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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煎熬的晚上
睡梦中,迷迷糊糊被叫了起来。
“嗯?嗯……嗯……”我眯着眼睛,困得不想张嘴,只在喉咙里呻吟了几下,任由母亲摇晃着我。
“小汐快醒醒,快醒醒啦,你怎么在院子里睡着了?”母亲的声音转入我的耳中,“你看这孩子……”
“好啦,让她睡吧,你看她睡得多深啊,就别叫她了,明天我来接她就好了,您就帮她收拾些东西就好了。”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虽然他在尽力压低,但是依然粗犷洪亮。
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盯着她。
“要来接我?接我去哪里?”我紧张地望向母亲,不知发生什么事情。
“好啦,干嘛这么紧张,明天啊,刘叔要去镇上卖一些东西,你跟着刘叔去看看,看看人家镇上是什么样的。”母亲摸着我的脸,笑着看着我。
“哦,那你呢?你去不去?”我急迫地问道。
“我?我去干什么呀?你明天跟着刘叔去看,回来我烧好吃的给你吃。”母亲的话让我很沮丧,说实话,我是很想去镇子上看一下,可是我想和母亲一起去,而不是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一起。
“哦……”我低着头,不想再说话。母亲摇了摇我,“怎么了?难道你不想去吗?那里有好多和你一样大的伙伴,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好多好玩儿的,你都没有见过呢,难道你不想去看一眼嘛?”
我继续低着头,没有搭理她。
“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不理你了!”母亲似乎生我的气,转过身不理我。
我一下子急了,连忙拉着母亲的手,“母亲我去,我去,但是你也要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刘叔在一边对我也没辙,便劝道:“夫人,你也一起去吧,要不然小汐跟我到了那边也会不开心的。”
母亲皱了皱眉眉头,似乎在考虑着他的话,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开口,表示同意和我一起去镇上。
“那你会不会很麻烦啊,这样子……”母亲望向刘叔,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叔打断,“您那是什么话,您要是一起去,我求之不得呢。小汐都没去过外面,这次您也一起去,她肯定会很高兴的。”
我呢,早就高兴得跑了出去,没想到真的可以和母亲一起去镇上玩儿。我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不时地看着有说有笑的母亲和刘叔俩。
“那我走了夫人,明天我早点来等你们啊。”刘叔笑着朝母亲作揖,然后不急不慢地走了出去。
我心里对刘叔的印象一下子好了很多,没想到他的话让母亲真的答应和我一起出去了。我兴奋地跑回母亲身边坐下,看着她。
“开心吗?”母亲低头看着我,心情好像也不错。
“开心!”我咧着嘴,看着她,她伸出手,轻轻摸着我的头发,我闭着眼睛,靠在母亲腿上,感受着母亲手掌心传来的温度,感觉好舒服,真想一辈子都这样让母亲摸着我。
“母亲,那刘叔是谁呀?”我抬起头,记得好像没见过这个刘叔呀。
“他呀,他整天往镇子上跑,做些买卖,今天刚好在路上让我碰到了。我想你要是去镇上读书,可以问问他一些情况,所以就跟他聊了好多。他可是个热心的老实人。”看出来,母亲还是很欣赏这个刘叔的。
“你去把要带的东西拿出来理一下,明天我们就跟着他一起去。对了,你还要吃饭吗?”母亲站了起来,向屋里走去,边走边说。
“不吃了,我今天不饿呢。”我连忙起身,跟着母亲。
“嗯嗯,那你快去准备一下吧,早点睡,明天还要好早起来呢。记住,这些东西要带,这些东西就不用了……”母亲仔细地嘱咐着,生怕我忘了。
“哦哦哦。”我一边应着她,一边默默地记着。
“等会儿我还要出去一下,你先睡吧,不要等我了,门不要锁,自己的房间的门锁就好了。”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也要去。”我看着母亲,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她捋了捋额头的发梢,“我有事情要谈,你去干嘛?”说完,转身走进夜色中。我跑到门口,望了望漆黑的外面,以及几颗黑暗中小亮点,赶紧关上门,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屋中,大气都不敢喘。
我翻箱倒柜,按照母亲的吩咐,把所有要带的东西都理了出来,放到一个小包袱里,然后悲剧地发现自己还不会打结。我挠了挠头,躺在床头,不知道还要做些什么。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憋着气,生怕被突然闯入的东西听到。突然,屋外的大门“吱”一声,一下子打破了原来的宁静,不知道是什么叫声,好多声音混在一起,就像是唱戏一样。要不是大黄还躺在我床边喘气,我估计自己都要吓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昏昏沉沉睡去,一觉到第二天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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