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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米熟饭
每个人都看了一眼松醪,低着头各怀心思。只有安赭蔗仍旧抬着头,看着她面容淡淡,“不错,五识渐弱或许对别人是折磨,我却并不怎么在意。不过就躺在安逸的地方,什么都不用做,乐得逍遥罢了。”
“哟。安神君的心,可真是大得撑船啊。”松醪一掀衣袍坐在了安赭蔗对面,将手里的汤水递给安赭蔗,“这呢,是我新寻的方子,你喝了啊,大概就好了许多了。”
安赭蔗抬眼看了松醪一眼,嘴角笑意真诚了许多,“那我,先谢过你了。”说着,仰头将那棕红色的汤药一饮而尽。
安赭蔗抬眼想要再安慰下周围的几人,却觉得脑袋瓜发沉,眼前的所有渐渐迷糊起来。还未开口,便伏倒在了木桌之上。
留织与桑落赶紧过来查看,堇虞也站起了身子,拉住了松醪的领口,“你给她吃了什么?”
松醪随意地拍开堇虞的手,哼哼一笑,瞥了堇虞有些嘲讽之意,“我瞧着她啥都记得啊——那怎么会忘了那个人,又怎么会愿意嫁给你们两个。她既然不愿意,那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了,自然也都好了。”
堇虞眉心一锁,坐到了位置上不言语。桑落对这话中之意一知半解,只是扶着安赭蔗抬了头,“我们,我们不能这么……那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留织偷偷看着堇虞的神色,面上也有些不满,猛然发觉袖口中有个什么东西死命在跳动,一时又分了神。摸了摸,察觉是‘糖葫芦’,又伸了手去安抚。
松醪翻了个白眼,冷笑了声,“那你觉得,依照她的个性,是要命呢,还是顾情呢?识时务者为俊杰,弟弟,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本来安静聆听的堇虞忽然开了口,声音冷然,“吾与安神君,明日便在这里成亲。这样既可以保住她的命,也可以断了她不该有的念想。”
说罢,堇虞没有再看其他人,径直抱着安赭蔗放到了床铺上。
“喂……”桑落面上不甘,低呼了一声却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扯了松醪的袖子将她拽了出去。
高台上很安静,沉觞与陈墨似乎已经双双离去。
桑落站在松醪身前皱着眉头,大有发脾气的架势,吼道,“你这是在做什么?简直、简直就不可理喻!”
松醪幽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自然不懂,我也是近日才明白的。女子最圆满,并不是与自己心爱之人朝夕相处,而是与爱自己之人双宿双栖。那毕方已然见异思迁,难道红蓼就该为他再蹂躏自己吗?”
桑落听着这言语觉得有几分道理,却又觉得有哪里不对,思忖了半晌不知怎么反驳,甩了衣袖朝着远处的酒窖走去。
松醪看着桑落的背影出了神,不知过了多久,却被一道雪白的影子打断了思路。还未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留织便哒哒哒地追了出来,嘴里叫着,“‘糖葫芦’你给我回来!乱跑个什么劲儿啊!快回来!”
松醪皱着眉,瞥了着急忙慌的留织,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挑眉道,“什么?糖葫芦会飞?”
留织没有回话,喘着气,看了一眼洞府,又看了一眼远处,面露挣扎之色。许久才出了口长气,无奈自语,“罢了罢了。你该去哪儿去哪儿,现下我得等着小姐醒过来才行。”
松醪撇嘴,不满道,“哎!我问你呢!”
“不要跟我说话,我讨厌你!”留织闻言,插着小腰哼哼道,因着长高了不少,与松醪已然平齐,气势不弱,“不止教坏我哥哥、还要惹小姐伤心!”
“呵。真是个愣头青。”松醪丹蔻掩唇,笑得花枝乱颤,“你也是不懂,你哥哥会对你小姐很好的……她又怎么会伤心呢?”
留织嘟着嘴半晌,突然吼道,“她爱的不是我哥哥,嫁得也不情愿!又怎么会开心!”吼罢又噔噔跑了回去,留下有些疑惑的松醪一人。
皇宫之中,一只雪鸮正小心翼翼地前行。眼看着一座装裱华丽的宫殿出露在了眼前,雪鸮的大眼瞪得圆溜溜的,趁着无人注意,一道疾风一般闪了进去。
宫殿内,白纱漫漫,一个华衣披身、步摇簪发的美貌女子满面的不快。她身边站着好些个容颜姣好的宫女,皆是毕恭毕敬唯唯诺诺。
侯罗忆腾地起身一把扯下了近处的纱幔,娇声有些尖锐,“这是什么东西真真碍眼!本来就这么小块地方,叫本公主怎么走动!”
“这、这是驸马亲手、亲手铺设的……公主若不喜,奴婢、奴婢们这就撤下去……”
“住手!”侯罗忆尖声道,瞪大了双眼,皱着眉抿了唇道,“谁说本公主不喜欢了。驸马,驸马呢?为什么时时刻刻都不见人?”
“奴婢、奴婢不知……”
“你!”侯罗忆手一抬眼看就要挥下去,却被一道白色的身影吸引了目光,嘴角有了新奇的笑意,“那是什么?赶紧给本公主捉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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