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写写

作者:月寒总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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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念


      如果說,世上真的有輪迴轉世,我不願續上一世的緣,因為今生是今生,來世是來世,續前世的情緣,便為死纏爛打。
      可是如果為了你,我可以不顧面子的死纏爛打。
      當年柳樹下,一名白髮的道士站在河邊,凝視著水中,彷彿隨時都能盯出什麼似的,手搭在劍上,以備長劍出鞘。
      水面上冒出了泡泡,傳出了一個聲音,「道長,你能不能不要滅了我?」
      「抱歉,你是妖。」道士按在劍上的手一僵,不過臉上沒有表現出一絲情緒。
      「道長大人!求你啦!我是隻也想修仙的小鯉精。」河中的鯉精晃著尾巴拍打水面,口氣極為無辜和誠懇,只想打動一下道長的決心。
      道士眉毛一抖,看著浮出水面對著自己吐泡泡的魚兒。
      雖為妖,但也是修仙的人。
      兩人到算是同道中人,也不應該相殘。
      「好,我收了你,你便隨我修仙。」道士最後還是妥協了。
      「謝謝道長。」鯉精化身為人,傻傻笑著對道長說道,「我的名字是鯉君,道長又叫什麼名字?」
      將真名告訴對方是修仙者的大忌,因為修仙的最高境界是列入仙班,脫了對塵世的牽掛。只不過在成仙後,會得到新的名字,對凡塵的記憶會逐漸模糊。可是當凡塵所用的名字被故人提及,便會成了清水,擦洗乾淨那面模糊的鏡子,讓人回憶塵世所經歷的事,成了牽掛,不是對名字,而是對那喊你名字的那人所產生的牽掛。
      「貧道是紫霞道長。」道士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他不想這小小一隻妖成了自己的牽掛。
      「紫霞道長,你怎麼一直皺著眉頭?」
      道士沒有回答,平心靜氣地繼續打坐。
      「紫霞道長,你說這字寫得好不好?」
      道士看了一眼自己珍藏的文房四寶,還是沒有回答。
      「紫霞道長!你看看這劍法,犀利吧!」
      道士看了他凌亂的劍法一眼,沒有搭話。
      半年的時間,他也漸漸習慣了這個熱鬧的氣氛,每每出門總是帶上鯉君。
      那個月,桃花開得正旺,道士撐船帶他去看桃花。
      「紫霞道長!你看看這花好不好看?」鯉君拾起了落在地上的一枝桃花枝,望向道士的樣子像是拾到了金元寶一樣。
      「你也好看……」神使鬼差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道士和鯉君面面相覷。
      最後是由道士打破了沉默,他清了清喉嚨,一清剛剛的尷尬,「你一路上隨我修仙,卻只顧玩樂,毫無修仙者的心態。」
      鯉君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好不容易吐出了話,「對不起,我現在就離開。」
      鯉君變回了一隻小小的鯉魚,跳入了河中。
      道士一愣,默默的看著他離去時,河面上的漣漪。
      罷了,
      便走吧。
      道士順著水流走,打算找一個清淨之地修練。
      怎料此時一記天雷從天而降,劈到了道士身前的樹林裡,天劫,說來就來,讓人沒有後悔的餘地。
      道士轉身速速離開了樹林,卻還是躲不過天雷,大大小小的天雷打在他身上,他傷痕纍纍的跑到水邊,卻發現眼前的是瀑布,已經無路可退了。
      道士閉上了眼,既然這是天意,我無須躲避,也避無可避。
      「紫霞道長!」重物壓到自己身上,道士被壓的喘不過氣了,爬起身來看看身後到底是何人。是鯉君,他身上被天雷打中,背部已經焦黑一片。
      「鯉君!」這是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鯉君一笑。
      「鯉躍龍門,我成功了嗎?」
      道士沒有回答,手上運功,把修為運到鯉君體內,為他續命。
      「紫霞道長,我好喜歡你呢,你喜歡我嗎?」
      道士沒有回答,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喜歡,便是未忘紅塵事,無法成仙;說不喜歡,又會打擊到鯉君。
      「紫霞道長,你的名字是什麼?」
      道士這回終於肯回答了,他顫抖的手握著鯉君的手,另一手的指腹輕輕撫過鯉君的唇,抹去他嘴角刺眼的血,用微顫的唇說道,「我的名字是莫念。」
      鯉君沒有再問問題了,也沒有看著道士臉紅,更加沒有喊他的名字了。
      莫念這才知道其實自己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人,自己的腦裡有一卷畫冊,畫滿了一個人,自己命裡有一個避不過的劫叫鯉君。
      人往往是要等失去的那一刻才會懂得什麼叫珍惜。
      他眼前一白,失去了知覺。
      如果我抱緊你,那麼奈何橋上是否能牽起你的手?
      可惜,他沒能在奈何橋上找著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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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有後續,後續是HE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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