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沈王同人］花轻似梦

　　王怜花发现沈浪最近总是偷偷摸摸的自己不知道在捣鼓写什么东西，当他悄声凑过去被沈浪发现是，还会狠狠的被瞪一眼，然后沈浪又抱着他的东西换个地方继续弄。
　　可人就是那么一种生物，越是不知道，越是心痒，王怜花也不其然，前几次偷窥未果，他更是没放下那愈发沉重的好奇心。
　　这一日，二人驾小舟穿行在一条河面，河宽两三丈，水深越有六七尺，天气晴朗，空气清新，柔和的风吹抚大地，长蒿一点，但见青山从两岸相对而出，心情更是无比舒畅。
　　沈浪又坐在船头开始了他的“生存大业”，王怜花站在船尾，道：“呀，沈浪，小心水下。”
　　只瞧见沈浪收了手中的事务，还没有多少动作，他自己已控制不住自己，大笑起来。
　　沈浪狠狠地瞪着他，道：“又出什么幺蛾子？”
　　王怜花无辜的望着他，道：“谁知道你沈大侠最近又在偷偷地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沈浪无奈笑道：“就为这个？”
　　王怜花道：“不然还为什么？”
　　沈浪靠近他一些，拿出那条穿了红豆的骰子项链，戴在王怜花脖子上，道：“上次在黄河上弄丢了你的玉玦，我说过要陪你个新的。”
　　王怜花拿在手心，细细瞧着，道：“这是什么材质的？”
　　沈浪道：“羊脂玉，有什么问题？”
　　王怜花听到“羊脂玉”三个字时，有一瞬间惊愕，随后对着阳光瞧了瞧，道：“居然是真的。”
　　沈浪按住他的手，道：“你可要收好了，莫要进了集市就换成了银子。”
　　说罢，将那骰子给他放在里衣外，道：“贴着胸口放着，等哪天将它捂化了，我们便一同归隐，再不过问江湖的是是非非。”
　　王怜花道：“要是将它捂化了，我的胸口岂不是要被捂出一个洞？”
　　沈浪道：“那刚好，我正好能借此看清你的心，瞧瞧你为何总是与我赌气。”
　　王怜花抿着嘴唇，半晌才道：“礼尚往来，既如此，我也送你样东西。”
　　沈浪用鼻子蹭蹭他的耳垂，道：“什么呀？”
　　王怜花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长两寸，宽一寸，半寸厚形似柳叶的玉块，纹路细腻，质地柔和，却是打磨者注入了心血之作，扔给他道：“别丢了啊！”
　　沈浪拿绳穿了起来，挂在脖子上，温柔的笑道：“好。”
　　王怜花眼底有些落寞，像是担心，只道：“以后你要是想我的话，就看看它。”
　　沈浪也只是淡淡道：“好。”

　　舟遥遥以轻扬，风飘飘而吹衣，山林中新雨才过，太阳躲在白云身后，映的天地明亮，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青草的气息。
　　云无心出岫，鸟倦飞知还，王怜花指着前面道：“沈浪，咱们比赛谁先翻过前面那座山如何？”
　　沈浪瞧他活蹦乱跳的样子，不忍搏了他的兴致，道：“那输赢是否我说了算？”
　　王怜花道：“为何要你说了算？你若输了，偏偏要说你赢了，我却不能反驳么？”
　　沈浪摇摇头，道：“自然不是，我是怕早已咱们一起翻了过去，你又要赖账，那时无法办。”
　　王怜花撇撇嘴，道：“想不到在你沈浪心中，王怜花竟是这般人。”
　　沈浪无奈的摊摊手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王怜花又道：“好好好，你说了算便你说了算。”
　　沈浪又道：“那么你便准备好了么？我要开始了。”
　　王怜花又原地蹦了几下，迫不及待道：“开始吧。”
　　沈浪瞧他这模样，喊到：“我输了。”
　　王怜花又跑回来，道：“还没开始怎能认输？”
　　沈浪道：“跑不动了。”
　　王怜花左右各转了几圈，又给沈浪号了号脉，道：“没什么事啊，你怎么了？”
　　沈浪道：“刚下过雨，路滑，我怕你为了赢我摔着。”
　　王怜花轻轻一笑，反问道：“就为这个？”
　　沈浪点点头，道：“恩。”
　　不知不觉，大半个月过去，两人相依相偎，形影不离，尽管有时吵吵也会闹闹，但这段时光，也成了他们彼此一生中值得纪念的日子。
　　原以为只是一段情，多年以后才知道是一辈子。
　　他们到达扬州是，已是月上柳梢头了，沈浪抬头望望天，又看看王怜花，道：“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王怜花道：“是好，都将沈大侠的魂勾去了，能不好么？”
　　沈浪道：“怜花你……你有没有问道一股特别的味道？”
　　王怜花嗤笑道：“什么味，胭脂味？”
　　沈浪道：“一股酸味，很酸很酸的味。”
　　王怜花不悦道：“莫要再说了，我鼻子不好使，还是抓紧找地方歇息，明日还要去寻那家巷子。”
　　他们此时身处的是扬州的边陲，未曾入夜，已是家家闭户，无人外出。
　　这里白天尚且有地方落脚，到了晚上，除了天上那一轮的明月与山间偶来的清风，那里还有别的？
　　王怜花只得跟着沈浪又回到半日前走过的地方，他记得那里有间废弃的茅草屋。
　　幸好屋子外面虽破旧不堪，但里间还是能躺的下人，经过这几个月的风餐露宿，王怜花觉得就算这个地方非常残破，只要它还能遮风挡雨，能在漆黑的夜里，为没有方向的人送去一份温暖，那这里便是人间天堂都比不上的，何况，这里还有一直陪伴着，不离不弃的人。
　　时至半夜，风雨又至，雨中还伴随呜咽的萧声，这一次，不光有萧，还有人在唱歌，他唱：
　　连峰际天兮飞鸟不通。
　　游子怀乡兮莫知西东。
　　莫知西东兮，维天则同。
　　异域殊方兮，环海之中。
　　达官随寓兮，奚必予宫。
　　魂兮魂兮无悲以恫。
　　唱了盏茶功夫，又随着萧声一起消失在茫茫黑夜。
　　这已经不知是第多少次了，对于他们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沈浪与王怜花也早已见怪不怪，全随它去了。
　　想虽是这么样想，但自从萧声出现以后，两人就睡意全无，躺在干草铺成的炕上听雨打风吹的声音。
　　想象从前的日子，又想了想今后，沈浪轻轻道：“今夜我守。”
　　王怜花回道：“不用，我不困。”
　　一阵凉风从没盖严实的窗户在吹进来，吹得两人直哆嗦，沈浪抱着王怜花，抱得紧紧的，王怜花道：“沈浪，松一些，我喘不上气来了。”
　　沈浪松了松，又抱住，道：“晚上真冷，抱得紧点，暖和。”
　　那枚骰子搁在两人胸前，每个人的呼吸，心跳，都通过它传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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