天才三部曲小六

　　访谈结束后，小六还在想科不科学的问题。对此，顾、徐二人嗤之以鼻。
　　“哪有那么多科学可言，喜欢是情感，连逻辑都没有，还科学呢！”
　　“这有什么，你金口一夸的大辉和老吴都备受关注起来，这就是名人效应，大家喜欢你，就有市场。”
　　小六头一次无言以对。
　　次日，小六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羲武，马上要过年了，今年我想和苏姨一起。”
　　“好啊，随时收拾好，随时出发。”顾羲武正有此意。
　　徐少卿凑过来：“我也想一起去，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
　　“你不回家过年？”
　　徐少卿装出委屈的样子：“还不是为了照顾你，那时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已经告诉父母不回家过年了。”
　　小六很内疚，用眼神征求顾羲武的意见。
　　“不介意，我们家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顾羲武大方回应。
　　“谢谢羲武，我们马上收拾，立即出发！”徐少卿走回房间又折了回来，“我要不要给苏姨买礼物？”
　　顾羲武笑笑：“不用，大家都是好朋友，我妈不讲究这些虚礼，她很好相处的。”
　　农历腊月二十八，小六三人回到N市苏宅。
　　苏瑛看到小六的一瞬，紧紧上前搂住了她，眼泪就流了下来。
　　“对不起，小六，我没能好好照顾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小六感受着一如当初那么温暖的怀抱，眼圈也红了。
　　“苏姨，都过去了，我现在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苏瑛擦干眼泪，轻抚小六的脸：“对，都过去了，以后苏姨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看着苏瑛担忧的眼神，小六示意自己无碍：“皮外伤，看着吓人，其实还好。”
　　“你这孩子，从小就过于要强！你住院到现在都4个多月了，哪有皮外伤这么严重的？”
　　顾羲武拉开苏瑛：“妈，你要在门口从天亮聊到天黑吗？”
　　苏瑛有些窘然地看着徐少卿：“我有点失态，让你见笑了。你一定就是少卿吧？”
　　苏瑛如此平易近人让徐少卿有点受宠若惊。
　　“阿姨眼光真准。”
　　“这孩子嘴真甜。”
　　徐少卿让苏瑛夸得脸红。
　　这一夜，苏瑛和小六住在一张床上，事无巨细地将这些年问了一遍。尽管小六详略得当地将自己的经历平凡化叙述，还是让苏瑛落了泪。
　　小六说得小心翼翼：“苏姨，您和羲武为我失去太多，我很难过。特别是顾叔叔的事，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也回来了，您有没有可能与顾叔叔重归于好？苏姨，苏姨？”
　　原来苏瑛睡着了。
　　2019年2月4日，农历除夕，夜。
　　今年的苏宅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四个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守岁，甚是开怀。
　　苏姨看着关系融洽的三个孩子，由衷高兴。
　　“新年新开始，你们三个许个愿望吧。”
　　顾、徐二人乖巧闭眼许愿。
　　——愿我能和小六永远在一起。
　　小六看着苏瑛的笑容，看着顾、徐孩子气的一面，心中阵阵暖流，家的样子，就是这样吧。
　　小六也闭上眼睛。
　　——愿年年岁岁，此情不移，岁岁年年，共饮此时。
　　当新年钟声敲响，四人互相拜年，发微信红包，好不惬意。
　　玩闹一阵后，苏瑛遣散顾、徐二人，让小六早些休息。
　　“小六，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苏姨，我想进苏氏工作。”
　　苏瑛沉思一会儿，并不赞同：“小六，你从小的志愿可不是这个。当年因为要顾虑承东，才想让你经商，如今你不用再有思想负担，也不用怀有什么报恩的心理。你好不容易才得自由，苏姨只想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苏姨，我的理想也是需要金钱支持的，现在我需要赚钱，才能在日后实现我的理想。苏姨，您是不是不看好我？那正好，我想向您借个人来指点我。”
　　苏瑛轻抚小六头发，柔声道：“小六，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这件事容我想想。”
　　“嗯。”小六也不勉强。
　　第二日清晨，徐少卿将小六叫到一旁，有点难以启齿。
　　“小六，你之前答应给我的2500万可不可以换成相应价值的苏氏股份？”徐少卿见小六愣住，解释道，“来N市前，我看到你收到法院判决书后，得到争鸣公司部分财产，用于大量收购苏氏股份。我想过了，老爸留下来的公司确实不适合我，我想和你们一起到苏氏，脚踏实地地工作，贡献自己的力量。”
　　“好。”难得在徐少卿在事业上如此用心，小六痛快答应。
　　徐少卿高兴得像个孩子：“谢谢小六。”
　　“不客气，这是你应得的。这样吧，给你1%的股份。”小六做事雷厉风行。
　　徐少卿大惊失色，拒绝道：“按照苏氏的市值，2500万远远够不上1%！你收购苏氏股份应是用了所有财产，我不能不劳而获，这太多了，我不能接受。”
　　“我趁苏氏股价跌到谷底进行收购，对于我来说还不算勉强。你帮了我那么多，这算是我的心意。你若觉得过意不去，今后好好为苏氏工作就是了。”小六打消徐少卿顾虑。
　　自己开口要来的巨额财产，徐少卿觉得自己太无耻了。
　　“因为我帮过你，你就可以给我任何东西？”徐少卿心情忽然变得很差，语气也不好。
　　小六没料到徐少卿会不高兴。
　　“我并没有不尊重的意思，对于我来说，表达方式可能有点问题，但我是真心想要感谢你。”
　　徐少卿懊恼：“我知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但我不能总以这个理由为借口，理所当然地接受一切。”
　　“对不起，我考量不周，这算是最后一次吧。”
　　徐少卿认为问题症结还是没得到解决，他和小六谈话就不再一个层面上，他深深叹气。
　　“你们这是什么气氛？”路过的顾羲武看不懂。
　　“没事。”徐少卿负气而走。
　　“他怎么了，你惹他生气了？”
　　“嗯。”
　　小六其实不太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只是觉得自己似乎错了。
　　“你这表情，估计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吧？”顾羲武幸灾乐祸，“你不用纠结了，你就有这样的本事。”
　　“羲武，和你要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谁？”
　　“于佳明。”
　　“你找他做什么？”
　　“帮助我和苏氏。”
　　“什么鬼？佳明哥和苏氏有什么关系？”
　　小六和于佳明联系后，在顾、徐二人的“护送”下来到于佳明在N市的家。
　　于佳明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打量小六一番。
　　“你就是传说中神话般存在的小六，顾流裳？顾羲武这臭小子想了12年，我今天终于有幸见到了。”
　　“你好，我是小六。”小六伸出手。
　　这淡漠的语气，是藐视吗？于佳明接不下去，只好握手。
　　“关于我的来意我在电话中已经说清楚了，很感谢你的支持，我们现在开始吧。”
　　于佳明觉得，热络这种东西，还是算了，吧。
　　对于苏氏现有情况，小六请教于佳明，并和他学习经营。
　　“大过年的，我为什么要遭这份罪啊！”于佳明内心跑过一万头猛犸象。
　　“为了苏氏。”小六头也不抬，继续研究资料。
　　又跑过一万头！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
　　徐少卿看忙着刷微博的顾羲武，甚是无聊。
　　“你说他们两个一天天关起门来研究苏氏不无聊？”
　　顾羲武也叹气：“我们两个倒是真的很无聊，什么用没有，只能当保镖。我也就罢了，小学肄业，你大学读的金融，怎么感觉和我差不多呢？”
　　徐少卿脸一红：“当初我老爸逼我念的专业，为了让我继承小额借款公司，我那时叛逆的很，也不学习，考试都是有同学帮忙才过的。还说我，你也不应该，身为大企业接班人，耳濡目染也该懂吧，你母亲的公司你都不了解吗？”
　　顾羲武一摊手，表示：“还真不了解，不过我妈好像给过我公司5%的股份，股份在她的手里保存。”
　　“真土豪，那时的5%值好多钱！”徐少卿拽拽炫耀道，“我现在也有1%的股份了。”
　　顾羲武很惊讶：“哪来的？”
　　“小六给的。”徐少卿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隐隐自豪。
　　“哦。”顾羲武有些吃醋。
　　“你刷微博倒是很用心，怎么，想当网红？”
　　顾羲武将手机递到徐少卿面前，解释道：“小六的粉丝在我的微博里都快炸窝了，都让我发些小六的近况，我只好满足他们。”
　　徐少卿用自己手机上了微博，发现果然如此。
　　“还真是，也有很多人私信我。顾羲武你很贼啊，偷拍小六，每日一发，说什么小六的日常。看看，你的粉丝简直疯长！”
　　顾羲武的心思被说破，面皮微热。
　　“谁让小六都不经营微博的，我这是义务帮忙，你若是喜欢，也可以发。”
　　“哼，还用你说。”
　　“我看我们俩还是继续无聊的生活吧，别内讧了。”
　　“这样，单日你发，双日我发。”徐少卿约定。
　　“好吧。”
　　正在此时，于佳明从房间里出来对顾羲武发出阵阵感慨。
　　“小六的智力让我大开眼界，才短短时间就领悟精髓，假以时日，必是商界翘楚。先不说记忆力和理解力，就她看财务报表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我就服了！小五，12年值啊！”
　　随后走出的小六不赞同于佳明的话。
　　“小五用了12年并非因为我的智力，而是一份情感。”
　　顾羲武狂点头，为懂自己的小六。
　　“等等，佳明哥，你叫羲武什么？”徐少卿似乎陷入了茫然。
　　“小五啊。哦，是这样，他在顾氏同辈排行第五，顾氏都喜欢这么称呼自己。”
　　徐少卿听完后，陷入深深的沉默。
　　晚上，三人回到苏宅。
　　“你们几个熊孩子，天天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还好，今天知道回来，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们。”苏瑛假意生气。
　　“妈，元宵节当然要回来，别生气了。”
　　“苏姨，传统节日我们不会忘记。”
　　苏瑛噗嗤一声笑了：“我开玩笑的，小六，你这一板一眼的，有时候就成实力搞笑了。少卿，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安静？”
　　徐少卿一晃神：“没什么。”
　　“好了，快去洗手，马上开饭了。”
　　三人接到命令，乖乖执行。
　　出了正月十五，苏氏召开临时股东大会，主要针对行业龙头企业争鸣公司垮台造成苏氏股价暴跌作出应对。
　　参加会议的有，拥有苏氏股份26%的苏瑛，其中包括已经转移到顾羲武名下的5%，拥有苏氏股份33%的顾承东以及一众拥有苏氏股份9%的老股东。
　　苏瑛看到顾承东只是微微颔首，并未交流。顾承东欲言又止，而后默默就坐。
　　苏氏元老贾竞相首先发言：“公司遭此危机，我们必须做出相应调整，一着不慎，公司将会倾覆。最近一段时间，因为股价暴跌，我发现有人在大量收购苏氏无记名股份，动作之快，无人能及，而且奇怪的是，在网上任谁也争不过他们的速度。经过调查得知，收购者是13个年纪轻轻的孩子，他们收购的股份基本均等，除了一个叫徐少卿的，我怀疑有人冒用他们名义收购公司股份。可怕的是，他们收购的股份实在太多，我也不清楚现有商界谁还有如此雄厚财力，可以在短时间内调动如此庞大的资金。”
　　苏瑛陷入沉思，她已经知道答案。
　　顾承东问道：“贾老，你可知他们收购了多少？”
　　“26%左右。”
　　顾承东还真是一惊。他的分公司太多，顾及不过来苏氏，没想到短短时间有人抓准时间，也有相当雄厚财力，收购了与苏瑛相当的股份。
　　“我们应该先解决好眼前的事，争鸣公司涉罪被诉，我们这个行业的整体口碑和形象跌入谷底。但我认为危机只是暂时的，挺过这段时间，我们进行危机公关，再做出产业结构调整，公司慢慢会走入正轨。我们应该接替争鸣公司成为行业龙头，程序与软件工程在市场还是很有前景的。关于收购者，我们先静观其变。”
　　贾竞相反对：“我不同意顾董的说法，我们行业的技术支持都来自争鸣公司，现在他们倒台，我们的技术不够成熟，坚持下去也许会有好结果，但需要漫长的时间去研究技术，谁也保证不了未来。”
　　贾竞相补充道：“收购者的身份并无特殊，除了一个叫顾流裳的，她应该是现在传言要加入我们公司的天才小六。”
　　“小六？”顾承东心中了然，“如果是她，那问题就简单了，不用很长时间，只要技术开发者有顾流裳即可。”
　　顾承东看了一眼苏瑛，后者躲过了他的眼神。
　　元老赵亮觉得可笑：“我听过，叫什么小六的，在综艺访谈里大放厥词，说要加入苏氏，这条新闻已经上了好几天热搜，我孙女现在崇拜她可是崇拜到不行。就她一个00后，能撑起一个公司？她一个娱乐圈的新人，怕是为了博眼球吧！”
　　“没什么不可能，只要她能来，我们应该试试。”
　　元老孙华英摆手：“太冒险。我认为我们还是将一部分产品搁置，等以后找机会出卖，我们是时候转移公司经营重心了。苏瑛，你说呢？”
　　直到被点名，苏瑛才从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父辈的产业我不想轻易放弃，至于让小六进公司我也不赞同，我还是想要让我们的技术人员继续研究。”
　　听闻此言，在座各位均纷纷摇头。
　　赵亮显得有点急躁：“经营企业不能感情用事。苏瑛，那个小六在公开场合说你对她有恩，如果她真有本事，你何不利用这点让她帮忙？”
　　“她不会来。”苏瑛态度坚决。
　　顾承东眉头直皱。
　　元老楚行摇头：“那我还不如将股份卖了。”
　　“不如卖给我如何？”
　　会议室的门打开，于佳明推着小六进入会议室，后面跟着顾、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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