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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姆走了,私生子不见了1
小保姆走了,再也没有音讯。刘卉的耳边还回荡着自己怒不可竭的咆哮。咆哮声中,小保姆的背影惊恐不安地消失在门口,消失在这个城市,却久久地凝固在她的眼底,抹也抹不去,挖也挖不掉。
四天了,小保姆再也没有来骚扰过。刘卉心头反倒压了块巨石,堵得透不过气来。是怕小保姆再来吗?是。小保姆走得非常匆忙,或者说非常决断,没有留下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留下一个多余的动作,简直是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但在刘卉看来,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悬念,一个猜想的空间。她到底还想干什么?!
她没干什么。什么也没干。
她让自己消失。杳无音信。
这件在别人眼里平常的事,对刘卉却是件大事。
她简直在这个城市蒸发了。
连同她一起蒸发的,还有那个私生子克克。
无常的世界。无常的人生。无常的起始。无常的结局。
刘卉感到难受,简直难受极了。胸腔里的那颗心整天吊在嗓子眼,堵得慌,堵得连给叮咚喂奶的力气都没有了。纵然有力气,现在也没法喂了,一连串的打击,使她溃不成军,溃败得连奶水也断流了,干涸了。精神的压力重重地击垮了她的□□。
小保姆不现身,意味着她在暗处,刘卉在明处。
暗箭伤人。
刘卉被这种不确定折磨得寝食难安,坐卧不宁。
除了对小保姆的设防,刘卉还在不停地问自己,小保姆怎么样了?野孩子还好吗?他们现在在干什么?会有意外吗?一个个问号变成了一堆黑压压的蚊子在眼前飞来晃去,嗡嗡作响,吵得她晕头转向,头脑发胀。也不知怎的,脑海里一遍遍地过着那个野孩子的面容,倒把自己的叮咚给遗忘在角落了。
那个野孩子,对了,他叫克克,小保姆提起过这个名字。好听吗?好象有些不吉利,一个克字还不够,非要弄上两个。克谁呀,克林寺吗?或者克那个女人。对了,她好象叫马菲。林寺和她都死了,都被克了,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世上的很多事本来就是事事相克。现在他找上我了,会克我吗?两个克用完了,不该再克我了吧?
刘卉不停地想着,连一个名字都有老半天好想,难道是得了妄想症?刘卉甩甩头,想把一切杂念霉运都甩去,但就是甩不去克克的那张脸。好几次,从梦中醒来,眼前还清晰闪现着克克的面容。为什么梦中闪着克克而不是叮咚?刘卉连自己也感到怪异。那张脸象林寺吗?象?不象?不象?象?总之,有时觉得象,有时觉得不象,总在象与不象间游移。
刘卉拿出那张“亲子鉴定书”,这些天不知看过多少遍了,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林寺是克克生物学父亲。这是权威证明,容不得怀疑。自己还有一张,是叮咚的,叮咚也做过亲子鉴定,当然是她刘卉生的,可是……唉,刘卉叹了口气,真是一件复杂的事,恼人啊。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它。
小保姆带克克去哪里了?刘卉不知道,她后悔没有把他们的住处问出来,失去了赢得主动的机会,要是以后真找他们,知道住处就好办多了。而且,他们的窝,□□是林寺买的房子,现在林寺死了,马菲死了,这房子名正言顺属于她了。本来就是她的,丈夫的房子,是夫妻的共有财产。最近,她多么需要钱,那些投资电视剧的人,纷至沓来向她要钱,投资人摇身一变成了债主,要不到钱就整天盯着她。她对他们说,盯着我有用吗?我只有这个孩子,没有钱,钱都在公司里。债主说,不管有用没用,能盯的人就只有你了,谁叫你是林寺的老婆呢,谁叫你老公的公司不是公家的呢,就是没有钱也得盯,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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