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迷途

　　计划赶不上变化，谁也没有料到兽人会半路杀出，一眼望不见尽头，气势磅礴的围困住矮人与精灵。
　　精灵王犹豫之际，铁铸军团首当其冲，好战的矮人不会因人数的差异怯步，架起盾牌等待兽人的袭击，就当敌军冲撞向铁铸军队的刹那，手持铁剑的精灵跳出盾牌，弓箭手在后方支援，战争一触即发！无论是精灵、矮人还是兽人，在这一刻他们都抱着必死的信念，种族的隔阂被抛之脑后，战场上风沙飞扬，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大角鹿驮着精灵王迎战在前线，手起刀落，灵活的在兽人中穿行。然而这块领地的主人还躲在高墙之后，最后的赢家是谁他并不在乎，一味的守着自己的财宝，麻木的看着自己的族人为自己牺牲。
　　麻木的不止索林，程凛继续待在上空，她没有加入这场战斗的意思，在她看来，这只是一场大财主们争夺领土，招亲戚喊哥们打架，况且，他们都战胜不了兽人，矮人和精灵只是在做无谓的抵抗，不论是人数还是力量，与其在这里帮助毫不领情的索林，倒不如存蓄兵力，保证己方势力的强大。为什么要帮他？为什么要守护这片土地？自扫门前雪不是更有利吗？她不懂这种血脉亲情，她不懂保家护国的热血，她从来都没有过亲人，唯一为她带来过家的温暖只有张瞳，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张瞳，她经受过许许多多的暗算和背叛，早已伤痕累累，已经无法在信任他人，只有张瞳才不会背叛自己，只有张瞳……
　　狡猾的兽人为了切断矮人和精灵的道路，分出一队人马进攻河谷镇，壮硕敦实的巨大兽人冲撞着，城墙如同豆腐一般轻而易举被撞得支离破碎，男人早已奔赴沙场，只有妇孺老小和伤员守在家中，缚鸡之力怎是作恶多端的对手？哀求和悲鸣丝毫打动不了兽人冷酷的杀机。甘道夫急忙指挥精灵前往，但愿一切都来得及。
　　兽人的举动可出乎了程凛的意料，那些人是无辜的，他们只是期盼自己丈夫、父亲能够归来，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家人健康平安。当初若不是程凛放走巨龙，让他继续作恶他们也不至于颠沛流离，沦落至此。程凛看着逐渐被攻破的城镇，思索片刻，沉重的叹了口气，黑色的粒子幻化出一柄细长的黑色镰刀，她抓住镰刀猛的下冲，激起的气浪掀翻周围的兽人，她甩了甩手中的黑镰，亢奋的环顾着向她靠近的兽人。她是不懂什么亲情什么热血，也不懂什么枯燥乏味的正义之词，但她知道什么叫做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干净。

　　大角鹿冲过密集的军队，踏过高桥，终于在城门倒下，结束了它敬职敬业的一生。精灵王一个翻身跳下鹿背，身上带着细小的伤口，正当他将一个兽人斩首时，一阵高温从身后擦过，来不及呼叫的兽人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程凛灵巧迅猛的在兽人堆中穿梭，黑镰稳稳的落在兽人身上，尖利的手爪穿透内脏，尾部斩断他们的身体，没有过多花哨的动作，利落、致命，所到之处鲜血四溅，无人生还，宛如死神降临一般残忍致命。
　　“那个女人是谁！”阿索格站在高塔上来回踱步，望着女人矫健的身影怒吼道。
　　没人能够回答他，这个女人像是突然出现般不停厮杀着他的族人。

　　巴德冲进城镇，焦急的寻找着，奔走的人群中没有自己三个孩子的身影，“谁看见我的孩子了？”声音淹没在哀嚎中，连问几次后，好心的老妇人告诉他在旧市场看见过他们，他带领着百姓与兽人交锋，但愿孩子们一切安好，他只剩他们了。
　　年轻的西格里斯抱着她的妹妹盲目的在混乱中奔跑，她们和哥哥走散了，恐惧不停侵蚀着她们，下一秒就有可能葬送在随便一个角落，无助的小女孩在战场上显得格外扎眼。很快，几个兽人注意到了她们的存在，还好哥哥急时出现，勇敢的保护住了自己的家人，奈何巨兽人出现，眼看三个孩子将死于非命，西格里斯和裘达尔被贝恩护在身后，紧闭双眼，等待死亡降临。
　　“小家伙们，没事吧？”
　　疼痛没有想象中的到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他们睁开眼，银发削瘦的女人俯下身，关切的脸上混杂着兴奋，巨兽人躺在一边，身首分离，她的左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像是被人故意砸出来一样，黑色的青经环绕着伤口处向外暴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孩子们好奇的盯着女人的左脸，程凛惊觉直起身来，沾血的左手捂住伤口，抱着歉意说道“抱歉，吓到你们了吧？你们的父母呢？我把你们送过去吧。”说完顺手扔出一个火球烧死贸然靠近的兽人。
　　知道自己失礼的男孩连忙说道“不不不，我们没有被你吓到，我是说……你一点都不吓人，呃……谢谢”
　　程凛一反常态的没有调戏他，只是慈爱的微笑看着他们。
　　巴德找到子女时，程凛很小心的保护着他们，他松了口气，只要孩子们没事，再苦再累的生活也能继续下去，他对程凛千恩万谢之后，带着自己的孩子们去教堂避难。

　　在这场消耗战中矮人和精灵已经明显的处于劣势，河谷镇虽暂时被程凛控制住局势，可孤山脚下几乎要被兽人所占领。
　　“索林呢？索林在哪儿？”丹恩一直在被兽人包围，谁都想拿下他的首级邀功，长久的战斗已经让他有些吃力，坐骑矮脚羊早被干掉，头盔也被打落，他狼狈的接下再次袭来的致命一击，愤怒的吼叫着，他不相信自己的兄弟橡木盾索林会退缩。
　　而那位山下之王还坐在他的宝座上，听着墙外的嘶吼，思索着如何再加强城堡的防御，兄弟的求助和属下的劝解他都听不进耳里，被财宝迷惑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恐惧。他拽紧了拳头，空荡荡的大厅让他感到不安与烦躁，他起身前往宝库，扑面而来的金色海洋让他感到满足和平静。“只剩下阿肯宝石了，只要再拿到阿肯宝石，我就是最大的赢家了！该死的精灵王，该死的人类，都怪那个霍比特人！如果没有那个飞贼，我现在早就坐拥世上最大的财富了！我要把他们都宰了！”索林想道这里不禁又愤怒起来。金库内一片宁静，战场上的喧哗声透不进这里，他看着满地的黄金，脑海中突然响起巴林所说的话“你的祖父就是被财宝迷惑了心性才做出那些无法挽回的事！”他看向财宝的眼神变得疑惑起来，巨龙仿佛还徘徊在金银深处，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好友们的声音一一回响在耳边，他不禁思索起自己几天来的行为。
　　“你变了，索林”比尔博看向他时眼中的担忧和下定决心的表情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猛的从财宝中惊醒，他都干了些什么？
　　兽人目前的数量是铁铸军团的好几倍，矮人被逼近角落，他们已经是最后的防线，失败注成定局。这时，悠扬的战鸣响起，在所有人为之诧异时，金色的大钟从内冲出，撞破的城墙倒下铺上一座桥梁，十三个矮人涌向兽人。索林等人的出现带给矮人们新的希望，士气磅礴，无人可挡，索林褪下皮毛，摘下金冠，手中的宝石再一次换上长剑，“他回来了！”比尔博站在河谷镇上的房顶，眺望着远处重振雄风的索林，他虽然看不太清楚，但索林挥剑的英姿和坚毅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比尔博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口哨声，“看起来某人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啊~”突如其来的调笑让比尔博吓的连忙转过身举起武器，确定是程凛之后呼了口气，看着女人一脸“我懂”的表情，说道“你都要吓死我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什么心不在身上？”
　　程凛挑了挑眉，确定眼前迷茫的霍比特人已经成年，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过，又试探的说道“真没想到，他居然能够靠自己的意志力摆脱恶龙的诅咒”
　　“因为他是索林，我知道他一定可以办到的！”比尔博坚定的说道。
　　程凛看向比尔博，他脸上温柔的笑容和坚定的眼神快要闪瞎了她的眼睛，她突然想到了张瞳，她也曾这么温柔的看着她，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程凛弯下腰大笑起来，比尔博又被她吓了一跳，看着女人突然变得异常的举动，虽然她经常突然变得不正常，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了？吃坏肚了？”
　　程凛勾住比尔博的肩膀，一副咱哥俩好的姿态，坏笑的在他耳边说道“等这场仗打完了，你叫我一声姐姐，我保你把他吃的死死的~”在比尔博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程凛展开翅膀，大笑着冲出老远，留他在原地目瞪口呆。

　　精灵王将兽人砍到在地，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他杀的第几个兽人了，他喘着气环顾四周，尸体遍野，其中不少有精灵，他惊觉到这次损失实在太大了，根本不值得牺牲如此多的族人，连忙叫人召集精灵打道回府，然而仅存寥寥几人，他回绝了甘道夫拯救世界的言辞，看着自己最为疼爱的儿子跟着塔瑞尔去拯救她心心念念的矮人，心中莫名一痛，第一次呆在原地竟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美人儿~”不用猜想便知是谁，整个中土大陆敢跟他如此放肆的人，除了程凛已找不出第二人。“怎么？儿子不要你了？”见瑟兰迪尔不想搭理她，便挥舞翅膀绕到他眼前，将自己固定到和他一样的高度。“可怜的人啊，用心良苦却不被自己最亲之人理解，啧啧啧~”程凛故意拖长声音，刺激瑟兰迪尔。
　　他把剑架在程凛脖上，锋利的尖部削掉一缕白发，眼中的愤怒即将喷涌而出，程凛看向他的神情充满了挑衅，仿佛无奈的说道“嘛~算了，看在你招待我几日的份上，我帮你将军队护送到安全的地方怎么样？感谢我吧~”
　　瑟兰迪尔狐疑的放下剑，思索着这个女人会安好心让他自己去找莱格拉斯？时间不等人，小王子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他最终还是将军队交于程凛，并一再强调不许捉弄他的军队才转身前往黑鸦岭。

　　程凛没有违背诺言，一个不落将精灵们送至安全的地方，再次飞回战场时，盘旋的飞鹰和森林动物将后续到达的兽人全部解决掉。
　　金色的晨光打在冻结成冰的瀑布上，刚入冬的风格外的冰凉，嘴里呼出的白色气体消散在空气中，索林躺在比尔博的怀中，死亡女神在向他招手，阿索格的灵魂已被她带走。
　　“很高兴你在这里”索林的气息已经变得微弱，在生命的尽头能死在这个霍比特人的怀里无倡也不是一件坏事，“我想知道我还是不是你的朋友。”明知自己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但在伤害了这个人之后他说不出口。
　　“当然是！你哪儿也不能去，索林，你会活下去的！”比尔博急忙回答到，这个人的生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着，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了结他的生命。
　　“我要为我的行为道歉，我没有做到朋友该做的事，原谅我”看，在最后时刻也在撒着谎，索林憎恨着自己此时的懦弱。“真的很对不起，让你冒了这么多的险，要是没有那么多人迷恋黄金，世界该有多美好。”
　　索林的语句变得更加虚弱，孤山下胜利的呼喊声仿佛离得很远“不，我很高兴跟你一起经历这么多的冒险！这比每个时刻的比尔博都要值得。”
　　他已经有些看不清比尔博的表情了，但他一想到身上的人表情哀伤，蓝色的大眼睛里攒满泪水，心中的疼痛盖过胸腔上贯穿的伤口，直到这个时候也依旧善良啊，霍比特真是个神奇的种族……
　　“再见了，巴金斯先生，现在你可以回家种下那颗种子，看着它们成长，还有可爱的摇篮”索林想到这个温馨的画面不禁笑了起来，“……”他低声喃语着什么，眼中透露着向往，接着，投入死亡的怀抱中。
　　“索林！不！”比尔博别过头捂住嘴，胸口难受的像是被噎住，眼泪不听使唤的往下掉落。
　　程凛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她不想去打扰这对已经永世分离的爱人，她经历过那种撕裂灵魂深处的痛苦，被掏空的心口怎么都填补不上，仿佛被世界抛弃一般，无助且又无可奈何，但她不能停下脚步，还有人在等待着她，救赎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她独自离开这个世界，正如同她出现一样，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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