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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
张云涛连忙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对他和蟠龙肆意嘲讽辱骂,想激起他的怒火,谁知游云瓌却似聋子一般,完全不作理会,他脚下的“浮光掠影”飘忽不定,张云涛竟然对他无可奈何。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如同猛兽追逐猎物一样跑了两个时辰,游云瓌体力渐渐不支,但也已经到了杭州郊外。
游云瓌往昨天与叶姝相遇的地方奔去,刚到附近,果然又看见她和那个丫鬟在那里散步,游云瓌急忙跑过去。
这两人追逐的举动马上吸引了叶姝,叶姝看见此情此景,连忙对丫鬟说:“快回去叫姑夫表哥他们过来帮忙,快!”丫鬟见状不敢怠慢,立即飞奔回家。
游云瓌见到叶姝,心中忽然一宽,苦苦支持了两个时辰的那股力量顿时一散,几乎扑到在地,叶姝急忙跑过去把他扶起来,问道:“公子,你还好吗?”
游云瓌还没有答话,张云涛已经追到停在了旁边,冷笑道:“原来是跑来找帮手的!”
叶姝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伤公子?不怕蟠龙与你为敌吗?”
张云涛哈哈大笑道:“只怕他们不敢来找我报仇!看你只是一介女流,我可以不杀你,快滚开!”
叶姝怒道:“好生无礼!”
游云瓌连忙说道:“他就是云宅的主人张云涛,我没拿剑,要不还可以跟他斗上一阵;叶姝你不是他的对手,快回去!我死之前能见到你,心愿已了。快走!”
叶姝抱住他,温柔却坚决的说:“我绝不走,公子,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要死我们死在一起!”说着慢慢放开他,站到了张云涛面前,说:“马上会有很多人过来,你要是不想死,最好马上离开!”
张云涛笑道:“你不怕我,还敢威胁我,很好!今天我就成全你们!”
叶姝哼了一声,说:“未必见得!”身子一动,右手化圆,推了出去,她的武功多得游云瓌的指点,两人的出手十分相似,况且救人心切,出手凌厉无比,张云涛正出掌相迎,想不到她手掌一翻,改推为抓,竟然差点抓住了张云涛的手腕,同时身躯一扭,双腿已经转过来狠劲一蹬,张云涛竟然几乎被她踢中,他因为对方是女子,难免有些轻敌,没想到竟差点被对方所伤,心中不由大怒。
叶姝眼看差点一击成功,大喜之下立身未稳便又逼身而上,以手代剑,飞快的出了一招,游云瓌怕她有什么闪失,也忍着疼痛上来应战,张云涛再不大意,脚踏中宫,右手斜甩,长袖暴涨,卷向叶姝,叶姝低头急退;张云涛右手尚未收招,左手又已经劈向游云瓌,游云瓌脚下一滑,恰恰避开,正要出招,谁知张云涛右手攻势未老,长袖直接又卷了过来,游云瓌来不及闪避,眼看要被击中,叶姝刚好赶上来,见状猛然冲到他身边,伸手把他往边上一推,那大袖便结结实实的打到了她的肩上,叶姝惨叫一声,踉跄着向前冲去,张云涛紧逼而上,双掌齐发,力若狂潮,击在了她的后心上,叶姝的身体被这汹涌的力量卷着向前飞了三四尺远才倒在地上,口中碧血狂涌,连挣扎也不能挣扎了!
游云瓌大惊失色,叫道:“叶姝,叶姝!”要冲过去救她,张云涛说道:“不用叫,她被我击中后心,心脉全碎,已经快要死了!你去黄泉路上找她吧!”
游云瓌全身发抖,咬牙说道:“你杀了她!你竟敢杀了她!”
张云涛冷笑道:“怎么,你终于知道心爱的人死在你眼前是什么样的滋味了?你玩弄女人无数,到头来却还要女人为救你而死,你算什么男人!”
游云瓌听了这话面如死灰,浑身颤抖,再无战意,张云涛说道:“既如此,我马上送你上路!”说着缓缓举起右手,就要劈了过去!
这时候,不远处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在哪里?快快!”接着二三十人拿着兵器由那个丫鬟领着狂奔了过来,转眼间就到了两个人面前!
为首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看到倒在地上的叶姝,尖叫一声扑过去:“姝儿,姝儿,你怎么了?”另一个大约五旬年纪、长得很是魁梧的男子手将手中大刀一扬,怒吼道:“是谁敢对我们姝儿动手?!”
张云涛认得这人是被称为“江浙第一刀”的雷杰,那个中年女子估计就是她的妻子,叶姝的姑妈叶倩云了,这夫妇俩在武林中也颇有名气,再加上那二三十个随从,确实不好对付,张云涛虽然自信不致落败,却恐怕之后会有更多的人跑来,因为雷杰在杭州势力极大,再说要取游云瓌的性命也不急在这一时,因此长笑一声,纵身跃过众人头顶,飞掠而去。那些随从正要追赶,雷杰为对方深厚的内力所惊,叫道:“不必追赶了!”
游云瓌急忙跑到叶姝身边,只见她面如金纸,血色全无,早已经是奄奄一息,不由得心中大恸,眼泪如泉涌出,叫道:“叶姝,叶姝!你醒醒,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叶倩云看见他,厉声说道:“游云瓌,你有何脸面跑到这里来?我本来已经为她找到了一门合适的亲事,过年就要完婚,从此之后她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你为什么要跑过来?你害了她孤苦多年不算,还要害死她,你于心何忍?你是不是人?”
游云瓌低下头,任由她责骂,这时叶姝却缓缓睁开眼睛,艰难地说道:“姑妈,你不要怪他,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叶倩云听了大哭道:“你这个傻孩子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爹娘啊!”
叶姝看着游云瓌,脸上忽然现出光芒来,对着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用低微的声音说道:“公子不要自责,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只愿你以后过得好好的。”说着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泪,手指刚刚接触到他的脸,却忽然停住,软软的掉了下去,眼睛也缓缓的闭上了,游云瓌抱住她疯狂的叫道:“叶姝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要啊!”可是芳魂已逝,任他如何呼叫,再也唤不回来了!游云瓌紧紧抱住叶姝,只觉得一颗心已经碎成千片万片,恨不得自己也随她一起去了!
叶倩云见侄女已死,拔刀要杀游云瓌,雷杰到底一方豪杰,连忙拉住妻子说:“休要如此!他是姝儿心爱至深不惜为他身死之人,你若伤了他,日后黄泉路上见到姝儿,要怎样跟她交代?”叶倩云闻言,将刀掷到地上,扑到丈夫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雷杰安慰了妻子,又命令家人牵来一匹马,然后拍拍游云瓌的肩头,说:“生死由命,姝儿心甘情愿为公子而死,公子也不必过多自责。姝儿的后事我们自会好生处理,公子也不用操心了,赶去回去吧。”
游云瓌紧紧抱着叶姝不肯放开,雷杰劝道:“听说公子受人之托,照顾梅仪,如今她去向不明,公子难道不去找她?”游云瓌闻言一怔,雷杰又说:“姝儿死之前能见到公子,已经心满意足,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要更珍惜自己。如公子果然对她有情,不求日后能帮她报仇,只求能好好生活。快走吧,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去吧。”
他这一席话说得游云瓌又是心酸又是警醒,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叶姝,狠着心跳上了马,雷杰在马背上一拍,那马便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出。游云瓌此时已经是疲惫不堪,加上身心剧痛,有些昏昏沉沉的,潜意识里面却知道应该往哪里走,一路飞奔,回到中午所在的地方时,也已经是明月高悬了,游云瓌牵着马,沿着河边一路寻找,却一直没有打听到梅仪的下落,只听村民说中午的时候有一些人在附近打得很厉害,游云瓌猜想张云涛肯定不是一个人前来,而那些人,估计是云中仙一行了,不知道梅仪有没有被他们抓走?关家人又在何处呢?再想起叶姝,心中痛苦难当,忍不住对着月长啸!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喊叫,似乎竟是梅仪的声音,游云瓌循声奔去,果见她站在一堆草垛边,看见自己,便高兴的大叫着扑过来,不由得心中也有些酸溜溜的。
游云瓌一边帮她摘掉身上头上的草屑,一边问:“你一直躲在这里吗?你舅舅他们没有来找你?”
梅仪说:“我不知道,我一直躲在这里面,外面很多人叫我,可是我害怕不敢出去,后来他们就走了,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就一直躲在草堆里。”
游云瓌因为已经受到内伤,怕再有人来无法应付,就说:“好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弄些吃的,然后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于是到了一个农户家买了些吃食,跟他们说如果关啸天找来的话,不必担心,可一直东去,然后让梅仪上马,两人同骑着离开了这里,找到了村庄几里地外的一处草棚,虽然已经摇摇欲坠,总算也是个可以停留的地方,于是决定在这里过夜。
浓霜降下来,梅仪冷得发抖,游云瓌就带着她,到旁边树林拣一些枯枝生火,梅仪很是兴奋,在树林中跑来跑去,发现了一棵被人砍倒但没有来得及拉走的大树,也用力拖了回来,游云瓌的剑放在关啸天那里,身体也受了伤,只得用一个小匕首砍断了一些小枝条,先生了一堆火,再慢慢的砍树干,梅仪也来帮忙,干了不一会儿,两个人倒已经全身发热了。
游云瓌将草棚中的稻秆放倒当作睡觉的地方,让梅仪先睡下,自己走出了草棚。
月已圆了大半,皎皎生辉,洁白无暇,清清冷冷的光辉照耀着的却是那样险恶的世界,游云瓌站在草棚外,想起叶姝,想起云中仙,想起自己对母亲的承诺,想起这几年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心里面忽然变得悲凉无比,泪眼终于流下来。
梅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在旁边看着他,好久才说:“你怎么了?你害怕吗?”然后过来踮着脚给他擦眼泪,游云瓌把脸侧过一边,说:“不要管我。”梅仪说:“可是你一直照顾我,现在轮到我照顾你了。”不由分说的,把他的脸转过去,用手胡乱的在上面擦,游云瓌不耐烦的说:“我说了不用管我!”梅仪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游云瓌以为她受到责骂,已经回草棚了,谁知道不过一会儿,她又从另一边凑过来,手里举着一方手帕,讨好的说:“你不要生气,我帮你擦干眼泪好不好?”
游云瓌怔了一下,她的手帕却已经到了自己脸上,只得由她。梅仪做完之后,笑着说:“这才乖啊。来,去睡觉吧。”游云瓌说:“你先去睡吧。”说着自己慢慢踱步开去,悲凉一点点又涌上了心头,好久之后他才走回草棚,只见梅仪紧紧缩成了一团的坐在地上,脸埋在蜷起的双膝间,肩头微微发抖,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就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头。梅仪慢慢抬起头来,火光之下。她受惊的脸上满是泪痕,看上去真是楚楚可怜,心中到底怜惜,便蹲下去柔声说:“不要哭了。”梅仪却忽然张开双手抱住了游云瓌的脖子,游云瓌稍吃了一惊,想她可能是太过惊吓,需要得到安抚,就没有推开,也轻轻抱住了她,却听她柔声说道:“好了,不要怕,我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那口气,却是在安慰他一样,而且语调清晰,仿佛是个正常人一般,游云瓌不由得惊喜交加。
梅仪用手慢慢拍着游云瓌的背,喃喃的说:“娘在这里,娘一直在这里守着你,乖乖睡吧。”游云瓌知道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不忍心挣开她,就一直静静的由她抱着,一下午的奔波,满心的悲伤抑郁,此时却在她的怀中得到了放松和安抚,竟然就这样慢慢睡了过去。
下半夜的时候游云瓌因为脚冷而被冻醒过来,才发现梅仪竟然还没有睡,而自己的头还放在她的双腿上,她虽然不能动,却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而不忍心叫醒自己,连忙坐起来,问:“你怎么不去睡觉?”
梅仪认真的说:“我不能睡,我说过我要守着你的。”
游云瓌心中一阵感动,起来去添了一些柴,回来坐在她身边,说:“睡吧,现在换我守着你了。”
梅仪摇摇头,看了看他,说:“我知道你很伤心,你想你娘亲了是吗?”
游云瓌避开眼,说:“是的。”
梅仪伸手过来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了一下。
不知道是被张云涛出现吓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游云瓌觉得她似乎在这个下午之后忽然清醒了很多,就问:“你就这样跟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梅仪看着他说:“我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是我可以相信的人。”
游云瓌不由得仔细看她,只见她双目炯炯,一脸严肃的样子,这些类似的话,他之前也曾经听情人们说过,但是从神智不清的梅仪口中说出,却特别令他感动,他不由得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轻声说:“是的,我是你可以相信的人,现在好好睡吧。”梅仪乖乖伏在他怀里,慢慢睡了过去,游云瓌迷糊了一会儿,也睡着了。
早上游云瓌醒来的时候,火已经全熄灭了,晨露降下来,还是有点寒意,游云瓌怕梅仪被冻伤,就轻轻把她叫醒,梅仪睁开眼睛刚站起来,忽然身体一僵,倒了下去。游云瓌以为她是因为坐久了血脉不通,连忙把她扶起来,问:“不要紧吧?”却见她双眼圆睁,一眨不眨,脸色一片惨白,不由得吃了一惊,伸手去摸了一下,只觉得她脸颊冰雪一样寒冷,震惊之下,去握她的手,更是冷得吓人,而且手背上血脉突突的鼓动,像是要喷鼓出来一样;转眼间,那只手却又变得炭火一样热,不一会儿觉得她的手全是汗水,再看她的脸,汗水涔涔的,已经变得通红无比!游云瓌忽然想起来九月十五日早上在金陵郊区,母亲告诉他关于梅仪中毒的事情,猛然醒悟今天是十一月十二日,她的毒症又发作了!
游云瓌把她抱起来,试她的脉门,果然经脉紊乱,手背上血脉高高鼓起,隐隐可见青黑色的血液疯狂的流动,象涌泉一样随时要喷涌出来;只不过片刻功夫,那只手就又变得无比冰冷,就这样忽冷忽热,冷热交替,而梅仪只是圆睁双眼,一动不动,就算连眼睛都不能眨动一下,只看得游云瓌心中无比震惊惨然,几乎不忍心再看下去!
于是他抱着梅仪上了马,到了附近的一家农舍安顿下来,拜托农舍主人帮忙打听关啸天父子三人的下落,然后就在一旁守着梅仪,虽然从母亲口中听说了她毒发时的样子,但现在亲眼看着她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状,心中真是怜惜不己,同时他也开始反省自己,回想从温蓝雨、凤飞、叶姝再到云中仙,所有这些爱过她的女人,没有一个得到好的结局,想到母亲担心而消瘦的脸,他的心忽然开始发冷,他想自己的那些过去,想起那些让他放纵的理由,忽然觉得自己很矫情,他只是为了逃避责任才放纵而已,而梅仪遭受到这样的痛苦折磨,却还是苦苦的坚持下来,那么他有什么理由去逃避去放纵呢?那种不堪回首的过去,他决心要同他决裂,他一定要回到母亲身边,好好的生活!下了决心之后,顿觉得身心为之一松,那种孤寂潦倒的感觉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下午,农舍主人高兴的告诉他在附近村子找到了关啸天三人,已经送口信给他们让他们赶紧过来,刚说完不久,关啸天父子三人就走了进来。
游云瓌站起来,关啸天来不及跟他客套,冲过来看梅仪,抓住她的手,感觉到她体中的异状,不由得老泪纵横,悲愤满胸,冲出农舍,仰天长啸,喝道:“张云涛你滚出来!你敢对仪儿下这种毒手,我绝不原谅你!你滚出来!”关月烟在旁边,已经哭得倒在了哥哥的怀里。
游云瓌跟他们大体说了一下梅仪的情况,又听了关啸天的述说,这才知道当张云涛找到自己的时候,云中仙等人也缠住了关家父子,使得他们无法过来救援,料想张云涛没有找到梅仪肯定不肯罢休,他既然已经亲自出马,绝不会这样善罢干休,看来这次江南之行最好作罢,早点回巢湖比较安全,因为据关啸天所说,张云涛还不至于到那里撒野要人,毕竟,那里是关啸虹的长眠之地。
十一月十五日临近黄昏时分,梅仪终于停止了那可怕的发作,清醒了过来,这次发作,比起上一次来,又长了两个时辰,非人的折磨,使得她脸色无比灰败,简直像是死过一次似的,但看神智,却似乎又清醒了一些,看见关啸天他们时,也不再害怕,只是闭上了眼睛,似乎还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游云瓌告诉她江南之行已经结束,要回巢湖,她虽然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反对,于是关啸天买了一辆马车,仍让游云瓌同两个女子坐在车中,自己则跟儿子一起赶车,一路赶回巢湖,日夜赶路,几天后平安的回到了巢湖。
这是梅仪隔了十三年后第一次回到巢湖,关月烟带着她到处走,给她指点那些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和人物,她虽然记不起来,却一直很安静的跟着,眼神一天比一天清朗,话却一天比一天少了。
游云瓌看她已经没有大碍,自己的身体也基本好转,就向关啸天辞行,关啸天自然不好挽留,问梅仪,梅仪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却依依不舍的送出了好远,游云瓌看她神色落寞,想到她毒发的样子,心中一软,柔声说:“你回去吧,好好的休养身体,等好了可以来金陵找我,我,永远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梅仪听了这话,心中涩涩的,看着他一骑绝尘而去,眼睛不由得慢慢模糊了,她至此已经回想起来所有关于孩子的事情,心中虽然悲痛无比,到底已经无法逃避,十一月份的这一次发作,使得她的功力得到了疯狂的增长,她却也记起了张云涛在留山对她所说的话,知道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她很有可能就在下一次发作的时候血管破裂而死,可是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那么多的仇恨要解决,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要怎么办才好!想到这,不由得泪眼滂沱,几乎要痛哭出来!
忽然又响起一阵马蹄声,梅仪只当是游云瓌又回来了,大喜过望,来不及擦泪就抬头看,透过模糊的泪水,只见眼前停着一匹马,一个人飞快的跳下马来到自己眼前,惊喜的叫道:“阿颜!”
来的人是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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