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作者:明*******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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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4



      光榆学院本月最新特大新闻!
      牧流冰同学与明晓溪同学的惊世恋情再掀高潮!本消息已经证实——牧流冰同学于前日搬入明晓溪同学的公寓,两人开始了甜蜜的同居生活!

      “喂,滋味怎么样?”小泉暧昧地问道。
      “什么滋味?”
      “牧流冰的滋味呀?”小泉眼睛邪恶地一眨,“是不是象他的脸蛋一样棒呢?”
      “色女!”明晓溪没有好气地回敬给她两个字。
      “不要这么小气嘛!跟我说一下会死呀?”小泉哀求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这一分钟告诉你,你下一分钟就会高价卖给光榆校报那些八卦记者!”明晓溪早就看透了她。
      小泉嘿嘿两声:“好朋友应当有福同享嘛!你幸福地谈个恋爱,我幸福地发个小财嘛!不要那么小气啦!”

      真是讲不过她,明晓溪感叹地□□,忽然,她想到一个问题:“小泉,我和牧流冰的事情为什么大家那么感兴趣?”
      “废话!牧流冰可是第一的美少年呐!他那美得无可挑剔的脸蛋和身材,啊,多少少女为之口水直流……”
      “那我抢了她们的偶像,不是应该会遭到攻击吗?为什么大家只是兴奋,对我那么客气呢?”明晓溪很奇怪。
      “好命的女人啊!”小泉歪歪嘴道,“怎么没有人恨你呢?可是有什么办法?你那么厉害,连东浩男都不是你的对手,以前的几次的群殴也被你轻松摆平了,还有谁会不怕死的在你头上动土呢?再加上光榆三公子已经摆明了一副要罩着你的架势,谁又敢去惹他们呢?你没发现连老师对你都特别客气,上次你的几何竟然给你个满分!没有天理呀!”
      “那是我下了很多工夫才考到的,你别冤枉我!”明晓溪倍感委屈,她没日没夜的刻苦竟然会被别人误解。
      “不管怎样,既然对你没有办法,她们也只好幻想自己就是你了。况且,牧流冰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她们的希望本来就不大。所以喽,你就没有麻烦啦!”
      明晓溪崇拜地看着她:“小泉,你将来要不当分析家将会是人民最大的损失!”
      小泉得意地臭屁:“你才晓得?”

      明晓溪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抬表一看时间,坏了,只顾同小泉乱聊天,都已经六点了她还不自觉!她急忙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向教室外冲去。
      小泉喊道:“喂,你还没告诉我你们的事情呢!”
      “下次再聊!”明晓溪边跑边回答,天哪,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

      明晓溪虽然是用了象打仗一样快的速度在超市大采购,又上气不接下气地拼命跑回家,但还是晚了。
      她小小的公寓门口挤着很多人,有牧流冰、风涧澈、东浩男、东浩雪和稀客瞳。他们显然已经等了好久。
      看到她终于回来了,东浩雪娇嗔道:“明姐姐,你怎么那么晚嘛,人家的脚都站麻了!”
      “我……我……已经很快了……”明晓溪伸长了舌头喘气,啊,累死了。
      风涧澈从她的手中接过大包大包的购物袋,微笑着说:
      “来了就好,我们进去吧。”
      还是澈学长最好,明晓溪甩甩酸麻的双臂,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

      东浩雪瘫倒在客厅的椅子上,揉她站麻的脚:
      “明姐姐,你为什么不给牧哥哥配一把钥匙呢,这样我们就不用等那么久了。”
      正在仰脖喝水的明晓溪险些呛到,为——为什么要给他钥匙?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东浩雪还在抱怨:
      “明姐姐,你这里为什么连沙发都没有呢?人家坐得腰好酸啊。”
      明晓溪牙咬得“咯咯”响,没礼貌的小东西,到别人家还嫌东嫌西的。
      不知死活的东浩雪又来了:
      “明姐姐,我们第一次来你家,你要做些什么好吃的招待我们呢?”
      “火锅!”
      “好耶!人多吃火锅,好有气氛呀!”东浩雪欢呼。

      明晓溪奸诈地一笑:
      “你喜欢吧,可是我需要有人帮忙收拾火锅材料呀。”
      东浩雪身子一缩。
      风涧澈站起身来:“我来帮忙吧。”
      明晓溪示意他坐下,眼睛直钩钩盯着东浩雪:
      “你!来!”
      “不要啊……”东浩雪哀求。
      明晓溪一把揪住她的耳朵,将她拖向厨房。哼,胆敢在她的地头撒野,难道连强龙不压地头蛇也没听说过吗?
      “救命呀……”东浩雪哀号。
      可是也许她平日作孽太多,在座的众人全都无动于衷,她只有凄凉地被明晓溪拖进厨房收拾的份儿了。

      东浩雪真是个没有用的人,她在厨房里粗手粗脚地不是不小心弄坏这个,就是不经意打翻那个。明晓溪忍无可忍,终于将眼泪汪汪的她踢出了厨房!
      最后真正帮上忙的是冷冰冰的瞳。她的手脚十分麻利,择菜、洗菜动作迅速,大部分的工作后来都由她承担了。明晓溪悠闲地欣赏着她高效率的动作,赞叹这个美女果真很不错。可是看着她敏捷的一举一动,明晓溪又开始怀疑,以她这样的身手和反应,当时不可能躲不开风夫人的掌掴呀?
      “你是故意的吧。”
      “……”瞳一怔。
      “你是故意不躲那个巴掌的,是不是?”明晓溪追问。
      瞳苦笑:“怪不得澈说你很敏感。”
      “那是真的了?为什么?”明晓溪很不解,换做她是决不肯挨别人的巴掌的。
      “因为……”瞳美丽的双眼慢慢地湿润,象沁在冰水中的两颗寒星,“因为……她是澈的母亲。”
      “噢……”明晓溪张大嘴。
      半晌她才喃喃道:
      “天哪……你一定是很喜欢很喜欢澈学长!”
      瞳闭上眼睛,明晓溪再也无法研究刚才她眼中闪烁的是否泪光。

      下一个疑问又涌上好奇的明晓溪嘴边:
      “你为什么会回答我呢?”
      明晓溪很奇怪,她觉得以瞳的个性应该对她方才的问题听若不闻才对,她的少爷牧流冰不就是这样吗?
      瞳看着她:“因为澈说,他希望我和你能成为朋友。”
      又是澈……

      明晓溪直到开始吃火锅了还沉浸在方才的对话中。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风涧澈,这个男人有怎样的魅力啊,在瞳的生命里,他是最重要的人物吗?
      “明姐姐!明姐姐!”东浩雪的小手在她面前晃呀晃,强行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明姐姐,你再这样痴痴地盯着澈哥哥看,当心牧哥哥会吃醋喔。”
      明晓溪拍下东浩雪的手,恶狠狠道:“快吃你的东西吧。”
      牧流冰冷冷道:
      “她愿意看谁就看谁。跟我没有关系。”
      “啊!”东浩雪的尖叫比恐怖片里的还吓人,“牧哥哥竟然会有反应!而且话语中还带着酸酸的的醋味儿!啊,千年冰山也会有人类的反应,爱情的魔力实在太惊人了!”
      “砰!”风涧澈用指骨敲了一下她,“再不闭嘴你就没办法活着出去了。”
      东浩雪定睛一看,呀,明晓溪和牧流冰发出死神一般的目光,太可怕了。
      可是……可是……
      她噗嗤大笑:“哈,你们快看牧哥哥和明姐姐的脸!怎么会红的好象猴子屁股一样呢,好好笑啊!”
      真的!他们两个的脸确实红得惊人,而且看起来居然有种夫妻相!!
      风涧澈和瞳忍俊不住,也加入了东浩雪大笑的行列。

      结果当然是东浩雪被修理得很惨,一直到火锅吃完她还在哎哎叫痛。
      风涧澈手握一杯清茶,对牧流冰问道:“你不准备回去了?”
      牧流冰眼神阴郁地点点头。
      “你家那边怎么办?”
      “自从那天您和明小姐离开后,老爷大发雷霆。”瞳对牧流冰陈述。
      明晓溪插嘴:“瞳,你别叫我明小姐,很别扭,叫我晓溪就好了。”
      瞳犹豫一下,风涧澈含笑地拍拍她,她终于点点头。

      牧流冰忽然对瞳道:“帮我买张折叠床来。”
      “折叠床!”明晓溪尖叫,“你准备在这里长住?”
      “折叠床!”东浩雪尖叫,“你们不是应该睡同一张床吗?为什么要分床睡呢?人家情侣都……”
      “砰!”
      这一拳不是明晓溪打的。她是想揍东浩雪,但还没轮到她动手,就已经有人行动了。
      这一拳打得真狠!
      东浩雪的嘴立刻高高地肿了起来!她的泪哗啦哗啦往下掉:
      “哥……”

      出拳的人是一直没有说话的东浩男。
      他恶狠狠地瞪了东浩雪一眼,又深深地看了看明晓溪和牧流冰,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了公寓。
      众人摸不着头脑,只有风涧澈好象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明晓溪心痛地为东浩雪处理伤口:“呀,东浩男出手怎么这么重?”
      东浩雪不停地抽噎:
      “他最近一直都怪怪的……脾气很暴躁……我和妈妈都觉得他象个定时炸弹……小心地躲着他……没想到还是躲不过……我又没说什么……拿我发脾气……打得我那么痛……为什么我是他妹妹……我好可怜啊……”
      野蛮人!明晓溪给东浩男打上了深深的标签。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东浩雪的哥哥呀。
      她安慰着伤心的东浩雪:
      “好了,不哭了啊,往后机灵些,看见他心情不好就躲得远点……如果……如果他真是无理地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会保护你的!”
      东浩雪大哭一声扑进她怀里:“明姐姐!还是你对我好!”……

      *** ***

      吃完火锅的第二天早上,行动力惊人的瞳就指挥着工人将一张折叠床搬进了明晓溪的公寓。可怜的明晓溪虽然不停地据理力争,但她的强烈抗议对牧流冰这个冰人一点效果也没有。明晓溪不禁怀疑他是否已经看穿了她不过是个纸老虎,对他毫无抗拒的能力。(说到这里,明晓溪也很奇怪,强悍的自己对于牧流冰为什么总是特别心软呢?心软到——最后——她竟然真的给他配了一把公寓的钥匙!)

      从此,明晓溪正式开始了同牧流冰的“同居”生活。
      不,更准确地说,她开始了非人的“老妈子”生活!
      每一天早上,她都要用尽各种办法叫牧流冰起床(因为他是个赖床大王),接着她要为牧流冰做早饭、中饭和晚饭(因为他的胃不好,她还要刮肠搜肚地搭配营养),然后她要打扫卫生收拾房间(牧流冰就是那种垃圾制造狂人),最后她还要替他洗衣服。(他很爱干净,从不会两天穿同一套衣服。这很好啊,但他的干净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的,他甚至连一条内裤都不会洗!)
      明晓溪也不是没有反抗过,她曾经一星期不帮他洗衣服,让他终于没有干净衣服可穿了,得意地躲在一旁看他怎么办!谁知……他居然……他居然只穿一条小裤裤在屋里晃来晃去!
      天哪!世上竟然会有这样懒惰的人!她泣血地想,看人果然不能只看外表,第一美少年的本质竟然这么恶劣,那些迷恋他的少女真是瞎了眼。

      终于干完了家务活的明晓溪浑身酸痛地把晚餐的唯一一道菜“青菜豆腐”端上餐桌。
      牧流冰用筷子指着它:
      “只有这个?”
      明晓溪两眼一瞪:“你在嫌弃它?这还是我好不容易从抽屉里摸出最后一个硬币才买回来的!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她欲哭无泪,“明天……我们可能连它也吃不到了……自从你来到这里,我的开销巨涨,为了养活你,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出去打工呢……”
      “吃饭!”牧流冰不耐烦地打断她,又不是没想给过她生活费,是她自己说什么“施恩不望报”的怪话,这会儿却讲的好象他是个靠女人生活的小白脸。
      明晓溪对闷头吃饭的他做个鬼脸,什么嘛,不知感恩图报的小子!

      “后天是澈的生日。”
      “什么?!”
      “澈让我邀请你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噢……”明晓溪死死地咬住筷子,怎么办,澈要过生日了耶,她要送什么给他呢?澈学长是她最崇敬的人呐!可……可她现在穷困潦倒、一文不名……都是面前的这个臭小子害的!她凶恶地瞪着牧流冰。
      牧流冰对她恶毒的眼光毫无反应:“后天……瞳也会去。”
      “噢……呀!瞳也要去?!”明晓溪想起了风涧澈钢琴演奏会上风夫人对她大打出手的情景,“可,可是……那澈学长的妈妈……”
      牧流冰放下碗筷:“她会和我们一起去。”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间,表示这次谈话就此结束,一点也没有要刷碗的自觉。
      明晓溪一边乖乖地收拾碗筷,一边偷偷地想,到了那天不会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吧。

      *** ***

      明晓溪精疲力尽地哀求东浩雪:“我的小姐,你总该逛够了吧……”
      东浩雪的脑袋牢牢地趴在橱窗上,全神贯注地审查里面摆放的所有商品:“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全世界最适合澈哥哥的礼物!”
      她的眼睛放出憧憬的光彩:
      “在澈哥哥十九岁的生日宴会中,我送出的礼物应该是他最喜欢最喜欢的,这样,他就将会一直一直地把它带在身边,直到澈哥哥很老很老的时候,他还会怀念地把它拿出来,轻轻地说,这是当年心爱的小雪妹妹送给我的……啊……”
      明晓溪摸摸胳膊上竖起的寒毛:“嘿嘿,真浪漫。”
      东浩雪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可是,我都还没想到究竟要买什么好!”
      明晓溪深有同感,她也正为这事发愁。

      东浩雪哀愁地看着她:“明姐姐,我还在担心一件事。”
      “……?”
      “你知道瞳也要去吧。”
      明晓溪点点头。
      “我好怕瞳啊,你不知道,只要有她在气氛总会变得很诡异……”东浩雪两眼迷离,“从小就是那样,澈哥哥对她特别好,那种好法很奇特,我也说不很清楚……瞳好象很喜欢澈哥哥,又好象在躲避澈哥哥……她老是那么古怪,让别人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有时候偷偷地想,澈哥哥是不是喜欢她呀……如果澈哥哥喜欢她……我该怎么办呢……”
      明晓溪第一次见到她的神情这样低落,她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你们和瞳从小就认识?”她小心翼翼地问,不晓得这个话题是否合适。
      “是啊。我和哥哥很小就同澈哥哥、牧哥哥玩在一起了。因为瞳总跟着牧哥哥,所以大家都很熟。对了,你一定不知道吧,瞳是个孤儿,一出生就被她的父母抛弃,是牧伯伯把她带大的。”
      “啊,她的身世这么可怜呀……”
      东浩雪嘟起小嘴:
      “哼,你怎么跟澈哥哥一样说她可怜呢?她有什么可怜的,不照样活得好好的?我最讨厌她整天假惺惺拌可怜了,不就是想让澈哥哥‘怜爱’她吗?澈哥哥也真笨,这样就被她骗了!啊!”她突然被吓了一跳。

      明晓溪手举一面小镜子对着她:
      “东浩雪同学,请照照你的尊容,可不可怕?”
      好丑喔……
      “你就象一个嫉妒的妇人,一点也不可爱,我要是澈学长,见了你这副模样早逃的远远的了!”明晓溪严肃地看着她,“因为澈学长为人好,所以你才喜欢他不是吗?他对瞳好一点有什么希奇?你如果对瞳很坏,澈学长会觉得你可爱吗?你怎么这么傻?”
      东浩雪低下头不敢吭声。
      明晓溪拍拍她的头:
      “好了,别再那样说瞳了,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也不是真的那么想,只不过你太喜欢澈学长了对吗?好了,明天就是澈学长的生日,你还是赶快挑礼物吧。”
      这句话提醒了东浩雪:“啊!我的礼物!我一定要找到世上最好的礼物!一定不能输给瞳!”
      她一把拉起明晓溪:
      “你刚刚教训了我一顿,我罚你陪我跑遍所有的商店,直到我满意为止!”
      明晓溪皱着脸□□,她可怜的腿啊!

      *** ***

      澈学长真的好帅啊,明晓溪在心中第二十六次赞叹。
      他迷人的眼睛温柔得象一潭春水,漂亮的鼻子清傲得象一座雪山。

      “澈哥哥,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东浩雪热切的捧出她千挑万选出来的礼物——一只名贵的男装手表。(用东浩雪的解释,只要风涧澈带着它,每次看表的时候就会想起她,那岂非时时刻刻都念着她吗?)
      “谢谢你,小雪。”风涧澈笑着收下它,“很漂亮的一只表。不过你还是个小孩子,还是不要太奢侈的好。”
      “喔。”东浩雪甜甜地笑,他夸它漂亮呢,看来澈哥哥很喜欢她的礼物。

      “澈。”美丽的瞳依然是一身黑色的晚装长裙,气质神秘诱人,“祝你生日快乐。”
      风涧澈的眼神在看她时果然有些不同,好象多了一些异样的闪亮:“瞳,我还担心你会不来。”
      牧流冰冷冷道:“我的功劳。”
      风涧澈拥抱了他一下:“谢谢你。”
      牧流冰眉头一皱,不习惯地挣脱出来。
      瞳走到离风涧澈很近很近的地方,低低的声音象一个梦:
      “我……送你一件礼物。”
      来到明晓溪身边的东浩雪紧紧捏住她的胳膊,紧张地观察瞳的行动。

      瞳缓慢而优雅地双手绕到颈后,取下她脖颈间一条细长泛着银光的项链。
      辉煌的灯光下,它耀眼地闪烁着光芒……
      “她怎么可以……”东浩雪银牙欲碎。
      “……?”明晓溪不解地看着她。
      “那是瞳从小一直带在身上的项链,平时动都不让人动。听说她被牧伯伯捡到的时候,身上就带着了……”

      风涧澈惊讶地看着那条项链:“这……”
      瞳静静微笑:“让我为你戴上它好吗?”
      “魔女……”东浩雪忿忿然。
      瞳水一般地轻轻拉下风涧澈的身子,轻柔地将项链戴在他的颈上,然后……

      她吻上了风涧澈的右颊。

      瞳轻闭双眼吻着风涧澈的脸颊。

      “啊!”
      惊天动地的惨叫!
      明晓溪的耳朵呀,嗡嗡乱响。她第一时间捂住了东浩雪的嘴巴。叫什么叫,多么浪漫的场景都快被她破坏了。
      一个黑影扑过去!
      “啪!”
      让人毛骨悚然的耳光声!
      瞳摔倒在地,脸上有了惊人的四条血痕。

      这一切的发生就在一瞬间。
      明晓溪的注意力全被东浩雪吸引了,甚至都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
      只见风夫人高举着巴掌,两眼喷火地瞪着瞳:“你!你这个贱女人!不要脸的臭女人!”
      瞳小小的牙死死咬住薄薄的嘴唇,幽黑的眼眸深不可测。
      “瞳,你还好吗?”明晓溪急切地跑到摔倒的瞳身旁,正想将她扶起来,一只手却早她一步伸了出来。
      风涧澈将沉默的瞳搀扶起来,心痛地看着她脸上的血痕:“你痛不痛?”
      瞳的眼中闪出奇异的光彩,沙哑地说:“没事。”
      “死贱人!”风夫人大吼,“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偷偷摸摸混进这里!滚!你给我滚出去!”

      “她是我带来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风夫人的歇斯底里。
      牧流冰摄人的气势迫得她一惊,如狂的气焰不由得一滞。
      但当风夫人的眼睛再次看到瞳楚楚地依偎在风涧澈怀中的身影时,疯狂的冲动又一次抓紧了她:
      “贱女人!你以为有牧家的少爷给你撑腰就了不得了吗?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想勾引我的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骚狐狸在打什么主意!你这个贱货连舔我儿子的小脚指头都不配!只要有我活的一天,你就别想能靠近我儿子一步!”
      风夫人冲上去一把扯住瞳的长发,硬生生将她从风涧澈的怀里拉了出来!
      “啊……”瞳吃痛地低叫,泪珠倏然坠落。
      “妈!”风涧澈急忙制止。
      “风夫人!”牧流冰第一时刻捏住了她还欲施暴的手,用一种冰雪般寒窒的声音说,“瞳是牧家的人,还轮不到您教训她。”

      “发生了什么事?”
      正僵持中,风涧澈的父亲阴沉着一张脸从偏厅的政客群中,来到了风暴的中心。
      他冷酷的眼睛在扫视一周后,盯在了神态狂乱的风夫人脸上。
      “啪!”
      风夫人的右脸上马上凸显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丢人的家伙!滚回房间去!”他命人将风涧澈的母亲“送”出了宴会大厅。
      接着,风勇司僵硬着脸对众宾客一笑:“内人举止粗鲁,让各位见笑了。不过今日乃小犬的生日,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呵呵……”宾客中有人发出捧场的“轻松”笑声,大家赶快识趣地“恢复”谈笑风生,镇静自若,好象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切都很“平静”、“自然”……

      *** ***

      夜色漆黑。
      明晓溪的心情象漆黑的夜色一样郁闷。

      风涧澈的妈妈怎么能那样对待瞳呢?瞳和澈学长怎么办呢?她自己怎么样才能帮到他们两个呢?为什么出来干预的是澈学长的妈妈呢?
      她现在能够真正理解瞳那句“因为……她是澈的母亲”中,所包含的深沉的无奈和叹息了。
      是呀,她毕竟是澈学长的妈妈呀,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才不会伤害到大家呢?
      明晓溪越想越苦闷。

      “瞳是个孤儿?”

      牧流冰为她突然的提问怔了一下,“是的。”
      “你们对她好吗?”
      “不好。”他非常干脆。
      “啊?为什么?”明晓溪惊跳起来。
      牧流冰的眼神变得悠远起来: “在牧家她只是个有用的工具而已……”
      “你们只把她当成工具?!”
      牧流冰讥讽地一笑:“如果她成不了工具,牧英雄早就把她扔在街头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那……就没有人关心她?”明晓溪苦苦追问。
      “也许……只有澈吧……”
      “你呢?你难道就不关心她?她毕竟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呀……”
      “我?……”他似乎觉得很好笑。
      “我觉得你还是关心她的,否则你刚才就不会为她说话了!”
      “这世上有值得我关心的人吗?”
      明晓溪忽然觉得很愤怒:“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说话!你明明没有那么冷漠的,为什么非要装作整个世界都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呢?!”她不喜欢好象置身于一个孤立世界中的牧流冰,那样的他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我饿了。”牧流冰蹦出这样一句话。
      “哦……对了,你还什么也没吃呢。”明晓溪猛然想起,他们见到风涧澈没多久就发生了不愉快的场面,然后不喜欢宴会里虚伪空气的她就拉着牧流冰出来到花园中了,一直晃到现在,所以他们一点东西都还没吃。
      她急忙说道:“你赶快吃东西去吧,不然你的胃可能又会痛的。”
      “你呢?”
      “我?”明晓溪正站在一丛郁郁葱葱的花树前,香味袭人,树影婆娑,“我还想多待一会儿,你进去吧,我会去找你的。”
      “你不饿?”
      “我不饿……咦?!你是在关心我吗?是不是!是不是!”明晓溪眨眨眼睛。
      牧流冰转身就走了,动作快得让她来不及分辨一秒钟前他的脸——是不是有些不自然?

      *** ***

      不知过了多久,躲在花丛后独自发呆的明晓溪被一阵声音惊扰了。
      咦,花丛的前面什么时候来了两个人?她方才难道睡着了?居然一点也没听见他们走过来的脚步声。
      明晓溪正准备离开,却发现——花丛前的两个人竟然就是她念念不忘担心不已的风涧澈和瞳。

      瞳低声说:“对不起,澈……”
      风涧澈轻柔地抚摩着她脸上鲜红的血痕:“瞳,是母亲做的不合适,我替她向你道歉。”
      瞳凝视着他:“为什么……她不喜欢我呢?”
      “……”风涧澈苦笑。
      她依然倔强地凝视着他:“是因为我是个孤儿,是个身份低下的人吗?”
      风涧澈揉揉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你呢?”瞳的眼睛幽幽地象个梦,“你也会看不起我是个孤儿,是个身份低下的人吗?”
      风涧澈一惊:“瞳……”
      瞳凄然地笑:“我错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对我的好是这世界上我最珍惜的事情……”
      风涧澈地将冰娃娃一般脆弱的她抱进怀中:
      “瞳……我对你好是这世界上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你应当象其他女孩子一样得到所有的幸福……”
      瞳缓缓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后背:“我不奢望其他的幸福……只要你……能一直……对我好……”
      风涧澈更加拥紧了她……

      美丽的瞳,温柔的风涧澈,在凉凉的夜空下,忘情地拥抱着……
      明晓溪鼻子一酸,两行热泪流下。
      好感人喔……

      拥抱着瞳的风涧澈身子突然僵硬了!

      瞳花瓣一样柔软的嘴唇吻在了他的脖颈上……
      风涧澈震惊地看着她:“瞳……”

      瞳屏住呼吸,她用尽她全身的勇气在等待。
      夜风吹过,风涧澈的身子僵硬而冰冷。
      瞳惊栗地寒战,心,一寸一寸凝结成冰。
      两颗晶莹的泪珠滚下她心碎的眼角。
      “不行吗?你觉得不行吗?”瞳寂寞的嘴唇微微颤动,“象其他少女一样的幸福……我不能拥有吗?”
      风涧澈修长的身体终于离开了她:“瞳……”
      怀中空落落的,更多的泪水无声地渐涌入瞳绝望的眼睛:
      “你不能……喜欢我吗……”
      风涧澈紧闭双眼:“是我的错。我以为……”

      “你心里有其他的女孩子吗?”她的声音象寒风一样颤抖,“是……她……吗……”
      “不!”风涧澈急切地回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因为你的母亲吗?”瞳拼命控制自己即将崩溃的神经,“是因为她不喜欢我吗?……如果是这个原因……我愿意做一切事情来改变她对我的看法……”
      风涧澈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不愿意看到那么委曲求全的瞳:
      “不是的。”
      “不是的?……不是因为你的母亲?……哈……哈……”
      瞳无措地笑起来,她的双手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挥舞着。
      “都不是……那么……你的意思是……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了?……”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招惹我!戏弄我很好玩是吗?!你为什么要假惺惺地对我好!我恨你!”彻底受到伤害的瞳失控地大喊,她已经失去了昔日冰冷外壳的保护,遭受到的这一击,是她生命中无法承受的伤害。
      风涧澈痛苦地试图安抚情绪脆弱的瞳,伸出双臂要把她拥入怀中:
      “不是的!我喜欢你!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呀……你说呀!”瞳挣脱双肩上他温暖的大手,冷笑道,“你想说你喜欢我的方式不是我所要求的,对不对?你想说你只是象喜欢妹妹一样地喜欢我对不对?……”
      风涧澈神态凝重地点头。

      今夜的天气奇怪地冷,一阵阵的寒风陡然吹来,让人不寒而栗。
      静默的几分钟象绝望一样漫长。
      美丽如夜的瞳收干了她所有的眼泪,用冰一样的口吻说:“我为我刚才的举止感到可耻。您放心,风间少爷,我再也不会来骚扰您了。”她站直了还略微颤抖的身躯,直挺挺地起步离开摇曳婆娑的这丛茂盛的花树。
      风涧澈无力地伸出手臂想要拦住她:“瞳……”
      他的声音象黑夜的魔咒,散发出无穷无尽的魅力……
      瞳冷冷地看向他:“风间少爷,请您放过我。”
      她深深地一鞠躬,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好象它们也在决然地向风涧澈道别……

      *** ***

      仿佛过了良久良久。
      明晓溪的眼泪象小溪一样哗啦哗啦地淌着……
      方才的情景,打痛了她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然而,伤心得一塌糊涂的她又不得不为下一个问题伤脑筋——她应该现身出来面对始终没有离去的风涧澈吗?(可是她实在不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才是合适的。)还是她应该安静地离开呢?(可是看着伤感失落的风涧澈,她终是迈不开离开的步子。)
      正在犹豫间,草地上传来的风涧澈的声音:
      “出来吧。”

      明晓溪缩头缩脑地从花树后走出来,小心翼翼地强笑道:“呵呵,澈学长你发现我了……”
      “是啊,你哭得那么大声,我想听不见都难。”
      “喔……”明晓溪不好意思地笑笑,她的声音有那么大吗?
      “啊,不过澈学长……我不是有意要偷窥你和瞳的……我是……”她急忙解释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是我们打扰了你。”
      “嘿嘿,也不完全是啦……”她偷偷想,一开始是他们打扰了她,可后来她为他们发生的事情惊讶,并没有“君子非礼勿视”地悄悄离开,是有点说不过去的。

      风涧澈拍拍他身边的草地:“来,陪我坐一会儿。”
      明晓溪乖乖地走过去,肩并肩坐在他身旁。
      啊,澈学长的神情好忧郁啊,他的眉头皱得好象化不开。

      半个小时后……
      “你怎么不说话呢?”风涧澈静静地问,“我以为你会有一大堆问题要问我呢。”
      明晓溪不自然地动动:“咳,我的嘴很笨,怕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是吗……”
      明晓溪忽然想到一个话题:
      “对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不是吗?我都还没有祝你生日快乐呢!”在宴会上,先是东浩雪叽里呱啦地占住风涧澈,然后又是瞳事件,所以直到现在她还没机会向寿星翁道贺。
      她从手边的小包包里掏出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纸盒子:“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

      风涧澈拆开纸盒,轻轻抖出里面的东西。有星星、有纸鹤、有铃铛,一阵清风吹过,“叮叮当当”煞是清脆好听……
      “是风铃。”风涧澈轻笑,“你亲手做的?”
      “嗯。”明晓溪笑笑。
      “我没有很多钱,也没有特别的东西,所以昨天就连夜作了这个风铃。我知道这个东西很无聊,你不需要也不一定喜欢,但我听人说过,如果有人对着风铃许愿时,它能‘叮叮当当’地无风自响,那么即使有再大的烦恼也能立刻烟消云散……”
      风涧澈眼中发出一道奇异的光彩。
      “嘿嘿。”明晓溪抓抓脑袋,嘿嘿傻笑,“也不一定真有那么灵啦,那只不过是我的心愿,希望澈学长能永远快乐,永远没有烦恼……”

      风涧澈凝视明晓溪:“我以为,你一冲出来就会质问我,为什么那样对待瞳。”
      明晓溪再抓抓脑袋:“我平时做事是有些莽撞,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行动,就好象当初对待东浩男……”
      “不过……”她迎向风涧澈的目光,象仰望天神一般虔诚地说,“我相信澈学长!澈学长是决不会故意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的!我相信你的任何决定和做法都是你确信最好最合适的!”
      风涧澈紧紧握住她的右手,掌心一股潮热……

      天上还是一颗星星也没有。
      风涧澈的左手握着明晓溪的右手。

      明晓溪打不死的好奇心又悄悄抬头了:
      “学长……你真的不喜欢瞳吗?”
      “你感觉呢?”
      啊,风涧澈并没有生气。她的胆子一下子壮起来:
      “我觉得你是喜欢瞳的!她那么漂亮……每次看见她,你都那么开心……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你不是真心喜欢瞳的话,她也不可能会那么喜欢你了……”
      风涧澈轻轻叹息:“我怎么会不喜欢瞳呢?”
      “那你为什么不吻她呢?”情绪控制了明晓溪的理智,一句话冲口而出,“书上不都是那样写的吗?王子亲吻了公主,他们终于相爱,必将冲破重重障碍,奔向美好的未来!”
      风涧澈即使心情再不好,也被她逗笑了:“你还会作诗?”
      他的这一笑,象明月拨开了乌云,直把明晓溪看呆了。啊,为了他的笑,让她再多作几首“诗”也愿意。

      可惜,乌云很快又遮住了皎洁的明月。
      风涧澈苦笑道:“我不可以那样对待她。”
      “为什么?”
      “……”
      “为什么?”
      “……”风涧澈还是不回答。
      “她喜欢你,你喜欢她,你们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明晓溪不屈不挠地一直一直追问。
      风涧澈的眼神象一个谜,深不见底。可从不知道“放弃”两个字该怎么写的明晓溪,却一个劲儿地要跳下去,试图打捞起谜底。
      他的沉默点燃了明晓溪的执拗,语言已经不会经过大脑而直接冲到空气中:
      “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难道你真的象喜欢妹妹一样喜欢她?拜托!你这个借口实在太老套!太烂俗了!鬼才会相信!她又不是真的是你妹妹,你那样说她会不伤心……”
      风涧澈的面孔陡然苍白,手指有些紧张。
      明晓溪张大嘴,眨眨眼,再眨眨眼,扭头怯怯看向怪异的他,声音象被人突然夺走了。

      一个闪念象雷电一样击中了她!
      “啊!不会是!”她惊叫,死死掐住风涧澈的手心!
      “难道是……是……”
      最烂最烂,烂到被千人唾万人骂的苦情电视剧情节,烂到没有人会相信的巧合!
      现实生活中真有可能发生那样的事吗?
      但是,想一想,真的是巧合吗?一切似乎很合着某种联系……
      她惊恐地向风涧澈求证:“瞳不会是……你的……”

      夜风吹,沁凉入骨。
      风涧澈无语。
      明晓溪眼睛惊如火炬。
      不知过了多久,风涧澈闭上眼睛,苦笑如叹息:

      “傻丫头,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敏感呢?”

      明晓溪的左手死死捂上嘴巴,但手指缝间还是飘出了她的惊叹:“瞳……瞳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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