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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是个百玩不厌的梗
手里抱着一条金黄色的小蛇，一个身穿天鸿宗弟子服的少年，满脸笑容地走向了华音阁。他的身材瘦弱，微微有点驼背。他低着头向门口的四个守卫问好。
守卫们早就远远看见他走来了，瞥了几眼他脸上的灰色斑块和讨好的笑容，流里流气地调笑了两句，便让他进门口了。
“又来看华净老祖了？”
“拿着什么灵兽？这么弱小的小蛇，也拿着玩？”
“让老祖赏赐你一只高阶灵兽吧。好好服侍老祖，说不定老祖心里高兴，就应了你了。”
“对，好好讨老祖欢心。”
那少年躬着腰，一边走进门一边说道：“谢谢前辈们。”
守卫们看着他瑟缩的背影，不屑地议论道。
“真是丢天鸿宗的面子。”
“没见过这么上赶着的贱货。”
“这丑八怪还没有自知之明。”
“这种干巴巴的身材，给我也不要。”
“哈哈哈，你想多了吧？就算老祖玩剩了，也轮不到你。”
“那也是先给清衡真人玩。”
“喂，差不多行了，过火了。”
守卫们停下对那少年的议论，换了另一个话题。
灰斑少年一路往里走，华音阁里的妖修对他都爱理不理的。直到他在一个庭院里，遇到了一个身穿黑色衣裳的冷酷少年。
“天福真人。”
灰斑少年笑着跟冷酷少年打招呼。
天福真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淡地说道：“你来了。”
灰斑少年并不介意天福真人的态度，微微弯低腰，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明心真人。”
一只玉白色的小龟从天福真人的衣袖中钻了出来。小玉龟睁着小眼睛，瞅了瞅他，用稚嫩的声音，懒洋洋地说道。
“你怎么又来了？”
灰斑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他的龟背。明心故意侧过身去，不给他摸。
“不许你来。”明心娇气地说道，“这里不欢迎你，你不知道吗？”
灰斑少年还是毫不介怀地笑了笑，清秀白嫩的脸上，那几块灰色斑块愈发显眼了。
明心别过眼去，不忍心再看少年的脸。
“你怎么那么笨呀！华净他不喜欢你。”
灰斑少年愣了愣，情绪有些低落。他强颜欢笑道：“确实是我配不上华净老祖。只是老祖不嫌弃我，让我追随他，我便永远跟在他的身边。”
“啊啊啊！”明心尖叫了两声，“我不跟你说了。”
说完，他就躲进天福真人的衣袖里。
天福真人对着灰斑少年说道：“你不要介意。明心他，很喜欢你的。”
灰斑少年笑着说道：“我知道，这里也就只有你跟明心真人肯跟我说话。”
天福真人伸了伸手，似乎想摸一下少年的头，只是，他把手放下了。
“华净老祖确实不适合你。你以后还是少来。”
天福真人转身离开，只留下这样一句话。
灰斑少年呆愣了片刻，心想，果然是我痴心妄想了，这样丑陋的我，怎么配得上华净老祖。怪不得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灰斑少年摸着手里的小蛇，轻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的，只要华净老祖让我留在他的身边，那就好了。
灰斑少年鼓起勇气，继续往华净真人的院落走去。他身上的令牌闪出一道光芒，院落的禁制自动打开了。
一阵悦耳的丝竹声传来，灰斑少年往大厅里走去，只见一群穿着轻薄衣衫的少女们，正随着音乐翩翩起舞。领舞的女子有着一副倾国倾城的相貌，腰身纤细，扭动起来的时候非常迷人。她用诱惑的眼神看着宝座上的华净老祖，红艳的嘴唇微微勾起，婀娜多姿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绕着宝座，舞动着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
宝座上的华净老祖穿着一件黄色的锦服，身上佩戴着泛着彩光的法器。他慵懒地侧坐在座位上，眼神淡漠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伸出纤细的手，轻轻地拂过华净那英俊的脸庞。她俯下自己的身体，把波澜壮阔的胸脯，递到华净的眼前。
“老祖。”女子娇滴滴地说道，就像是一条在发情的母蛇。事实上，这女子的原型就是一条五阶的灵蛇。
华净老祖掀了掀眼皮，淡淡地说道：“还不过来？”
女子脸上一喜，跪在地上，正要抱住华净的腿。
“不是你。”
华净老祖看着地上女子，不屑地说道。
这时，一个穿着天鸿宗弟子服的少年，低着头快步走上前来。
“老祖。”灰斑少年红着脸，小声说道。
华净老祖长手一揽，搂着少年的纤细腰身，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
地上的女子恶狠狠看着少年，铁青着脸。
“下去。”华净老祖说道。
众人便静悄悄地退下了，连同跪在地上的女子。
灰斑少年环抱住华净的脖子，侧过头，露出自己洁白无瑕的脸蛋。
华净伸手探了一下少年的丹田，看了看怀中羞涩的少年。他的手沿着少年的衣领，慢慢地往里面摸去，触碰到少年温热的身体。
少年的耳朵红了起来，忍不住扭了扭腰身，想要避开那只手。他的心脏在砰砰砰地跳动着，似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我。”少年刚张开口说了一句，却忽然叫了一声，“老祖。”
少年从华净的怀中跳了出来，局促不安地站在一边，垂下了头。
“不要这样。”
少年哑着嗓子说道。他的胸膛上的小点，刚被揪了一下，火辣辣的痛。同时还有一种陌生的酥麻感觉，传遍了他的全身。
华净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今年十五了。是该知晓人事了。”
“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少年跪在地上，用充满爱慕的眼神看着华净，“我想与老祖结为道侣。”
华净一声不吭，居高临下地看着瘦弱的少年。
少年红着眼睛说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您，我样貌丑陋，修为低下，可是，我一心一意爱着您。永远都不会变的！”
华净叹了一口气，抬了抬手说道：“我知道了，小仁，你起来。”
灰斑少年，也就是何能仁，双眼含着泪光，从地上站起来了。他无措地摸着衣袖里的小蛇，孩子气地嘟起了嘴。
房间里一时间无人说话，弥漫着一种令人尴尬的氛围。
“你手里玩的是什么？”华净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
何能仁把衣袖里的金色小蛇递给华净看。
“我在来的路上，捡到刚出生的它。是不是很可爱，跟您一样颜色。”
华净皱着眉头，打量着那条病歪歪的小蛇。
“扔了吧。这小东西资质不好。虽然混了点蛟龙血，可是太过稀薄了，没什么大作为。”
何能仁把小蛇藏进衣袖里，嘟嚷道。
“我不要，它这么好看，我不要扔。”
华净冷着声音说道。
“听话。”
何能仁侧过身去，扁着嘴，不作回应。
“刚才还说爱我，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
“可是，它，很可怜，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了。”何能仁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华净，哀求道，“留下它行不行？”
何能仁抱着华净的衣袖，还像小时候那样，撒娇似的摇了摇。
华净缓缓说道：“它只是低阶灵兽，甚至连灵智也未必能开启。你养着它，不怕丢人？别人会取笑你的。不要给我丢人。”
“我只是喜欢它，不在乎它好不好。”何能仁摸着小蛇的脑袋，小蛇吐了吐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华净呆愣了片刻，手里变出了一颗灵丹。
“把进灵丹给它吃了，可以改善它的资质。”
何能仁开心地接过了进灵丹，收进储物戒里。他伸手抱住华净的手臂，小脑袋挨着他的手臂蹭了蹭。
“我知道您对我最好了。”
华净的身体微微僵硬，只是何能仁没有察觉到。
“把它给我。”华净伸出一只手说道。何能仁把小蛇放在华净手心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小蛇。
华净把小蛇从头摸到尾巴，给小蛇渡了一些灵力。华净的眼神变得幽深，淡淡地说道：“说起来，这小东西跟我还有点血缘关系，不知道是我哪个兄弟姐妹的后代。”
何能仁发现小蛇变得活泼起来，绕着华净的手腕，不肯下来了。
“它怎么这么粘你？”何能仁有些吃醋地说道，“它都不会圈我的手腕。”
何能仁伸手把小蛇从华净的手腕上扯下来，小蛇对着何能仁露出了乳牙。
华净曲着手指，敲了敲小蛇的脑袋，把小蛇扔给了何能仁。
何能仁连忙伸手去接小蛇，瞪了华净一眼。
“您小心点儿不行吗？”
何能仁把小蛇捧在手心上，笑眯眯地说道：“您说，给它取什么名字好呢？”
华净撑着脑袋，懒洋洋地眯着眼道：“你自己想吧。”
“您不是它的亲戚吗？帮忙起个名。”
华净瞄了小蛇一眼，说道：“金宝儿，金豆儿，金条儿，金棒儿。”
何能仁气歪了眼，不满地说道：“您是不是故意的？”
华净笑容灿烂地说道：“你猜？”
“这水平，比我师傅还不如！我师傅给鹤童起名，大白，小白。被其他峰的人，笑了很久。”
华净收敛起笑容，冷淡地说道：“你好端端的，提他干嘛？”
何能仁不安地看了华净一眼，不知道华净为什么那么讨厌宁潇真人。每次提起宁潇真人都没有好脸色。只是师傅对他很好，一直教导他，还外出寻找灵药，给他治疗旧疾。
“为什么不能提我师傅？他是我师傅！”何能仁不解地说道。他一直把这个问题压在心里很久，终于忍不住问道。
华净冷哼了一声。
“为什么不能提？”何能仁重复了一遍。
“够了。”华净一掌拍碎了宝座，站起身说道，“既然那么喜欢他，你回去他那里。”
“我，我只是希望你尊敬我师傅。”何能仁唯唯诺诺地说道。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华净指着门口说道。
“出去！”
何能仁红着眼，转身跑出门外。
华净静立了片刻，衣袖一挥，大厅里的装饰全部粉碎掉了，空荡荡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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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唉，写这章的时候，有些伤怀。
不知道说什么好。
尽快过完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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