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儿同人之救赎

　　我叫谭笑笑，妈妈说还没见过一出生就笑个不停的宝宝，她说这话时的温柔样子我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却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表情再看不到了……再也没有了……

　　那一年南方的二月份不似往年，格外的寒冷，而我就在一个阴雨沉沉的日子里来到了这个家，脸上的笑容像冬日里的一丝暖阳照到了家人的心里。谭笑笑这个名字还是太爷爷给起的，慈祥的老人终是没有挨过那年冬天。

　　童年无疑是快乐的，父母都有份体面的工作，对于小孩子的一些任性要求也会尽可能的满足。尽管计划生育已经实施了很多年，可重男轻女的奶奶却始终对家里没有男孩这件事耿耿于怀。如果说刚开始大家都没把奶奶的碎碎念放在心上，那么后来没有结婚的姑姑频繁出现在家里却表明了谭军耀的态度。

　　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妈妈又有了宝宝，而此时尽管还住在家里还叫着谭笑笑却已经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小孩子的心是敏感的，终是有了寄人篱下的感觉，尽管那本就是我自己的家。

　　对谭小飞说没有过怨恨是假的，他的到来让我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当那个巴掌大的小娃娃第一次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第一次扑过来，第一次叫姐姐……才发现我对这个亲弟弟恨不起来，该怨的也只是奶奶的守旧思想，而这却也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许是觉得后继有人，谭军耀工作起来越发的上进，在短短的数年间就当上了省级干部。但随着职位的不断提升，这个家也变得越来越不像是个家了。因为谭军耀经常性的夜不归宿，妈妈整个人也变得疑神疑鬼了起来，而这带来的就是对我和小飞越加严格的看管。

　　“小飞，都放学半个小时了你怎么还没到家。”

　　“小飞，你是不是也要学你爸爸。”

　　每一天、每一天……

　　终于，在一日放学后迎来的不是熟悉的唠叨，而是满屋的警察。那个小时候会抱着我温柔地讲故事，能做出可口饭菜的女人最终寻求了解脱。

　　抑郁症……自杀……

　　后来，我随姑姑一起去了加拿大，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不断地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强制性地带走小飞，是不是当初一起走了他就能够少吃几年苦……

　　在温哥华读书、工作，一晃就是几年过去，开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工作室生活倒也算美满，姑姑替代了母亲的位置，父亲的位置却一直是空白的。谭军耀每年都会打来一笔巨款，尽管明白钱的来源却还是会小心地取出来转存到其他的账户上去，这是我为自己为小飞留的最后一条路。

　　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以这种形式回国，小飞哭着打来电话时，脑海里不断地显现出妈妈的样子，不能再失去这个唯一的弟弟。可是当我急急忙忙地赶回国时，谭军耀用权利和金钱已经摆平了事情。

　　“谭军耀，他不是你宁可把亲闺女过继出去也要的儿子么。”第一次产生了那么强烈的恨意，“这不是在救他，你这是要毁了他啊！”

　　“我马上就要晋升了。”

　　小飞开车撞死了人，尽管他有超速的嫌疑但对方显然喝多了酒闯入机动车道，这种事情日后要是被翻出来，这辈子就完了。

　　谭军耀希望小飞到加拿大避避风头，但发生了这种事情以他的脾气又怎么会愿意离开。回温哥华的那一天特别冷，好像心都被冻住了，小飞来送我，一米八几的个子往那一戳路过的人总是不自觉地回头看，但他却死气沉沉的对周围的人或物漠不关心。而自那以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听说他去了北京，老头管不了索性也就不再管了，而我似乎成了唯一一个不停担心着的那个人。

　　两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常在海边走哪有不湿鞋，谭军耀终是被人一封检举信告到了纪检委，连带着小飞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

　　先去看了谭军耀，因为我怕，怕结果出来之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这段时间里总是在想，那个小时候会抱着我和弟弟举高高的高大男人怎么就能做出这么多混账事，怎么就物是人非了呢。

　　两个人相对无言，这还是妈妈死后我们唯一没有剑拔弩张的一次。

　　“小飞拜托你了。”

　　这是唯一对我说的话，听说他几乎揽下了所有的责任。

　　“爸爸……”

　　我终是自私的，不想给自己的人生留有遗憾……

　　从没想过再次见到小飞会是这样的场景，即使两年多没联系过姐弟俩也未见疏远。尽管外观上多少有些邋遢，小飞却意外地没有往常的死气沉沉，多少有了些年轻人的朝气。

　　“我终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他面带微笑，“这样是最好的。”

　　和其他男孩子一样，小飞小的时候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是一代大侠，尽管现实有些不同，但股子里还存着一股子江湖劲儿。对人命来说，两年前的车祸终是毁了他，愧疚感可不是钱能解决的了的，这样也许真的是最好的结果。

　　拿着小飞给的信，按着信上的地址找到了聚义厅，一个酒吧起这样的名字也真是有意思。

　　“叫爸，叫爸……”

　　站在门口的少年拿着鸟食不停逗弄着笼里的鸟。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诶，这里有叫张学军的么？”

　　“怎么说话呢。”旁边平头小青年皱着眉头，“不会叫人啊。”

　　“弹球，别难为人家。”逗鸟少年放下手中夹鸟食的夹子，“你是？”

　　“谭小飞的姐姐。”

　　“张□□，或许你想听听六爷的故事。”

　　没有开启过的信封在火焰中渐渐化为灰烬，永远化为小飞和六爷之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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