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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海上怪事
东海水仙宫，七若阁
“什么！？宫主又一声不吭，独自离宫了？”若菊错愕道。
若仙微微点了点头。一旁的若莲无奈地轻叹一声，“宫主虽然本领高强，但总是这么单独行动，说走便走，实在是有点……”
“没办法啊”若葵道：“谁让她是宫主呢，我们想管也管不了。”
若兰思索了片刻，不禁问道：“五姐，宫主可说过她要去哪儿？”
若仙想了一会儿，却无力地摇了摇头，但忽又猛地一震，恍然道：“对了，她临行前曾向我打听了一些关于断日谷的事！”
“断日谷？”若兰年纪尚轻，似乎从没听说过。可其他人却是一愕，向来最为冷静的若梅更不禁站了起来，拍案道：“南海断日谷！？”
“怎么了，大姐？”众女虽然吃了一惊，却也没若梅反应那样强烈，一个个都茫然不解地看着她。
若梅没有解释，只是连忙问道：“老五，宫主都问了些什么？”
若仙又仔细想了想，随即答道：“也没什么……她只是问我断日谷大概在南海的什么位置，还有断日谷谷主——太乙真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我也不知道断日谷的具体位置，只听说是在海南岛附近的一座孤岛上，至于太乙真君……我就一无所知了……”
“……看来宫主真的是去断日谷了……不好，宫主此去恐怕会有危险……”
众女一惊，若莲忍不住问道：“大姐，咱们宫主的本事你是清楚的，那断日谷有什么了不起，能危及宫主？”
若梅摇了摇头，叹道：“我不是对宫主没有信心……只是那断日谷绝非你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像蜀山，昆仑和我们水仙宫都是注重修炼仙法和剑术，虽然各派的修仙之法各有不同，但也都大同小异，惟独只有断日谷却不崇尚任何仙法或剑术……”
“……那他们修炼什么？”
“气。”
“炼气！？”
“正是。”
“……这算哪门子的修仙之道？”
“修仙修仙，我们凡人要如何才能修得仙身？”
“……师父生前曾经说过，修仙之道虽然繁多复杂，但其根本之处就在于激发我们自身的潜能，不断释放出女娲娘娘所赋予我们的灵力，最终超越肉身，修得仙身。”
“不错，每个人的体质和机缘都不相同，所以门道和成就也不同，但总的来说，修仙之道却只是分成两种……一是内力，二是外力……”
“……什么意思？”
“简单的说就是有些人是通过自身的努力而得道，但有的人却是借助外力……绝大多数修仙门派都是教导弟子心如止水，潜心苦修，通过发掘和控制自己的内在之气来激发自己。但断日谷却与之相反，是通过吸收并运用周围的外界之气来激发自己……虽然像蜀山和昆仑这些身在仙山之上的人也时常通过吸收仙山之气来提升自己的灵力，但断日谷的弟子除了善于吸收外界灵气，修为较高者还能将诸如妖气，瘴气，戾气和煞气之类的混杂之气吸纳运化，从而完全激发出自身的灵力，登仙得道。”
众女听了不禁愕然。但若仙却疑惑道：“等等，大姐。你讲了这么多，只能说明断日谷的修仙之法十分与众不同，但与宫主的安危有什么关系？”
若梅长叹一声，“我是小时候听素清师姑说的……本来我们水仙宫与断日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毫无往来……但我们师父年轻的时候曾与冯傲雪师叔一起奉太师父之命，前往断日谷……而当时断日谷谷主最得意的一名弟子不知怎的竟爱上了师父……”
“什么！？”众女尽皆大惊。
若梅又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素清师姑也所知不详，只是听说当时的断日谷主有意撮合他的爱徒和咱们师父……但师父却毫不犹豫，当着所有断日谷弟子的面拒绝了这门婚事，并二话不说，与傲雪师叔一起转身就走，这让断日谷主十分难堪。师父和师叔回来后本来都没有提及此事，可不久之后，一名又矮又胖，容貌丑陋的男子孤身硬闯月影岛，惊动了太师父，这才将此事抖了出来……”
“哈哈，这么一个丑八怪竟然想娶我们师父？呵呵，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若仙忍不住笑了笑，随即又好气地问道：“然后呢？太师父一定不会把自己的爱徒许配给一个丑八怪吧？”
若梅却笑不出来，叹道：“若是换作别人上门求亲，莫说是个丑八怪，就算是玉树临风的王孙公子，太师父也绝不会答应。但谁叫那胖子是断日谷主的爱徒，而断日谷主竟是太师父惟一的弟弟！”
众女顿时吓了一跳。没等她们发问，若梅便继续道：“那胖子当着所有宫女的面跪在太师父面前，苦苦哀求，态度很是诚恳。而太师父试过他的功夫，觉得那胖子虽然外表丑陋，却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年纪轻轻已有极高的造诣……太师父苦想了三天，最后竟答应了这门婚事。”
“啊，怎会这样！？那师父怎么说？”
“师父自然是万般不愿，但太师父脾气倔强，一旦下了决定就绝不更改，师父在门外跪了一天，哭了一夜，可还是没用……本来这件事已成定局，但就在成亲前夜，师父做了一件出人预料的事……”
“什么事？”
“她偷偷地约那胖子出来见面，却趁其不备，出手将他打成重伤，并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什么，师……师父怎会做出这种事！？”
“唉……恐怕师父当时也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既然那胖子已成废人，师父自然不用嫁给他。”
“……可太师父知道这件事一定很生气吧？”
“当然，太师父险些气晕过去，若不是傲雪师叔竭力阻止，师父恐怕已被太师父一掌打死了……”
“……那此事如何善后？”
“太师父带着师父和那半死不活的胖子亲自前往断日谷负荆请罪，并将师父交由断日谷发落，断日谷主知道整件事后自然是大发雷霆，险些杀了师父，但没想到最后挺身而出，保护师父的人竟是那胖子……”
“是他！？”
“那胖子虽然被我们师父打成废人，却依然爱着她……”
听到这里，若仙也笑不出来了，不禁感慨道：“世上竟有这般痴情之人……”
若梅也长叹一声，“断日谷虽然放过了师父，但也和水仙宫划清界线……而宫主本就冷僻孤傲，此番前去若是一语不和恐怕就会……”
众女默然，过了一会儿，若兰才问道：“那今时今日的断日谷主——太乙真君究竟是什么人？会不会就是当年那个胖子？”
若梅想了想，却摇头道：“应该不是……那胖子已是个废人，怎还能接任谷主之位？”
若兰也觉得有道理，所以没有多想，喃喃道：“不管他是谁，只希望他不要计较过去的事，为难我们宫主……”
“……但愿如此……”
众女顿时都陷入沉默，若仙忽地恍然发现若樱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静静地站在窗前，默不出声……
“四姐，你怎么了？为何一个人在这里发呆？”若仙不由得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
若樱这才如梦初醒，“啊，什么？你们说到哪儿了？哦，是说宫主又私自离宫了吗？”
众女闻言一怔，若菊大惑不解道：“四姐，我们刚才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听见？”
“我……我……”若樱只是默默地垂下头去。
“哦，我明白了！你一定又在想‘他’了，是吗？”若仙笑道，“对了，九月十五早就过了，可他却迟迟没来……看来他非得娶咱们四姐不可了。”
若樱脸颊一红，顿时灿烂如樱，“别……别胡说！他……他当初可能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开玩笑？他可是发了毒誓的！怎么能反悔？”
“……可是……他或许早就忘了……”
“呵呵，放心，总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如果他敢说话不算话，我一定拔了他的舌头，拧掉他的耳朵，为你出气！”
若樱听了只是淡淡一笑，随即又将目光转向窗外，喃喃自语道：“坏小子……你如今到底在哪儿？”
南海之上，整整三艘巨船并驾而行，乘风破浪，甚是壮观。
“哈，我还是第一次乘船出海，真好玩！”阿奴兴奋地在甲板上又蹦又跳道。
林月如微笑地走过来，“开心是可以，但别一时兴奋过头，掉进海里去了。”
阿奴回头扮了个鬼脸，“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会这么傻呢！”说笑着，她已独自奔向远处去了。林月如见了只得摇头一笑。
这时李逍遥也从舱内走了出来，“疑？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阿奴呢？”
林月如望了望远处，随即回眸一笑道：“到那边玩去了。”
李逍遥微微一怔，却也不禁轻笑一声，“唉，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她却还像个孩子似的……”
“她毕竟才十四五岁，又从从小在苗疆内地长大，从没见过大海，自然觉得新鲜。”
“……呵，你说得也是。”
林月如瞧了瞧李逍遥身后，随即神色复杂地问道：“玲儿呢？她为什么没和你在一起？”
李逍遥“哦”了一声，却没细想，老实答道：“她似乎不习惯坐船，觉得有些头晕，因此就一个人呆在舱内休息。”
林月如听了不由得紧张道：“既然她不舒服，那你就应该留在那儿陪她啊！之前她不是也晕倒过么，万一这次又……”
李逍遥应道：“我也想留下，可她却想一个人静静，所以……”
“……所以你才来找我？”
李逍遥这才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道：“月如，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了。”
林月如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凝望大海。李逍遥却是默然地望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逍遥才嘴唇微动，开口道：“月如……其实你不该跟着我的……”
林月如闻言一震，顿时回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你想赶我走！？”
李逍遥急忙否定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好不容易才复活，本应该好好休养，却为了灵儿的事，一直陪我闯荡江湖，出生入死，可我却还让你伤心……月如，我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林月如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却又不禁略微有些生气，“李大哥，到了今日你还跟我说这种话？坏小子和冷姑娘与你非亲非故，你却愿意让他们跟着你，难道在你心中，我还不如他们？”
“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为我好……我如今体质虚弱，功力低微，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就让我跟着你吧，我不要什么回报，也不是想让你欠我什么……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李逍遥听了只觉心里一酸，竟二话不说，上前将林月如搂进怀中。林月如吓了一跳，“李大哥……别这样……这里人多，万一被别人瞧见……”
李逍遥却没有放手，只是道：“月如，我李逍遥对天发誓——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林月如听了只觉心头一热，也不再顾及什么，将手紧紧环抱在李逍遥结实的背后，只要有这句话，让她承受再多的委屈她也无怨无悔……
“啊！李大哥，林姑娘，你们……”一个熟悉的声音霍然从旁处传来，二人立马放开了对方，同时侧目望去，只见来者竟是楚星繁。
楚星繁先是愣了愣，随即转过身去，抱头笑道：“呃，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到别处去，你们继续吧！”
林月如听了登时脸颊一红，李逍遥却不禁轻咳几声，“等一下，阿星。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冷姑娘，慕容姑娘和方姑娘呢？还有云师兄和莫兰姑娘呢？”
楚星繁想了一会儿，方才答道：“我托三师兄去向傲飞打听七霞山地图的事，莫兰姑娘似乎不太喜欢热闹，便一个人待在船舱里，晶寒有些话想单独和昆仑仙人讲，不让我跟着。至于心湖和小玉……嘿嘿……”
林月如道：“你又把她们甩开了？”
楚星繁含笑不语。
李逍遥轻叹一声，“阿星，不是我说你，你既然已经娶了冷姑娘为妻，就不该再跟其他女子纠缠不清……这样不仅耽误了人家，也会伤害冷姑娘……”
楚星繁的笑容顿时僵住了，面色微微暗了下去，“我知道，她们也知道啊……可她们还是缠着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阿星，我问你，你是真心喜欢冷姑娘吗？”
楚星繁一愕，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你问这干嘛？”
李逍遥却严肃道：“别管，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
“……是……是的……”
“那你喜欢慕容姑娘和方姑娘吗？”
“……不算喜欢……也不算讨厌……”
“那你想娶她们吗？”
“这……这怎么行！？我已经娶了晶寒，怎能再娶别人！？”
“那你为何不把这话告诉她们？”
“…………”
“她们虽然知道你成了亲，但她们并不知道你究竟喜不喜欢她们，会不会娶她们，因此才会这样缠着你。你何不把话说清楚，让她们彻底死心？”
“……可这样坦白说，会不会伤害她们啊？”
“当然会，但与其让她们两位千金大小姐陪我们一起冒险，虚度光阴，还不如狠下心来，一刀了断，让大家趁早脱离苦海。”
“……你说得对……我确实应该把话说清楚……”
正在这时，却只听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什么说清楚？”
楚星繁如受电击，全身不由得一颤，慢慢转过身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心湖和方小玉！
“喂，你刚才跑哪儿去了？给我说清楚！”方小玉呼喝道。
楚星繁支吾道：“我……我……”
慕容心湖又道：“我什么我？有话就说啊！”
李逍遥细声道：“阿星，你就趁这个机会说出来吧。”
林月如也附道：“是啊，男子汉大丈夫，别吞吞吐吐的！”
“我……我其实是想对你们说……”楚星繁迟疑了大半天，最后却道出一句，“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
众人险些摔倒在地。
“呃……对了！三师兄应该已经问出结果了，我这就去找他！”说完，楚星繁二话不说，跋腿就跑。
“哪里逃！？”慕容心湖和方小玉又一起追了上去……
望着楚星繁那狼狈的身影，李逍遥不由得长叹一声，“看来阿星这辈子也休想脱离苦海了……”
母船主舱内
“哦，原来与云少侠同行的另外两位少侠便是赫赫有名的坏小子和在蜀山之战中大放异彩的李逍遥！”傲飞故作不知地道：“虽然傲某十分乐意帮助他们，只不过云少侠说的那个什么七霞山地图……傲某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样啊……”云飞扬寻思半会儿，只好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恕在下打扰了。”
傲飞也站了起来，回以一礼，“哪里哪里，傲某见识浅薄，帮不上少侠的忙，实在是万分惭愧……不过少侠放心，敝门弟子众多，耳目遍及南海，待眼前之事一了，我便动员所有弟子去寻找地图，相信不久之后必有眉目。”
“……这怎么好意思……”
“少侠不必客气，傲某一向景仰贵派的侠义之风，这次云少侠能亲自前来参加大会，并大力支持傲某的提议，着实令在下感激不尽。能为贵派出力，是傲某和整个圣剑堂的荣幸。”
“哪里哪里，堂主言重了。”
“云少侠回去后请转告李少侠和楚少侠，待我们一起找到圣剑之后，傲某一定会全力相助，让他们尽管放心便是。”
“在下一定原话带到。”
“请。”
“请。”
言毕，云飞扬便转身而去，傲飞目送他的身影远去，嘴角却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甲板上，某个角落
“你单独来找我，所为何事？”昆仑仙人依旧如往常一般漠然道。
冷晶寒面色复杂地道：“难道必须有事才能找你吗？”
“……你有心事？”
“……是的。”
“是因为‘他’吗？”
“…………”
“他待你不好？”
“不……他待我很好……为了我，他可以不顾一切，甚至自己的性命……”
“……那你为何闷闷不乐？”
“他虽然对我很好，很在乎我的感受……为了我，他改变了许多……可直到现在，我们依旧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什么！？”冷静如冰的昆仑仙人竟不由得一愕，“你们……还没有……”
冷晶寒面上微微一红，随即低声道了句，“是的……”
得知此事，昆仑仙人不知怎的，内心深处竟然涌出一丝喜悦，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语气依旧十分平淡，“你……就是因此而烦恼？”
冷晶寒垂着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这事你应该跟他讲……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我本不该对任何人讲的……而且你是成名已久的武林前辈，与我的年纪相差甚远……但不知怎的，我心里一有烦恼就会情不自禁地想来找你倾诉……似乎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认识你……在你面前，我不用保留任何秘密……”
“…………”
“对不起，仙人……晶寒一时情急，胡言乱语……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没事……只要你愿意，我很乐意听你倾诉，而且我保证绝不会向任何人泄露半个字。”
“……谢谢你，紫……”
就在这时，整艘巨船忽然剧烈摇晃了起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怎会这样？出什么事了！？”冷晶寒急忙拉住身旁的护栏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而昆仑仙人却依旧双手负在身后，若无其事地立在原地，但面色陡然一沉，二话不说，转身而去。
“仙人，您要去哪儿！？”冷晶寒大声呼唤着，可不消片刻，昆仑仙人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迟疑半会儿，冷晶寒也只好勉力展开身法，追了上去……
甲板另一边
这里依旧在剧烈摇晃，楚星繁功底深厚，总算还能站稳，可方小玉和慕容心湖却哪里站得稳？
方小玉还好，及时抱住了身旁的一根船柱。可慕容心湖却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
“心湖！”楚星繁及时去拉住她细滑的嫩手，可就在这时，船却陡然反向一摇，本来要向后倒下的慕容心湖顿时又向前倾倒，再借着楚星繁的那股拉力，她整个人登时向楚星繁重重地撞了过去！
只听“咚”的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哎哟”。
这时冷晶寒正好赶了过来，却只见到楚星繁一脸痛苦地躺在地上，而慕容心湖却正好倒在他怀中……
“哎哟……我的背……”说着，楚星繁却发现冷晶寒不知何时竟跑来了，从她的目光和她脸上的神情，楚星繁已恍然明白了什么，立马对怀中的慕容心湖轻呼道：“心湖，快点起来，别压着我！”
慕容心湖正要起身，却也无意中发现冷晶寒在一旁看着他们，她眼珠一转，暗暗一笑，“哇，船摇得好厉害，人家好害怕啊！”说罢，没等楚星繁坐起来，慕容心湖又猛地栽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不放。
楚星繁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不禁语气微重道：“心湖，别闹了，快放手！”
抱着船柱的方小玉实在看不下去了，但暂时又不敢松手，只能在旁冲着慕容心湖大声呼喝道：“少在那里装可怜，快给我起来，别趁机占便宜！”
谁知慕容心湖听了竟顿时哭了起来，“人家真的很怕嘛，你们干嘛这么凶？呜呜呜……”
虽然知道她在假哭，但对方毕竟是个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楚星繁也不好用力将她推开，只能一脸无辜地望向冷晶寒。
冷晶寒面色虽然有些发白，身子虽然有些颤动，却一句话也不说，不知在想什么……
正在这尴尬之际，摇晃却渐渐轻缓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便彻底平静了……
“疑？船不摇了！”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风浪引起的？可我没感觉到多大的风啊。”
…………
…………
个个船舱内的武林人士纷纷出来议论，可楚星繁等人却只是满脸的疑惑和不解……
“阿星，冷姑娘！”只见李逍遥，林月如和阿奴自远处向这里跑来。
“啊，李大哥……”楚星繁正欲起身，却发现慕容心湖竟还趴在自己身上，“喂，船已经不摇了，你可以起来了吧！”
慕容心湖这才回过神来，却也无话可说，只得小嘴一撇，道：“哼，起来就起来，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完，慕容心湖便已站起身来，目光一扫，瞟了一眼冷晶寒，大有得势之意。
冷晶寒与她目光相触，却没有丝毫敌意，相反却似乎有些怜惜之意……
方小玉这时也放开了船柱，长松了口气。
“阿星，你们没事吧？”李逍遥关怀地问道。
楚星繁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一笑道：“我们没事。”
李逍遥微微松了口气，随即目光转向周围，“云师兄呢，他怎么样了？”
没等楚星繁应声，只听身后传来云飞扬的声音，“我没事，不用你操心。”
好心关怀他，他却不领情，林月如和阿奴又是不悦，可李逍遥却不在意，“那就好，看来大家都……”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面色一变道：“对了，玲儿还在船舱里！”
云飞扬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动容道：“莫兰姑娘也在船舱里！”
二人正要去找她们，却又听另一处传来一个动人而又熟悉的声音，“李大哥，月如姐姐！”
众人一愕，回头望去，只见来者正是叶玲，而莫兰也跟在她身后！
李逍遥和云飞扬一起开心地迎了上去。其他人倒没什么，只是林月如虽然看开了不少，但眼见自己心爱的人向另一个女人奔去，内心始终还是有些酸楚……
楚星繁数了数人，随即笑道：“恩，很好，人都到齐了。”
可冷晶寒却不这么认为，只见她目光在人群之中来回搜索，似乎在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啊，傲堂主来了！”也不知是谁眼尖，第一个脱口而出，众人闻言都不由得纷纷望去，只见一个高大威武的巨人从远处走来，由于身高原因，即便在人潮之中也十分醒目，众人立时就发现了他——傲飞。
“傲堂主，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对啊，一直风平浪静的，船怎会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既然不是因为风浪，难道是这艘船出了什么问题？”
…………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问得没完没了的，傲飞不禁重重地咳了几声，虽然只是几声咳嗽，但声音却十分浑厚，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傲飞随即高声道：“最近南海怪事连连，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这也是近日来所出现的怪事之一。不过各位英雄不必惊慌，我们这三艘船是傲某命人精心改进过的，牢固得很，绝不会沉的。”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却有人问道：“大会上堂主曾说南海的诸多怪事都发生在断日谷附近……如此说来，我们已经……”
“不错。”傲飞笑了笑，随即指向前方道：“各位请瞧那边。”
众人纷纷转身望去，这才愕然发现远处隐约浮现出一座幽森的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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