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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浮动记
话说宓玉离席后,胤祥就着急了,其实他早就坐不住了,来到这草原,就饮茶那次后,他也开始忙起来,总是不能跟宓玉单独一起,太子的心思越来越难猜测,而且八哥那边动作也愈加频繁起来,他心里急躁,可四哥却仍然心平气和,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根本没有自己的打算,还有宓玉那边,自己心里不是不知道那些个阿哥们的心思,可那又怎样,玉儿不是没有回应任何人嘛!那自己就有机会了,胤祥紧了紧交握的双手,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胤禛的衣角,“四哥,我想离开一小会。”
胤禛点了点头,“嗯,我陪你一起。”
胤祥愣了愣,看着面容平淡、看不出一丝情绪的胤禛,若有所思,两人离开。
“你们有没有看见玉格格,朝哪个方向去了?”甫一跨出帐门,胤祥就找巡视的士兵询问。
胤禛没有出声,但是眼睛里是一致的同意。
两人随着士兵来到偏远处的山坡,可是却没见人影,胤祥心里失望透顶,仿佛听见胤禛好像也叹了口气。
“你们看见格格往这边来了?”胤祥的声音。
侍卫们相互看了看,不是很确定的样子,胤禛带胤祥离开,怅然若失。
回到席上,看见太子跟那布雅有说有笑的胤祥蹙眉不语。
胤禛拍了拍胤祥一边的肩膀,“走吧!”
胤祥无奈摇了摇头,“我真不想继续坐下去,四哥。”
胤禛不语,眼光深远,看了看太子,坐下,自斟自饮,胤祥顿了顿,无奈坐下。
“四哥跟老十三哪里去了?这么慢!咱们兄弟喝喝酒。”胤禟端了坛酒过来胤禛这边。
胤礻我的大嗓门响起:“老十三你今儿晚上怎么扮书生,今儿咱们不醉不归!”胤礻我一仰脖子,亮亮杯底,“干了!”
胤祥看着两人这一唱一和,心有不耐,面上仍然平静如水,端起一杯酒也豪爽地干了,手背擦擦嘴:“好!咱们兄弟也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不醉不归!”一群阿哥斗起酒来,那边的胤禩静静离开坐垫,这边刚刚离席,胤祥的眼睛看过来,狡黠道:“八哥也要一起喝吗?”
胤禩站在那正准备摇头,胤礽的声音传来,“八弟当然要喝了,都是兄弟啊!”
胤禩看了看太子,云淡风轻道:“臣弟酒量不是很好,还是不要了。”
胤礽皱了皱眉,随意瞟了瞟胤禛,胤禛站起,“那八弟来跟我一起吧,我这是竹叶青,不烈。”
胤禩依言前来,眼里有一丝不被察觉的厌恶,不过也就一闪而逝,随即恭敬起来。
宴席到了半夜才结束,康熙和众阿哥才渐渐退去。
胤禩的帐中,胤祯想着宓玉宴席那绝代风华,转向胤禩问道:“八哥,九哥,十哥,你们说,皇阿玛那句‘咱们家的格格’是什么意思?”
一阵子的沉默,胤禟开口:“可能皇阿玛并没有把玉儿指给哪个蒙古贝子的意思。”那么说,难道是为了显示宓玉在皇阿玛心里的地位?
胤礻我一听急了,嚷嚷道;“嫁给蒙古人!?那怎么行?”
“兴许只是爱护的意思。”胤禩想着,说道:“皇阿玛对玉儿总是不同的,但是却又不是那个意思。”
胤礻我糊涂了,“什么那个意思?”
胤禟、胤祯听了笑着摇了摇头,胤禩笑道:“刚才四哥跟十三出去了一会,好像也没找到玉儿。”
胤礻我冷哼了一声,“玉儿不想见人,还会被人找到吗?”
三人不约而同看向胤礻我,胤礻我到一脸茫然:“干吗这样看我?”
胤祯讪笑道:“第一次发觉十哥原来也有脑袋灵光的时候啊。”
胤禩、胤禟一旁假装喝茶实则在闷笑,胤礻我冷哼,“你们都欺负我,我…我怎么了,只是稍微鲁钝些罢了,哪有很笨。”
胤禟忍不住大笑出声,“难得十弟今天开窍了,还知道自个儿原来是笨的。”
胤礻我向天翻了个白眼,“你们,你们……”
“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开十弟玩笑了。” 胤禩正经起来,黑亮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太子好象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然后饮了一口茶,婆娑着茶杯光滑的杯身,眼光深远。
胤禟亦一脸正色,俊美的脸上戾气顿显,“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语气不屑至极。
胤礻我、胤祯也敛了嬉笑的神色,默默喝着茶水。
“听说你最近跟那兆佳•兰若走的很近,她可不是什么小喽啰。” 胤禩对着胤禟开口。
胤禟心里一惊,这…八哥是怎么知道的,面上嬉闹道:“不过各需所须罢了,利用关系,她做生意有一套,我也不可能放着银子不赚啊!您说是不是,八哥。”
胤禩点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那女子好像并不如表面看似好像是二哥的人。”
胤祯点头,“我倒觉得她对宓玉敌意很重,初见好像不是很甚,今儿个见着到感觉眼光很是凌厉。”
胤礻我惊道:“那丫头还有那胆?不会吧,不过我到看到她有去过马厩。”
“马厩?”胤禩疑惑道。
胤礻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就前几天,倒是正大光明的,可还是很隐晦的,独自一个人。”
胤禟摸了摸下巴,“呵,倒是胆子很大啊,连玉儿都敢…我说我怎么感觉梦瑶那马好像有问题的样子。”
胤祯仔细听着,“可皇阿玛却压下来了,本可以炒它一炒,毕竟这也可对二哥有一定影响。”
胤禩的嘴唇微微勾起,阴暗的烛光下更添邪魅,“哼,他也就是我们的二哥而已!”
昏暗的帐篷里,一道俊朗的人影在椅子上坐着,脚边跪着一个瘦弱的人影,那丫头一脸苍白,其实在瑟瑟发抖,却愣是强忍着,低着头,冷汗淋淋。那丫头正是竹星,她本在帐里安置些衣服什么的,可格格却一直没有回,但是还是要侍候格格的洗漱啊,只好耐下心来,慢慢等着,可没想到等到半夜却等到了四贝勒,其实四贝勒长的并不骇人,可那周身散发的冷酷、冰冷气质却让她不寒而栗,更何况她本就是八贝勒派来的,更是胆战心惊起来。
胤禛感觉宓玉晚上的举动很是冲动,就来看看她,本来那宴会结束后时候也不早了,可来到她营帐里,她竟然不在!这么晚了,帐里的丫头也是不知其所踪,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人,她…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八弟的人。
竹星感觉一道冷冽的眼光正注视着她,心里更是心颤,更是放低了头。
“这又是怎么了?”宓玉一回帐看见这阵势有点摸不着头脑。
竹星并没有得到胤禛起身的允许,仍然跪着。
宓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小,你带这丫头下去休息吧。”小小依言,礼貌地朝胤禛行礼,然后平静地带着竹星下去。
宓玉发现胤禛望着小小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当然知道胤禛不仅心思慎密,想问题也是非常全面的,而且待人接物也有自己的一套,虽淡不上游刃有余,却也气势凌人,那架子摆的不仅不累赘却很是威严。
胤禛看着宓玉想的却是另外一番心思,胤禛虽然心里清楚地知道,自个这样的举动其实是很不安全的,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一个贝勒半夜来未出阁格格的帐里,这事可大可小,他只知道那份冲动总是不受控制,怂恿着他接近她,他当然也知道这种不顾一切,疯狂的举动,破坏力甚大,难道这就是爱情?他也曾想过,难道就非她不可么?其实他心里并不想陷入这种情形,太过疯狂,更何况还是对于他这种以早为人父的人来说,这是很可怕的事情,反复地想,自个十几岁的时候有这样的悸动吗?好像是没有的,他本性凉薄,冷清,可这好像也是他的一个保护伞,隔绝任何可能伤害他的人,所以本质上,他和宓玉很像,所以这也就是他一直割舍不了这段准备埋藏在心底的感情吧,更何况现在他跟宓玉有了亲密关系,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放开牵起她的手的!
这么一想,那满胸的想念就汹涌而来,眼睛灼灼地注视着宓玉,宓玉这时也侧头看着胤禛,见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神色温柔,与那夜的情形如此相像,不禁好笑,难道这厮要吻人之前都是这样的神情不成?
宓玉等了半天既不见胤禛吻过来,也不见他开口询问,只好叹口气,轻轻坐在他的腿间,勾住看着自己发呆的胤禛的下巴,吻上去。
两唇交接,就听到胤禛满足的叹息,他的眼睛慢慢阖上,睫毛随着她的吻轻轻颤抖,离自己是如此的近。真是…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感觉慢慢满溢,宓玉心想,原来爱情这东西还真的很美丽!抱着胤禛的头越吻越深,睁大眼睛看着胤禛的脸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抱自己的胳膊也越来越紧,宓玉用舌头轻轻地刷过胤禛的上颚,满意地听到胤禛发出低低的呻吟。
松开唇,退出怀抱,好整以暇地看着胤禛慢慢张开眼睛,一眸子的幽黑深邃,充满了幻想中的旖旎景象。
胤禛脸上红潮未退,声音低哑,喃喃道:“宓儿,过来。”说着,站起,俯身过来,作势要吻。刚一碰到宓玉的唇,就被宓玉挡开,听得她轻轻地笑着说,“不气了?”
这样的距离太近,近到可以闻到宓玉身上淡淡的兰草气息,很象两人缠绵那一晚汗水的味道,胤禛有些恍惚,低头看着宓玉狡黠的笑容,绝美的脸上满是真诚的笑意,心砰砰地直跳,胤禛知道,明确地知道,对这个虽然还不是非常熟悉却早已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人产生了浓浓的爱意。那爱意萦绕在心田,久久不曾退去。
暧昧的气氛在帐里散开来,两人都感觉心思轻松,那些繁杂的思绪好像远远离他们而去了。两人只是两俩依靠着,好像就已经拥有了所有。
“累不?”胤禛率先开口。
宓玉摇了摇头,更紧地抱住胤禛,“胤禛,我好像有点挂念你。”
胤禛愣了愣,嘴角不由地露出微笑,“是吗?”
宓玉松开紧紧纠缠的双手,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嗯。”然后貌似确实如此似的再次点了点头。
胤禛被她可爱的表情弄笑,抚摸住她的脸颊,“我知道,我知道……” 他幽黑冷清的眼眸愈来愈热烈,越来越迷蒙,额头相抵,呼出的热气浅浅拂在宓玉的嘴唇,宓玉微微颤抖,他还是那么冷静,而且每时每刻都在利用他人心脏最柔软的时候发起攻击,诱惑我?宓玉微笑,毫不犹豫地咬住他的嘴唇,含住他的下唇轻轻撕咬,吮吸,神情慵懒,撩魂。胤禛的眼里是一望无际的黑色,紧紧地凝视着宓玉,眼里只有她,宓玉微微分开双唇,双手抱住了他坚实的腰身,胤禛迅速占住主导地位,温柔却霸道地吻着宓玉,他的唇热情地吮吸宓玉的,热切而气息紊乱。
两人吻了好久才两两分开,胤禛把宓玉抱在怀里,两人席床而躺,宓玉把玩着胤禛厚厚的手掌,胤禛微笑注视。
宓玉还是不了解为什么他们之间现在是这个样子的?说是亲密无间也不为过,当然,是在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其实对待感情她是懵懂的,似雾笼罩在眼前,让人看不清它本来的样子,可却又沉浸在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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