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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送走小美,小摩托的速度很快,施落才发现,一发呆的时间,便远的只剩下了一个小黑点,直到看不到了,她才跨过门楼的槛儿踱进了天井。
小美问她,还记不记得黄林然。她多想把这个人彻底忘记,如果人有失忆,她将去义无反顾的选择。多少年了,从十四岁见到他,细想一下,果然有十年之久。十年是一个什么概念呢,换成分与秒,那只是数字,换成路,那只会加长距离,而换成感情呢?年少不识愁滋味,年少的钟情也如昙花的美丽绽放,稍纵即逝。只是,对于长情的人来说,那是孽;对于多情的人来说,那是劫;对于滥情的人来说,那则是生活里的一绺风景,走过便淡忘。
对于施落来说,黄林然倒底是什么?她想把他当成风景,只是潜意识里,他却成了十年里的劫。因为她现在才知道,她为什么会暗恋宋秋。只因为,宋秋与黄林然的相似。只是,宋秋是温文而雅的淡然,黄林然则是邪肆不屑的桀骜。
施落回答小美说:“黄林然啊,同学嘛,肯定记得,不过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都多少年了。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施落,我去北京玩的时候,碰到过他,他问起了你。”
“这样啊,他问我什么了?老同学还很关心我嘛。”
“他问你的联系方式,不过我没给他。你知道他那个人,我想你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吧?”
“小美,还是你懂我。没错,他那样的人,我们还是敬而远之了,不是一路人。”
“是啊,他们全家现在都搬去北京了,他爸妈升的蛮快的。”
“厉害啊,一路的官运亨通,也为咱们小县城增光了。”听完施落这句话,小美还是有些犹豫的想说什么,施落便问:
“你不会还喜欢他吧?那个花花公子,离他远点儿。”
“你想那儿去了,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根本不喜欢他,那时候也是他先来招惹我的,不过他没得手,我们后来只是普通朋友了。那次也是聊天的时候我提起你,才知道你们曾经......”
“诶,你别说了,我那时太单纯,什么都不懂,只当是个笑话了。”
“好吧好吧,不说他了,记得经常给我打电话啊,你可是小白领了,可怜的我还要继续在校园里被摧残三年。走了啊,不要太想我。”小美在本校保了研究生,施落是为她高兴的。
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施落分到了二班,因为个子矮,被排到了第一排的座位。初中时候的施落,性格并不如现在一样孤僻沉稳,那时候喜欢玩闹,性格也较外向,只是不惹事生非,从不做出格的事。由于学成绩好,在老师同学眼中一直是好学生。那时候,学校里总是有一些不安分的学生,打架闹事不学习,也成了老师眼中的坏学生,经常挨批罚站,成绩也比较差。黄林然便是其中之一。但是,因为他的父母都是镇子上的高官,老师也只是说他几句,他便更加有恃无恐,小小年纪便交女朋友。
施落是好学生,黄林然是坏学生。他们本来没有任何交集。只是命运总是充满了变数。
每个暑假,学校都会安排学生“护校”,就是在学校里打扫卫生,并与值班的老师一块巡查校园的治安。对施落来讲,只是到学校来玩,顺便做一下暑假的作业。这一天,下午结束的时间到了后,施落便与同学作别,骑上自行车往家走。出来学校不远,便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转过头去看,竟然是黄林然。施落满脸疑惑,他们并不熟,甚至都没有说过话,虽然在一个班里。
“施落,真的是你,我还怕认错人呢。我没自行车,被朋友扔在这里了,回家还有很长一段路,用一下你的自行车吧,我带你。”施落只好点点头,并说了“行”。
走近了,才发现黄林然长的很好看,以前都是远远的看着,从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怪不得虽然他是坏学生,仍然有很多女同学暗恋他。一双桃花眼,墨黑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好看的薄嘴唇,略带青涩的脸形,却已看出了棱角分明,那狂妄的气质,都现了一份自如的洒脱。
施落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有点紧张的把着座边的沿,因为第一次与一个同龄的男孩子离的这么近,她的脸都快贴到了他的背上,似乎能闻到他的身上的味道,带点儿清香,她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味儿。
“你今天护校吧?你们好学生就是听话。”
“是啊。”施落自动忽略后面一句话。
“在你眼里,一定很看不起我这种坏学生吧。”
“没有啊,只要你想学好,也不难的吧,你就这么说自己是坏学生啊。”听他这么说,施落的话也多起来,感觉他也不象传说中的那样“坏”了。
“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一定这么想的。你中考也一定是报五中吧?”
“是啊。”
“哼,好学生就是志向远大啊,我们这儿最好的高中,重点啊。”
“你呢?不想考个好高中?”
“我嘛,也考五中好不好?”施落感觉到不对,抬头一看,发现黄林然转过了身,吓的“啊”的尖叫起来。只听到黄林然哈哈大笑着,又转了身过去,这时施落的双臂已紧紧抱住了黄林然的腰。施落感觉到黄林然身体一僵,便急忙松开了,再紧紧把着车子座的边沿。
“女孩子就是胆小,放心啦,我不会松开车子的,其实松开也没事,我的车技好着呢,要不我试试?”
施落赶紧说:“不要不要,别试了,我承认你车技好。诶,你家快到了吧?”
“快了。”说完加快了车子的速度。
镇政府的大院施落很熟悉,因为路过,也因为这是这里唯一的机关,所以有些“敬仰”。本想黄林然会在门口下车,但谁知他把车子一直骑进了大院的最里面,并在一处小院落前停下。
“到了,要不要到我家里坐坐?我爸妈还没下班,家里没人的。”施落急忙地摇摇头,接过自行车,说了声我要走了,便快快的骑着逃也似的跑了。黄林然看着她的样子,脸上现出大大的笑,很阳光,青春浓郁的脸上,盛满了快乐的因子。
从那开始,黄林然在班上经常跑到前排去逗施落,美其名曰向她请教问题。一来二去,二人便熟悉了。这在班里便引起了悍然大波,大家都认为施落跟黄林然好上了。施落有些气愤,便让黄林然在班上不要理她。黄林然当然不听,竟然在班里宣布他们就是好上了,气的施落脸红心跳,更不理黄林然。施落与黄林然都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并好好的说教了一番。对班主任说的大道理,施落很诚恳的表示接受,向老师保证一定不会早恋,也会一直保持成绩,请老师放心。而黄林然则不一样了,吊而郎当的只是不说话。老师只好让施落先回去,然后留下了黄林然。
下午放学后,黄林然在教室拦住了施落。
“让开!”施落说。
“不让,让你的同伴先走,骑你自行车的送我到家。”
“你的车呢?你不会让别人带你啊!”
“车坏了,我就想让你带,应该是我带你。你不是想让我在班上不找你吗?带我就告诉你答不答应。”气的施落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但当着同学的面没处发作。只好让同伴先回去。
到了机关大院,停下车,施落跳下来,夺过车子,但黄林然却紧紧握着车手把不放。
“你快说,我要走了,天也不早了。”
“没事,晚了我送你回去。”
“你车不是坏了吗?”
“嗤~~~,不这样说你怎么跟我来啊,骗你的啦。”
“你......”施落瞪着眼看着这个俊美帅气的男孩子,气愤又脸红的不知该说什么。
“哈哈,你生气的样子太可爱了,脸红红的,我就喜欢看你这个样子。好了,不逗你了。施落,我们交朋友吧!”黄林然难得很正经严肃的说话,身子挡着车,拉过施落的手,紧紧握着,施落感到黄林然的手真大,已至于把她的手全包起来了。回过神来,才开始挣脱,但却挣不开,只是心跳的厉害。她知道,他们这儿所说的交朋友,便是恋爱中的男女朋友。
“黄林然,这是早恋!再说我还要考五中,考大学。我不想早恋。”
“这个跟考五中没关系啊,考大学更远了。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施落没有说话。
“不说就是喜欢了。在班上我不找你,我们只在星期天还有放学后在一起,好不好?我们一块学习,一块考五中。其实我很聪明的,只是不想听课而已,想把成绩提上去还是小菜一碟的。”
“真自大!那有说自己聪明的。”
“哈哈,我就是这么说。我们交朋友吧,好不好?好不好?反正你不答应我也会一直缠着你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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