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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老人(已修)
漫步清朝的大街,宓玉深深的吸了口气,如其在狭窄的马车里被看个透,人多的地方更适合现在的宓玉的心境,徐徐漫步,直到现在,她才有了真正回到古代的真实感!民居,服饰,语言,集市,要说这清朝的大街还是很热闹的,虽然少了现代的高楼大厦,霓虹路灯,但是那份纯朴、自然是不可比拟的!而且空气很清新。虽然是夜里,街上的行人却也不少,街道上也亮堂堂的。街道两旁临立着酒楼、药房、杂货铺,街边各色小吃更是五花八门,吆喝声也遍步四周!热闹非凡!连宓玉也忍不住左望望,右望望,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电视电影上虽然演示的相差无几,可那身临其境的实体感还是没有现在的感觉真实,清朝的大街上!说起来还挺大气,宓玉无所觉地走着,连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不在感觉孤立无援。身旁含笑而立的胤祥亦大大方方拉起宓玉的手,东瞅瞅西看看,宓玉本不惯他人的碰触,可见那胤祥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也只好默默不语。胤禛只是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舒展开来,靠近宓玉,尽量不让人碰到她。
“康乾盛世,果然!” 宓玉由衷感叹,却不想竟说了出来,还好周围环境嘈杂,到是胤禛听了个真切,看了眼宓玉,心里默想:“乾?何解?”视线再次笼罩了宓玉。
“什么,什么,玉儿,你说什么。”
宓玉摇了摇头,回了个微笑给回头看向她的胤祥。
熙熙攘攘的人群,三人这样漫无目的地逛着,却也说不出的奇异,为什么?一锦衣如玉的翩翩少年亲密地拉着一位英俊的不象话的年轻戴帽少年,那公子气质冷然,天人一般的容颜让人很是惊艳,在他旁边还有一清肃的公子护航,这位公子稍长,却也是俊朗非凡,虽样貌稍逊色于那戴帽公子,却也有份高贵、稳重的气质,煞是让人望而生畏。
各种各样嘈杂声都有,好不容易走到路的僻静处,这时两个衣着光鲜的男子的一段对话把宓玉吸引住了。
“听说了没有,今天晚上石头记的花魁,子怡姑娘以文会友请入幕之宾呢?”
“不是每个月都会有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那倒是,那你不去?”
“怎么可能,去啊,看一眼也好啊。”
“呵,你..”
本来这烟花之地历来就有,更何况是在古代,但是他们口中的温柔乡竟然叫石头记!而且花魁叫子怡!不会是……宓玉心里一动,会不会是妹妹?去会它一会!宓玉下定决心,绕过拥挤的人群,也没注意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心情完全被这一可能激愤着,一边拉起胤禛一边回握胤祥的手,尾随那两人而去。
莺莺燕燕,浓重的脂粉味,放荡的笑声——石头记。也许每一个来这里的女子背后都有一段心酸和凄凉吧!
当三人停在一貌似酒楼的地方,胤祥目瞪口呆,尴尬道:“玉儿,你这...”紧后而来的胤禛亦白了脸,脸上变幻莫测的。
宓玉漠然视之,“不要说你们没有来过。”无表情地领先跨门而入,对着那些在门口一个个死盯着她、脂粉涂抹得厚厚的女子们,露出魅惑的微笑。说起来纳兰宓玉这副身体也真好用,扮谁象谁。着女装是美女,着男装又成了翩翩公子。也对,毕竟还在发育,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女性特征。
胤禛皱眉,不耐地阻过那些要贴近宓玉身体的人,默默地进入大厅,“真不知她在想什么,唉!”心里满头黑线,“看起来也是个稳重、冷静的女子啊,难道我看错了。”心里诽腹。
这时一个粉涂得有墙厚的老女人谄笑地向他们移来,宓玉猜那是老鸨。
“给爷们准备你们楼里最干净、最舒服的位儿。” 胤祥熟门熟路地给了个眼色,掏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宓玉嘴角抽搐,看这熟悉样,刚才还不进来呢!貌似感应到宓玉鄙夷的眼神,胤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嘿嘿傻笑。
老鸨顿时眉开眼笑,“没问题,三位爷请,这位小爷您长的可真俊啊,可要姑娘伺候,我这的姑娘…”
“不用了。”胤禛立马冷声拒绝,紧了紧宓玉的手,一脸不耐烦。
“啊!那好,那爷您就看看,有事再吩咐!”大概观察到胤禛的不悦,老鸨擦擦汗简单地说完,就朝楼上喊道:“红儿,将这两位小爷送西二楼。”这位爷眼神可真还真骇人!
然后一行三人跟着那叫红儿的小丫头,走进了花楼,左拐右拐的,在她的带领下来到一座雅致的二楼停下。往里面一看,嚯!里面一楼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二楼也快没位置了。他们在一张干净、宽大的桌前坐下。这位置不错,能将楼下看的清清楚楚,自然价格不菲,所以才能留到现在。
既来之则安之,宓玉四处打量,这是改不了的习惯,对于所处陌生的环境,她总是莫名的很是警惕。胤禛无奈地看了看她,摇了摇头。胤祥对着那红儿,开口点了些酒菜,红儿就忙着准备酒菜去了,宓玉心里现在只是禁不住好奇这子怡的身份,是不是毳呢?亦放松了对这两位阿哥的戒备,两两交握的手亦没有松开。
红儿已带人端上了食物及酒,菜倒很是一般般,瞧见这酒宓玉心情才回复过来,不自觉地送开双手,准备自斟自饮,就见胤祥夺过酒壶,“不给。”
宓玉托住精致的下巴,不看胤祥只是慵懒地看着胤禛。
胤禛不自然地咳了下,“来这里就是我的让步了!” 胤祥笑眯眯地,毫不客气地自斟自饮起来,还朝她眨了眨眼睛,“好酒喔!”
宓玉冷哼,拿起筷子夹菜,当作没有听见,然后就听见楼上楼下忽然像炸了锅一样,热闹了起来。楼下众人纷纷站在椅子上,眼睛全瞧着楼梯处。她也抬头打量了起来,楼梯处一位姑娘正缓缓走下楼来。
女子脸上蒙着一块轻纱,身材婀娜,只露出一双翦水双瞳。秀发如云,松松的只用几根白玉簪子固定住,并无其它装饰。一身素净的白衣似雪,恍如画上仙女一般。不过可能在这烟花之地待的过久,整体看来到是有一股子俗气的庸脂俗粉味,生活所逼吧!看她的风韵及走路的样子很是娴熟,不太可能是现代来的,现代人怎么可能涂古代的脂粉呢?宓玉可领教过,那可是会毁容的;而且她那副样子根本嗅不出一丝现代的感觉。名字也许是偶然吧!宓玉雀跃的心平静下来,以看戏的态度观望着。
子怡轻轻来到台中央,对着台下福了一礼,然后环视了下楼上楼下的众人,将眼光停留在西边的二楼上。那里坐着三位公子,年纪不大,都是俊秀不凡,稍长的那一位气度非凡,好像谁都不在眼里;而另一位只是专注于手中的酒,嘴角含笑;而另外一位少年更是风华绝代,但是稍显冷漠了些。子怡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他们是这楼里唯一没看我子怡的人,一个有着睥睨天下的傲气;一个悠闲地喝着酒,很沉醉的样子;一个冷冰冰的好象神游太虚。子怡收回眼神,扶着丫头的手走向台上的凳子旁,缓缓坐下。
“子怡姑娘,今晚可还要对对子?”一位貌似书生的男子朗声问道。
只见那子怡看着那男人,微微一笑,说道:“子怡才疏学浅,能向程爷讨教一二,那是子怡的福气。”回答的到也得体。
男子得到首肯后,开口就来:“古木枯此木成柴。”
子怡浅浅一笑说道:“女子好少女更妙。原来这位爷喜欢拆字合字啊,那子怡出一对子,向爷讨教了。”言毕,扫了下众人轻声吟道:“人曾是僧人弗能成佛。”
“女卑为婢女又可称奴。”一阵儒雅的声音传来。三人看向来人,只见这人长衫在身,手握纸扇,眼睛里一片精光,正是九阿哥胤禟,当然后面还有胤禩、胤礻我、胤祯三人。嚯!倒是动作很快,这么快就找到了。宓玉跟胤禛不期而然地眼神交汇,两人俱是心了,这里恐怕是胤禟的物业,听说这九阿哥是众多皇子中最富裕的一个,看样子所言非虚。
四人加入进宓玉他们这桌,胤祯率先出声:“我说玉儿啊,你怎么就不等等我们啊!”
胤礻我亦气鼓鼓地嚷嚷:“就是啊!四哥和十三弟也是。”
宓玉端起茶杯:“这不是找到了。”
胤禩微笑:“大家都坐下吧!” 胤禟亦无事般坐下,看着那台上的子怡。
“这位爷对的到好,子怡还想接着跟爷讨教一下,晶字三个日,时将有日思无日;日日日,百年三万六千日。”子怡一语刚出,满楼顿时鸦雀无声。
这确实是一个好对子,宓玉本以为那胤禟还会接着对,可惜他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子怡的话。刚才还盯着人看个不停,现在就变了,真奇怪!宓玉这时正喝着胤祯递过来的茶,听着他说他们一路如何追踪而来,就听见平素温文而雅的胤禩说:“玉儿会对否?”
宓玉看向他,看着胤禩、胤禟、胤礻我三人均盯着她,一副怎么着就对个对子赔罪吧的意味。
“我……”宓玉正准备拒绝,就听见胤祯大叫:“我这位俊弟弟会!”
子怡的眼光这时停留在宓玉的身上,而众人也随着子怡的目光朝宓玉瞧来,宓玉皱了皱眉,甚至连转头过去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依然慢口慢口的喝着茶,然后拒绝道:“在下愚钝,无心于斯!”看着一旁忍着笑,却肩膀不停抖动的胤祥忿忿不语,竟然中套了!
“公子莫不是嫌弃青楼女子,那公子还来此处做甚?”说话的是台下一男子。
宓玉置之不理,可在场的其他人却因他的挑唆,对宓玉有些讥讽起来。
宓玉只好台下踢了胤祥一脚,给了胤禛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无奈开口道:“品字三个口,宜当张口且张口;口口口,劝君更尽一杯酒。”声音冷冽非常。
“对的好!” 胤祯喝彩道,宓玉瞥了他一眼,“闭嘴!”
“寸土为寺,寺旁言寺。”子怡又出一对。
宓玉无奈地按了下额头,回了句:“双木为林,林下示禁。”
子怡欣喜溢于言表,面上一红说道:“风竹绿竹,风翻绿竹竹翻风。”
宓玉垂了垂头,不是吧,还对,心里有些烦躁,“雪里白梅,雪映白梅梅映雪。”
“公子好才华,子怡佩服,请公子一叙。”子怡好像已经知道宓玉的不耐烦,高兴地站起,朝宓玉一礼。
宓玉不禁对她如此细心刮目相看,但是她这萧郎可当不得!“姑娘,我想你误会什么了,你刚刚也看见了,在下只是迫于无奈对对对子而已,无心于斯。不如送姑娘一联: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宓玉说出这联,站起,漠然的看着众人,冷淡离席,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逼人的尖锐,冰冷的让人胆寒,朝楼下走去。
“公子可告诉奴家姓名?”
宓玉没有停了下脚步,亦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玉儿去哪里啊?” 胤祥紧随而来。
宓玉止住步子,等待他的赶来,“我想去看看……看看玛法。”不确定地一句话一出,到让宓玉愣住了,玛法?什么?难道是纳兰宓玉的心声,罢了!她揉了揉太阳穴,纳兰明珠——纳兰宓玉的祖父。
纳兰明珠,出身门第不高,却是个很有才能的人,后成为一品大员,与索额图同秉朝政。纳兰明珠是叶赫部首领金台吉的孙子,而叶赫部却是爱新觉罗家的仇人,康熙不拘一格重用明珠,这和明珠自身才能有一定的关系,明珠开始受到朝廷重视,是因康熙十二年出任兵部尚书时有出色的表现,从此深受康熙帝赞赏。不久,在朝臣们讨论“撤藩”一事时,明珠力排众议,主张“撤藩”,与康熙帝的本意相吻合,显示出一定的政治远见,但同时也公开表露了他与索额图在处理重大事件时的分歧。明珠跨入政坛的中枢位置后,更是因出身和性格上的差异而与索额图表现出了不同的特性,矛盾也因此而生。出于自身利益的需要,明珠曾帮助皇长子胤褆拉拢大学士余国柱等重臣,积极发展“长子党”的势力,成为“长子党”的核心人物。很快,长子党与太子党的冲突就发展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康熙二十六年冬天,康熙帝发觉明珠、余国柱等人卖官纳贿的罪行,被罢黜职位,后虽官复原级,却再也受不到重用了,康熙四十七年四月十七日郁郁而终。
胤祥温和的声音打断她的心思,“玉儿,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有一些隐晦的原因,不是谁都可以领悟的。你只要知道你阿玛和你额娘是两情相悦就好,那些困扰你的繁杂心绪也随亲人逝去而散吧!毕竟,你们是一家人。”一席话充满了安慰人心的温暖。
宓玉微笑不语,等其他阿哥皆找到了她们,宓玉率先道出了目的:“玉儿这次出宫,其实是去看望祖父的。刚才贪玩,一时情急所以唐突了各位阿哥。”
胤禩温和道:“我们还以为玉儿一时生我们的气了呢,那好咱们一起去吧!”
“不……不,只要十三和十四阿哥陪同就行。我不想耽误各位阿哥的时间。”
胤禛这时到没有出声,看了眼宓玉,点了点头,“八弟,那胤禛要叨扰了,你的马车在附近否?”
胤禟有点不愿,看了胤祯一眼,接过话茬,“四哥这什么话,自家兄弟嘛,那就如玉所言,十三弟,十四弟,你们就陪同玉儿吧。” 胤礻我看着胤禟的眼色,同宓玉他们亦告别。胤禩看着宓玉,“那,好!”四人登上早就驶过来的马车。
宓玉转身,同胤祥、胤祯登上另外一辆车,朝那纳兰府邸驰去,既然是纳兰宓玉的要求就遂了她吧!
看着面前这卧在床上,老态龙钟的老人,宓玉仔细打量:这是一位精瘦的老人。他瘦削的脸,面色微黑,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慈善眼睛炯炯有神;满脸皱纹,很容易让人看出来他是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老人安详地卧在床上,他的白胡须在胸前飘动,像一缕缕的雪花在飞舞;他那银白的头发,使人联想起那披满白雪的劲松,这是他历尽风霜,饱尝艰辛的见证;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这双手,皱纹是那么多,那么深,就同山坳里挖出的老树根一样。
“玉儿?”纳兰明珠回握宓玉的手,眼里有着高兴的神采。
“玛法。”宓玉看着老人眼里的慈爱,心中一瞬间突然觉得空荡荡的,亲情,她不曾有过,也从不曾奢望过,被祖父疼爱是什么滋味?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也连想都想不出来。可却感觉到这是一种温暖,让人不自觉地想靠近,嘴里的称谓脱口而出,可是...她并不会满语啊!
纳兰明珠拍了拍她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玛法好想念我的小玉儿啊!”
一声“我的小玉儿”饱含莫名复杂的情愫,让宓玉温暖又无所适从,“玉儿...”她一时不知如何接口,看着面前的老人,满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我的小玉儿长大了!可玛法却老了。”这绝对不是寒颤自己年华的逝去,而有股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味道;子孙还小,可我却要离开的不舍情绪。
“玛法,我们有我们的路,您不要放弃自己。” 宓玉望着眼前的老人,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是却无法道清那种情绪到底是她的?亦或纳兰宓玉的?
宓玉扶着纳兰明珠坐起,“玉儿很好,玛法,玉儿不太会说话,但是讲故事却不差,给您讲个故事吧!”停顿了一下,慢慢道出:“桑提亚哥是一个老渔夫,他年轻时非常出色,强健有力,他曾经和一个力气很大的人比赛掰腕子,比了一天一夜,最后终于战胜了对手。到了晚年,他的精力和反应都不如从前,妻子死后,他一个人孤独地住在海边简陋的小茅棚里...”《老人与海》的故事她慢慢讲述着,看着如此羸弱的老人,心里一片安祥。
“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被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故事伊完结,宓玉眼睛炯炯看着纳兰明珠,她想他应该明白了。
即使在人生的角斗场上失败了,面对不可逆转的命运,他仍然可以是精神上的强者,是“硬汉子”。他们在外界巨大的压力和厄运打击时,仍然坚强不屈,勇往直前,甚至视死如归,他们尽管失败了,却保持了人的尊严和勇气,有着胜利者的风度!这就是宓玉用《老人与海》的目的。
辞别老人,出了房间,她心里轻松不少,不知是因为为宓玉了了一桩心事,还是为自己莫名的关心他人而欣慰。迎来在外间等待的胤祥、胤祯,一齐出了府,站在纳兰府前,宓玉长长吁了口气,外面已是一片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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