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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教室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心里异常烦躁。晚自习开始之前,只有极少数人在教室里,我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眼睛酸涩不已,便趴在桌上稍作休息。
还有一个小时才上课,在睡意袭来之时,我在心里一直想着这句话,或许是一种逃避,我不想想其他的事情……就这样睡去吧……
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视线盯着我,我将枕在前臂上的脑袋略向旁一转,睁开仍朦朦胧胧的双眼,看着正坐在我旁边座位上的那个人。
是他在看着我吗?眼前一片模糊,看得不真切,我甚至无法看清那人的面容。但是,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知道他的名字,我知道他的模样,哪怕我现在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但我仍矛盾地觉得我脑中映出了他的面容。
真是奇怪。
只要是与他有关,我就会变得很奇怪。
现在是在做梦吗?现实中的我可没有这么大胆能够直视他,每一次都是默默地看着他的后脑勺,连侧脸都是小心翼翼地偷看。怕他察觉,更怕我无法好好地表现,无法自然地将视线转开,做出‘我只是不小心与你对视了’的表演。我应该会飞快地低下头,再唾骂做出如此明显动作的自己,再揣测对方是否发现了我的心思,纠结得连我自己都厌烦我自己。
现在大概真的是在做梦。我已经不知道看着他多久了,他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就静静地坐在那里。
这是我的梦吧,我应该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吧,为什么我不控制出他喜欢我的假象呢?我想着,却没有任何动作。
不对,我有做过这样的梦,虽然那也是像现在这样一般寂静无声的梦境,但从他的表现,我可以感觉到,他喜欢我,而我,当然也是喜欢他的,可是,那个梦仍让我在醒来之时泪流满面。即使我们互相喜欢,也不会是绝对的美好。在那个梦里,他曾拉住过我的手腕,似乎想对我说什么。而我,却避开了。什么都不想听,无论是好话坏话,让人开心或让人悲伤的话,我都不想听。我无法想象与他在一起的画面,也许我只适合在他的背后看着他。
有时我会想,你不喜欢我也好,不要回应我的这份爱恋,就让我默默地难过,默默地痛苦,默默地享受着喜欢你这件事。
胡思乱想着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上课的铃声,“叮铃铃”,是那么地刺耳。我眼前的人似乎站了起来,走向我,我的心猛然跳快了。我在心里催促着自己快走,但却无法动弹。他停在了我面前,似乎伸手轻轻地拍了下我的头……
“叮铃铃……叮铃铃……”我猛地睁开双眼,我仍然是维持着额头枕着上臂的姿势,双眼看着自己的深蓝色桌面。
原来刚刚真的是一场梦,我转过头看我旁边的那个位置,梦中那个人坐过的位置,那里现在坐着的是另外一个人。真是糊涂了,他本来就没有和我同个班级,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用手撑起头来,揉揉双眼。好想去洗把脸,但是已经上课了。
不该是操场乱逛的,吃完晚饭就该回教室好好学习,一个人在操场上乱走是多么地无聊。脑子里突然浮起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牵着手走操场的画面,那个男孩是多么地像他,哪个女孩是多么地像她,而在背后看着他们的我,是多么地颤抖。
那时候应该没有别的认识的人在附近吧?没有人发现我的异常吧?懊恼地又将头埋进手臂里,为什么只要跟他有关,我就这么失常呢,但过了一会,我又笑了起来。
“同桌,你没事吧?”也许是我的举动吓到了我的同桌,她有点担心地开口道。
“同桌,你说我会不会是个受虐狂啊?”我仍趴在桌上,转过脸笑着看她。
听了我的问题,她一脸“你的脑袋秀逗了啊”的表情看着我。
“没事。”我有点无趣,结束了话题。
“别发疯了同桌,我有道题不会,你帮我看看。”不理我时不时的发疯,她拿着作业本放到我面前,指着一道题给我看。
“诶,有这个作业吗,我怎么没有看过?”
“笨蛋同桌,这是现在白板上投影的题,谁让你刚刚一直在睡觉。”
“那等我先做完了再教你。”
“快点哦……”
呼……
真是不想在学校小睡一会儿也梦到他啊。否则,我迟早得变成受虐狂。
真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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