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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情如衣
此时,灯火通明的屋子里,花茶的幽香弥漫。两个极具风韵的女人相对而坐,闲谈间各自品尝着香茗中所带来的宁静。程意早在顾星辰的怀里熟睡了,顾星辰轻轻地将他放在自己身侧的沙发上,眼神柔软的如同月夜下的宁静湖水。
海棠看了程意一眼,继而将目光锁定在顾星辰的脸上,压低了声音说:“姐,你打算....告诉他吗?”
顾星辰转头,目光仔细打量着她,神情严肃。半晌,她却突然毫无征兆的笑起来。果然,即便时隔五年,海棠变成了看上去干练强势的女人,但她的内核却依旧是个生活在城堡里的小公主。纯粹,永远是她爱情世界里唯一的生存法则。
她就这样微微的笑着,也不说明原因,直到把海棠笑糊涂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为什么不告诉?程墨有身为父亲的权利。”
海棠点点头,:“可是姐,你还没有向他认真解释过你离开的原因。”
顾星辰冷静地呡了一口花茶,淡淡道:“有什么值得认真解释的?当年顾家没落,你和程墨帮了我很多,我心存感激。虽然我也渴望平静的生活,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生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但是海棠,我是顾家的女儿,总有些事情是无可奈何的。我所肩负的,是整个顾家的未来和荣辱,我有顾家人与生俱来的骄傲。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在剩余的生命里依附着他人度日,无论是我的妹妹,还是我的丈夫。我想要凭借着我自己的能力,创造一片自己的天地。让程意明白即便在他今后的成长里只有我一人,我也可以给予他想要的生活;也让程墨看清楚,我顾星辰是因为爱他才和他在一起,仅仅如此。我想要在今后的岁月里,一家团聚,幸福美满。我还不到三十岁,凭什么不能如愿以偿的追逐我想要的爱情?凭什么只能在以后的时日里偷偷怀念?但是,如果经历了五年的分离,程墨早已不再爱我,我也不会强迫着他一定要和我在一起,用孩子要挟什么的最愚蠢了。我顾星辰即便再爱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卑鄙低劣至此。”她的眼底有着无法掩盖的高傲,她又变回了那个身披铠甲,手持巨剑的战斗女神,变成了海棠印象里无往而不胜的顾星辰。
只是,这样强悍的表象之下,隐藏着她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仿佛在所有坚强无谓的模样都只为了告诉别人:她有多么渴望得到爱。
海棠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里有着最热切的情感:“姐,结婚吧!”
顾星辰微笑,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传来了敲门声。顾星辰与海棠对视一眼,神色里皆是一片疑惑。顾星辰起身去开门,海棠则将睡梦中的程意抱起,走向里屋的卧室。顾星辰探头望去,确定海棠已抱着程意进了卧室后,方才抬手打开了门。
门外,是程墨的秘书。
从顾星辰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心中便已有了答案。好一招先发制人!程墨,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秘书见前来开门的人正是顾星辰,便笑容满面的将手里的白色纸盒递给她,语气恭谨的开口:“顾总,这是程总让我送来的。他约您明晚八点在雅榕餐厅共进晚餐,还望您能赏光。”
顾星辰接过他手里的纸盒,看了一眼盒子上金灿灿的LOGO,抬头对他微笑:“好的,请你转告程总,我一定如约而至。”
秘书走后,她关上门,走到沙发旁坐下,将纸盒放在桌上,动作轻柔地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件CHANEL最新款的白色套裙。领口和袖口处,都被描摹上一圈金丝,腰间被镶嵌上闪亮的碎钻,周身是白色的暗纹。看起来简约但不失奢华,高腰的设计,搭配上雪白到透明的衣料,使其被衬托的愈发高贵圣洁。
顾星辰勾起嘴角,眼底是喜出望外的兴奋。
...........
夜晚的灯光,在静谧的街道上,投下浅淡的光斑。衬得这个夜晚也格外温柔起来。
雅榕餐厅里,光影交织间,如丝绸般艳丽柔顺的葡萄酒被盛放在精致的高脚杯里,杯壁上映射出顾星辰淡笑着的面容。她的眼底隐约透着少女的娇羞,致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散发着一种夺目的华彩。此时此刻的她似乎不再是那个刀枪不入,冷漠倨傲的顾星辰。相反,现在的模样,正恰如她五年前的花季青春。
她转头望向窗外的景象,灯火阑珊间,俨然一片难以察觉的寂寥。不知不觉中,窗外已是雨帘密布。雅榕餐厅的客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相继离去。使原本门庭若市的餐厅变得逐渐空旷起来。
顾星辰依旧独自坐在座位上,低头看了看手表,十一点!
当侍者反复询问着要不要上菜时;当她面前的红酒已经见底时;当她原本欣喜的神情逐渐变得冷漠时,程墨都始终没有出现。她白皙的面容染上薄薄的红晕,眼神虽然迷离,却异常清亮。
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拿起身旁的手包,冲出了雅榕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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