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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章·背道而驰
“到这来、到这里来吧。”
『第二章·背道而驰』
“爸爸妈妈出门旅游的这段日子,自己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饭桌对面的爸爸已经是第三次这么说了。
安静嚼动手上的三明治的小爱连回答都懒得,借着舔掉沾到指尖的沙拉酱时候顺势稍稍点点头。这事儿她的确有印象,老爸老妈结婚几周年来着的要出去旅行。放在平时能够有这等让自己在家里肆意妄为的机会少女早就开心到掀屋顶了,不过小爱现在根本没心思思考这事儿。反正自己一个人处理生活起居事物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生活费管够就行。
异世界的独立生活锻炼真正好。
“哎呀,我就是放心不下,记得早晨起来牛奶要热、中午在学校一定要吃零花钱没人管也别乱花……”眼见母亲大人又要开启把说话的叮嘱完完整整重复十几遍模式,“唉哟麻麻这些事情你从上星期就交代到现在啦、哟来不及了我上学去了!”这种情况就应该改速速撤退之——小爱妹子一把抓起书包溜走了。
真麻烦。
快步走在上学路上,比起可以有多少天的时间掌握自己自由活动的权利,小爱现在更关心昨天在学校遇见的那个弗雷,说起来那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他啊?紫发少女心中默默吐槽自己这个问题昨天已经想了一个晚上了。
道路尽头,房屋之间嵌置的正在升起的太阳看起来温暖明亮,听他们说曾经那人的笑容也是如此,不过小爱只见过他刺杀时候无法体会心境的冷漠表情。
这样的话、会不会在这里看到其他人呢……?有一点小小的期待啊。如果是杜尔迦他们,在这个世界一定会备受瞩目的啦,说不定好好注意一下新闻就能发现他们了……如果真是这样、后面的事情就会很麻烦的。
不论如何都还是真麻烦。
……而且麻烦的事情还不止这些。
到了学校才迈步踏上教学楼走廊,东方爱就发现了今天的第一个新闻、
首先看到一群围堵在走廊的同学们,散开或走过的人们也似乎都望着一个方向,叽叽喳喳的在谈论什么。紫发少女有点兴奋,蹭过去就敏锐地捕捉到了“漂亮”、“眼睛的颜色”、“混血”这样的词,新转来的学生吗?小爱探了探头,视线越过层层叠叠的肩膀脑袋,却因为看到了焦点中心的那人而愣得被别人挤开都没什么反应。
哎?……那是、毫无预料的就是熟悉的脸。
“托尔?!”
人群一下子往自己的方向望来,也包括众人原本目光所集的那个少年。那人个子不是很高,耀眼的金色头发,高贵的酒色眼睛。
没有错,是他。
那个如雷电一般凛冽的少年,天空的轰鸣者啊。
太好了……东方爱挤开围在面前的同学冲到少年面前,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托尔穿了自己学校的蓝色校服,头上绑了护额;“托尔!托尔你没事吧你的伤好了没有……!!!”
没想到第二个遇见的是托尔,太好了太好了!少女心想。比起激动的快要蹦起来的少女,酒紫色眼眸的男孩显得冷静得多;托尔低下眼睛看着小爱,似乎在确定什么。小爱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安。
“你谁啊?”男孩开口。
谁?
紫发少女一怔,他说什么?
瞪大了眼睛盯着托尔,他的眼神,很熟悉。
是和自己去到道道尔学院的那一天,第一天,他把自己从木桩课桌上叫醒的时候,那种眼神。高傲,冷漠。
还有陌生。
怎么会……小爱拽紧了校服的下摆,咬牙感觉视线有点模糊。
为什么。不是没事了吗?…什么叫你是谁啊我是谁?你才是谁呢这算什么开头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下意识吸鼻子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这时候又有人从围拢的人墙里挤进来:“啧啧。”
“托尔同学,第一天转学就惹女孩子哭啊?~”
那声音就连小爱也听出了句子里潜藏的不怀好意。
但是,很熟悉。
出身的人正从自己身边经过,小爱抬起脸,眼中呈现的带了水雾的画面,是一个身材纤瘦的宝石红色发少年,走到托尔面前,后面还跟着一个戴了帽子的紫发少年,就站在自己身侧边。
洛基和、荷鲁斯……?
“我说,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可是会被误认为欺骗女孩子感情的坏人哟~”
“住嘴,洛基、”
托尔撇过脸,口气和目光像以往一样和红发男孩针锋相对。
只是。
他的目光,一直没有再落到这里来。
东方爱直到的大脑,没办法理解当下发生的事情、
她有好多问题。托尔为什么你在这里?洛基和荷鲁斯你们呢?为什么你们都不认识我了?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感觉眼眶已经阻挡不住泪水,绞痛喉管的哽咽却让自己开不了口。
拜托,说点什么吧。
我是小爱,如果说出来的话,说不定他们会想起来呢。
但是自己有没有想过。
换了一个世界,他们也都……不再记得自己了。或者,他们也会不一样了?再或者,眼前的他们,根本不是原来那个世界看到的“他们”?
我不知道。
突然有种想要逃离这里的欲望,但紫发少女抬头才注意到四周的同学又开始蠢蠢欲动,刚刚看着东方爱挤开人们走到少年身边,如今堆积起来的视线和指指点点一般的声音,得逞的笑声就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来去的路都被人们的喧闹封锁,好可怕。一时间小爱连挪动步伐的力气都没有。
有谁,谁都可以。
来告诉我是怎么了,来帮帮我啊!——
“啪。”
就在这时,小爱感觉手腕被谁握住了,狠狠一拽,人群被这力道撞开来,裂出一道终于是光明的口子,那明色将自己拖离了现场。将那三个原本不属于这世界的少年抛在身后。
飞快迈步并且抬起头的瞬间,眼泪终于流出来了。
清晨的阳光,和甩动的泪水。
还有握着自己手拉着自己快速跑开的,山吹色发的少年。
“杜尔迦?!”
两个人一直跑到几乎没有人的走廊尽头,少年敏捷地一顿足就停了下来,还顺手接住了小爱。这段距离对于他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东方爱爱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了。“呼呼、呼啊,杜、杜尔迦……?”抹开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湿润,对于从天而降的救场男孩,小爱心里欢喜急切不解和失落夹杂了一片。不过最重要的是……“杜尔迦、你终于、呼呼…穿男装了啊?”
我没看错吧?散低了马尾的金发少年,一身和托尔一样的蓝色校服。说起来,刚刚洛基和荷鲁斯好像也……
“……”那少年眼角一抽,“别搞得好像我以前都穿女装似的好吗?!”
哎哎?
哎哎?“你以前……”小爱刚刚想回话,杜尔迦又立即有些刻意地打断了她:“我说,那个托尔同学是新转来的,没那么容易套近乎啦,花痴也要有个限度。”
和蓝色很搭呢杜尔迦。“啥……”说着就看见少年露在校服领口下的黑色蕾丝边,“呃…!”察觉到了什么杜尔迦一拽衣领:“我这么说可是为了你好哟,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好像连说话的声音和口气也、“你不是……”靠近的时候闻得到化妆品的淡淡香味。
“算啦。”很大度地伸了手:“我是四班的杜尔迦,昨天新转来的。”
“噢……”东方爱居然也傻傻地伸出手,和男孩握了握手,明明是一双细腻白嫩得不像男孩子的手,指甲盖上还有薄薄的护甲油。
这算什么啊……?!
今日终于即将结束,傍晚时分走出教师办公室的小爱不知道今天是怎么过的,浑浑噩噩地到了下午放学。真是诸事不顺、托尔杜尔迦不认识我就算了,还因为纠结这个问题纠结太久然后上课走神被叫出去罚站,放学又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啰嗦了半天……
——都怪托尔,都怪杜尔迦!
天又快全黑了,弗雷该不会又出现然后扎我一剑吧?快回家快回家……!小跑出校门,街道上已经亮起了街灯,来往的车辆也闪烁着车灯,踏上归途的人们急促地发出嘈杂的响声。小爱平时都走路上学和回家,少女瘦小的声音掠过一个个街边店面的玻璃店门,远处的太阳无声地落下,带出一串开灯的轻响和新亮起的灯火。
穿过商业区,一个十字路口,然后是居民区。早已习惯了的道路,小爱一边注意车流一边东张西望,目光划过光亮的交汇处。
“唰。”
在一个漆黑的开口前,随意的一撇。然后是刻意的第二眼。
稍稍看清之后,少女刹下脚,身体有些不自然的前倾。
一条巷子,被外街的灯火衬得黯淡无光,墙上的反光像是因为湿滑,就在光暗交界处不远,有几个看起来并不友善的黑色轮廓,笼罩他们的是巷子里唯一的光源,一盏忽闪破旧的小小的路灯。
还有……那个紫色头发的少年,小爱记得他在临近夜晚的时候,视力会逐渐衰退。
“……荷鲁斯、?”
“喂!你们——再、再再不走的话,我报警了哟!!”
“啧……!”
光亮的通路口,那个穿着临近中学校服的小姑娘举着手机,看起来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嚷嚷出那种发着颤的声音。所幸那些不怀好意的阴影也只是叫骂着从巷子的另一头离开散去;留下那个独自站在灯光下,失去了太阳的保护而失明的少年。
“荷鲁斯……?”没有看错,是他;跑近了可以看见少年紫色的头发红色的牛仔结,蒙上了阴影的海蓝色眼睛。“你……没事吧?…”
“……东方爱?”
那路灯一明一暗,走近时候听见噼啪噼啪的打电声响,扶着黑色墙壁的少年茫然地抬了头,往来人声音的方向侧脸。
他叫我的名字了耶!“是我是我!”小爱开心地走上前,太好了,刚刚还在担心,早上看到荷鲁斯的时候他也没有理我,还以为荷鲁斯和托尔他们一样呢!还是荷鲁斯人比较好!
“你的帽子!~”从地上捡起少年的白色牛仔帽,轻轻拍了拍灰,塞进同伴手里。 “哼。”还帮他对准了伸过来乱挥的手。
看起来没有受伤,不过,“那个……”
现在要说点什么好?…呃嗯为什么第一个肯承认我的人是荷鲁斯啊啊啊这样我什么都不好意思问啊对哦上次偷袭他还有他说要找我决斗耶现在没人他会不会……
“哇耶~荷鲁斯,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弄得这么狼狈啊?”
紫发少年身后露出一个人影,,放学以后他就换了常服,小爱又看见背心下面印在肩上延伸进胸口的巨大疤痕。那人勾住他的肩膀,昏暗的光线在他漂亮的脸上打下模糊的影。“啧啧,我猜猜,你是在调戏女孩子呢,还是被女孩子救了?~”
“洛基、你个混蛋!”发色如紫晶的少年往声音的方向顺了一肘,“好啦好啦~”躲过的同时好像还默默踹了对方一脚。“走啦肚子饿了吃东西去。”宝石红色发男孩拉着荷鲁斯,从他手里抢了帽子过来扣在紫发少年头上,回身才注意到小爱还杵在这里:“啊,那边的妹妹~”指向了有点无措的小爱。
“天已经快全黑咯,这么晚回家小心遇到不好的东西呢。”
“洛基……”
小爱看着两个少年走回阴影里,那街灯忽闪一下,就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开口和迈步的勇气都在看见红发少年的刹那失去。
其实在洛基说那句话的时候。天就已经全黑了。
“为什么连洛基都说那样的话……”
回到家打开门,才想起来今天下午父母就出发去旅游了,家里也只剩自己一个。
“最后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唉……”故作轻松地叹了气,晚风自敞开的窗口窜入,窗外的城市灯火缭燃,东方爱看着昏暗的客厅,回身去了自己房间。
“哗哗哗~”
“嗯?”只见房门口贴了张纸,被风吹了几声作响,应该是爹娘的留言吧?…想着要不要看看,反正也是交代的不爱听了的话了吧。
“邦邦邦。”
想想还是抽下来看了。果然……排除前面近200字的各项注意事项,能提供新信息的只有……“为了不让你自己一个人太辛苦,爸爸妈妈给你请了个管家哟!”
“邦邦邦。” 管家?……你当拍电影啊。
扶墙叹息的小爱这才听见走廊外的声响,唉,有人敲门?慌忙又冲到玄关:“来了来了。”用还抓着纸条的手拧开门把,见到门外高大身影一愣。
“小姐,你终于开门啦。”
面前的人看起来敲了半天门,好容易才见到门打开,轻叹了歪了下脑袋。
门内的东方爱一面懊悔自己为什么这么手贱连防盗门都顺手开开来了,手里攥着的纸条还写着不能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呢……
“小小小小神马?!!——”
弗雷?
坏人!大魔王!超弩级大boss!!!——洛基说的不好东西是这个吗?!
为什么会在我家门口啊!他果然是要来刺我一剑的吗?!!
“嘭!”
下面示范东方爱遇到奇怪的坏人、在自家门口解决办法三部曲。
第一,用力关门。
第二,逃回房间。
第三,躲到床后面!
漆黑的卧室里,小爱那双暖紫的眼睛默默从床沿后面探出来……“现在怎么办、报警吗?” 他连托尔他们都能秒,报警有毛用啊!黑暗中紧盯着亮起了灯的客厅的少女脸上蒙上一层黑色,高挑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就站在卧室门口:“小姐?”
“你你你肿么进来的!?呜哇哇哇哇不要过来……!!”紫罗兰色的脑袋缩到了床底下。
“……你父母走之前、有给我钥匙…”
“老爸老妈?”床边露出了半个青蛙头饰:“你该不会……就是那个……”拿起手里的纸条又看了看:
“管家?”
抬头见黑发青年点头。
“……为、什么…”小爱坐起身,的确刚刚没注意,面前的金瞳青年换下了黑色的骑装,一身干净的白色衬衫,黑色的西装背心,领带是条纹的,系的是正统的温莎结,领带夹是暗金色的,镶了晶莹的琥珀般的宝石。“拜托为什么…你有钥匙还要敲门啊?”
“直接进来会吓到人。”
“你敲门才吓到我了好不好!!”
“呼……”解除警报的吁气,明白对方没有恶意的小爱一下松了劲:“为什么……都是你们来找我啊、为什么他们却都……”
“我们?”
“是啊……托尔他们都说不认识我的说、”想到这里小爱又觉得有点委屈,臭托尔臭杜尔迦,不知道这样说我会很伤心的啊!
床铺后面蹲在地上忙着伤心的少女来不及看见,弗雷听到那个名字以后脚跟稍稍顿了顿,手抓住门框,没有回话,青年金雀色的虹膜里闪过一丝难以理解的光芒,然后迅速消散。
“……算了、这不重要……那个、那个弗雷……!”
目光又落回那个紫罗兰色头发的少女:“我我我我才不要和男生住一个房子呢、你从哪来的回哪去!”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又从哪来扎我一剑…
好像早就料到小爱会这么说似的,石墨黑发男子默默伸手掏口袋,一张亮晶晶的银行卡被青年从兜里翻出来……“可是小姐,你爸妈说如果你不答应,这两个月的零花钱就扣我这儿了…”
纳尼……?!东方爱听见胸腔里什么东西裂掉的声音。
又是新的一天,来到教室的少女一如既往地被吐槽了一番。
“哟、小爱,黑眼圈怎么……还没消呢、”一大早来到学校,就被边上的同学再次劈头盖脸给了个熊猫眼的评价。“嗯……昨天又…没睡好啊……”紫发少女有些敷衍地连笑都懒得笑,走到座位上。
废话和大魔王睡一间屋子能睡得好吗?!
叹着气坐下来,一大早起床看到弗雷吓得我就跑出来了,早餐还没吃呢…小爱拆开一盒牛奶吸啊吸的,听到边上同学好像在谈论八卦又不自觉地竖起耳朵。
“哎哎知道吗,高中部来了个新的物理老师!”老师什么的是天敌啊你这有爱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听说了啊,是个幼齿老师耶长得好可爱的!”长得可爱不代表人家内心也可爱啊…
“据说眼睛是红色的,戴美瞳的吧?”哇塞这年头老师上课也能戴美瞳啊……
“好像是混血、最近混血怎么那么多啊,之前的托尔同学也,对了那个老师名字好像是……赫菲……斯托斯?”
“咕噜…!”幸好是用吸管不然就喷出来了,“咳!咳呃咳…咳咳、啊咳!!”就是倒呛的时候有点猛,见到本还在安静吸牛奶的小爱咳嗽起来大家也被吓了一跳:
“小爱小爱你没事吧?!”、“怎么了这是……?”、“给你纸巾!!”
“咳……没事……”
一面擦嘴的少女内心翻着白眼,赫菲为什么也到这里来了……该不会就是赫菲发明了时光机把大家都送到这里来了吧?……不对不对那为什么…为什么托尔他们都说不认识我啊……还有……为什么、回来都三天了。
连赫菲你……都不来找我呢……、
午休时间端着午饭的高中生们从教学楼下面来来往往,有不少人会看见高中教学楼底下某个柱子下面,有一个穿着初中校服的妹纸躲在台柱后面踌躇着。“……”这还是东方爱第一次来高中教学楼,午饭的时候和班里的八卦妹子打听过了,赫菲在高一年段任教,呜哇高中部耶好可怕…!但是……少女掐了掐自己腕上的手环,如果是赫菲的话、一定会记得我的吧!
坚定了这样的信念,小爱用力跺了跺脚,往楼梯奔上去。
三楼右边第一个转角的走廊的第一间,就是教师办公室。因为是午休时间,老师们也在办公室里休息,笑声从楼梯口就可以听见。
听到那个名字,紫发少女的脚步慢了下来;有种想临阵脱逃的错觉。
因为。
“哇塞赫菲老师,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好可爱、会动耶~!”
砰咚,砰咚,砰咚。
是心跳的声音。
窄小的楼梯间,午时的阳光从窄小的悬窗里直射而下,就落在东方爱所站的那一级阶梯前,好像在为少女开启明亮的通路。从这里,上去,就可以见到他哦。
被阳光照耀的通透的空气中,漂浮的尘埃与看不见的精灵这样和她说。
上来吧,过去呀。
可是为什么。不敢移动步伐呢……?
东方爱看着光线之中慢慢浮动的小点,大概是站在暗处的关系让她觉得有些发冷,少女轻轻吁气,眼见那些灰尘一下散开。突然觉得……以前在那个世界,赫菲之所以对自己比较好,是因为在那里只有自己陪他玩吧、在这个世界里,赫菲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他的吧?
有没有想过,其实他们……到了这个世界以后。
托尔、杜尔迦……还有大家。
——就不再需要自己了呢?
“哒哒哒……”
少女的身影随着一串脚步声穿过楼梯间里的光,但是她,是往原本目的地的反方向。
离去了。
就在少女消失在旋转的楼梯之间时,有一个褐色头发红色眼眸的青年走出房门,从走廊的那一边,往落洒了光芒的楼梯间望去。
那里有悬浮的尘埃,和看不见的精灵。
他们低低地诉说着,拾起某个紫罗兰色头发少女,遗落下的勇气。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特倒霉!
比如小爱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呼啊……”
少女挂在窗台上,呼哟呼哟地叹气。这几天出现了这么多问题,小爱已经明显感觉到CPU过热处理不能了。整理了目前的以下几个疑点……
为什么自己和大家会回到这个世界?
为什么托尔和杜尔迦还有洛基他们,说不认识我?
为什么那个弗雷会跑到我们家来当什么管家?!
为什么去找赫菲的时候……我会跑开啊啊啊?!
最后一个是不是应该问问自己呢…人生不明白事十之八九……想不通。
但是说真的,大家、就这样忘记我,说不定也比较好呢、……
“唉……”除了叹气还能干什么呢?枕着自己胳膊的少女一仰视线就被阳光刺得眯眼,话说今天天气真好、呢。想想开心的事情吧,至少……托尔他们,现在还算安全,活得也很开心的样子。
是吗,开心啊。想到了阴暗小巷里的荷鲁斯,穿着男装的杜尔迦有些刻意的声线,弗雷摆在桌子上自己一下没动的早餐。
以及毛茛金色的少年冷漠的目光。
正想着某只野猴子,从窗户望出去的操场上就传来一阵阵尖叫,从小爱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篮球场上那个风驰电掣的金发少年。
打篮球?你看过野猴子打篮球吗?!还打的挺象模象样的?!还有……光膀子打篮球又是闹哪样啊?!少女用胳膊支着下巴在窗台上看着,不过就算东方爱内心吐槽连连,还是抵挡不住篮球场边沿传来的少女们的阵阵尖叫。
阳光,金发,篮球,汗水,美少年。
能让人浮想联翩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小爱心里还是小小的落寞了一下、想想其实,也不是只有自己能够适应这里的生活,他们也……
注意到操场上,“托尔!喝可乐吗?!”一罐红色的圆柱体被扔进男孩手中。酒紫瞳色的少年茫然地眨眨眼,学着边上的同学拉开拉环,咕噜。
“砰!”好大一声。
“——呜哇哇托尔同学晕倒啦啦啦!!”
“……”窗台上的小爱扶额。死猴子喝什么可乐啊、喝你的牛奶去……
放学。
“……为什么…”
站在校门口的黑发青年一提手上的菜篮子:“买菜,顺便接小姐回家。”
“后面那个程序不需要!!”
为了避开可能在路上遇到的熟人小爱领着弗雷绕了半天路,回到家天已经全黑了。“小姐先去写作业吧,晚饭一会儿就好。”
写作业?最讨厌写作业了……小爱妹子往桌子前一坐,听见厨房刺啦刺啦什么东西下锅的声音。等等……弗雷他会用煤气吗不会把我家厨房炸了吧?我还是看看去的好……心想着又找到一个可以不写作业的理由了、屁股还没坐热呢又起来往厨房走。才走到门口,就可以闻到香味了,“咕、”紫发少女咽了口沫,偷偷从门边探头,一下就看到那个青年忙碌的背影。
好厉害,很得心应手的样子……!!
“小姐,那样偷看脖子不会酸么?…”
“噗、”被发现了;小爱才看见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半个脸过来看她:“那个……你别叫我小姐好不好……?”
“不好。”青年转回头,继续做菜,小爱看他熟练地上下翻动炒锅,简直就是新东方实习半年出来的,香气和油烟味道稍稍熏了眼睛,“……”少女默默走到饭桌边坐下进入等饭吃状态。
不一会儿弗雷就端了晚餐过来,青年搁下盘子的时候眼帘网微垂,酿着金雀色的眸子在温暖的灯光下发亮,那晶莹的颜色令东方爱看得忘了动筷子。
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他看起来好平静的样子。
记得在森林里的时候,他说过托尔是他的弟弟吧?……其实也还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变好耶,有没有趁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出去做坏事?但是……为什么、
这个人给人的感觉……
并不让人讨厌呢、
小爱想着夹起一块肉也没想着有没有被投毒的可能就往嘴里塞,然而突然身后客厅传来的巨响让那块鲜香粉嫩的红烧肉自筷子之间滑落掉在了桌面上。
“轰——”
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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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逐渐都出现了呢www
角色揪心的感觉似乎因为写手实力不足很难传达出去的样子……
再次观阅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