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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骗子沦陷（十）
耿豪倒一点也不避违，径直走过来，“说说，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杨月婵抬头看见耿浩歪着头，笑着脸挑衅的样子，又可爱，又搞笑。她眨巴一下眼睛，“没有。什么也没看到。”
耿豪笑得更历害了，“说说嘛，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说，我有问必答。”
“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你手机刚才有短信震，差点震到了地上，我随手给你抓住了。”
“你看到什么，最好告诉我，有什么想法，最好问我。我既然敢把手机随便放在这儿，我就不怕你看。”
“你当然不怕啦……”
“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我己经被你吃得死死的了，你当然不怕了。怕的，一直只是我一个人而己嘛。”
“你怎么知道我不怕？嗯？”耿豪靠近杨月婵，拿他的俊眼瞪着杨月婵，看得她心花怒放。
“我……我就看到四行短信，有人要钓你，你没有上钩，但你也不是吃素的，你反倒还耍了人家一把……”
“你看得这么透啊？”耿豪的笑容忽然有点凝滞，“小丫头，懂不少啊你！”
“我就看了四条短信，随便分析了下而己。”
“你说当初，我们第一个晚上，你是怎么知道戴套套的方法的？”
“什么？”
“第一个晚上，我手忙脚乱，你帮我戴的套。”
“什么？”
耿豪表情开始凝重，“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你知道，我知道，就行了。”
“你什么意思啊？我根本就不记得你说的什么？什么套？就算我帮你戴了，那看看就知道了，还用学吗？”
“……”耿豪抿抿嘴，压了压怒火，“我们的第一个晚上，也许就是你和我，人生中各自的第一个晚上，你居然告诉我你不记得了……女人都是谎言的动物吗？你让我怎么理解你，你居然忘记了！”
“你？”杨月婵眼泪开始打转，一脸的委屈，“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要干嘛？从一进包房就开始，对我爱搭理不搭理的。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你干脆都讲清楚，好吗？”
“你知道我这个病怎么来的吗？”耿豪叹一口气，“医生说是焦虑过度，思虑过度，我在想些什么？我脑袋里总是一遍遍回放我们第一晚的情形，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着，耿豪开始拍打脑袋。
杨月婵见他这样，好心疼，一把抱住他，哭着说，“我求你别这样，别这样好吗？”
“你老实告诉我，是谁？”耿豪瞪着她。
“什么谁？你问什么？”杨月婵梨花带雨。
“……好……你不说……你不要怪我……”耿豪眼含泪光，“这事折磨了我好久好久。你不说，我姑且信你。可能是我多想了吧，可能是我太在意了吧。可能，根本就没有那么一个人，让你说什么呢？是不是？”
杨月婵心快疼死了，“豪哥哥，我们不是讲清楚了吗？你不是说不在意了吗？那一片膜真的就是那么重要吗？我还想问它去了哪里了呢！我心里的难受，谁又能体会呢？”
“……与膜不膜的的确没有太大关系，与你对我的诚意，有关系。你够坦诚吗？杨月婵？婚姻是要靠坦诚的，如果你有事瞒着我，万一哪天我都知道了，我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的，杨月婵。今天，你居然告诉我你不记得我们人生中的第一晚了，呵呵，所有细节，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却忘记了！”
杨月婵头一回看到耿豪的泪眼，这么个顽强的人，居然为这件事，把自己折磨得如此脆弱。
她的心，像被锥子扎了般难受，她恨她自己。她真的忘记了。她真的有给他戴套吗？有吗？没有吗？第一晚？
“那套，是你买的吗？”
“没错，是我趁你洗澡的时候买的。你看我手忙脚乱的，撕了好久才撕开，又不会戴，你着急了，你一把抢过去，你很顺手的就帮我戴上了。我当时并没有多想……但后来回想到这件事，越想越不对劲……”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这个细节的？”
“其实很早就想起来这个细节了……哎……有一晚，我们......很投入，那晚你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
“那晚之后，我内心越来越痛苦。我害怕……”
“你怕什么？你不是说你不怕吗？你不是有很多女人喜欢你吗？你不是有很多暧昧对象吗？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故意扯开话题，给我盖莫须有的罪名？”
耿豪惊讶地看着杨月婵，“你！够厉害，呵呵，够聪明。”
“你说什么？你现在到底有多少暧昧对象？”
“杨月婵，我现在是一个病人，还有两份工作在做，还有个让人头疼的你，我成天忙得跟个狗一样的，我哪里还有心思跟人搞暧昧？！”耿豪说着说着站了起来，要出门，杨月婵见他要走，赶紧起身，要跟着，耿豪摆摆手，“你不要管我，我只想去吹一下风，脑袋疼。”
杨月婵很想说，耿豪，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我都己经是你的人了，每月把工资的三分之一拿来给你月供，为你做这做那，你还要怎么样？我都快被你折磨疯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瘫坐在地上，脸上挂着泪，傻傻地愣着。没想到仅仅分析了一下短信，居然惹出一身骚。
一会儿，耿豪走了进来，淡笑再次挂在脸上，杨月婵看不懂，心里慎得慌。
耿豪再次在床边坐下，认真盯着她，“杨月婵，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跟你推心置腹了。关于那件事，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了。我发誓，再也不会问了。”
“那你能再也不会想吗？”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我只是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呢？没有的事，你让我承认什么呢？没有的人，你让我说谁呢？好吧，就算是有，你又能怎么样呢？”
“……我只想听句真话。”
“真话我己经说了，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呢？”
“……好……”耿豪笑了笑，拉杨月婵起来，抱抱她，“不要再坐在地上了，我信你，好吗？以后，我发誓，再也不过问。”
“好……那你的条件是不是让我再也不要过问你跟哪些女人有暧昧？”
“这个……随你怎么想吧……”耿豪推开杨月婵，“去洗洗睡吧，你不是说你很累了吗？去吧。”
杨月婵站了起来，往洗手间走，回头又看了看耿豪，他笑容消失了，抱着头往床上一倒，突然发声，“看什么呀看，快去洗啊。是想要我帮你脱衣服吗？嗯？”突然又坐起来，笑得一脸坏坏的样子。
杨月婵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赶紧跑进了洗手间。她以为她又打了场胜仗。
耿豪说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为什么会害怕？为什么他的病是因她而起？
杨月婵没有适时抓住问题问下去，只想到一味维护自己的名誉，一味掩盖自己的谎言，一层一层往下盖。就连自己都开始相信了自己的委屈和无辜。
她为什么这样？她说了真话又能怎样？
真话一旦出口，她将万劫不复！不仅快速失去耿豪，更无法维护可怜母亲在家乡的名誉。她要保住她现在能保住的一切。
说了真话，耿豪真的会抛弃她吗？对她而言，答案是一定的。对耿豪而言，答案会一定吗？
这个问题，他们也许一辈子也再无法交流。
重要还是不重要，痛楚还是不痛楚，彼此折磨还是不折磨.......
她回去后，她要做的，依旧继续，替耿豪还房贷，给耿豪寄营养品（耿豪表示因为病情，他想安静一段时间，希望两个人彼此冷静一段时间。病情好得差不多了，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自然会找她。）
杨月婵随他怎样，他要怎样，就怎样，不见就不见，不联系就不联系，又不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
又是三四个月过后。是的，一年能有几个三四个月啊。是的，转眼就到圣诞节了。
这天的早上，耿豪久违的□□闪了起来。
“婵儿，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豪哥哥。”
“嗯。那就好。”
“呵呵。”杨月婵不想再说什么，如果耿豪这个时候要跟她分手，她也认了。没有什么怕不怕的了，如果是因为自己害他生病，她宁愿自己离开。
“这样吧……我想了想……你有近照吗？给我看看，我都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至少你目前的确还是我的女朋友，我都快记不清你长什么样子了。”
“你病好些了吗？”
“差不多全好了，都病了一年了，也该好了，现在只需吃少量的药巩固巩固就行了。”
“哈哈，真替你高兴！不过，你不怕再联系，我又搅得你旧病复发吗？”
“你说些什么呢？快点儿，把你的近照发我看看，听话。”
“我真没有，你等等，中午去拍几张，下午发给你。”
“真听话，这样最好！我就想看现在的你。”
中午借了同事的照机，叫上同事一起，拍了几张照片，不管好看不好看，统统发了过去。耿豪一一收了，很快回复。
“婵儿，你精神状态保持得还不错嘛，不错，在没有我关心的日子里，你把自己照顾得还蛮好的。”
“呵呵。谢谢。”
“这几个月里，有人追求你吗？”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呵呵。我的确是有蛮多人给我介绍对象的。”
“了解。可能是他们不知道你女朋友吧。”
“不，他们都知道。”
“是吗？知道你有女朋友，还要跟你介绍？”
“嗯。可能他们觉得我们不合适吧。”
“嗯。可能的确是不太合适吧。”
“呵呵。你也不想问问我有没有相亲？有没有什么进展？”
“像你这样的人，就算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会主动往你身上贴。无所谓吧，如果你这几个月有遇到比我好的，我真诚祝福你。”
“你觉得我有遇到吗？”
“应该有吧。”
“呵呵，这么不自信？你不觉得你是最好的吗？”
“不觉得。”
“那你知道我看你照片是为什么吗？”
“想看看还有没有感觉呗。”
“哈哈，真聪明！还是这么聪明。”
“那你还有感觉吗？”
“嗯，感觉你脸好像大了点儿了。笑得更惨了。哈哈。”
“嗯。看来，你病情还真的恢复得不错，又开始损人了。”
“哈哈。”
“嗯，怎样，没感觉了吧，我都成大脸了。没感觉就算了。我不会纠缠你的呢。”
“你看你，又说些什么呢？”
“呵呵。”
“给你娱乐一下，让你看几张美女照片。”然后耿豪发来大概十多张美女照。
杨月婵一一看过，“怎么？这些都是你最近收到的介绍女？请问，你是在跟我炫耀吗？”
“你有帅哥照片，也可以给我看看啊。”
“没有。”
“对了，你有跟你的望哥哥联系吗？他既然还是你哥哥，你可以跟他联系的，我没有意见的。”
“嗯，你是不会有意见。因为人家完全不会威胁到你。”
“你怎么不问问那些美女里，我看上了谁，谁又看上了我？”
“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
“哈哈。为什么？”
“这个问题只会让我悲伤，我又何必要问。答案也许让人更悲伤，又何需知道。”
“哈哈，正解！”
“谢谢。”
“想不到，几个月不见，你越发睿智了呢。”
“谢谢。”
“你就没有什么要夸我的吗？”
“哦……这样啊……夸你人缘真不错！朋友们真慷慨，明知你有女朋友，还给你介绍对象。不知道是在质疑我的人品，还是在挑战你的人品？”
“嗯？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呢？”
“没什么。”
“你生气了？”
“你不觉得我这反应很正常吗？”
“嗯，那确实。不过，我朋友们都是好心。没有恶意。你不要把人家想得那么坏。”
“好。”
“这样吧，你这周末有空吗？或者你来我公司，一起参加公司圣诞PARTY吧。”
“嗯？我没听错吧？”
“是的，你没听错。”
“为什么？”
“看过了照片啊。”
“我应该怎样理解？”
“正确理解是：你又在我一堆的美女候选人中脱颖而出啊！这么说，可以请得动你吗？”
“可我并不认为我比她们好看啊！”
“你是没她们漂亮，但你跟我，却是有感情基础的！再说，我们……关系早就不一般了啊。再说……我们……他妈的还没有分手呢！你到底来不来？不来我发火了啊。”
“你是要烧火点柴做饭吗？”
“咦，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
“你到底来不来？”
“我考虑一下，我以为你不打算搭理我了，所以，我就跟我那帮日本语班同学约了出去聚餐。”
“哦……还交了新朋友了呀你。不错啊！有进步！”
“谢谢，你今天夸了我很多次了。”
“情不自禁啊。感觉好久没有跟你好好说话了。今天说话似乎又有种回到从前的感觉啊。这种感觉真好！特别喜欢这种状态的你……”
“你今天嘴真甜啊。”
“嗯。要不要过来亲自品尝一下？”
“你是在引诱我吗？”
“这你都知道啊？真上道啊你！”
“只有白痴才会看不懂，很多事，根本就可以一开始就会，完全都不用人教的，好吗？”
“嗯……这话，颇有深意。”
“你懂就好。”
“行，你看看周五要不要来。明天给我答复。88。期待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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