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原名：狩灵）

　　第 11 章

　　流炽不由满面羞红，但见麦先生并无回护之意，自己进了这个地方也不敢公然闹别扭，只得走到临莽身边，一起大眼瞪小眼生干气。
　　立刻就有人来接他们去洗浴，流炽好久没洗澡就花了大力气来洗得干净，出来时麦先生已不在了，只有历野和临莽百无聊奈地坐一树前木梯上看天。三人都换上这里的白袍，宽大沉重。流炽更是连翅膀都遮严了。
　　“先生呢？”
　　“去里面了。”临莽道，流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又是一片连绵的密实森林。来往的月族人没人抬头看他们，像是有做不完的事一样。他们面容较为普通，让人见了就忘的模样。流炽托着下巴看他们来去地忙碌。
　　临莽则与历野说话。
　　不知又等了多久，暮色四合，几把火把点亮了。流炽他们也不知该往哪里走，只好坐着干等。那引四人进林的白袍人转悠一圈又回来了。三人齐齐把目光转向他。那男子慢打逍遥地寻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来，也抬头望天。
　　“你是月族人？”流炽凑上前问道，其实她并不觉得他是。
　　男子摇摇头，问：“你怎么和麦门主走在一起的？”
　　流炽道：“是他要和我们一起走的。”
　　“恩。”男子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流炽回头去看临莽，都觉得这样问起别人的名字十分无礼。然而还是说了：“流炽，这是临莽。”
　　“我是日焯。”话音落，历野猛地扭头看他，满脸严肃惊骇之极。
　　日焯慢条斯理地对他道：“就是你想的那样。”历野腾地一声站起来，一时不知该坐该站，流炽觉得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那你是谁？”流炽不自觉就问，口中干涩。
　　“日焯。”男子仍是微笑。
　　流炽不由跟着一笑，翅膀轻抖，白袍就微微颤动一下。
　　“你生来就长着对小翅膀么？还是变身的时候……”看起来日焯很有兴趣。
　　流炽拉下脸来，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罢了，去年才从森林出来吧，看你也不像是懂得多的人。”日焯笑道，“你这必定是病，如果有时间，我求公子帮你看一看吧。”
　　“公子是谁？”流炽不舒服地问，“可是月族大祭师？”临莽凑过来，也感兴趣起来。
　　“哈！”日焯摇头笑，“他可不配我叫一声公子，虽然也算不错。”
　　“那你公子是谁？他在哪里？”流炽忍不住追问。
　　“也不是你这小羽人能见的。”日焯笑微微地道，“不过，公子要是心情好，见见你也无妨。”
　　流炽缩回身子，微微噘嘴：“……我又不是很想见他。”顿了顿问，“翅膀小也是病？师傅可没这样和我说。”
　　“必是先天不足吧。”日焯道，“羽人的翅膀太小，在四海上能坚持多久呢？”
　　流炽不由十分不满，然而又觉得他说得有理，闷闷不语起来。日焯也就仰头看天，天幕上都是星辰，闪烁耀眼又怡然宁静。这样安静了好久，忽地他眼眸一张，两道浓眉皱起：“有人闯入？”翻身而起腾空而去。
　　流炽临莽惊得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人已只剩一道白烟。历野嗖地站起，踏空追去，很快也只剩一道影子。
　　“耶？怎么回事？”流炽问临莽，夸父祭师也不知道，忙摇摇头。
　　“我们要不要跟着去看？”临莽问道。
　　“不用了吧。”流炽回头看忙碌的月族人仍在忙碌，就有些想不明白，“人家的地方，我们就在这里等吧。”就算要去，等他们两个一个摇着小翅膀一个狂奔过去，还帮得了什么忙？
　　两人于是又并肩坐下，对望了一眼，流炽忍不住道：“如今看他们，真是个个都厉害，不知去昆仑选弟子的人怎么样？”
　　临莽也兜着这个问题，出来见到的便是麦先生一行，也不知是走了什么好运。然而却越发地自卑起来，部落里他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手，可外面的世界才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流炽看他一下垂下去的大头，跟着叹口气。她也差不多，本来凭箭术射野鸡野兔那是百发百中，有时还能连发两珠，然而……
　　两人不由十分泄气，塔着肩坐在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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