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相忘烟水间(大唐同人)

　　14 问君此去何惆怅

　　平静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的，快得让人甚至想不起这么平静的一切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什么时候结束。
　　窗外，竹叶摇动，传来的声音让人莫名的安心。
　　屋内青衣的斯文青年皱眉，不自觉地轻咳，说来也奇怪，虽然几天下来毒是解了差不多，但是可能是因为之前不能说话的关系，现在倒有些落下了有些气喘咳嗽的症状，习惯性地抬头看一眼，往常这个时辰，那人早就已经来了，今天却是晚了。
　　石之轩。
　　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世人都说邪王无恶不作，是花间派的魔头，然而在他所见之内，这人并没做过什么坏事，又或者是因为所有人都只愿意听到邪王的名字去判断，却不肯真正了解石之轩到底是善是恶。一个会在酒醉后念着心上人名字的男人，怕是怎么也坏不到哪里去。

　　不自觉地摇头，一个人的好坏，从来都没有什么明显的界定。徐子陵，也不能拍着胸膛说自己是好人。
　　“你摇头，是因为知道寇仲要娶宋玉致了么？”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笑容，僵了一瞬，然后便是心平气和的点头，“这是好事。”
　　石之轩的眼神，像藏着一根针，“的确是不错，天刀宋阀的势力，加上双龙帮，绝对可以和李阀一争长短。”
　　“……”
　　“寇仲已经向宋阀借兵攻下了洛阳，而且他已与宇文化及订下攻守同盟，”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脸色有些发白的青年，“寇仲还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居然连杀亲之仇都可以放到一旁。”
　　“别再说了！”第一次，在那人面前情绪有些失控。
　　“徐子陵，你生气是因为寇仲和宇文化及结盟，还是因为，寇仲要迎娶宋玉致？”石之轩笑得有些怜悯。
　　“你可以不必要说这些的。”深吸一口气，徐子陵看他，“或者，邪王不希望寇仲与宋阀结盟？”
　　“这算是其中的一个理由，”石之轩的手指轻叩桌面，“少帅军加上宋阀，在这乱世里，胜算稍嫌大了一些。”
　　“……你……”徐子陵的表情有些苦涩。
　　“更何况，如今少帅军拿下了洛阳，已经有实力和李阀抗衡，这样就不好玩了。”摇摇头，“不过说起来，这次拿下洛阳，还要谢一个人。”
　　“……谁？”
　　“我记得你和寇仲那时，作弄过王世充的侄女是吧？好像叫什么董……”
　　“淑妮姑娘？”
　　“不错，”石之轩的眼睛亮起，“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寇仲此次攻下洛阳，董小姐也是居功不小。”
　　“……”徐子陵的手微微一震。
　　石之轩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寇仲和宋玉致也算是天作之合，你这个当兄弟的，是不是应该回去恭喜一下？”
　　“你根本就没打算跟少帅军结盟。”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额前几缕白发遮住了眼中的表情，“徐子陵，邪王从不与人联手，也没人有资格和邪王联手。”
　　“你可以走了，”心平气和地像是在打个平常的招呼一样，“走前别忘了把药喝了，你的伤还没全好，早去早回。”
　　“……你到底在想什么？”徐子陵看他，有些不懂又有些懂。
　　“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石之轩似笑非笑地看着远处。
　　一直到那人的脚步声远得听不到，笑容里，才透出一丝丝的凉。
　　走？徐子陵，你以为这条路好走？只怕这条路走到头，也不会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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