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Soul]灵魂尽头

　　“哼，打算在Saber恢复之前拖住Berserker吗？”阿哈德的喉中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休想。”
　　众多手持武器的人造人围了上来，朝着静静坐在后方的Saber冲去。
　　“别想伤Saber！”士郎竖起长剑打算上去阻止，漆黑的魔弹却先一步击退了一大片人造人。
　　“士郎，别看这边！”凛在发射魔弹的间隙喊道，“Berserker要来了！”
　　远处，被打飞到废墟中的狂战士发出一声咆哮。
　　“但是，远坂你……”
　　“我对上那个肉山根本就没有用啦！所以说Saber就由我来保护吧！”
　　“但是，人造人的数量太多了……”
　　“别小看我！我好歹也是为了圣杯战争训练过的，这些家伙比起伊莉雅斯菲尔那个怪物来差远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倒是你，那个Berserker怎么看都不可能赢的，你别死掉就是最好了！Archer，给我好好看着卫宫君！”
　　“哼，虽然我不会违背Master的指示，但是凛，你也不要太指望我在战斗中还会有余力去关心这个男人的安危。”
　　“才不需要你的关心呢！我也要战斗。”
　　“你以为手握英雄的剑，就能拥有英雄的力量了吗，卫宫士郎？”
　　“我没有这么想。但是，如果你不停地和Berserker战斗的话，就没有机会放出足够强大的攻击了吧？我至少可以给你制造一点机会。即便是被我这种人拿着，这把剑还是能发挥出一点力量的。”
　　Berserker挣脱了废墟，碎石和钢筋四处飞溅。
　　“杀他几次吧，Archer。你做到过，就一定还能做到。虽然我是个不像话的家伙，但是现在也只有我能支援了。我会尽力而为的。”
　　“不用你说我也会战斗，毕竟有Master的命令了。”
　　希腊的大英雄一跃而起，在地上投下可怖的阴影。
　　“退下！”Archer一声厉喝，在士郎能够反应过来之前就提剑迎了上去。
　　在战斗开始之后，士郎才更为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所说的‘帮忙’是多么不切实际。Berserker的动作他根本只能看到一点虚幻的影子，就算他真的能够凭借圣剑的威力勉强架住巨剑的力量，也无法在那超绝的技巧下招架。
　　一声脆响，Archer手中双剑破碎。
　　直觉告诉士郎，得硬着头皮上了。
　　果然，在弓兵新的双剑成形之前，Berserker的剑刃已经逼近。没有犹豫的余地，士郎再一次重复之前保护Saber时的动作，挥舞黄金的圣剑与Berserker的巨剑相撞。
　　“……啊啊啊啊啊啊！”
　　魔力在体内流转。模仿着Saber魔力放出的技巧，士郎让圣剑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强行将Berserker的武器顶开。
　　“漂亮！”
　　如此大喊着，Archer迅速欺身而上。虽然士郎全力的爆发只是将Berserker推离了几厘米左右的距离，但片刻的间隙对英灵来说已经足矣。抓住机会，弓兵的手中赫然出现完全解放的干将莫邪，黑白长剑同时发力，猛地将Berserker的巨体击飞出去。
　　但是这对士郎来说甚至变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
　　“Archer，你刚刚说……”
　　……被夸奖了吧！确实是吧！
　　“别废话！小子，快投影出Rider的锁。”
　　“啊？”
　　“反应快点！Rider的锁链！”
　　“啊……嗯！”
　　不管怎样，少年将这当成作为协助者被英灵接纳的标志。强行压下突如其来的喜悦，士郎用最快的速度在手中做出银白的锁链。
　　“抛出去，快！”
　　“是！”
　　士郎将锁链甩向半空。Archer跳跃起来，在半空中抓住锁链。与此同时，Berserker已经重新一跃而起，巨体向半空中的弓兵袭来。Archer在身体悬空的情况下强行侧身闪躲，然后甩出锁链，将Berserker套住。
　　锁链勒住Berserker的身体，即便无法阻止也暂时减缓了他的行动。就在Berserker迟钝的这片刻，Archer已经数次跳跃，用锁链将其来回绑缚起来。
　　最后一圈缠绕，Archer降落在士郎身边：“固定起来，用剑！”
　　士郎几乎是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将黄金圣剑的剑尖朝下，将锁链用力钉入地面。
　　“稳住！”
　　Archer拉开弓，如此向他命令道。于是少年发动所有的魔力向下爆发，强行遏制住另一端的Berserker想要挣脱锁链的力量。
　　螺旋形的长剑在弓弦上扭曲成‘箭’，随着弓兵松弛的指尖向Berserker呼啸而去。银白的锁链终究是无法束缚住希腊神话中的大力神，几次挣扎，锁链就被Berserker的力量震得四分五裂，但即便如此也已经达到了目的。来不及闪躲，Berserker直接被Archer射出的箭击中身体，爆炸的火光径直穿透屋顶。
　　“得手了！”士郎小声欢呼，“刚刚，的确杀了他一次吧！”
　　烈火环绕中，Berserker的身形屹立不倒。
　　“不，”Archer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没起作用。”
　　“怎么会！上次明明……”
　　“幻想崩坏（Broken Phantasm）没起效果。看起来，这家伙不会被同一种方法杀死两次。”
　　士郎感到一阵眩晕：“那该怎么办？！”
　　“别大惊小怪的。同一种方法不行，用不同的方法就好了。”
　　“哪来这么多不同的方法？！”
　　英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Berserker的喉中发出阵阵低吼，直直向他们冲去。Archer伸手就拎起士郎的衣领，纵身闪躲着Berserker的袭击。
　　“哇……！”被高速移动中的Servant挟带的感觉比过山车还要刺激个几十倍，士郎拼尽全力才让圣剑不从手中滑落。等到他又反驳这羞耻的举动的机会的时候，Archer已经带着他闪躲了不下十次。
　　“喂，放开我！”士郎挣扎着想要脱离弓兵的魔爪。确实，只要能将速度开到最大，他是可以避开Berserker的！
　　“乱动个什么，你这笨蛋！别以为只要避开一次就代表你能够捕捉到Berserker的移动了！”
　　“我是笨蛋？！把我带着的话你不就只有一只空手了吗？！那样的话怎么跟Berserker战斗啊，你这笨蛋！”
　　“嘁，跟你这小鬼争吵的我真是愚蠢至极！”
　　“所以说赶紧把我放下！”
　　“啊，就这么办吧。”
　　“嗯……诶？！”
　　突然，身体被正正地摆在了地上，就像被一只手拿起的物体被重新放下一般，以至于士郎踉跄了一下才稳住重心。
　　Berserker的巨体迎面而来。
　　“挡住，卫宫士郎！”
　　这是坚决的语气。
　　孩子气的杂念被强烈的危机感挤出大脑，士郎瞬间摆好架势，腰腹发力，扭甩身体，华美的圣剑与粗糙的斧剑猛烈地相撞。魔力放出形成肉眼可见的洪流，少年发出怒吼，单薄的身躯借助金光流转的圣剑在狂战士的巨体前屹立不倒。
　　在这僵持的瞬间，跳跃到空中的Archer向Berserker的背后射出箭矢。
　　士郎就感到原本可以勉强阻挡的巨剑突然加大了力道，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他生生甩了出去。身体在空中浮游，预感到自己即将撞上墙壁或是天花板，士郎猛抽一口气，几乎是有些惊恐地闭上了眼睛，却感到自己被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接住。
　　Archer带着他安全落地，士郎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Berserker将Archer射出的箭矢轻易地一剑击飞。
　　“没有用……”
　　“看清楚再说话。”
　　原本应该失去力道的箭矢却没有掉落在地，而是仿佛有生命一般自行在半空中扭转方向，再一次向Berserker射去，数次被击飞都会卷土重来，散发出的红光使得它像是一道有自我意识的流星，其速度连Berserker的技巧都望尘莫及。
　　“怎么……会……”
　　“那是‘赤原猎犬（Hrunting）’，贝奥武夫的魔剑。即使是被击落，在射手死亡之前都不会停止追击对手。“弓兵异常平静地解释道。
　　“那个……不是箭……”
　　“我是Archer，就算是剑也是要拿来当箭用的。”
　　……你说这话不羞耻的吗？！
　　仿佛被永不坠落的箭矢骚扰得烦躁了，Berserker在一次抵挡中突然发力，将箭矢甩向远处，卡在废墟的钢筋水泥中。
　　“等我的信号。”弓兵撇下这么一句话，做出黑白双剑再次上前与Berserker缠斗。
　　“什……信号？！”什么信号？说清楚再走啊！
　　远处卡在废墟中的箭矢也重新挣脱出来，加入到这场战斗中。士郎有些愣愣地看着Archer与Berserker的纠缠。不知为何，他感到这一次的缠斗有些淡淡的违和，弓兵似乎是刻意地减少了与狂战士短兵相接的次数，更多的是以巧劲、闪躲应对，甚至不曾消耗第二对双剑。
　　简直……像是在积蓄力量一样。
　　（注：设定中，红A连续发射赤原猎犬需要40秒积蓄魔力）
　　缠斗持续的时间极短，很快，Archer向着士郎的位置迅速后跃，避过Berserker的攻击的同时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拉开大弓。而此时，Berserker前冲的方向正好站着手持圣剑的少年。
　　“卫宫士郎！”
　　……看来这就是信号了。
　　投影出圣剑的同时也赋予了士郎一点点其主人的红龙之力。又一次地，少年以圣剑抵挡住了Berserker挥来的巨剑。又一支散发红光的箭矢开始追击Berserker，两支誓不罢休的箭矢前后夹击，希腊的大英雄逐渐开始束手束脚了起来。
　　“Archer……”士郎用剑支撑着自己，累得直喘粗气，“不能……第三次了……”
　　“已经可以了。”
　　这么说着，Archer手中握住一柄漆黑的长剑。士郎一眼看去就明白了，这才是‘赤原猎犬（Hrunting）’真正的形态。
　　Archer全力的跳跃在地面上留下深坑。英灵在天顶上第二次借力，手持长剑向Berserker袭去，仿佛整个人都化作了一支箭矢。被来自上方的攻击吸引过去，Berserker一手挥舞斧剑荡开两支箭矢，一手伸出，直接让Archer的剑贯穿掌心，以此来保护要害。
　　就在此时，弓兵一声低沉地厉喝：
　　“赤原猎犬（Hrunting）！”
　　真名解放的那一刻，原本漆黑的长剑泛起赤色的光辉，仿佛是吸饱了敌人的血液。Archer扭转剑刃，剑锋直接顺着Berserker的手臂将之一分为二，直到一路劈砍到心脏的部位，让那处要害喷出血液。无力再作抵抗，重新飞来的两支箭矢也击中了目标，一支贯穿头部，一支射中腹部。
　　红光闪耀，爆发时让Berserker的身体四分五裂。
　　士郎呆呆地看着落在他旁边的Archer。英灵的身上沾染了狂战士的鲜血，让圣骸布的红色更加深沉。染成猩红的发尾使得那头白发随风摇摆时平添一股妖艳，而那锋利的眉眼间还带着一击必杀的自信和击败敌人的狠厉，深邃却又格外富有魅力。
　　那一瞬间，卫宫士郎甚至在英灵面前发起抖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感到如此强大又美得让人目眩的存在离自己如此接近，不由自主地就激动得失去了言语。
　　“还没结束呢，小鬼。”
　　英灵的话语唤回了他的神智。
　　远处，Berserker的巨体已经如同重复不断的噩梦一般再次出现。
　　士郎看向Archer：“这次要怎么做？”
　　适才的一系列战斗让他无法自拔地沉浸其中，现在他只想知道英灵还会用出什么精妙绝伦的技巧来。
　　Archer微微颔首，仿佛在稍加思考。
　　是因为刚刚才承受了死亡的痛苦吗，这一次，Berserker的咆哮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魔力在那巨体周围聚集，让人预感到接下来的一击必然如同暴风骤雨般让人无力阻挡。
　　目睹这一姿态，Archer眸光一闪。
　　“还能行吗，卫宫士郎？”
　　“啊，已经休息够了。”
　　其实身体依然十分疲乏，但他知道圣剑会回应自己的决心，也不愿在这场战斗中袖手旁观。
　　“是嘛，没想到还挺能干啊。”英灵一声轻笑，“那么，盾碎了之后，就由你来挡住。”
　　“盾……？”
　　Berserker一个大跳到了他们面前。
　　“————！”
　　“炽天覆七重圆环（Rho Aias）！”
　　七片花瓣华丽绽放，紫色的圆盾在英灵身前层层展开，承受住Berserker雨点般落下的剑击。士郎睁大了眼睛，只能看到盾面上因承受重击而不断泛起波澜，裂缝如蛛网般蔓延。Berserker毫不停歇地用斧剑重击着七层盾牌，那副姿态，仿佛即便是敌人有一百条性命也要将之尽数杀灭一般。
　　此即为宝具，射杀百头（Nine Lives Blade Works）。
　　第一层防御破碎，宝具的攻击仍在继续。
　　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原本光滑坚实如七堵城墙般的盾面波澜不断。
　　第五层，第六层。
　　英灵专心致志地抵挡着，那雨点般密集的剑击逐渐放缓。那最后一片花瓣被英灵以强大的意志维持住，迟迟不曾破碎。
　　就这么，直到宝具的最后一击，盾牌破碎。
　　“唔……！”强忍住手中的武器破碎的空虚感，英灵迅速后撤，可斧剑掀起的锋利气流依然在他身上带出鲜血。
　　那鲜红的颜色让士郎感到双眼刺痛。
　　“Archer！”
　　Archer捂着胸前的伤痕单膝跪地，但Berserker的下一次斩击已然落下。理所当然地，少年手持圣剑迎上。
　　“竟敢……”
　　愤怒自眼中喷薄而出。
　　“竟敢，把Archer……！“
　　圣剑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发出炽烈的金色光芒。少年这一击居然沉重到直接将那个Berserker击退了数步。
　　“……干得好。”
　　Archer再次站起，手中握住一柄黑金的长剑。
　　箭步上前，Archer将长剑刺入Berserker的腹部。
　　“绝世之剑（Durandal）！”
　　金色的华美光辉将巨体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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