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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第二天才朦朦亮,薄雾还没有散去。朦朦胧胧的包绕着整个森林,早起的鸟儿间或的娇俏的鸣叫着,就在着静谧的环境中,一阵阵不和谐的啼哭声由远而近,花花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顺着溪流而上。
大师兄惊讶的看着从来没有早起过的花花,脸色怪异地跟在后面。
只见花花走到一百多步的溪水上游,弯下腰,从搁浅的小篮子里抱起一个布包,就又迷迷糊糊的往回走了,大师兄哭笑不得,连忙跑上去,抱起那个装包裹的篮子,小心的跟在身后。
花花大中午起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奇异的一幕。
大师兄手忙脚乱的对付地上一个包包,清俊的脸上漾着一层薄汗,狼狈的样子仿佛是另一个人。夜凉威轻手轻脚的用竹子做的小勺往布包里面灌东西。曹仲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那包裹还不时发出一两声嘟囔。
花花走近一看,那哪是什么包裹,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红通通的小脸还不均匀的散落这一些小点点,偶然微张的淡灰色明眸,小巧还不甚挺直的鼻梁,和脸色相比略显灰色的小嘴,嘴边还胶着着一些面糊糊。
大师兄抬起头来,轻轻擦拭额前的薄汗,看见面前的花花,马上把一块沾上水渍的布块递了过来。
花花不禁后退几步,颤声说:“你…该不会让我洗尿布吧!”大师兄挑挑眉。
花花再向后跳一步,瞪大了眼睛,叫嚣道:“大师兄你手脚也太快了吧,私生子都出来了,可是爹告诉我们自己闯的货要自己承担,你自己洗啦。”
大师兄无奈的把尿布放到一边,继续埋头苦干,和婴儿的襁褓做斗争。
夜凉威直起身子,捶了捶酸软的腰身,说:“那孩子是你拿回来的。”
花花闻言脸上一阵抽搐,指着那孩子说:“你说这孩子是我的?苍天,我怎么没有印象?”
夜凉威解释道:“那时候你迷迷糊糊,等你回来的时候,已经抱着孩子回来了。”
斗大的汗从花花头上滴下。“这么说,你跟本不晓得孩子的父亲是谁咯?”
夜凉威愣了一下,“我怎么会晓得呢,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花花双脚全都软了,失神的看着地上,喃喃自语道:“完了,我连孩子的父亲都不晓得,就这样回去会不会被小爹打死啊?苍天啊…难道我失忆了?”
她到最后竟忍不住哀嚎起来。大师兄看着她,忽然有种冲动要打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相竟然被她扭曲成这样。
但是更让他感到神奇的是夜凉威,两人明明说的不是同一个意思竟然还能那么自然的接下话茬,神奇的两人组合。
大师兄专心的弄着尿布,冷声道:“去死(洗)。”
花花畏缩了一下,嘟起小嘴用食指和拇指拈起那块湿嗒嗒的布块,磨磨蹭蹭的往溪边上走,却看见曹仲也在洗什么东西。
花花蹑手蹑脚的走到曹仲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去,快接近曹仲衣角时,花花暗偷笑。
却不想曹仲的身影瞬时间消失在面前,身已经在半空的花花失势,一个跟头扎进了水里,好不狼狈。
她慌忙从水中站了起来,看着溪边插着手似笑非笑的曹仲,花花气急了,顺手就把手里的东西向他一扔,那可是包含着强大内力的暗器。
曹仲不敢轻视,跳起身,在空中旋转一周后,才伸出手来接住了那个暗器。
曹仲得意洋洋的向花花展示着手上的东西,却不想看见花花爆发出骇人的笑声,曹仲转头看向手上的东西,竟是一块布,颜色形状和他的那块一致,再来就是一股隐隐传来的尿骚味,他知道为什么花花笑成这样了。
曹仲怒吼道:“唐花花!”
花花一惊,四下又没有什么可以当武器的东西,只好往曹仲泼水,曹仲被那包含内力的水砸得生疼,想喊暂停却发觉那水砸下来渐渐不怎么疼了,又看看花花,淘气的笑挂在脸上,那圆圆的眼睛笑得眯成条线,曹仲心头一热,竟丢下布块,加入了水仗的行列。
半晌后,玩累的俩人躺在溪边晒太阳。曹仲看看躺在旁边的花花,心中不禁响起大师兄的话,花花是我二师父拣回来的…曹仲看着花花漾着幸福的脸,心里柔软的地方震了一下。嘴角也不自觉的弯了起来,这个花花,除了淘气点也没那么讨厌。
花花感到一股视线,缓缓睁开眼,甜笑着对上曹仲的视线,“怎么?喜欢上我了。”
曹仲笑笑,“你为什么总那么开心?”
花花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说:“为什么要不高兴,像你一样大堆心事会死得很快的。”
曹仲不禁往上翻了个白眼,这个花花真够口无遮栏的,“我是说,很多人都以为你会因为自己的身世自怨自艾,但是你好象一点也不在乎。”
花花无所谓的耸耸肩,“生我的是其他人,养我的却是我爹爹和小爹,我何必为了一个绝情的人让真正爱我的人伤心呢?你说对不对,老和尚说,这世上的烦恼都是自己找的,既然这样,我又何苦自己虐待自己呢?”
曹仲脸色忽变,颤声道:“如果他懂这句话,为什么不回来?”
花花直起身,望着曹仲说:“老和尚还说,缘起缘灭,冥冥中自有定论,不能强求。”
曹仲不语,径自陷入回忆。老师,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开?我那拙劣的谎言任谁都能拆穿,而你为什么能那样一无反故?老师,给我一次恕罪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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