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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天
莫邪走后,小狸也继续自己的行程。而朝堂之上,又已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漓心册封为妃,陶权义位居一品,其妻封为夫人,儿子提拔为侍郎,一夜之间,全帝都都知道又出了一门新贵。连鲁地老家的亲戚、门生都跟着沾光。
一开始上官芜还在为自己当初的谋算得意不已,可看着漓心入宫以来皇上对皇后的态度没有任何改观,又觉得有些不妥。
又到省亲之日,上官芜差夫人去向皇后询问情况:“娘娘近来可好?陛下可曾来看过你?”
皇后摇了摇头。那皇上自与漓心相好以来,天天泡在卧芍居,哪里肯将精力分与他人半分。皇后也曾悄悄传话与漓心,让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可漓心每次都已皇上不肯为由推脱,还说再多说皇上就会动怒,到时大家都没好果子,唬的皇后有苦难言。
“该不会她想独享圣心吧?”
“她不敢吧?”
“为娘倒觉得有可能。娘娘细想一下,虽然是拖了您的福她才能入宫,可如果娘娘去向陛下说明前后,自己又如何脱得了干系?老身倒是觉得她吃定了娘娘这一点才如此这般。”
“这……”看来自己当初被白小狸气的冲昏了头脑,只想着把他挤走,却不知自己反倒落了套。后回想起漓心入宫以来的种种,便觉得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被利用的人。一时心意难平。
回到长乐宫,皇后恹恹的靠在床榻上,突然听得下人来报,说丽妃娘娘有礼物送到。
想着奇怪,皇后便让人拿进来。那是一件上好的斗篷,全身白绒银丝,说是由昆仑山上的白狐毛揉着银丝一针针绣织而成。世上仅此一件。以此略表知遇之恩。
想着漓心还有这份心,皇后对她的猜忌又退了几分。可刚巧下人拿着礼物退下时,容妃娘娘来了。
“姐姐,多日没有走动,不知姐姐近些日子可好啊?”
容妃是大商贾之女,虽出身底下,但奈何容貌姣好,家底殷实,时长带的些贵重玩意分与姐姐妹妹们,在后宫也算是有分量的人。
“妹妹来了。本宫还是老样子。有劳妹妹费心了。”
“我看这下人碰着一个盖着锦缎的东西下去了,是不是皇上又有赏了?”容妃吊梢眼一瞟,轻启薄唇。
“没有,不过是丽妃送来的一些玩意。”
“哟,原来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啊。那妹妹倒是想看上一眼,这皇上跟前的红人能拿出什么稀罕的宝物来。”
说着也不等皇后回话,便自己走到那个小太监跟前,揭开了锦缎,拿起斗篷来看。
“果然是件稀世好物啊,姐姐想必也很喜欢吧。”
“还行吧。”
“也难怪,这斗篷如今的确挺适合姐姐的。”
“你什么意思?”皇后坐直起来,语带不善。这容妃长着家里,本来就与皇后不太对付,可以前皇上赏罚公平,且雨露均沾,彼此也不好撕破脸。上次自己拉拢漓心时,这容妃就曾大放阙词说自己必会得不偿失。如今自己得了礼物,这容妃又在此埋汰自己,越想皇后越气。
“姐姐何必动怒?如今你我不过都是那望月宫的人儿,还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不如和妹妹一起吃斋念佛先修修下一世的福分更好。”
“我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在这里撒野。以前看在皇上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如今你这欠肏的母狗,少在我这里撒野。”
“哟哟哟,看把姐姐气的。我是只欠肏的母狗,那不知快两年没得过皇上雨露的姐姐又是什么呢?”
“滚,你给滚。”
“放心,这跟望月宫似的地方我也不愿意多呆。只是想好心提醒姐姐,咱们身处后宫的,就应该像个死人一样的,别总是动些歪心思,会动会想的死人多半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说着便走了。皇后看着那件被丢在地上的斗篷,便冲了出去,下的那些丫鬟、太监们连忙跟在身后。“娘娘,你要去哪里啊,娘娘。娘娘您慢些走,别摔着了。”
一路冲到卧芍居,皇后就要进去。正巧碰的德福出来,便被拦住了。
“娘娘形色匆匆,是有何急事吗?”
“本宫要找丽妃。”
“回娘娘,丽妃正在伺候皇上,恐怕不方便。”德福将伺候两字说的特别重。
什么,皇上这么多年来从未白日宣淫,如今竟痴迷至此?
“你没有骗本宫?”
“老奴哪敢欺骗娘娘。”
皇后想了一下,“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德福往院里看了看,便点头同意了。
一路无话到了御花园,皇后让下人们在外候着,自己与德福来到园内的凉亭处,才开口问道:“皇上近日与丽妃如何?”
“如胶似漆。”
“那,恩,那些事呢?”德福看了皇后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
“几乎日日同寝。甚至到了即使在丽妃癸水时期也要的地步。”
“你说什么!”
“所以老奴正是要去太医院给皇上和丽妃拿些滋阴壮阳之药。”
皇后听得跌坐在石凳上,久久不语。
“娘娘可还有和吩咐?如果没有,老奴就告退了。”
“德福,你说本宫是不是做错了?”皇后看着德福,双眼涣散。
德福看了看皇后这般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回到宫里,皇后看着那件斗篷,越想越气,便操起剪刀,将其剪得稀巴烂。又命人将其烧了。这一烧,倒把皇上烧来了。
“皇后,听说你不喜欢丽妃送给你的那件斗篷啊?”
皇后万万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因为一件斗篷责难自己。
“陛下,既然已经送给了臣妾,那臣妾如何处置,应该都不为过吧。以往臣妾不要的东西只多不少,也未见陛下如此在乎。”
“那不一样,那是丽妃送给你的。朕原本是将斗篷赐予她,她却有心将其让给你。你就是这番践踏她人的心意的。”
“呵,陛下倒还记得心意?那陛下可否记得臣妾的心意?”
“哎呀,皇上,您就别责怪娘娘了,一件斗篷而已,何必坏了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丽妃匆匆赶来。
“不行,朕今天一定要给你讨个公道。朕这些年一直将后宫交给你,没想到不但没能让你更识大体,却助长了些嚣张气焰。想着之前的妃嫔们都有些心计,朕便忍气吞声,如今丽妃这般心思单纯,哪里是你们的对手。朕今日竟不许你再这般无法无天。”
“好,好,”皇后冷笑着说道,“不知今日皇上要如何为丽妃讨回公道呢?”
“陛下,求你不要这样了。是丽妃擅自做主辜负了陛下的好意,求你不要责罚皇后娘娘。”丽妃哭着跪了下去,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让周围人都暗叹不已。
“丽妃,本宫用不着你在这里假好心。本宫最后悔的就是错看了你,害得小狸离开了皇宫。”
“你莫要再东拉西扯。来人,将凤袍取出来,到太庙面前杖责三十。”
“陛下!”皇后冲到皇上面前。
“朕要你记住,如果再找丽妃的麻烦,下次被打的可不是这凤袍,而是你的凤体了。”说完,拉起快要抽过去的丽妃,盛气凌人的走了。
自皇后受了责罚,这上官芜的日子也不好过。要不是皇上现在上朝的日子越来越少,他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同僚的目光。反倒是陶权义,天天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老爷,如今可如何是好啊?”上官芜的夫人在家里唉声叹气到。
“陶权义那个老狐狸,难怪当时他这么奉承我,原来不过是把我当筹码。老夫真是一时糊涂啊!”上官芜说着说着捶胸顿足起来。
“老爷,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还是快想想办法,不然万一这后宫真的易主了,那咱们也就完了!呜呜呜”
“哎呀,你别哭了。哭得我头疼。容我想想,想想。对了,那白小狸现在身在何处?既然那丽妃是因为长得像白小狸才顺利接近皇上的,那我们去找白小狸,兴许陛下念旧情也说不定。”上官芜灵光一闪。
“可是当初是我们害的他被赶出皇宫的,如今就是请他帮忙,他会同意吗?”
“这倒是。待老夫先向德福公公问问情况再做决定吧。”
话说这德福跟了皇上大半辈子,一直以来都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可如今这漓心上位之后,竟连这德福都被疏离了。虽然还是跟在皇上身边伺候,但很多事却不假他手了。这德福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下,心里自然是不好受,可更让他不好受的是皇上日渐荒废的样子。
这日正值无事,德福闲下来又想起了小狸,便到蠡乡阁走走。看那院落已现残败,心里不得又是一片唏嘘。正默默伤感,一个小太监跑来将一封信呈给他。
“是谁让你拿来的?”
“回公公,是国丈大人。”
“你退下吧。”
德福一时觉得奇怪,自己与国丈并未有太多往来,为何突然书信与我?又想的如今这宫里景象,心里又明白了几分。便打开信来。
这信里写着上官芜对自己一时糊涂所做之事的忏悔,又写到陶家如今一家当大,漓心狐媚祸主,如不想办法纠正,朝堂江山将出现危机。最后,竟是希望德福能告知小狸去处,希望能将小狸找回来告劝皇上。
德福看完,摇了摇头。回到自己屋里,研磨起笔,又叫人将信送出宫去,便又回到卧芍居里。
上官芜得了回信,立即拆开来看。可越看身子越软,最后竟瘫坐在椅子上。他夫人见状,便拿过那信来看。
“难得大人看明白了这局势,可是为时已晚。小狸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望大人往后安心做个太平官吧。”
“老爷,这意思是……”
“意思是我们完了。你明日赶紧入宫求见皇后,让她安守本分,不要出什么岔子,保住后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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