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家]キョウ誰かが めぐり会う

作者:顾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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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间



      清晰的雨淅淅沥沥的落下。不知道过了多久。
      雨滴落在青色的石板上,一滴一滴似乎可以数的清。
      潮湿的空中飘着不知名的花香,
      石板并不是平滑的——于是这清澈的雨声,也成为了廊下某人的旋律。
      某人素淡地靠着廊柱,神情优游,食指随着雨滴的落下而貌似有节奏地敲打着地板。
      “仿若全世界的雨,都静静的在此守候。”

      大概是没有限界吧。对于曾经年轻过的那个时代。
      曾经认为,只要努力就可以。
      比如友情,信念,梦想,期望,幸福,勇气,和旅程。
      十几岁的时候是这样想的,二十几岁的也是这样想的。
      当被告知“啊,藤间君是不是要考虑一下结婚的事情呢”,而被周围热情的人们而关心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几岁了。在同事的撮合下而结识了一位心地善良的女孩,结婚,生子。
      于是时间恍惚之中,昔日的女子渐渐的变成了少妇,稚气被温柔的笑容所代替。孩子也已经十岁了。
      时光了了,聚散依依。
      很巧呢,每次意识到时间的流逝,都是在下雨而无所事事的时候。
      也恰好是周末,不知道父亲的日子如何。藤间决定等雨稍稍歇止的时候,去父亲那里看看。
      台所里正在准备晚饭的真理子为丈夫准备好了雨鞋以及雨伞,和一个精致的盛满了烤肉的红色漆盒。相处了十数年的夫妻,语言反倒是不需要了的。
      “真理子,行ってきます。”空气中依然很潮湿,不过淫雨貌似已经止歇了。真久刚刚把雨伞靠在门边,真理子忙赶出来,“あなた、天气预报说下午还会有雨的,请带上吧!”
      藤间回头看了看妻子,微笑着说,“没关系的,如果真的下雨的话,父亲那里也是有的。”
      “行ってらっしゃい!”

      没有打电话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去父亲的宅邸,会不会不好呢?瞬间,藤间的心理也想过。不过,现在父亲好像一般都是无事在家吧。就当是给父亲一个惊喜吧。一向出门不屑带携带电话的藤间这样想。
      街边点缀着菖蒲花,茂盛的植物的枝条遮住了路边的墙壁,翠绿的颜色。而街上此时仍旧空空荡荡不见人影,只有藤间自己的木屐踏在石板路上,清脆的“笃笃”的声音。

      父亲的宅邸虽然并不是经常去的,不过也并不是因为距离远。单纯是因为藤间不想去而已。有的时候是工作,催稿等等,有的时候是因为日头太高,也有的时候是单纯是因为想不起来。
      ——因为时间太快了吧。
      也因为这个,让妻子承受了邻里的指责。“很不孝顺父母呢!”这样的流言蜚语也是有的。
      不过藤间不常去父亲那里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为这些能说出来的理由。只是单纯的“不想去”而已。父亲那里的气氛有的时候让自己很不适应,尤其是撞上那些父亲的老朋友同时来作客的时候,藤间自己总是被揶揄的对象,兴许是因为这个而“懒得”受那里的拘束和“玩弄”吧。

      比如曾经有一次,赤西先生就曾经指着藤间的鼻子说,P,藤间不像是你的儿子。说完赤西先生自己也忍不住的爆笑。父亲只是坐在一边微笑着,什么也没说。赤西桑又对着父亲的方向说,P怎么会生出这么大鼻子的儿子呢!像当年的丸子一样!
      这次却是谁也笑不出来了,长辈们口中所说的丸子,三年前便因为癌症而辞世。

      当面对这些长辈的时候,本来在同龄人中玩得很开的人却是一言不发的。因为他无论说什么,都会被长辈“们”欺压的很惨。所以,几乎每次说笑到最后的结语,都是一样的。
      “P,这孩子果然和你当年一样闷呢!”

      不知不觉的,已经到父亲那里的门口了。
      这次还好,大概是多亏了雨的功劳吧。只有父亲一个人在家,看到藤间来了,也不以为意。伸手指了指廊下的某处,示意儿子坐过来。
      “今年的菖蒲花很盛呢!”父亲大概是找不到什么话来说吧。
      “啊,父亲,我今天带了真理子亲手做的烤物过来,”藤间打开盒子,放到父亲的身边。“真理子让我转告父亲,烤肉请不要吃没有全熟的。”他低头不敢看父亲的表情。
      “啊,藤间啊,抬起头来让父亲看看”。
      父亲并没有意料之中的说些埋怨的话,藤间有些惊讶地抬起头,迎面对上父亲的眼睛。

      藤间自小就记得那双眼睛,尽管现在在那周围也有了上了年纪人都有的皱纹,不过眼中的神采和温柔的气息依旧,星星一样闪亮而深邃。小的时候的藤间很喜欢盯着父亲的眼睛,傻乎乎的笑。如今四十有余了,尽管早已不会像儿时那样傻傻的样子,却也还是喜欢父亲的眼睛的。不过,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敢正视父亲眼睛的呢?藤间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大概,是在藤间与真理子结婚的典礼上吧。那是第一次看到父亲的眼睛里有了雾蒙蒙的气。就像如今天上落下的清澈的雨,将父亲的眼濡湿了一般。
      “呵呵……”
      “鼻子真的很大……”
      说完,父亲就只是看着天空,并没有期待他的回答。
      廊上随意地摆着几碟下酒的小菜和鱼干,和妻子的料理。接下来的半天,父子俩个什么也没说,单单只是随意的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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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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