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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城遗迹二
暗河波涛之中。
西门泠看着拉着自己在水里不停挣扎的女人。
她的模样，他不止一次在书房的画卷上，在宁采风的记忆力看到过。
而现在，却是他第一次正面面对这个女人。
竹楼里自己被宁采风压制下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将会是墨门实现圣令的一大阻碍。
他诞生的目的，一是为了完成墨门圣令，二是为了守护其它人格。于情于理，都应当将这个危险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那么，他还在犹豫什么？
拉着他的女人已经筋疲力尽，只要轻轻伸手，就能不动声色地夺走她的性命。
然后，宁采风可以恢复正常，墨门大计也不会被影响。
他的右手慢慢握紧了，就在这时，她却突然凑过脸来，柔软的双唇紧紧贴上他的。
这是他从未体味过的奇妙滋味。
她的柔唇带着不可思议的温热，酥麻的热流沿着经脉血肉传遍全身，熨得他心头发烫。
聚在右手的真气瞬间散尽，他睁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她鼓足劲努力上浮的认真表情。
这就是……宁采风的心魔吗？
这种酥麻的，酸热的，令人口干舌燥的冲动……
似乎不错？
握紧的右手松开了，他笨拙地伸出舌头，闯入她的口中，寻找着她的小舌，纠缠吮吸。
察觉到她的退却，他伸出双手，用力环住她的腰肢，将她紧紧贴在自己胸前，若不是尚存的理智提醒他对方身体的脆弱，恐怕他早就在不经意间把她揉碎了。
怀里的挣扎渐渐弱去，细细啃咬她的柔唇却始终得不到回应后，他才蓦然惊觉，他们在水底的时间，好像有些过长了……
想到这，西门泠抱着怀中女子破水而出，足尖轻点掠到岸边。
水里的墨五也跟了上来，他用看禽兽的眼神盯着自家公子。
别人都说钦差大臣被慕容雨折辱，以他的经验看来，谁折辱谁还不知道哩！
他刚刚可都看见了。
明明凝器境界的公子至少能在水中闭气二十分钟，却假装气力不支要人家女孩子相扶渡气。借渡气占便宜也就罢了，最后竟然生生把人亲晕过去。瞧，人家姑娘的嘴巴都肿了。
虽然公子的形象早已在墨五心目中坍塌过无数次，但这种无耻程度，还是他生平仅见。
西门泠察觉到墨五的目光，抬头回望过去。
墨五赶紧收起鄙夷的表情，开玩笑，他还要在公子手下混呢，可万万不能开罪这尊大佛。
西门泠打量了一下四周景象，汹涌的暗河流向没有尽头的黑暗甬道，他们现在所处的河岸由人工雕琢而成，旁边还有取水用的台阶和坡道。
岸边隔二十米就有一个黑石雕成的洞口，隐隐有风声传出。
圣城遗迹吗？宁采风通晓古今，对各种古籍秘闻了然于心，最适合在这里带路的，应当是他了。西门泠马上就作出了决定：“这里是圣城遗迹，宁采风知道出口。为防慕容雨生疑，之后就由他带你们出去。”
墨五已经习惯自家公子的故作玄虚，低头翻了个白眼，口中应道：“请公子放心，属下一定看护好公子和慕容……姑娘的安全。”
看在慕容雨同为被公子戏弄的天涯沦落人份上，他还是多多照看点吧。
刚想到这，公子已经换了个口气：“墨、墨五？这里是哪里？狐仙姑娘她怎么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墨五深吸口气，努力扮演好钦差护卫的角色：“公子，我们在打斗中不慎触发了机关，现在已经处于圣城遗迹之中。至于慕容姑娘……”
墨五看了眼衣衫不整嘴唇红肿的慕容雨，又看了看公子，一脸“公子你这个禽兽吃干抹净就想翻脸不认账吗”。
宁采风似乎这才记起“自己”干了什么，整张脸刷得红了：“西、西门泠这家伙……”
他咬了咬牙，之前亲眼看到那个锦衣夜行当面轻薄狐仙姑娘，他就一直愤懑不已，也曾想过若与狐仙姑娘双唇相贴的是自己……
没想到西门泠居然把他的想法付诸行动！
柔软的触觉仿佛还留在唇上，宁采风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宁采风惊得几乎跳了起来。
怀中人像是变成了一块烙铁，烫得他全身滚热。
宁采风想要将慕容雨推给墨五，在看到墨五正在用撕碎了的上衣包扎伤口，露出精壮的上身后，硬生生改变了主意。
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去感受两人身体贴合部分传来的热度，开口道：“原来是圣城遗迹，那便好办了。”
宁采风看了眼黑色石壁，时光在上面刻画下斑驳的痕迹，他的目光透过岩石，仿佛望见了千年前的连绵战火：“这是前唐藏匿初唐圣师莫尹君及残存势力的地宫。后来前唐因此覆灭，记载地宫秘密的典籍随着皇城大火付之一炬。世人皆以为地宫出口只有一处，就是莫尹君成年后走出地宫的洞口。”
“后来莫尹君平定天下，在那个洞口上建起太平碑，所有人都以为地宫从此没有出口了。”宁采风微微一笑，“恐怕现在已经无人知道，地宫的出口还有一处吧。”
墨五一点也不吃惊自家公子居然知晓天底下“无人知道”的秘密，毕竟墨门当年为莫尹君所建，公子又是这一任的继任者，想必看过一些圣师留下来的古籍。
他已包扎好伤口，想要从公子怀里接过慕容雨，以减轻目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负担，却被宁采风摇头拒绝了。
“此处距离那个出口并不很远，在狐仙姑娘醒来前，我们快赶路吧。”宁采风弯腰将慕容雨背了起来，然后示意墨五走在前头，“已经过去了千年，不知道以前的机关陷阱是否失灵，墨五你在前面开路。”
墨五认命地将最后一个绷带打好结，抽出武器向前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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