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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
天小罘吓坏了!
当爹爹和伊尹将浑身是血的李玉貂抬回来时,她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声息。浑身发冷不说,鸡皮疙瘩如针尖一样往外冒,汗毛挺立。心在颤,牙齿更不住打颤!
她就那样脸色苍白的站在李玉貂门前。谁也劝不动她!想打晕她的天亮,一对上小罘的眼睛……竟然下不了手。
听到消息的李隆基带着太医南柯急匆匆赶来,进了房半天没动静。
天小罘在门外守了整夜,人已麻木,“阿玉就要不在了”的声音时时回荡在耳边,挥也挥不去。眼泪珠子就像脱了线的珍珠串一粒粒顺着脸蛋滚落。也不眨眼,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李玉貂紧闭的房门——大气不敢出一声。
翌日清晨,当太医南柯打开门,说了声“人回来了”时,天小罘长吁口气,身子一软,不省人事。
忙了整夜的南柯稍一把脉,说了句:“没事儿,只是受惊和疲累而已,休息一下就好。”
天亮抱她回房休息,短途中走路的摇摇晃晃让放下心的天小罘沉沉如梦,睡梦中回到她最爱的映山花场。梦中有个男人始终伴她左右,如影随形。虽没看清脸,但小罘知道是谁。^ ^不就是那个满脸可爱甜笑的陪她游山、替她解围、帮她救人,霸道的抢走她初吻并说着爱她的好看男人咯?不就是那个给她剥荔枝的男人?
“阿玉……”
嗬!终于明白了,你到的让我想什么?答案我已有了呢!快好起来吧!好起来让小罘偷偷告诉你——
^ ^“……阿玉,我也爱你呢……”
小罘的呓语和微笑让守候一旁的天亮和苏碧怡对看一眼。
无言。
*
第四日,李玉貂终于恢复神智。守了几日的小罘快乐的要飞上天去!虽然他还不能说话,但那黑曜石般的眸子清亮无比,脸蛋上泛着温暖的生气儿。
“阿玉,你醒啦?饿不饿?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那吃的来。”小罘用自个儿的脸蛋儿蹭蹭李玉貂的,如猫咪般的腻腻他,“马上回来。”跳着轻快的舞步离开。
目光始终追随她的李玉貂眼里充满爱意,笑容更深了——
小罘,我的小罘,好怕再也见不到你!鬼门关上最舍不得的除了阿隆就是你哪!阎王爷爷,我李玉貂一定给您烧高香!先拜三拜~~~
“醒了?”同样守了几日的李隆基形容憔悴的左上李玉貂床沿,如释重负的松口气,“你再不醒我恐怕就要去杀人了!”
李玉貂眨眨眼:让你担心了。
“吓坏我了!”李隆基会意,接着说:“你这玉貂公子原来也如此不济呢!休要再提什么少林俗家弟子。面皮当手纸卖呀?”
李玉貂皱起一张脸:混蛋阿隆。
“知道啦!不怪你。只怪那些狗东西太阴险,居然用暗器!不过那刺客功夫的确了得呢!应该不下与你。不然为什么你和紫汀都没有察觉?”
李玉貂放平脸,又眨眨眼:是呢。
“然后我派人去查了,结果探子回我说袭击你的竟是老狗死扣下的死囚!”
0 0?谁?
“说起来和你颇有渊源。就是被你挑了的飞鼠帮的头头——甲子。”
0 0?他没死!!?
“我原本也以为他被结果了呢!呼!”李隆基双手梳梳乱发,“也是我连累了你。老狗看我与太子接近……别瞪我,我只是觉着应该帮崇俊一把……好吧!是我的错。”
-_-#
“他们知道要打垮我就要抽掉我的软肋。”
-_-
“我的软肋除了你还有谁?打蛇打七寸。奈何不了我,当然对你下手。”
-_-……
“我已命人把这别院保护起来,你可以放心。”
李玉貂心下说了声谢。
“不过……他们若治不了你……同样也会掐你软肋。阿玉,你的软肋是谁?”
0 0!!!
“现下咱们处境不好。要是因为这牵连到谁,或是被抓住把柄……就麻烦了!你可要想清楚,分清哪个于你更重要!如果是那姑娘……”李隆基顿了顿,“我会笑着送你们离开。”
“……”
“我先走了,得好好睡一觉。明天过来。”
李隆基准备离开时与推门而入的小罘打了照面,“天小姐?”别有深意的打量小罘的眉眼。
0 0?“是,李家郎君好。要走了么?”小罘虽觉他的眼神怪异,但心思全在李玉貂身上,倒没有深究。
“是啊!保重!”李隆基说完离去,脸上阴晴不定,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阿玉,我拿粥来了!是补血的呢!”小罘坐上床沿,一手碗一手勺舀起一口粥放在嘴边吹了又吹,“啊——”
啊了半天没人搭理,才发现李玉貂蹙着眉头发呆。
“怎么啦?”0 0?“阿玉?”小罘轻声唤着。
李玉貂回神,冲小罘笑笑,张嘴吃了口粥。嚼啊嚼的,就是咽不下去。
软肋吗?软肋啊!怎么办呢?
怎么办……
阿隆呀,小罘呀,都是软肋呢!
“啊——”小罘又伸来一勺,^ ^“吃呀!”乐在其中。
只能选一个呢!更重要的那一个……
李玉貂望着小罘的眼渐渐冷下来。
*
又过了十几日吧,在小罘和大家的悉心照料下的李玉貂渐渐好转了。许是有武功做底子吧,背上和腹部的刀伤都开始癒合,浅的地方甚至结了痂。
因为怕李玉貂闷,所以移他至花厅。
这一日,天小罘终于下定决心要告诉李玉貂她也爱他这个事实。其实早就想说了,可是李玉貂这几日对她老是……冷淡!许是伤口疼的原因吧!今日他被移到花厅,应该可以说了。呼!闷在心里的话不说出口还真难受哪!深吸口气,压下脸上的火烫,天小罘进了花厅。
一进花厅就见阿玉和紫汀、红筑嬉闹,精神好的不得了。
^ ^“阿玉。”小罘唤了声。
李玉貂见是她来,立时敛了笑容,“来了。”
“嗯!”错觉吧?错觉。小罘走到他面前,“我有话同你讲。”^ ^
“……”李玉貂心上一紧,眉头也皱了起来,“紫汀,红筑,你们先下去。”
“是。”两人顺从的离开。
“有什么话就讲吧。”李玉貂语气平平,完全不似以往对小罘的热情。
“……那个——”小罘嗫嚅下,两片红云飞上脸颊。
这神情看得李玉貂心疼,于是别开脸去,“什么?”
“那日,就是你受伤那日问我的话……”小罘觉得脸蛋从没这么烫过,只除了察觉对天明爱恋的那次,“是的,我也是。”
李玉貂的胃不住痉挛,就像空腹喝了几斤烈酒一般,烧得难受。
小罘又深吸口气,转到李玉貂面前,漾起最灿烂的笑脸,“我也是爱你的呢!”
李玉貂怔住,强压下心底的欢呼,却不住轻颤,瞪着小罘半晌,缓缓坐上躺椅,微抖的手指了指摆在桌上的铜镜,“小罘,帮我把铜镜拿来罢。”
0 0?还未从自个儿刚刚告白中恢复的小罘呆了呆,“哦,好。”乖乖的拿来铜镜仔细递给李玉貂,“阿玉,要镜子做什么?”
“来,坐到我身边来。”李玉貂拉小罘坐在身旁,脸颊贴上小罘滚烫的脸蛋,擎起铜镜,二人的脸庞就映在镜中,“呶,小罘在镜中看到什么?”李玉貂声音轻的宛如吐气。
0 0?“你我。”
“仔细看看?”李玉貂冲着铜镜“甜笑”,“小罘难道没发现镜中的你我是多么不般配吗?”
“什么?”小罘不懂。
“倒过来了呢!”李玉貂眼里透出残忍,“貌若仙子的那个是我,如东施嫫母的是你哪!”
小罘从躺椅上腾的窜起,不可置信的望向仍兀自坐在那里的对镜微笑的李玉貂,一股寒气从心底渗出,顶出一粒粒鸡皮疙瘩,汗毛也叫嚣着竖起,颤着双唇,“什……什么意思?”
李玉貂又“甜笑”下,直视小罘,“不懂吗?”^ ^“意思是——你根本配不起我!你丑陋的甚至比不上我身边的丫头!脾气更是犟得如驴一般!”李玉貂早就麻木,说出一句句违心的话,“所以,只要玩玩就足够了,别再肖想我。”只是那句『我不爱你』决计吐不出口。
……
“啊?”小罘颤声轻啊了下,笑了,“是这样啊!^ ^知道了。”到退向门边,“对不住啊,李郎君。原来……是我自作了呢!真是对不住啊!我走了,您好好休息。”最后笑了笑,开门,头也不会的离开。
如果回头——
她就会看到一个已然崩溃的六尺男儿……
*
天小罘一行人离开的时候李玉貂没去送行。靠在花厅的窗棱上兀自望着天空发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更遑论什么温暖,什么生气儿!
直到紫汀和红筑告知他小罘远去的消息,他才开口,“把绿箬找来。”
紫汀很心疼,这样的小郎,这样没了魂灵的小郎还是头一会见到呢,“小郎……”
“找绿箬。茜也回来了吧?红筑你去叫她也过来。”李玉貂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只是盯着天空。
“是。”
……
李玉貂想笑,可只是抽了下嘴角。
受伤了吧?一定受伤了!那个死心眼的丫头。呵!我怎能对你说实话?你如驴子般倔强呢!不说那样的话,你怎可能离开?
“哼,”李玉貂又抽抽嘴角,“阿隆更重要吗?”
可恶!呜呜……李玉貂就那样依着窗棱呜咽着。
立在花厅门口的紫汀、红筑、绿箬和茜也都禁不住泪流如雨。
良久——
“绿箬?”
“在。”绿箬依上李玉貂,“小郎吩咐。”
李玉貂蹲在这个粉雕玉砌的小姑娘面前,扶住她双臂,“好孩子,现在我要你去做件事。”
“小郎说。”
“你去保护小罘姑娘,寸步不离,明白了?”李玉貂如炬的黑曜石紧紧迫着绿箬。
“绿箬明白!小郎放心!”绿箬坚定的点点头。
“小罘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所以你要好生护她。并随时告知我她的一切!”如果可能,李玉貂想,自己倒愿意和绿箬换换。
“是!”
“……不要让任何男人接近她。”她是我的。
“是!”
“十年,不,五年,五年内我一定去接你们!”李玉貂许下了今生最庄重的诺言,“无论如何,我都会去接你们。所以,这五年里小罘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公子!!”绿箬指天发誓,“哪怕没了绿箬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好姑娘!”
李玉貂真心笑了,小罘走后最后一次真心的笑了。只为了将小罘托付给自己手下最强的绿箬,“现在就去准备吧!”
又转向旁边,道:“茜。”
“是,小郎。”一个年约廿岁的女子缓步上前,一身宫中女官打扮。
“说了多少遍,出宫要穿便装。”李玉貂皱眉。
“小郎放心,我做过安排了。”
“……从现在开始要加快行动了。”李玉貂脸上平淡。
“是要出手么?”
“……不能再拖了。”
“是!”
再拖下去,那丫头不定被谁抢走呢!
我知道郎啊郎的很拗口……可是为求严谨……-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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