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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五个人回到那个地方,将水坑围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遇到真的蛮蛮,此前所知道的蛮蛮不过是《山海经》上苍白的一句话,连它有化水的能力也是刚刚才知道,更别提怎么将它从水里逼出来。
何燚试图用灵力攻击水面,但除了溅起的水花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燕寻也用了一些能驱邪的符篆试了试,但也一无所获。
不过一切事物都还是有规律可寻的,一切事物都逃不开五行相生相克,燕寻经历了失败之后马上又找到了突破点。
“寰时,我记得应部长的七星珠是瓷质的,属土,而蛮蛮属水,不如试试。”
应宇峰被他一说也想到了,“土克水,啊!不愧是燕家的高材生,这都能想到!”
燕寻不置可否,就等着应宇峰动手。
“等等,也许我的无始剑能榨干他们的妖力,到时它们自然会现形,这样就不用麻烦了。”
燕寻阻止了邢素,道:“不要赶尽杀绝,多留几只带回去,它们身上还有不少可以研究的。”
“研究?”邢素奇怪,但她马上想到了什么,问,“是前阵子很火热的'妖兽豢养计划'?联合政论会讨论出结果了?”
燕寻看了邢素一眼,心道,不愧是副组长级别的人物,大多数人连联合政论会的老家伙们的会晤都不曾知道。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回答说:“对,但还没有发布公告,详细的之后再告诉你们,先处理了这蛮蛮。”
说完他又看了眼应宇峰,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别忘了说啊你!”应宇峰点头,但还不忘提了一句。
“妖兽豢样计划”是执行部囚牛组的一个分队长提出的,那个人叫应澄,是应宇峰的表哥,小时候他哥经常带他出去玩,现在有关于他的事情,应宇峰自然也很关心,并且他对这件事也是存了一份好奇心。
应宇峰说完这句便乖乖取出了七星珠。由于应宇峰的古铜色皮肤,这三颗月白色的珠子在他指缝间显得更加耀眼,仿佛真的是从天上摘下的星辰。
他从小练习这符珠的使用,手指灵活地将三枚珠子接连弹入水中。瓷珠入水并未立即沉底,而是由着应宇峰灵力的操控游移起来,画出了一段奇妙的轨迹,浅浅的水痕很快便湮没于水潭。
三枚珠子画着奇妙的纹路移动到了自己该在的位置,应宇峰彻底发动阵法,先前淹没于水坑的水纹隐隐又鲜明了起来,而随着阵法的发动,原本沉寂的水坑渐渐不平静了起来。
好似整个水坑的水都沸腾了一样,翻腾着冒着水泡。
噗的一声,一枚水泡突然炸开了花,飞溅的水花却突然变成了一只形似鸭子却异常怪异的蛮蛮。这仿佛是一个信号,水坑里的水泡接连炸开,霎时间,数不清的蛮蛮从水坑飞出,弄的众人视线里都是飞舞的鸭毛。
不过应宇峰动手的时候,他们也不是单单傻站着,早就为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做出了准备。
何燚长棍一甩,将逃离水坑范围的蛮蛮一棍子扫进了燕寻即将完成的结界阵法。唐祈也舞着桃木剑,木剑上萦绕着的天雷正气压得蛮蛮动弹不得,也轻松抓住,邢素的无始剑一挥就湮没了一大批蛮蛮。
燕寻完成了缚灵阵的最后一笔,外面还套了一个绝灵阵,压制妖兽的法力防止它们再化成水。
接着他拿出来一张奇怪的符纸,材质于先前的都不尽相同,上面已经画好了符文,显然是以稀有材料制成的、可以长久保存的符篆。
因为蛮蛮数量庞大,他又临时绘了几张符以辅助。五符结阵,渐渐压缩着蛮蛮的空间,他们的躯体变得透明起来,最终全部化为了青烟,一股脑儿的末入了主符。
整个过程看着平平无奇,却消耗了燕寻大量的灵力。封印着蛮蛮的符篆静静地躺在他手里,他却不甚平静,有些气喘,身型也有点不稳了。
唐祈第一个察觉了燕寻的异状,于是靠近了轻声询问道:“顽疏,你还好吗?”
燕寻似乎已经好了一些,他回头看看唐祈,摆摆手说:“无事,只是灵力消耗有些厉害。”
他声音有点沙哑,似乎确实累的不轻。
“好了,今天先回去吧,琰楼你背他一下。”邢素从他手中拿过符篆。“我拿去给你们燕副部长,他还在学校吧?”
零号派燕革驻校,自然是为了照拂一下学校内的情况以防不测,在阴气最重的夜间,燕革没道理不在学校。
“他就在副校长室,里面改装了一下,能住人。”
邢素听了转身就要去行政楼,何燚不乐意了,道:“诶为什么要我来背他?”
“当然你背,就不会照顾一下小学弟吗?”邢素挑眉看他,“再说顽疏比凤栖和寰时都高,怎么看还是你比他们合适吧。”
然后邢素就没再管那边,她知道其实何燚一开始的话也就是说说,这个人就是口嫌体正直,不善于表现自己的善意,别扭的很。
果然何燚蹲下来失意燕寻趴上来,一开始燕寻还不愿意让人背,无奈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只好任由何燚背起来。说实话靠他自己他还真回不了宿舍,宿舍大门不开,他们出来时就是爬的窗,他们的寝室在3楼,他现在这身体状况估计走楼梯都上不了三楼。
邢素把符篆塞到口袋里,跑到行政楼。
她不知道副校长办公室在哪儿,找了一小会才在三楼看到了写着“副校长室”的铭牌,下面还写上了“燕革”二字。
她跟燕革其实也认识,不过认识的过程不是很愉快。她们执行部行事一向比较奔放,而情报部的人都比较严谨,或者说邢素更愿意说他们龟毛。总之是为了一些小细节发生了口角。
邢素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校长室空无一人,邢素环视了一圈,把视线停留在了墙边的书柜上。邢素不由得腹诽了一下零号那些家伙老套的思路,为什么所有暗门都装在书橱后面。
“燕副部长。”邢素拍了拍书橱。她不知道开关在哪儿,为了避免触动一些麻烦的机关,她选择直接敲门。
燕革果然没有睡,就在邢素准备再敲一次的时候,书橱就随着咔咔的机械声移动了起来。
然后从书橱后的通道里露出了燕革那张奔五的老脸。
邢素把符篆给他,说:“这是造成学校这次大雨的妖兽,蛮蛮,记载于《西山经》。这是燕寻封印的…”邢素略做一思考,继续问,“燕寻是什么人?这种封印符不是你们本家的人才知道的吗?”
燕革心想,这邢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不过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只说:“到适当的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的。”
邢素知道他不会轻易说,不然燕寻一开始也不会说自己是燕处长的侄子——侄子这辈分已经算不上本家了。
不过她也猜到了些,估计是个本家的少爷,就是他画符用的那支笔看着也不像俗物。
邢素简单的汇报了一下任务中发生的情况就走了。燕革不得不在后面暗自腹诽着邢素的没大没小,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惊才艳艳的孩子不喜欢他们情报部的人处事的风格——准确来说是整个执行部都和情报部不对头,这回还能耐着性子姑且把他当成了个上级也算是很给面子了。
其实先前燕革一直在暗搓搓的看着学校的监控,邢素他们抓捕蛮蛮的地方刚好在拍摄范围之内。他一直很好奇邢家的无始剑,无始剑吞噬妖气的特性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但邢家世代隶属执行部,自然也不会跟燕家有什么交情,燕革没理由向邢家讨要无始剑,结果现在虽然邢家就剩下了邢素母女俩,但这个邢素比从前她家的长辈们都难搞。
邢家世代为零号工作,他们家成员倒也不是全在执行部,只是执行部的比重最大一些。
邢家在协会也有一些根基,在那次变故之前,协会的后勤部部长就是邢家的人,不过这些都不复存在了,真正流着邢家血脉的人就剩下邢素了——你说她那个失踪的爹?他干了那种事之后畏罪潜逃,还枉称什么邢家人!
同一时间,几人已经回到了寝室。
男生宿舍虽然也有四张床,但男生总人数少,多半是三个人住在一间,跟燕寻和应宇峰一个寝室的是个叫陈宁的。
他们回去的时候陈宁还安稳的睡着,面上还贴着一张符。这是走的时候燕寻糊在他脸上的安神符,避免他在他们回来前醒来。
燕寻换了衣服,虚弱的斜倚在床上。
应宇峰问:“顽疏,还有力气给我讲讲关于'豢养计划'的事吗?”
正准备挣扎着撕掉陈宁脸上的符篆的燕寻停下了动作,重新半躺回去,点了点头。
那边正准备回到自己寝室以及吊在窗口的何燚看到了,便都回来了。
何燚非常自觉的拉了应宇峰床下的椅子坐——男寝的床是上铺床下铺桌子的结构。
“喂你这家伙一屁股的泥就往我椅子上坐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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