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年华

作者:一笔抹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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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学究(11)


      11
      文复兴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头顶上的光辉,也给他教学上自信心,增添了不少光芒,与其说是头顶,不如说是聪明绝顶。那头发也许是经过那些肥沃的知识浇灌之后,变得寸草不生。也许这就是为人师表的典范,所谓头发短,见识长吗!
      虽然他头顶上的光辉,未能给他外表容颜上,带来无限的生机与自信,但是语言上带有诙谐幽默意味的文辞,却是那么垂青这个未老先衰的孔夫子。
      只要上流阶层的领导给文复兴一份可以自给自足的薪水,那对于他这样陶潜似的人物来说,就已经感恩戴德心满意足了。
      但是在精神和物质上的身心自由,都不能够满足的情况下,别说精神我所欲也,物质亦我所欲也,恐怕两者不可兼得,别说舍鱼而取熊掌者也,抑或什么舍熊掌而取鱼者也,相信那时候是两者皆可弃也!
      文复兴正在讲《诗经》中《蒹葭》和《陌上桑》两篇诗歌,还在上面悠哉悠哉,首先分析的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中“君子好逑”这句话的涵义。文复兴开始提问,没想到第一个站起来的却不是Chinese headmaster(语文课代表)梅雪儿,而是所谓的class headmaster班长林大松。
      梅雪儿看见林大松一副泰山压顶不弯腰,就像郑燮《竹石》的那一首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写的那样“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的站起来岿然不动,然后胸有成竹回答道:“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说,对于一些美丽漂亮的女孩子,都是一些君子喜欢追求的对象”。
      文复兴只是稍微的抖动了一下,两腮旁边可以在学生面前,值得表示经验丰富的资本,那八字胡须,此时也变得异常兴奋起来,然后继续问道:“梅雪儿,你认为呢?”
      梅雪儿站起来,也一鸣惊人,“我觉得后面一句应该是对于那些淑女,都是那些所谓的君子好的配偶”
      一句话说完,脸上有股笑意盈盈的涟漪,从四周荡漾开来,自我感觉是微风拂面,其实给人的感觉是狂风暴雨,想摧倒林大松这棵大树。
      苏弘文觉得“君子好逑”这句话本来就有不同的涵义,所谓“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莱特”,就如不同的人对一个女孩子产生的好感一样,“萝卜白菜,各人所爱”,要不然的话,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海誓山盟,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抑或什么“人间本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都直接变成“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呢!
      苏弘文看见他的记忆神经系统,好像在不停的膨胀,不然的话,语言中枢的细胞也不会在脸上不停的抖动,就像开水锅中不停向上冒出的气泡一样。
      谁知文复兴就继续询问道:“苏弘文,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看法?”
      苏弘文站起来说道:“老师,我觉得这句话,既可以理解为‘男子好的配偶’,也可以理解为‘男子喜好追求的对象’,只不过人在不同的方位,不同的处境,不同的地点,理解的角度不一样罢了。古代‘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典故,不是给后人留下了一段佳话吗!
      苏弘文就凭借小时候练就的过目不忘的本领,将那段耳熟能详的经典假话,倒背如流的读了出来: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条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例如,我们学过的那篇《两小儿辩日》,说来说去就是两个小孩子,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因此得出各自的结论,所以我觉得无论学习什么,应该从不同的角度去分析问题,这样才能显现出多角度的艺术作用,才能更好多层次的去挖掘问题的实质内涵,
      文复兴将课本狠狠的往讲台上一拍,抖动了腮边的那些参差不齐的胡须,说道,“说得好,你表达的意思,也正是大家目前所缺乏的能力”!
      那弹起讲台上面的粉笔灰,像是理发店理发的理发师用来的清凉粉,扑打在理发者脸面和颈部上,弄得前排的几个男孩子好不自在,不停的用双手擦拭。
      苏弘文停顿了一下子,然后接着说道,“我觉得只要大家有各自的想法,然后各抒己见表达出来,这也许才是教学的目的。”
      文复兴然后甩出一句话,“说得好,无论是学习什么。就是要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这样大家才能一边学习课本上的知识的同时,一边可以掌握运用语言文字的技巧和领略中华语言汉字博大精深的魅力。”
      那真的是掷地有声,说到后面‘魅力’两个字的时候,难眠有一点异常的激动,整个脸部的肌肉缩成一团,极度的向外膨胀,好像是想爆发蓄谋已久的文字战争一样。冷不防的又加了一句,“以后大家要学会交流,这样也许发现更多的问题”。
      谁知,林大松马上借题发挥的迎合道:“是啊,著名物理学家爱因斯坦,也说过一句经典的话语,‘你有一个苹果,别人也有一个,两人交换之后,两人还只有一个苹果;但是你有一种思想,他人也有一种,两人交换之后,就各有两种思想了!’这就是交流的好处。”
      梅雪儿也像是夫唱妇随一样,站起身来的随声附和道:“是啊,‘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这样大家才能共同的进步”。
      文复兴和他们三人一唱一和,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简直超过了职业演讲家,那样行云如水的演讲水平。连莅临听课的校长和几个教务处的主任,都是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人际关系这一门科学永远没有学成毕业的一日,每天都似投身于砂石中,缓缓磨动,皮破血流之余,所积得的宝贵经验,便是一般人口中的圆滑。看着他们两人那种眉笑眼开的神情,就像是救世主上帝,会懊悔没在人身上,添一条能摇的狗尾巴,因此,减低了不知多少表情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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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感悟:许多事情都是存在缺陷的,不需要过多的刻画,刻意的雕琢装饰,反而会影响它本身,具有的那种恬淡的束雅之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势。”就像君子之间淡如水的友谊,就如同是恋人之间,“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那种默契朦脓之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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