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射雕]生逢其时

作者:林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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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


      郭芙原本倒真是将与杨过的过节忘记了,但上岛以来,杨过始终不理睬她,又叫她动怒,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大小姐自幼嚣张惯了,如何忍得下这一口气。
      杨过整日跟着郭靖,叫她没处下手,白天杨过念书的时候,她也要跟着郭靖练武,更是碰不到一起,这一日中午饭后休息,郭芙心中烦闷,平日里都和大小武在林间山下里玩,这次偏偏往海边走,任大小武如何跟在她身后讨好凑趣也不理会。
      走到海边,她瞧见一块巨岩之旁,杨过挽起裤腿,赤足站在浅水中,低头不动。
      大小武想要吆喝,被郭芙拦住,她心知杨过不会理她,不愿自讨没趣,走过去探头一看,发现一条小黑蛇在那一处水中,有岩石挡着,蛇不会被海水冲走。
      杨过习惯放蛇入水,他不知道淡水和海水对蛇有什么区别,好在第一日试过,蛇并不排斥,便还是每日让蛇来游一会儿。
      郭芙虽然过来,但没有开口,杨过便当她不存在,很快郭芙默默走开,杨过心中奇怪郭芙今日脾气这么好,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不多想。
      忽听得背后两声低啸,声音娇柔清脆,正是郭芙,杨过抬头,见两只白色大雕双翅横展从头顶飞过,一声清亮高亢的啼声,敛翅落在郭芙的身畔。
      看到双雕,杨过便想起原著中那只神雕,他原本觉得原著中那位杨过的经历不会再和他有什么关系,只是欧阳锋莫名其妙认他为子,他还是跟着郭靖上了桃花岛,便不是那么确定,心想日后难道会有什么事情迫他去那个山谷吗?
      他却不想旁人穿越,知道绝学秘藏在哪里,都是主动去寻,哪有如他这般疲懒,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郭芙见杨过凝目看来,还当他心存羡艳,得意地睨他一眼,轻抚雕背,连吹几声哨音,白雕羽翅展开,越过杨过头顶,向下一扑,就将蛇叼走,一飞冲天。
      杨过猛然回神,跳起来去抢,却哪里抢得到,小小一条蛇,眨眼就被大雕咽下肚去。
      杨过扑了个空,落地时一个踉跄,踢起好大的水花,呆呆站在浅海中,溅了一身水。
      这条蛇倒没什么来历,那个救他出狱的五袋弟子从口袋里抓了一条给他,他后来也没再捕别的,一直养着这条,养了两年。
      郭芙在身后拍手而笑,杨过扭头看去,大小武也在她身边附和地面露嘲笑轻蔑,杨过本来打定主意不跟郭芙起冲突,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原来还真是躲不起。
      他没那种不打女人的矜持,在福利院孩子打架的时候哪里顾得上男女,猛地把郭芙扑倒扭打,郭芙惊得呆了,连叫都没叫出声就滚在沙地上,后脑与肩背被杨过打中几下。
      大小武连忙援手,他们两个还没学通郭靖的功夫,但家学渊源,自小得父母亲传,武功已有相当根基,杨过只跟穆念慈学过一些粗浅武功,不是二人对手,杨过心里明白,索性不管,他打架自有一股狠劲儿,任武氏兄弟在他背后如何拳脚相加,只按着郭芙打。
      四个孩子中郭芙年纪最小,却是武功最高,回过神来便扭住杨过掀开,大小武将杨过擒住,郭芙惊魂未定地站在一旁,身上又脏又痛,出生以来都没如此狼狈过,惊怒难消,叫道:“用力打,打他!”
      武氏兄弟听她这般呼叫,更加卖力,武敦儒念头一动,连踢带打把杨过往海里推,存心叫他呛几口水,他们知道若是打杨过头脸,有了伤痕,待会儿被郭靖、黄蓉看到,必受斥责,是以拳打足踢,都招呼在他身上,杨过反击不得,武敦儒双手按住他头,喝道:“给郭师妹赔罪!”
      杨过在浅水中挣扎,眼里只瞧见三人下盘,照准郭芙的脚踝踢了一脚,运足力气,郭芙脚腕剧痛,跌坐在地,胡乱抓了一把沙土抛向杨过,撒了他一头一脸,杨过顿时睁不开眼。
      武敦儒见杨过还敢反击郭芙,将他脸孔向沙泥里直按下去,大怒叫道:“你不跟郭师妹赔罪,就闷死了你!”
      杨过头埋在水下,眼睛口鼻中全是沙粒,登时无法呼吸,又过片刻,全身如欲爆裂。武敦儒双手用力按住他头,武修文骑在他头颈之中,杨过始终挣扎不脱,窒闷难当,昏死过去。
      武氏兄弟盛怒之中,下手不分轻重,见杨过不动弹了,才觉骇然,慌慌张张跳起来,武修文惊慌道:“他是不是死了?”
      郭芙心中害怕,叫道:“不关我的事!”
      她不曾动手,自然不关她的事,武敦儒六神无主,全然没主意,武修文一咬牙,道:“反正谁也不知道,我们就当没有这回事,海水……一会儿浪来就把他冲走了!”
      存心杀人他们干不出来,见死不救倒有可能,武修文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断喝:“你们敢!”声若巨浪当头拍下,震得他们头晕眼花。
      却是郭靖下午继续教徒弟练功,左等右等不见人,便出来寻。
      他内功深厚,耳力出众,远远被听见郭芙惊叫,尚不明所以,再听到武修文说什么“浪来把他冲走”,才觉大事不好,怒声喝止。郭靖提气跃过去,见杨过死活不明伏在他们脚下水中,顾不上斥责他们,抱起杨过奔回房间,喊道:“蓉儿!蓉儿!”
      黄蓉听见丈夫惊怒惶急的唤声,飞步奔来,见杨过浑身湿淋淋、脏兮兮,连泥带水,好不狼狈,被放在榻上,由郭靖内劲一冲,先吐了两口湿沙,又吐了几口海水。
      武氏兄弟自幼练功,拳脚有力,寻常大人也经受不起,杨过没练过内力,已经给打得伤了筋骨内腑,郭靖探他脉象,心疼自责不已,抱起他上半身,运功在他胸腹之间推拿。
      黄蓉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郭靖怒道:“芙儿做的好事!你看看你把女儿宠成什么样了?还有敦儒修文那两个死小子!”他想起被他抛在海滩上的三个孩子,道,“叫他们到外面去跪着!”
      黄蓉虽然知道郭芙和杨过有些不对付,但杨过专心读书,旁的什么事情都不理,因此她放心得很,没想到陡然间闹到如此地步。
      郭芙和大小武更没想到会被郭靖抓个正着,郭芙已经被吓得哭了起来,在院子外面徘徊不敢进去,黄蓉叹着气叫他们跪在院子里,正待细问,只听屋里郭靖喊道:“蓉儿!你快来看看过儿的眼睛。”
      杨过窒息昏迷,过不多时,在郭靖内力推拿下悠悠转醒,下意识睁眼,蓦然眼底剧痛又闭回去,电光火石见只瞧见郭靖满脸关切忧色的看着自己。
      郭靖惊道:“过儿,你怎么了?”
      杨过捂着眼睛,一声不出。
      郭靖急忙把黄蓉叫回来,黄蓉在床沿坐下,拉开杨过的手,为他细看,又是海水又是沙土进了眼睛,杨过双眼发烫,一睁开就痛得不住流泪,眼前模糊重影,一片白光。黄蓉让他把异物眨出来,见他眼圈红肿,眼白血丝密布,瞳仁无甚光泽,再给他把脉。
      黄蓉略松口气:“不妨事,这是风热之症,进了异物所导致,我给配一服药,快则七天,慢则半个月就好了。”她还怕郭芙伤了杨过的眼睛,那才是真的无法收场。
      郭靖冷怒地道:“这还叫不妨事?过儿要是真有什么闪失,让我怎么面对他爹娘!”
      黄蓉忙道:“小孩子打打闹闹,一不小心闹得过了也是有的,还是等问清楚再说。”
      郭靖愈发怒气冲天:“过儿从来不跟人打闹,若不是亲见,他给芙儿磋磨死我都不知道!”
      杨过闭着眼睛靠在郭靖怀里,两人争吵一字一句传入耳中,他却不能理解其中含义,仍然在窒息的后遗症中,昏昏沉沉难以思考。
      黄蓉见郭靖正在气头上,不与他争辩,道:“过儿的伤要紧。”起身去给杨过配药。
      郭靖对医理不甚精通,只道杨过是内损,黄蓉却诊出来杨过其实是窒息,她知道这种伤势的厉害,倘若救治不及,哪怕不死也得落下终身残疾,只是她更知道丈夫对杨过感情不一般,杨过伤得越重,郭靖就对郭芙越怒,因此瞒住不说,专门捡珍贵药材,细细配了几服良药,杨过这次伤身伤神,伤情很是不轻。
      郭靖先把汤药喂给杨过喝了,再给他眼睛涂药,不假手于人。风热之邪不能见光,黄蓉适时地递上手帕,让郭靖把杨过的眼睛蒙起来。
      黄蓉配的药有安神之效,杨过喝完药就撑不住又昏了过去。
      方才情急之下郭靖把杨过抱到自己屋里,地面床榻沾得到处都是水迹和湿沙,熬药的时候黄蓉已经叫哑仆烧水,郭靖简单给杨过擦洗了一下,换上干净衣服,送回杨过房间。
      安置好杨过,郭靖同黄蓉到院子里查问郭芙和大小武事情经过。郭芙衣衫脏乱,兼之被杨过那一脚踢得也不轻,脚踝骨裂,跪在地上委屈地抽噎,见父母忙里忙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哭声不止,这会儿嗓子都有些哭哑了。
      黄蓉心疼不已,不住口的安慰,郭芙伏在母亲怀里,向黄蓉告状哭诉,说杨过打她,却只字不提驱雕吃蛇之事。
      黄蓉虽然偏心女儿,但知道杨过少年老成,不会无缘无故跟郭芙闹起来,逼问大小武,大小武哪里是她的对手,全部招认出来。
      郭靖愈听愈怒,加上亲耳听见几个孩子商量毁尸灭迹,一时打死这几个逆女逆徒的心都有了。
      黄蓉见嘉兴威风凛凛的四袋弟子,上了桃花岛被她的小魔头女儿整治得这般凄惨,不敢替女儿求情,郭靖盛怒之下,第一次没手下留情,不顾郭芙的哭求,把她好一顿责打,大小武也没逃过,一齐卧床养伤。
      回转屋里看沉睡中的杨过,郭靖越看越是痛心,忽地想起一事,三个月内功已经该初入门径,他方才看杨过的脉象,却是丝毫不会内力,不然也不会完全吃不住武氏兄弟的拳脚。
      黄蓉已经去照顾女儿了,晚饭时郭靖才寻到机会,问黄蓉道:“过儿怎么像全没习过武的样子?”
      黄蓉早就准备好答案,只是没想到如今郭靖才来问,如此情状,那些话便不再完全合适,因此稍作修改,道:“过儿性子太倔,我怕过刚易折,因此先教他圣贤之书、道家典籍,盼他性子平和些,省得伤人伤己,将来成为一个深明大义、正正派派的好男儿,纵使不会半点武功,咱们将芙儿许他,也是心满意足的了。”
      在船上郭靖曾向她提起将郭芙许给杨过,黄蓉只是不允,眼下稍微松口,以显示她并非恶意。
      郭靖知道杨过自己不喜欢习武,并不觉得是黄蓉的错,道:“你事事想得周全,用心本来很好,只是在桃花岛上芙儿和大武小武就容不下过儿,往后还不知有什么磨难,我没法时时看护,他免不了被人欺负,”想到这句话他也曾对杨过说过,无奈叹道,“往后你还是教他读书,武功我来教。”
      杨过最听他的话,怕是只有他来教杨过才能学得进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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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百度得知急性发炎叫做风热,慢性发炎叫做虚火,不清楚是不是适用于所有病症,姑且这么写了。谁知道眼睛发炎在古代更准确的描述可以告诉我,我改过来。
    真心觉得桃花岛上的旧怨,郭芙是给武氏兄弟背锅,武氏兄弟打杨过故意避开脸和把他按在沙子里窒息等等都是原著描述,还有我没写的差点逼得他跳崖,郭芙顶多就是想找找麻烦、出口气,武氏兄弟真的是把杨过往死里整,杨过三番两次差点被整死,可惜他命硬又傲气,从来不肯示弱,反击得更加厉害,所以到了最后竟然显得他最顽劣,我看原著都替他觉得冤死了。
    就说他被逐出师门那件事吧,明明是黄蓉没教他武功,大小武兄弟找他挑衅,把他打得很惨,杨过不肯认输认服,大小武就想闷死他,他濒死时□□功护体自行发动,把小武打昏,然后他还昏昏乎乎躺在那儿呢,就因为他练了欧阳锋的功夫,黄蓉一赶过来就抓着他逼问他欧阳锋的下落,杨过不肯说跳了海,黄蓉还不许郭靖去救,等杨过昏迷了,她才去把杨过捞上来,然后就放在一边让他自行转醒,柯镇恶当时知道他是欧阳锋的传人,差点一拐杖打死他,郭靖也就是叫了一声“别”,要是柯镇恶没有改变主意手下留情,他会不会为救杨过跟师父动手还不好说,杨过是受害人,骂了一句“我怕你这老瞎子吗”,郭靖二话不说上来给他一个巴掌,杨过要被打死的时候没见他动作这么快。
    杨过本性真心不错,长大了还说小时候郭靖黄蓉都待他很好、柯镇恶待他不错,哪里不错了啊,杨过刚进古墓的时候,小龙女其实对他也不怎么样,基本上就是不理不睬,就这样杨过已经觉得小龙女对他很好了,天天贴上去,小龙女才慢慢真的对他很好的,金老爷子自己都对此吐槽了一句,小龙女“听杨过总说自己待他好,自然而然觉得自己确是待他不错”。
    新修版似乎杨过和郭靖的关系更好感情更深,新剧应该是照着新修版拍的,比新修版还要更进一步,郭芙和大小武把杨过扔下海,杨过被欧阳锋救走,郭芙以为他淹死了,郭靖就想打死郭芙给杨过偿命,后来知道杨过是欧阳锋的义子,也只是劝说他,没动手。
    本文揉在一起写了。
    一边看原著一边写的,所以风格可能比较向原著靠拢,有时候郭靖说话会突然画风不对一下,那应该就是我在塞电视剧情节,郭靖称呼大小武“死小子”那里我本来想写“逆徒”的,但是这个词有点太重了,后来想到电视剧里这件事郭靖说郭芙“你这个死丫头还不讲道理”,化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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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上晋江都看见阿之在开坑
    我的。想写的同人文设定和试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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