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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管六宫
姚平昕以为慕容睿要回绝她,虽然在情理之中,却不免心情低落。
「妳可以穿素服、不饮酒、不取乐,但不见荤腥这点我是绝不同意的,妳都说了妳的身子还虚弱要好好休养,不吃肉怎么能养好身子。」
听见慕容睿并不打算回绝,又是为了她身子着想,姚平昕连声答应不茹素。
「妳若要诵经、抄写经文,也得等身子再好一些才可起身,且每日不得过于劳累,若让我知道妳为了诵经、抄经没有好好休息,我便不许妳再为孩子服丧。」
姚平昕连连点头。
「妳也该休息了,睡吧。」
慕容睿轻柔的扶着姚平昕躺平。
「谢谢您。」
姚平昕眨着莹莹双眼,柔柔一笑。
「睡吧,我在这陪妳,等妳睡了我再走。」
慕容睿和煦笑着,握着慕容睿的手,姚平昕沉沉入睡。
隔日,封姚平昕为云妃,赐居永寿宫的圣旨就来到启祥宫,来人特地说了让姚平昕无须起身接旨,这样的殊荣一传出去,对比唐映涵的落寞,众人心底不禁有诸多揣测。
永寿宫目前无嫔妃入住,桂珣领着几个嬷嬷、太监先去打扫,虽平时也有宫人维护,但没有主子入住,难免有些地方不精心。待打扫完毕,已是下午,又和君初雪带着人先将姚平昕和慕容璇的物件全都安置好,不忘替慕容念瑞留一间厢房,才回到启祥宫请姚平昕过去。
姚平昕毕竟还在休养,慕容睿特备了轿辇在启祥宫候着,为的就是不让姚平昕吹风着凉。
秋儿和君初雪拿来大披风将姚平昕牢牢包住,虽才几步路,也递了个手炉让她拿着,待一切就绪,正要步出屋外时,突有宫人来报,慕容睿令备下软轿接送姚平昕至宫外轿辇,竟是不让她有机会吹到一丝冷风。
虽有些不安圣眷太过,但夫君如此宠爱自己,哪个女人不欢喜,姚平昕心里不免甜滋滋的,原本苍白的脸蛋也掺了几分红晕。
不消多说,永寿宫自然比启祥宫来的富丽堂皇,令姚平昕惊讶的是里头的摆设,她用习惯的物事,竟都摆放在和原先在启祥宫时相差不离的位置。
见状,她微微一笑。
「妳们费了不少心思吧。」
「桂珣姑姑和初雪忙碌了一日,就为了让小姐您住的舒心,见到小姐的笑容,一整日的辛劳都值了。」
秋儿扶着姚平昕进里屋,一边替她宽衣,一边笑说。
「该赏些什么好呢?」
「娘娘赏的自然都是好东西。」
君初雪一旁笑着回道。
由着秋儿和君初雪替她更衣,上床靠坐着,姚平昕让君初雪和秋儿在跟前坐下。
「初雪,我问妳一句,此时出宫于妳可好?」
「娘娘?」
「我答应过妳,若有机会便放妳出宫。」
「您此时身边正缺人照顾。」
「但我怕此时若不放妳出宫,或许妳就没有机会出去了。」
姚平昕不傻,就算身子犹虚,她仍看明白此时的处境,或者该说正因在床上躺着时间长,也才让她更有心思琢磨这些。
如今,她和唐映涵是无法再当朋友了,不论此事究竟是否真为唐映涵所为,或者如她所说是遭人陷害,慕容睿对两人的态度也让二人注定变得敌对。
更别提她上头还有个老爱兴风作浪的叶聆棻,什么叫高处不胜寒,她现在深切的体会到了,别人看她风光,谁又知道她的艰难。
后宫争斗从来就没有不流血的,她不想去争,却也不得不防。她怕,君初雪此时不出宫,日后要面对的就是腥风血雨,内宅勾心斗角,首当其冲的便是主子身边的人,若是可以她连秋儿都想放出去,却明白秋儿是绝不会肯放她单独一人在宫里的。
「不能出宫便不能出宫了罢。」
君初雪豁达地说。
「出宫也就是找个人嫁了,嫁得好不好也未可知,但娘娘身边人手本就少,奴婢若留在娘娘身边,指不定还有出头的日子呢。」
「初雪,谢谢妳。」
「娘娘这么说,奴婢怎么当得起。」
姚平昕也不再多说,只是一笑,君初雪和秋儿也跟着笑。
「那妳们自个看着想要什么赏就说吧。」
「那奴婢就不客气了。」
总是一起入宫的人,又没有利益冲突,不似丁奕心,虽和她属同个阵营,有时却因同为慕容睿的嫔妃无法那么自在,对君初雪,姚平昕显得随意许多。
姚平昕赏了桂珣、秋儿、冬儿和君初雪首饰和布料,赏康德全的则是布料和小金饰,花岑和花岚虽只得布料,那料子也是她们鲜少有机会得到的,其余人则得了金额不等的赏银。
春花、秋月二人得的和秋儿她们相同,行云、流水则和康德全待遇相当,都是慕容睿的人,康德全也没什么不服的。
除了姚平昕封妃,慕容睿同时发了另一道圣旨,令叶聆棻代管六宫。
按理,皇后遭软禁这样的大事,前朝多少会听到一点风声。但如今掌管后宫的是叶聆棻,她自然不愿见到前朝有人替唐映涵出头,严令宫人将此事外传,慕容睿也不愿唐父等人干涉唐映涵的事情,便默许叶聆棻所为。
若是皇太后住在宫中,还能插手此事,但太上皇和皇太后迁出后,无事两人都不爱入宫,尤其是皇太后,一生都在这皇宫里,好不容易走出去,更是不爱进宫重温往事,是以皇太后丝毫未察觉唐映涵被禁足。
都说母女连心,察觉到不对劲的还是唐母,原本自从唐映涵怀孕后,每月唐夫人总会进宫一至两次陪伴唐映涵,但近日却迟迟不见唐映涵令人传话,她递了几次牌子也都被拒绝,只说是唐映涵身子不适需要安静养胎。
几次下来,唐夫人忍不住和唐尚书说起她的担忧,就怕唐映涵此胎怀相不好,都说女人怀孕半只脚跨入鬼门,先前唐映涵又曾小产,身子也不知是否真养好了,唐夫人就怕唐映涵这一胎有什么不好。
还是唐尚书让唐夫人别过于担忧,宫里太医多着,慕容睿不会让唐映涵出事。宫里挡了她的请见,应该只是为了让唐映涵好好休息别太劳累,让她安心在家待着,若唐映涵真有什么不妥,他在朝中多少也会听到风声。
唐尚书这么说,唐夫人才勉强被她说服,心中却难免还是忧心,总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哪能真就凭着几句话就不牵挂。
唐夫人的忧心虽藏在心里,在和逸亲王妃与赵夫人话家常时也不免漏出几分,逸亲王妃也是做人母亲的,虽没有亲生女儿,先前夏芷燕生产,她一颗心也悬得老高,直到听见母子均安才放下心,对唐夫人的担忧也感同身受。
唐夫人不能进宫,她身为逸亲王妃也不好贸然进宫去看唐映涵,想想还是由夏芷燕入宫最为适合,逸亲王妃此话一出,唐夫人感激不尽。
不料夏芷燕进宫后也被拦下来,拦路的宫人不敢太过得罪她,只能频频说自己是听命行事请她饶恕,夏芷燕向来不是跋扈不讲理的人,见宫人这样也知自己若是硬闯过去,只怕他们几个的小命也没了,她的心没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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