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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餐厅就是大餐厅，薄焕进店到坐下，自己就没动过一根手指头。顾钧拿着菜单点菜，薄焕百无聊赖的玩手机，听到问点什么酒时，薄焕抬起了头，“拉菲！拉菲！要82年的！”
顾钧捂着肚子笑，“你哪儿学来的，现在哪还有82年的拉菲啊，有我也喝不起，得带回去供着。”
“还能有谁啊，陈媛媛呗！”薄焕笑着说，捧着手机啧啧有声。
顾钧刚好点完菜，问他:“怎么了？”
薄焕把手机递到顾钧面前，努努嘴:“陈媛媛又开始虐狗了。”
顾钧点开，是陈媛媛更新的微博。照片应该是张晨光给她拍的，穿着黑色赫本风裙子的陈媛媛一手红玫瑰一手白玫瑰，烈日下笑的明艳。
“怎么虐狗了啊？”顾钧摸不着头脑的问。
薄焕凑过去点开了陈媛媛艾特的人，就是张晨光。这一组照片是张晨光的置顶，还配了句特酸的话。
红玫瑰是你，白玫瑰也是你。我是爱你的，你是自由的。
顾钧捶着自己胸口把手机还给了薄焕，“这两人还能不能好了啊？！”
薄焕满意自己拉了一个同盟，高深莫测的说:“你习惯就好了。”
“能不习惯么，就他们俩那腻歪劲儿，我都觉得要被闪瞎了！”顾钧掏出手机下了个微博，注册了账号，用户名想了半天，然后把自己的大名打了上去。
该用户名已存在。
顾钧啧了一声，试到顾钧均钧钧才通过，避免了用户xxxxxxxx的局面。顾钧把手机递给薄焕，“粉我。”
薄焕一看他用户名就喷了，“您还挺有少女心啊？钧钧钧钧是什么鬼？你怎么不写顾钧小公举？”
薄焕拿着顾钧的号熟练的搜出自己，然后点了关注:“咱们互粉。”
薄焕用不惯顾钧的水果机，一不小心就退到了桌面上。手机的桌面正是顾钧和薄焕的合照，薄焕咦了一声，“你怎么拿这张做桌面啊？”
顾钧挑眉看他，“难道这张我不帅？”
“得！还挺自恋。”薄焕把手机还给他，学着他挑眉，“难道我不帅？”
“啧，跟我一样帅。”
薄焕笑，“你还挺上道。”
菜是一道一道上的，上到主菜时薄焕真拿出手机拍照。顾钧笑着看薄焕左拍右拍，拿着刀叉慢条斯理的切牛排。薄焕坐在椅子上，椅子很软，顾钧身后的的灯是微冷的色调，让人心神宁静。
薄焕的手机对着他，看他一刀一刀的切牛排，送进嘴里咀嚼的样子很认真。薄焕按下快门，那一刻顾钧恰好抬起头来。
...照片糊了。
“你还没拍完？”
“完了，觉得挺没意思的。”薄焕撇撇嘴，收了手机开始切牛排。等到最后一道甜品吃完，薄焕和顾钧一同起身。
“吃饱了吗？”顾钧问。
“刚塞个牙缝！”薄焕大言不惭的说。
“那找个地方继续吃？”顾钧打开车门。
“吃不下了。”
顾钧倒车开上马路，薄焕有些困了，靠在椅背上眯了一会。醒来时已经到了自家小区门口，薄焕打着哈欠，看见顾钧正瞅着窗外抽烟。
“你咋不叫我啊？看你这一脸郁闷的跟抽事后烟似得。”薄焕抓了抓头发。
顾钧一弹烟灰，“谁他妈抽事后烟，这不等你闲着无聊等你醒么？好心当做驴肝肺。”
“那我走了。”薄焕打开车门下车，去后座拿东西。顾钧转头问他，“你怎么一下买这么多？”
“要用呗！”薄焕道，忽然想起一件事，乐了，“陈媛媛还你你没要那钱，她在微博上搞了个抽奖，我给中了！”
顾钧没想到还有这茬，笑着问:“中了多少？”
“一千。”
顾钧伸出手。
薄焕看着他，“你干嘛？”
“活锦鲤啊，来给我沾沾手气，刚从微博上学的，回头我也去买张彩票。”顾钧笑。薄焕嫌弃的伸手跟他对了一下，“你咋这么幼稚啊？功力传给你了！”这句话说完，薄焕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你手怎么这么多汗啊？”顾钧搓着右手问。
薄焕提着袋子，“热的呗！我先回去了。”
“嗳...那花你也拿上吧。”顾钧赶紧叫住他。
薄焕啧了一声，“我拿花干啥啊？娘们唧唧的，小区里的人瞅见还以为我情人节被女朋友甩了呢。”
“哟，你还有女朋友啊？”顾钧似笑非笑的说。
“还不给人想想了，被男朋友甩了总行了吧。”薄焕翻了个白眼。
顾钧干脆下车把花拿了下来，一把塞进薄焕怀里，“你就拿着吧，不然估计得放车里枯了。”没等薄焕拒绝，顾钧就上了车开走了，走之前还和薄焕挥了挥手，“拜拜！”
“这他妈什么事儿啊。”薄焕感觉奇怪，很不好。住在薄焕楼上的是一个孤身带孩子的中年女人，这时正带着孩子回家，看见薄焕一手玫瑰一手袋子，皱眉牵着孩子赶紧走。
自从有回大门没关刘川和薄焕忽然亲了起来，被小男孩看见问妈妈他们在干什么，这个中年女人就没给过薄焕好脸色。
薄焕呿了一声，拎着花上楼，把花扔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
顾钧回家打开手机。先把薄焕的微博刷了一遍，然后又关注了陈媛媛张晨光郭裴琳。薄焕的微博大部分是哈哈哈哈，偶尔的原创和转发抽奖，顾钧把薄焕关注的博主都关注了一遍，成功收了不少表情包。
顾钧窝在阳台的沙发上静静的抽了两根烟，正是黄昏的时候，天边的云彩红中掺黄，再火红的颜色也比不上盛放的红玫瑰。
客厅里的留声机在现代风格的家装中不是很入调，这是顾钧母亲留在这套房子的物件。顾钧在电视柜里找了找，找出了一张老唱片，放进留声机里。
歌里弥漫着浓重的老上海气息。顾钧抽着烟把一首歌听完，取出碟片随手放在桌子上，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放纵了一天之后，薄焕照旧老老实实的出摊。七夕之后就是中元节，城里的人已经很少过这个节日了，但是薄焕住的老小区连着一片城乡结合部，很多人买了香烛纸钱在家门口烧，薄焕连着两天回家都闻到一股子烟火味儿。
这天薄焕出完摊开车回家，就看见小区上空灰黑色的烟幕弥漫上天，小区门口围了一大片人。
“咋回事儿啊？”薄焕问旁边的人。
“有人在家门口烧纸，木门烧起来了，楼上的人没法下来，消防还没来呢！”
薄焕把车停在一边，挤进去一看，这不自己住的那栋楼么！三楼烧起来了自家住四楼，五楼的那个中年女人着急在单元门口打转，几次冲进去又退了回来。
这栋楼只有一个单元，没有天台可以走，困住了就是困住了。薄焕楼上还有不少东西，火已经燃到了四楼。中年女人看见薄焕，红着眼睛抓着薄焕的手哀求，“你帮帮我！我儿子还在上面！”
薄焕受不了女人求他，所以一直没和刘川母亲说出真相，何况楼上还有对薄焕而言很重要的东西。
薄焕一咬牙，“行！你给我找两床床单打湿了！”
薄焕裹着两条湿床单捂着口鼻跑上楼，三楼的楼板都是滚烫的，烟气呛人。薄焕跑到五楼直接踹开了门，卧室里传来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薄焕暗骂一声，进去直接拿湿布捂住了他的嘴，胡乱的裹上湿毯子扛着下楼。
到四楼的时候薄焕脚步顿了一顿。这幢楼老的很，还是砖墙结构，耐火性能跟不上，就怕半途塌了。
三楼的火气烫的薄焕的头发打卷，薄焕下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没想到看见了顾钧。
薄焕想也没想直接把肩膀上的男孩往顾钧怀里一塞，“我上去拿个东西！”
薄焕跑回四楼卧室，从床头柜里抽出一个铁皮盒抱进怀里，转头走的时候又看见床头的那束玫瑰。
花开至荼靡了，颜色有些暗，然而盛放的姿态更胜以往。
薄焕提起花往下跑，消防员已经上了楼，趴在三楼门口灭火，看见薄焕赶紧掩护他下楼。薄焕走到一楼单元口看了看自己右手上的花，心里默默的念了句。
薄焕你傻逼了吧。
单元口有垃圾桶，薄焕出去顺手就把花扔了进去。
抬头只见顾钧站在前方，双手插袋，眉头微拧的看着他。
当着人家面把人家东西给扔了。
......有点尴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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