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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药龙竭
“我们要去哪儿?”
“姑娘既然答应医治阿浅的眼睛,当然得随我们一道去洛阳。”
阿凉拍案而起,“不行,我跟我师父约好甩开那些人便在扬州城郊会合。”
“如果我没猜错,青衣子前辈已经不在扬州,玄阴教找不到前辈,才想着抓你当人质威胁于他。”
说话不这么直接会死啊!
阿凉受伤的心又被添上一道口子。
三个月前,阿凉跟师父从温县途经杭城跋山涉水来到扬州,一进城就被追杀。
两人绞尽脑汁都甩不开这群苍蝇,阿凉嘴贱地建议两人分开跑,半月后在城郊会合。
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老疯子一点消息没有。
最让阿凉想抽自己的不是师父走了没回来,而是分开之前忘记把银子也分一分。
阿凉穷困潦倒地在扬州过了三个月,偷过鸡摸过鸭,就连身上的道士服还是从一唇红齿白的小道士身上剥下来。
自家师父再渣,在外人面前还是得维护的,不然回到谷中青黛师姐那儿甭想有好果子啃。
“师父做事自是有他的道理,在扬州一样可以治好他的眼睛,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去洛阳?”
“因为阿浅的侯府在洛阳啊。”理所当然的语气,阿凉想甩他一脸五指山。
“姑娘放心,我会让江湖上的朋友留意,一旦有青衣子前辈的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知你。”
这还像句人话。
马车缓行在官道上,阿凉吃饱了睡,睡好了吃,倒也自在。
相比之前的颠沛狼狈,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无奈根本不是事儿,虽然已经大大违背她出谷走江湖的初衷。
来到这个世界,阿凉用最快的时间适应秀涧谷生活,想尽办法了解自己身处一个怎样的空间。
翻遍竹居书库,花了不少心思笼络隐居谷内高人,才晓得身处自己一无所知的朝代,而身边所有人的身份都是江、湖、中、人!
这说明什么?
穿越到了无拘无束的江湖啊,仗剑走江湖,想想都让阿凉忍不住得意大笑。
三个月前,青衣子突然决定带阿凉到江湖上历练。出谷前一天,阿凉乐得整晚没睡着觉。
现在回想出谷后的遭遇,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姑娘?你没事吧?”
阿凉回神,钟离痕一脸“这姑娘脑子是不是有毛病”的神情,怒道:“你才有事!”
全家都有事!
“在下叫了姑娘好几遍,姑娘一会点头摇头,一会傻笑皱眉。”钟离痕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姑娘的表情还真是丰富。”
“跟你有关系?”
“姑娘,你一路上吃我的喝我的,饮水思源呐。”
“包吃包住难道不是你们该做的?”
钟离痕抱拳:“……姑娘说的很有道理,在下竟无言以对。”
阿凉回以抱拳:“好说好说。”
阿凉刷出厚颜无耻的新高度,钟离痕:“……”
“吵。”顿了顿,“闭嘴。”
得,一路上闭眼装睡,闷不吭声还能表现得我很大爷的白夜浅终于开尊口,白狗狗腿地汪汪两声表示同意。
阿凉眯眼对它笑,白狗抖了抖狗躯,重新缩进角落。
白夜浅轻轻拢眉,黯淡双目看向阿凉。明知道他看不见,她还是忍不住心虚了一把。
如果不是医术太过专业,都要怀疑他丫的在装瞎。
青衣子时常感叹阿凉是医术奇才,殊不知她上辈子就是医学院毕业,如果不是倒霉穿过来,五年下来,怎么也得是小有名气的医生。
只要功夫深,学渣也能变学霸。
每次想起这些,阿凉都有一种被宿命了的赶脚。
“这只狗真漂亮,一直没机会问,它叫什么名字?”
白夜浅神情淡淡地给狗顺毛。
卧槽,不用这么高冷吧?
“它叫白雪,去年吐蕃进贡的贡品,个头不大,异常凶猛,只亲近阿浅,太后见阿浅喜欢,就将它赏了阿浅。”
“真是狗如其名啊。”
阿凉一脸难怪这么漂亮,其实心里特鄙视他们,愚蠢的人类,这可是藏獒啊,能不凶猛嘛,再过几个月的,个头长上来吓尿你们。
至今,阿凉一直搞不清这个朝代是否真的存在过,吐蕃就是新时代的西藏,那说明安朝确确实实存在过,只是没出现在历史中。
陌生的朝代,陌生的江湖,阿凉泪眼汪汪。
“阿浅,前面不远就是九亭镇,奔波一天,人马都乏了,到那边住一晚再走如何?”
白夜浅轻轻颔首。
阿凉双手搭在后背跟着他们走进悦来客栈,嘴里不停啧啧,这几人果然壕的没人性,大手一挥便包下整间客栈。
钟离痕跟云召拥着白夜浅进了一号房,阿凉吩咐小二准备一桶热水沐浴,走进离他们最远的一间房。
已经五年,她还是不习惯什么都不便利的古代。
吹风机,空调,冲水马桶……阿凉现在才发觉自己原来这么深爱它们。
“夜色清冷,姑娘怎么还不睡?”
洗好澡坐在树上等及腰长发干的阿凉侧头,钟离痕一身浅蓝长袍立于屋檐,衣袂飘飘,倒有几分超然脱俗。
不过,一看到他浪荡的脸,美好的感觉……荡然无存。
“看不见么?头发没干。”
“……”钟离痕身形晃了晃,实在没想到阿凉这么没情趣。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姑娘尽管开口,不必客气。”
阿凉咕哝,“整不出吹风机,说毛线啊!”
钟离痕:“什么?”
“没什么,睡了,晚安。”阿凉站起来拍拍衣服,双脚一蹬,几个跃步回了房间,留下钟离痕一人风中装逼。
其实,在古代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武功弱,轻功半桶水,但阿凉觉得已经足够自己装逼自己飞。
钟离痕叹了口气,“阿浅,你觉不觉得这姑娘有些与众不同?”
“有何不同?”
“不知道,直觉,我说阿浅,你能不能把窗户打开,黑漆漆的有什么好。”
“于我而言,白天黑夜并无二致。”
“就算看不见,出来吸吸天地灵气也是好的。”
“我是人,与你不同。”
“……难道我不是人?”
然后,不管钟离痕怎么争辩,白夜浅都没理他。
树影沙沙晃动,他打个哈欠,推开窗挤身进入,“阿浅,今晚我俩一起睡吧。”
白夜浅坐在桌边,低声问:“多少人?”
“约莫数十人,武功高低暂且不知。”钟离痕往桌上一趴,“幸好从扬州出来我就通知小风过来,不然寡不敌众,顾得了你也顾不了人家姑娘。”
“你可知道龙竭是什么?玄阴教为何想方设法抢夺?”
“一味名药,医死人,药白骨。”
“江湖传言,你也信?”白夜浅举杯,杯中茶一饮而尽。
“一切皆有可能,听说前些日子玄阴教主和白鹤山庄庄主交手受了重伤,现在抢夺龙竭,想来应该是为了疗伤。”
“多年过去,我已经习惯黑暗,不治也罢。”
“难道你真放得下苦守边疆的数十万兄弟?甘心躲在你的紫衣侯府等待死亡?”
一声叹息,轻轻浅浅划过黑暗,白夜浅放下杯子,“见过那些肮脏不堪的,看不见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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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尽量稳定更新啦~粗来卖个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