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钻心

　　福瑞局长到底去哪里了？

　　这是一些时间到了却找不到人报告的高级探员们的共同疑问，也是现在约会到一半，却接到电话不得不向女伴告辞离去的考森最想得到答案的问题。

　　他先绅士地将女伴送回家，再三保证下次她登台演出一定会出席捧场，风雨无阻，再多工作电话也会当作没听到，得到原谅后交换了依依不舍的离别吻，才将伪装成普通轿车的萝拉[注1]开往三叉戟。

　　福瑞局长已经消失好几天，考森想不到有什么能让那位工作狂扔下神盾局不管的，他像只老母鸡，神盾局中的每只小鸡探员发生什么事，他都一清二楚并且能立即处理，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甚至有些同事的报告时间是排在三更半夜。
　　没错，福瑞局长会上下班，但考森想像不出他居家的模样，感觉『家』和尼克·福瑞是完全搭不上的两个词，假设煮饭好了，浮现的画面也是戴着眼罩穿着那身黑色长大衣，用睥睨的眼神随手一摇，平底锅中的牛排就能稳当又漂亮地翻面。

　　要说他去出任务，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当上局长前他的确是个外勤特工，一步一步从底层往上爬，而不是用政治手段上位，神盾局的人都很服他。
　　说实在话，考森不认为福瑞局长是个好的特工——至少现在这种瞎了一只眼的状态不是，瞎眼前的福瑞他不认识，不过看那一连串任务成功的经历应该和黑寡妇差不多等级。
　　除非是专门打打杀杀不用潜入任务的那种，探员们最好长得平凡无奇混到人群中不会被一眼看出来「啊，你不是普通人」，无论突击暗杀或逃跑都很好用，太帅或太有特点的男人不适合。
　　探员中女性占了大多数，并非为了□□，而是女性探员们大多掌握了神奇的化妆术，只要给她们一个塞满化妆品的小小化妆包，她们能在十分钟内让你完全看不出化妆前后是同一个人。
　　因此外型上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上班族的福瑞局长，在考森心中被归类为文职、后勤、援助，当然他也只是想想，不会白目到说出口然后被骂一顿，平常被骂的已经够多了，他不需要加菜。

　　电话中只说纽约发生大事，踏进监控室考森才了解事究竟有多大。

　　卫星云图一片安详，彷佛正下方的纽约一如往常，不过是有路人被抢或哪个帮派又发生冲突。

　　另一块屏幕却呈现了所有参与过新墨西哥天降雷神一事高级探员的噩梦——他们挚爱的国家天空开了个洞，大批外星人驾着外星飞行器开着奇形怪状的外星飞船揣着外星武器肆虐，他们发誓要保护的人民正仓皇逃命，头破血流踉踉跄跄，跪地发抖无声祷告，一张张脸上充满绝望。

　　希尔这时候竟然也跟着福瑞不见人影，考森明白她在改变不了什么，依然希望能多一个脑袋来想办法。
　　他不禁往三叉戟的玻璃窗外看了一眼，景象和平日没什么不同，再转回纽约的监控上，理智知道画面上的一切正在发生，情感却有在看电影的疏离感。

　　好几位探员往纽约的方向张望，好像能从两百码外的距离看见那柱维持外星入口的光束。

　　照理说，就算福瑞局长人不在，皮尔斯秘书长也有权命令神盾局的探员出动，尤其Ｓ．Ｔ．Ｒ．Ｉ．Ｋ．Ｅ．小队实际上直属于世界安理会[注2]，福瑞能派他们出任务是皮尔斯给神盾局的权利，可是考森进来的路上看见几名Ｓ．Ｔ．Ｒ．Ｉ．Ｋ．Ｅ．小队的队员还在三叉戟大楼中。

　　驻守纽约州的探员失去联系，有个卷发看起来刚毕业的技术人员哆哆嗦嗦地调出半小时前的画面，十个外勤开了战斗机出去，被巨型机械虫一样的太空船撞得稀巴烂，地面部队则被蜂涌向外的车潮人群挡住进不去。
　　从别的州调派外勤探员过去需要时间，昆式战斗机移动速度快，也并非每个人都能用，外勤们最常用的移动方式依旧是车，曼哈顿现在只能靠当地的警察撑着，防弹衣加九厘米半自动手枪，对上金属□□与雷射外星枪，一对一没人认为前者会赢，更何况看数量后者多了三倍不只。

　　监控室一片愁云惨雾，几个心理素质考试过关真的遇到事却没那么坚强的已经开始抹眼泪了，反而没多少人注意到那群不知什么时候加入战局的援兵。

　　「队长！是美国队长！」

　　最先注意到史提夫杀敌的自然是美国队长头号粉丝考森，从他开始，渐渐的出现此起彼落的惊喜呼喊，黑寡妇和鹰眼的身影也在各个萤幕上出没，用令人眼花撩乱的武斗技巧和外星人对战。

　　「那是……万磁王？！我有没有看错？还有变形女、红恶魔？变种人兄弟会在帮我们打外星人？」
　　卷发小菜鸟呆愣地放大画面，完全忘了那不是他私人的萤幕，没有长官命令不能只看自己想看的画面，幸好现在也没人想到要苛责，因为大家也惊呆了。

　　变种人的问题不归神盾局管，虽然异能管理局像个摆设而且领导人仇视变种人出名——体系内的人都怀疑史崔克将抓到的变种人通通丢进某个秘密实验室——一些比较知名的变种人有关单位仍然得认个脸熟，免得出任务期间不小心误伤，激发本就紧绷的种族议题，流弹打到普通路人都比不小心蹭了下路过的变种人好。
　　现在最为激进，曾公开表示变种人是人类的进化种族，普通人都该臣服由变种人领导的变种人兄弟会，正帮着他们口中的低等种族打退外星人？

　　看着万磁王灭了半条外星船，脱力自空中跌落，无论先前是讨厌变种人还同情变种人的探员都心情微妙。

　　他们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直到托妮抱着核弹冲向外太空，又在外星大门关闭前及时回来，所有人才松了口气，继而起立鼓掌欢呼。

　　考森放下心，但没完全放下，还提在一半的位置。
　　他和门口的梅琳达对上视线，后者领悟他的意思，轻微点头，转身离开监控室，进了个空的会议间，在考森跟进来后要求智能管理封闭空间，杜绝被偷听的可能。

　　「那枚核弹不对劲。」

　　权限不够的探员们不清楚，级别够的探员脑筋快的话一定会发现异状。
　　他们得记住核弹布防在哪些地方，没有确切位址，只圈得出大致地区，不然分派任务下命令时不小心攻击错地方，不是轻松一句「打错了」就能解决的。
　　从各画面拼接出核弹的飞行时间和来时方位计算，那颗核弹，隶属安全理事会。

　　监控画面能看出黑寡妇已经找到关闭空间通道的方法，核弹的发射时间虽然早于黑寡妇用权杖刺穿机器防护层，但是核弹是可以中途解除的，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迟迟没有人有下令解除的迹象？

　　梅琳达突然问道：「局长有没有和你提过九头蛇？」

　　考森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这是福瑞的分割管理中他不该探知的部分。

　　「你不该跟我讲这个。」

　　「现在没有主事者。」梅琳达面无表情地回应，将她被娜塔莎抓去出差开飞机去变种人学校发生的事简短地叙述一遍，「他们打的对象可不只外星人，有几个普通人，还有几个有超能力的。我怀疑那些有超能力的不是变种人，是异人族。」

　　考森听过异人族这个词两次，都和眼前的女人有关，第一次是难得动用权限去看为什么有着骑兵威名的梅琳达要退居文职，第二次就是现在。

　　他有些混乱地在脑中理着线索。

　　「你在说九头蛇——姑且不论他们早就被队长在七十年前以及卡特女士接续努力之下打垮了——和异人族跟外星人合作入侵地球，然后那枚核弹是混入神盾局的九头蛇看情况不对，放出去想一举消灭证据？」
　　「这结论有点……」
　　他不晓得该接什么形容词，牵强？异想天开？
　　要他接受偶像一生致力打击的敌人没有死光，反而潜伏壮大存活至今，一时有些困难。

　　梅琳达冷静地指出，「有九头蛇消息没多久，局长就失踪了。」

　　考森一条一条理着刚收到的消息，结合近期神盾局的状况，不得不承认梅琳达所言可能性不小，烦躁地踱了几步。

　　最终，他下令：「你暗地里查查看谁有嫌疑，直接从权限７以上的排除，权限太低的做不了什么事。」

　　然而没等梅琳达查出什么，九头蛇行动了，就在纽约的外星入侵结束后不到八小时。

　　他们行动的方法很嚣张，Ｓ．Ｔ．Ｒ．Ｉ．Ｋ．Ｅ．小队队员带头的武装部队冲进各层楼最重要的办公室，队长朗姆洛则进广播室，接通三叉戟大楼的每一个扩音器。

　　「你们好，神盾局的各位，现在开始三叉戟由我们接管。」
　　「九头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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