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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异能者研究所等了半个月，零依然没有升级的迹象，它似乎止步在了四级。
耶提已经来到了T城，隔着海望向第三基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它是为何而来的。
时间所剩不多，指挥部在拼尽全力攻击耶提与产生一个六级异能者与之抗衡之间摇摆不定，争吵是每日常态。这紧张的氛围弥漫着整个基地，连最年幼的孩子脸上都开始出现惶恐不安的神色。
他们不敢赌，耶提的耐心还有多少。他们更不敢赌的是，耶提的能量有多大。
夏曦西搂着零，两人坐在一处地下室的地上。这几日零乖了许多，对着夏曦西也不总是露出一副攻击的架势了。
他们被叫来这里，已经有二十分钟了。
看到陈小艺的时候，夏曦西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和冷冽。
“终于养肥了。”他轻声道，零在他旁边微微动了动，眯着眼看着陈小艺。它轻轻地嗅了嗅，仿佛闻到什么甘甜的气味般，满足地眯了眯眼。
陈小艺走到离他们一米处站住了，然后也坐到了地上。
她看着零伸出一只手道：“来吧。”
零侧头去看夏曦西，见夏曦西没反应，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夏曦西的耳朵。
陈小艺也看着夏曦西，夏曦西仿佛雕塑一样，淡然地看着她，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陈小艺失笑一声，摇了摇头，抓住了零的手。
零试探地吸收了一点陈小艺的精神能量，随即它瞪大了眼，无法控制地开始疯狂吸取那庞大的能量。
陈小艺的脸色越来越白，夏曦西的眉头皱了起来，在陈小艺瞳孔失去焦距的前一刻，大吼着分开了他们两人紧握的手。
零也嘶吼起来，它不满用餐被打断。
它身上的图案开始发亮，仪器检测到它的精神值在不断飙高，直到超过了陈小艺所保持的最高值——1023 。
零跳了起来，张大嘴去撕咬夏曦西的脖颈。夏曦西反手一拍，把它拍到地上，然后蹿过去，用力把想要再次弹起的零打回地面。
他放出绝对领域，被零冲破了两次，终于在第三次时，成功地困住了零。
一队人戒备地跑了进来，把昏迷的陈小艺抱走了，只留下夏曦西一次次地把零拍回地面，直到它终于恢复了理智，伏在地上不停地嘶吼着。
夏曦西也几近力竭，他瘫坐到地上瞪着零，零也不甘地瞪着他。好半响，零才闭上眼，仿佛累极了般。
夏曦西凑过去，把零的头放到自己腿上，零轻轻蹭了蹭，呜咽着睡了过去。
“失败了。”楚能难掩失望之色，“只达到了5级，还差太多！”
彭晓宇却松了口气，眼睛一直盯着夏曦西，道：“他累了，该给他送点吃的进去。”
“这样也好，零终究无法控制，它若是真的到了六级，恐怕就是下一个耶提。”程卫国缓缓道。
谢成闭了闭眼，道：“还是要靠夏曦西么。”
“小艺怎么样了？”监视器那头的夏曦西抬头喊道。
“昏迷了，状况还算稳定，我们已经派了闵旭旭去照顾她。”程卫国道。
“吃的呢，来点，多来点，累死我了。”夏曦西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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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咋了？”陈小艺叼着根冰棍道。
“难受吧，突然升级了，有点无法控制自己。”夏曦西低头摸了摸围着自己乱转的零的头，自从醒来后，零就一直不肯老实呆着，四肢着地在他身边爬来爬去。
“怎么，我的精神力它不好消化吗？”陈小艺撇嘴。
“恐怕是一下次吃太多，撑到了吧。”夏曦西道，“你呢，现在感觉咋样。”
“嗯，就和普通人一样咯，他们说我现在也是普通人了，不过待遇暂时不会变的。”陈小艺耸肩，“哎绕了一圈，又回来了，感觉还挺奇怪呢。”
夏曦西笑着抬头看向监视器：“基因也恢复了吗？”
“恢复了，闵旭旭还帮我修复了一部分。”陈小艺道，“你们还要在里面呆多久？”
“待到零稳定下来。”夏曦西道，“哎，好可惜，以后都吃不到你空间里种出来的好吃的了，外面的总归是差那么一点。”
“时间到了。”彭晓宇低声道，示意陈小艺离开。
陈小艺冲麦克风喊了声：“我走啦，明儿来看你哦！”
“拜拜啦！”夏曦西抬起零的手，冲着监视器挥了挥。
“小艺没事，我也放心了，不然真的要揍死你。”夏曦西把零抱在怀里，用下巴蹭了蹭它的头。
这个动作让零安分下来，它静静地坐在夏曦西腿上，仿佛睡着了一般闭上了眼。
之后的两个小时，他们俩都没有动过。
一直盯着屏幕的彭晓宇终于觉出一丝不对来，他下意识喊道：“夏曦西？”
夏曦西听到，抬头冲着屏幕笑了一下。
那笑里带着说不出的意味，彭晓宇猛地站了起来：“你别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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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卫国叹了口气：“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谢成穿上作战服，对着镜子理了理帽子：“还记得他刚到我跟前时候的样子，一脸天真地跟我说要当兵，杀丧尸。”
“他现在也是一样的天真。”齐兰低头在腿上绑着绷带，在地上蹬了两下。
龙彪打开门，对着里面道：“时间到了，该出发了。”
程卫国走过他身边时，看了他一眼，似是要说什么。
龙彪目不转睛看着外面，只留给程卫国一个坚毅的侧脸。程卫国顿了顿，大步离开了。
他们几人都上了直升机，夏曦西已经在里面坐好了。
“将军，队长，兵大头。”夏曦西一脸灿烂的笑意。
齐兰张了张嘴，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系上了安全带，仿佛要把自己捆起来一样用力抽着带子。
龙彪坐到夏曦西身边，低声道：“你要活着回来。”
夏曦西侧头看着他，道：“放心吧，不会再有人死了。”
谢成接口道：“是啊，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
直升机起飞，巨大的轰鸣声中，他们一直沉默着。
到达T城上方时，夏曦西解开了安全带。
“老彭都哭了，说让我一定要把你带回来。”齐兰突然道，他一直不看向夏曦西的方向，执着地盯着前面的驾驶舱，“他说以后他的午餐肉罐头都归你了，再也不和你抢了。”
舱门打开，夏曦西走到门口，深呼了一口气。风声中，他轻笑起来：“真好。”
这一刻，有这么多人陪着他，关心他。他不是孤单一人。
他的体内，有陈小艺，有零的精神能量，仿佛一个暖炉一样，不断往外散发着热量，让他从内而外地暖和起来。
真好。
夏曦西纵身一跃，离门口最近的谢成下意识伸手想去抓住他，却连他的衣角都没能碰到。
他们通过窗口往下望去，不多时，就见到一朵白色的花朵绽开在千米之外的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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