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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事隔一日,若瑜还是余魂未定,对于自己突然变成女人的事实,很不适应。
“喂!你够了没?”卓爱仁不爽地在她面前摆着臭脸。“你要检查多少次才罢休啊?变成君芷不好吗?你不是想当女人吗?你看人家君芷,自从她成了若瑜后,就不停地长个子,现在比你都高了,就是比你争气。”
“我要离婚!”若瑜推开移动镜子,冒出这样一句。
“就当我没听见。”卓爱仁作势要走,但被若瑜一把扯了回来。
“当初是为了诅咒才结婚的,现在葵已解咒,我跟他没必要再维持这段关系。”若瑜居高临下地俯视卓爱仁。高个子的感觉真好。她在心里暗爽。
“结都结了,还离它干嘛啊。瞧你当时抱着君芷尸体的那股劲儿,我就不信你真肯离!”
若瑜偷瞄了眼门外,吴崖确实没跟来。“你若不帮我离婚,我就不让你回去。”
“这又是何苦呢?两情相悦的……”卓爱仁被若瑜摇得快站不稳了。
“我们没有两情相悦!!!”
卓爱仁推开正在发神经的君芷(也就是若瑜),“你自己跟君芷说去,不干我事。”一个转身,夺门逃走。
天啊!
若瑜再次站到镜子前,轻拍自己的脸,“我是想变成女人,但没想过会变成君芷……”
“忘了跟你说……”卓爱仁不知死活地又跑回来,扒着门沿,探出个脑袋,随时准备落跑,“君芷也是三天前才醒的,开口就问你,知道你还昏迷,不仅拒绝进食还拔了营养吊瓶,我连拐带骗地才撬开他的嘴巴,逼他吃饭,你可千万别怪他没面容憔悴地陪着你喔。”
“滚!”自觉被调侃了的若瑜脸色一阵青白,怒吼。
“等我说完,”卓爱仁死皮赖脸地继续说,“我从你体内抽出三分之二的四物血转移给了君芷,即呆在君芷身体里的你有三分之一的四物血,而他有余下的三分之二。现在四物血的力量不足以改变你的性格,不过会导致若瑜体内的君芷变得有点霸道。”
“还不走!”虽然很不爽,若瑜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她的解释。
被赶了两回的卓爱仁一溜烟地跑了,若瑜关了门,在衣柜里折腾了半天,没找到半件满意的衣服,最后,只能勉强穿上一件款式简单的蓝色连衣裙,打算去庭院走走,透透气。
刚把门打开,就撞了一鼻子灰。“噢!谁挡路!?”
对方也被吓到,拍拍胸口。顺着黑绸缎制的短衫往上看……
“你来干嘛?”若瑜看着那张“曾经是自己”的脸,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你……还好吗?”君芷不敢正眼瞧她,但还是忍不住关心。
“你说呢?”若瑜推开他,自顾自地走出去,君芷一声不吭地跟在后头。
绕若府走了一大圈,若瑜自始至终摆了张臭脸,见了人也不打招呼。若府上下都已知道她跟君芷的灵魂互换了,所以不管走到哪里,看见到都是群表情怪异、舌头打结的家伙。
君芷跟着她回屋,看着她关门,还在门口驻足良久才垂头丧气地离开。
之后,若瑜便没再出来,晚餐也是在自己房间里草草地吃了点,早早地就熄灯了。
她没睡,只是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放空。
一个人挡住了她的视线,在门外来回走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若瑜原本不想理会,但是他来回也太多遍了,害得她火气层层上升。起床,开门。“你有完没完?!”正想多骂两句,竟被人一把抱了去,顿时傻眼,心脏立刻像脱了僵的野马,撒欢了狂跳。
“我……爱你。”君芷越说越小声。
“啥?”若瑜就听见一个“我”字,后面两字犹如蚊吟。
“我……那个……你……”君芷好不容易鼓起的一点勇气,全被若瑜一副呆相给击溃了。
“你哪个?”若瑜根本就忘记了挣扎。
“爱、爱你。”
“哦。”若瑜的大脑根本就在罢工,哪里消化得了“爱”这个字。
说个“爱”字还真不容易,卓爱仁躲在门边比君芷还紧张,但仍不忘“助人为乐”,“亲她~亲她~”
君芷不动,若瑜也不动。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等等!我现在是君芷,君芷现在是我,君芷爱我,就是爱她自己……
不愧是下军棋的,脑袋里的推算不是一般的快。“自恋狂!”若瑜突然推开君芷,返身关门。
一旁呐喊助威的卓爱仁差点当场厥过去。
被推得一个踉跄的君芷疯狂地敲门,“不!我不是!若瑜,你听我说……”
任凭他如何求她开门,若瑜就是不开。
她不管了。出完馊主意,卓爱仁拍拍屁股走人,丢下个烂摊子给君芷,也不管他能不能收拾。
敲累了,求累了,君芷靠着门板坐下,沉默了很久。
若瑜背着门躺着,她已经平静下来。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对于我的感情,不管你是没发现,还是充满怀疑或是抗拒,我不再逃避。离开旧城的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点头答应结婚是我这辈子最乐意的事,我不再拘泥于性别,也希望你能接受我。而现在我们互换了身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阻挡我争取幸福的权利呢,所以我下了决心要追你,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铁了心了。”君芷心情沉重地说完,没有丝毫犹豫,起身离开。
若瑜心情复杂地回头,只捕捉到他离去的背影。
从此之后,每当若瑜看见君芷就莫明其妙地意乱情迷,虽然你追我逃的游戏也玩了很久,最终两人还是走到了一起。
“皇王有令!”一传信使手持黄锦缎卷轴。
(吴若瑜)不是有电话吗?干嘛还用这么老土的方法传令啊?
(欧阳君芷)口说无凭啊,有这锦缎就是接令的证据。
(吴若瑜)不是有纸吗?用锦缎,奢侈!
(欧阳君芷)一张纸一棵树,锦缎环保。
“咳恩!”信使见跪着接令的两人窃窃私语,难免不满。“皇王有令,恢复若瑜军职,封官镇国大将军,明日启程,赶往旧城支援郑将军……”
(吴若瑜)我不是已经退休了吗?!怎么又找上我!?
(欧阳君芷)听说广月公主跟可达大吵一架,擅自离家出走……
(吴若瑜)关我什么事?!
(欧阳君芷)她好像朝苏联跑了。
(吴若瑜)啊?!
“……若大将军?”信使看着这对夫妻一阵头痛,“接令。”
“啊?哦。”夫妻俩异口同声,起身接令。
两双手同时向信使摊开。
信使傻眼,“你……你们……”
“哦!”两人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解释,“我们两个阴差阳错,灵魂互换了,所以我的身体被她占了,她的身体被我占了。”若瑜满不在乎地说,听得信使一愣一愣的。
“也就是说,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君芷见信使迟迟不肯将卷轴交出来,便再补充。
“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信使重复了一遍,眼睛里透出濒临崩溃的抓狂,“我不管了!”丢下卷轴,“你们两人全都去旧城!”信使说完就跑了。
捡起卷轴,丢给丫鬟,若瑜转身摆起将军的架势,对君芷说:“去旧城,我是将你是兵。”
“不行,你现在是女人。我当将你当兵。”君芷很快就否决了她的提议。
“我比你有经验,所以我是将你是兵!”
“绝对不行!我将你兵!”
“我将你兵!”
“我将你兵!”
………………
不管了!卓爱仁拍拍云先生的肩膀,“干爹,送我回去。改日我给你带好吃的。”
“算你懂事。”云先生疼爱地摸摸卓爱仁的头,“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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