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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铳
宓玉到达八贝勒府时,场面很是热闹,门庭若市,门口迎接的奴才也好像认识她,竟然先迎她而后迎胤佑。两人路过中庭,八贝勒府很是华美,却也不是很奢侈,低调的舒适。环境幽静,格局安排颇具匠心独韵,假山流水,一片绿色,整洁而不失一丝自然错落的样子,使人于不知不觉间彻底放松。一旁的胤佑扯扯她的衣摆,很是厌烦这种场景的样子,宓玉低笑,“莫不是怀念府中的美福晋了?”
胤佑早被她打趣惯了,摆摆手,无谓道:“那些女人,整天争啊斗啊,倒是是出好戏来着。”
宓玉知他对着古代女子那张脸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不动声色地拍拍他肩膀,“哎,你说,这样下去,你的孩子要有多少?”
胤佑知她是嘲笑他府邸中的两个女人怀了孕了,斜叱道:“喂喂,那可不关我事!”
这时胤祯出现,宓玉迎上胤祯望过来的眼神,露出得体的微笑,“十四,生辰快乐。”
胤佑心里翻个白眼,这家伙活得到顺溜,变脸如此之快,狐狸!
胤祯当然听说了她受伤一事,见她前来顿时露出天真满足的微笑,招呼她跟上,“真高兴你能来,还以为会失望而归呢。”看到一旁默默不语的胤佑,他一直是知道这七哥是个怪性子,低调不合群,寡言而冷面,独善其身,虽说不是很熟悉,但能够身有残疾却仍然让皇阿玛关怀照顾,可不是随便办到的,皇阿玛那么多儿子,一个有缺陷的儿子他却很是关心,这不能不说七阿哥的能耐了!恪守兄弟礼仪,礼貌行礼:“七哥也在,哥哥们都在八哥那里,要不十四带您去?”
胤佑摇头,直接否决,“手脚不便,还是留下吧,再说皇阿玛叫我等会带宓玉进宫。生辰快乐。”
原来如此,胤祯随即了然,疑惑两人同往的心思瞬解,高兴地引两人到一处偏远的幽静小院,待上了茶,招呼两人静坐,“那在这庭院休息一下,还要一会才开席的。”
宓玉知还有好多事要他在场,遂叫他快去。
胤祯确实是有些忙碌的,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作坚持,点头离开。
“倒是一个个对你很是上心。”低沉的话语一见没了人影,顿时出现。
宓玉也不立马开声,挑了挑眉,挑衅道:“怎么了?看不顺眼还是嫉妒了?嫉妒我比你漂亮,魅力大?”
胤佑无奈地拍了拍头,正色道:“不是嫉妒,是真的看不顺眼!”
宓玉当然听从他话里的正经,淡淡道:“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胤佑唉唉叹着气,“怎么能这样呢?好歹我一片纯情少男之心啊!”
宓玉知他是个看得开的人,就算显露真性情也还是会很快掩盖,也不作回应,淡淡微笑,她是真的习惯了他,习惯有他在身旁陪伴,可这种习惯又不同于对胤禛的习惯。这种感觉不是任何所谓的情爱所能解释的,她和他,是灵魂上的伙伴!他伴着她,她亦伴着他,不是亲人,更甚亲人,不需回报,在一起就是一种认同,她了解他,亦如了解自己一般,她们一样的冷漠却又敏感,一样无情却又多情,一样有所顾忌却又唯恐天下不乱,她们太过相似,她们没有缘由地信任着彼此,帮助关心着对方。如若说她同胤禛的相似在于童年的经历和事态历练的感触颇同而思维相似;那宓玉同胤佑,则是灵魂孤寂时唯一的相依相偎,心灵上的太多相似,一个稍稍回转的眼眸就能彼此明白各自的心思,默契天成。
“为何假借九阿哥之手?我不认为我们没有那个能力。”
“是,”宓玉点点头,无自觉地翻动手里的茶杯说:“能力是有,可我却不想在这上面花费太多的精力,特别是人,要找合适的人实在太麻烦。”淡然一笑:“何况,赚钱的生意谁不想做呢?”
胤佑倒是没有想到那一层,点头,“你当初训练了三十人,男女各十五人,女子你只带走五人,另外十人我安排进了北京城各大妓院,男子十人安排进了赌场,零壹到零五皆在我手下。”
宓玉点头,很是同意道:“的确,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无非就是妓院同赌场,你办事,我放心。那如今外面放风的是零几?”
“零肆,再说你那零柒根本同你寸步不离,没有他也没事。”
“你潜入了太子阵营可是安全?”
“刚刚才说我办事,你放心的。”胤佑傲慢地斜撇一眼,皱眉继续道:“那太子可不是表面看似的那么简单,我的手下虽有暗卫,却是普通的侍卫,除却个别身手灵巧的诸如小小之类的,人手还是不够,而对于训练人,我是不在行的,现如今你出来了,倒是可以揽下这个活计。”
宓玉摇摇头,“人贵在精,不在多,我看我那十五个就够了,反正你习惯事事亲为,要不零壹怎么就被你派去了那天下第一。”
胤佑知她这是为她训练的手下抱屈呢,“那个零壹确实很是出色,身手矫健,思维敏捷,可是你知道,我疑心重,这么堪称完美的人怎么就是一个简单的孤儿呢,虽说他武功确实不是练了多年的样子,可那为人处事太过成熟冷静,普通人家怎么可能有这般的人物,而且他对于娱乐消遣也很是在行,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
宓玉同那三十人也就相处三个多月,只是对于女队是很熟悉的,男队却也不是很清楚,听胤佑一说,顿时佩服他的洞察力,含了一口水,暗想零壹训练时的一幕幕,确是没有什么纰漏,完美无缺的。
胤佑继续道:“太子手下的暗卫有一门是年家提供的,这是我这一年好不容易得到的结果,太子同年家联系密切而隐秘,年家的睚眦分工很是细密,我是好不容易杀了同太子接头的人,顶替而上的,倒是有趣的是,他们虽然一个提供钱财,一个提供武力,可却并没相互见过面,所以没有什么差错,而且睚眦也并不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的暗杀组织,有钱就可以杀人的,它好像是哪个阿哥的所属,可又不像是。”
“龙生九子,老二睚眦,莫非是?”宓玉蹙眉不语。
胤佑附和道:“那还真不好对付,如若是个阿哥的,我到还不放在眼里,可若是,嗯,”稍许沉吟,继续道:“我觉得不太可能是他,你不要看表面太子党羽和八阿哥党派斗的虽厉害,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却也不在少数。不说四阿哥。”他停顿一下:“大阿哥,三阿哥,十三十四也是很有可能的。”
“怎么就不说四贝勒?”宓玉好笑地朝他眨眨眼,“我到觉得幕后黑手可能是他呢,只是有些地方却又说不通,先不说他同太子无间道,倒是年秋月跟胤禛是没有联系的,还真是疑点重重。”她停顿了一下,疑惑地开口:“怎么十三十四?”
胤佑喝了口水,右手手指强劲地敲击着台面,“那十三阿哥很是受康熙宠爱,出入皇帝内宫很是频繁,不难看出是经常给康熙做些事的,最近得到消息说康熙也是有一个很隐秘的组织的。而十四阿哥,虽年纪幼小,可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我一看就知并不是完全因射箭而成的。”
“枪?”宓玉很是惊讶,虽说清朝有火药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能天天拿捏枪支训练,那可不是简单的工程,涉及到枪□□制造,原料,配制,都是很精细的活的。
“对于枪,我们是最最熟悉的了,可是在这里可不那么容易。”
“那倒未必。”宓玉单手轻轻一拍,敏捷的身手,零柒一身如常的漆黑,只是本一头长发竟然变成了顺贴的短发,胤佑到觉得顺眼了许多,只见她掏出一个黑色的匣子,然后就闪了出去。
宓玉打开,“这是康熙所赐,一直没有用上手,在这里唤火铳,金属管状射击武器,由前镗,火室,尾銎组成,元明朝时就已出品,更何况如今的清朝。只是虽然它火力强大,却反震甚大,我稍加改良了下,你接着,回去试试。”
胤佑早就手痒了,枪一直是他最好的朋友,不会背叛,不会埋怨,手轻轻婆娑着冰冷的金属,上面有着特殊的铭文,“是英文。”
“你的名字。Daniel。”
再次听到那个名字,恍如场梦境,自嘲一笑:“还是胤佑更好。”
“我的更你这把是同时出厂的,只是轻巧些,”宓玉从怀里掏出泛着黄紫色光辉的小巧火铳。“我把火室加大了,管口变小,只是这把还是不怎么样,虽射程较好,却威力甚小,一枪不能毙命,当然,如果射中动脉或心脏还是回天乏术的。”
胤佑毫不客气再次抢过她手中的火铳,黄紫暗紫相互映衬,出奇地和谐,“这是一对啊。”
宓玉点头,“康熙有详细的构造图,当然是火铳的,并不是枪的,我稍加改了几笔,当然没有真枪实弹,还是改的很是失败的,而我之所以来十四的宴会,完全是因为一个人。”
“会制造火铳的真正高手。” 胤佑毫不吝啬给个明媚的笑容,接下去。
“恩,你对清朝历史不熟悉,可我却是了解颇深的,想必你也知道卢浮宫曾经失过一件清朝的古董的事吧,为此我可是读过清史稿的。”宓玉一脸严肃,“历史跟如今我们的所经历虽然有些出入,可是本质和结局还是差不了多少的,只是粉饰了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如今这些阿哥争斗夺嫡,水深火热的,可是少不了背后的谋士的,而我今天要找的就是八府中的一个算命先生——张明德,虽说正史根本没有写过多,可是平白有了这么一个人也不可能是空穴来风。更何况他自称明朝永乐年间的人,而火铳可是在那时风行一时。”
“就因为这么个理由?”胤佑觉得这样是不是太过冒险。
“最主要的还是像你所说,十四的火铳来源。我怀疑八阿哥是知根知底的,胤禛心思缜密却在武略上不及八阿哥的,就说他在商道笼络九阿哥,文韬上当朝文士可是好多依附于他的,而他眼光犀利,竟然还瞧上了十四,这个人虽然一副优雅从容淡定样,可却城府极深,胤禛是冷着脸让人生畏,此乃厉行于色,他挂着和煦无害的微笑却可杀人于无形。”
“你这些话太过冷酷了些,怎么讲老八对你还是很好的。”
宓于玉耸耸肩,无所谓道:“我一向客观,评论他们不带任何自我情绪。”
胤佑点头,“确实我那一套在欧美是无一匹敌的,但是到了这个古老的过度确实要向你学习颇多。”
“岂敢,岂敢。”宓玉好笑地看了看胤佑一脸的虚心,“只是我刚刚倒是看到了位不该出现在这的人。”宓玉想起曾经在康熙众多分类的奏折中那个印象深刻的言辞恳切却激昂的言辞,眼神一滞,“施明伦,他可不是八爷党的。”
胤佑实在是不了解清朝的历史,只是看着手里的火铳,还回宓玉的,拿着自己的那把,一直仔细看着。嗯,等会回去我自个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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