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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
两日后,小镇,酒店中。
少年正坐在窗边桌子边,一边喝酒,一边慢慢地回想当日情景。
小二脆声喊道:“二位客官,里边请!”随着声音走进两个人来,其中一个大约三十年纪,另一个年纪与这少年相仿,俱是眉目清秀,气质潇洒从容。
这两个人在少年旁边的桌子坐下,点了酒菜之后,只听那年轻一点的问道:“舒兄,河边打捞情况如何?”少年心中一动,凝神倾听。
那舒兄缓缓说道:“听闻崆峒派派人延事发地点,上、下游各打捞了近两里,陆陆续续地捞出了被烧焦的船骸,以及三十五具尸首,鞭王杨顺的尸首也在其中,不过相当的惨烈!双目已经挖出,身上满是判官笔留下的洞,更惨的是竟被开膛,肠肚均已被掏空,不知去向!”他的同伴目中露出不忍之色,说:“杨顺身为崆峒副掌们,何等威风快意,哪曾想到会有如此结局!那些杀手不知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下手竟然如此毒辣残忍!”那舒兄叹息道:“杨顺从一个无名小卒,上升到副掌们之位,自然会结下不少的仇人,只是不知道何人会如此痛恨他。崆峒掌门异常震怒,已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捉到凶手报仇!对了,海兄弟,你不是说看见崆峒弟子去查那条船的所属商号了吗?”
海兄弟点头道:“小弟与崆峒一名香主是故交,听他说已找到那家宏源商号,这船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被人以三千两银子租走,说是要租用二十天,船工的工钱另开,如此好的买卖,商号自然不肯放过。船上原来所配之船工倒也在船上干了七八天,后来因为说要去远航,才暂时辞退了,换了杀手。”
那舒兄道:“听说杨顺离开崆峒下江南一带,本是为了办理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他为人行事向来隐秘,那些人如何能够在半月之前得知?又怎会知道杨顺竟会乘船?想来定有耳目!”
那少年听了这番话,不由回想起那晚上的情景。他掠到河岸上,本要与那些人大战一场,再抓几个活口,谁知那些人不但武功高强,性子也极为刚烈,而且极有组织性,用的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尤其那貌不惊人的老仆人和那胖三爷,竟是武林中难得一遇的好手,战了大半夜,最后双方都筋疲力尽,他恐怕对方来人增援,终于是弃敌而走。后来他也曾回到事发江边,想寻一些蛛丝马迹,却毫无所得,失望而返。
他正在回想之时,那舒兄和海兄弟俩人已经匆匆地吃了饭离开。不久,又进来了两个妙龄少女,面容娟秀,眼角含威,一个着红色劲装,一个着黄色劲装,越发显得英姿飒爽。
无巧不巧,这两个女子进来不久,坐在另一扇窗边的两个长相极为凶悍丑恶的大汉就开始谈论起杨顺之死来。
朝东的红脸汉子,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手中还是拿着一壶酒,说:“奶奶的,看来以后做人不要太过分,要不然真是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对面的黑脸大汉“呲”了一声,说:“马尿灌多了,开始说胡话了?你西雨作了四十多年恶,无论如何也是要下地狱的,什么时候开始慈悲心肠了?”
那西雨说:“老子自然是要下地狱的!到时候闹将起来,恐怕连阎王爷都要让三分!不过,这个杨顺死得也太狼狈了一些,死也就罢了,竟然连肠子都被掏出来喂鱼喂狗!那些人,比咱们宇内四方霸还要残毒几分!”
黑脸大汉冷笑道:“他一向作威作福,活该死了喂狗!老子倒要拍手称快呢。”
这两人出言粗俗,对一个已死之人还冷嘲热讽,少年暗自皱眉。这时,“啪”一声大响,那红衣女子已拍案而起,粉面含怒,柳眉倒竖,厉声道:“东风西雨,你们两个闭上臭嘴!”那正在喋喋不休的两个人一齐闭嘴,转头瞪过来,黑脸汉子东风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飞燕’陈娟!老子讲话,却又关你什么事?”那陈娟怒道:“你们也知道死了下地狱,就赶快给自己留点后路!别惹了姑奶奶,教你生不如死!”东风哈哈大笑:“咦?倒奇了怪了,难道老子连说话都不行了?”陈娟说:“你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说杨掌门!”东风道:“原来是为了杨顺那小子!你不许说,老子偏要说,难不成你跟他还有一腿不成?”说罢,两个人哈哈狂笑。
陈娟大怒,手一挥,三支暗器已经向东风劈头打来,东风也不躲闪,也不把暗器打落,却出手把这三支暗器击偏了方向,眼看着向店中别人打去;那陈娟却似乎没有要管的意思,人已经跳出来,抽出两把柳叶弯刀,向东风劈去。
少年实在看不过去,筷子夹起三块牛肉,噗噗噗将三支暗器打落,看那边,陈娟却已经与那东风打在一处,陈娟恼东风说话粗野伤人,下手刀刀凶狠,竟是要置对方于死地。东风却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躲闪,他手中并无兵刃,便抄起店中桌椅御敌,一是店中大乱,用餐的人纷纷夺门而逃,店掌柜又是害怕又是心疼,缩在墙角,不住地叫:“哎呀,我的祖宗啊,快别打了!”
几个回合下来,店中除了那少年坐的桌椅完好之外,其余桌椅都已经被毁,地上到处是破碎的桌椅和杯碗盏碟,东风左躲右闪,竟退到少年桌边,顺手就抄起那张桌子要向陈娟砸去。他用力极大,那桌子已经被高举起,却觉得手上一紧,桌子并未飞出;诧异地回头一看,却见桌子的另一条腿不知何时竟被那少年抓住,东风使劲一拉。那桌子却巍然不动;心中大怒,喝道:“给老子撒手!”使出七八分的力气来,把桌子朝上一举一拉,谁知那桌子竟还是未动分毫!少年淡淡地说道:“这是在下的桌子,在下的酒还没有喝完,请勿要打扰!”东风心中又惊又怒,竟顺手在桌面一劈,只听一声大响,那桌子以及上面的杯碗盏碟已经碎成无数块,少年怒道:“阁下好生无理!”东风狂笑道:“小子,怕死的话赶快滚!”少年并不答话,忽然身子一动,手一伸,东风只觉得眼前一花,右臂已经被牢牢抓住,又酸又麻,不觉大骇。少年微微一笑,手一挥,东风那胖大的身躯竟被他扔了出去!
西雨见状,甩开陈娟,退到门边,狠声说道:“小子,算你狠!报上姓名来!我们以后算账!”
少年笑道:“好啊,在下凌风,来自王屋山。久闻你‘宇内四方霸的’的名声,但愿不要让我太失望!”
西雨脸色一变:“王屋山!难道是凌云的小崽子?老子记住了!”腾的纵起,从窗子跳了出去,陈娟正要追赶,那西雨却在半空中挥手打出一蓬暗器来,连忙纵身跳开,眼看西雨已经拉起东风逃开,只得作罢。再转头一看,少年凌风也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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