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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惊涛
曲令仔细地思考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先是有人以白发老人的东西引起群豪抢夺,杀人无数,历经艰难来到这个岛屿上,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岛屿附近竟有暗流和窝旋,船只根本上不来岸,只能沉没在海底,不会水的和武艺不强者无不溺毙水中,留的几人能上的来,已经去了半条命,没有船,这个荒岛上更没有大的树木能造船,他们只能慢慢地等死了,就算有后来人也无济于事,隔那么远根本听不到岛上的人警告声,等到明白只怕已经葬身鱼腹了。好一条妙计啊,根本是想把武林中人一网打尽,与整个武林为敌的,只有朝廷,能把骗局安排的天衣无缝的,只有朝廷,利用江湖人的贪婪,引君入瓮,不可说不妙啊,而且朝廷还没有任何责任,不用担心像屠杀一样的反抗了。
这才是真正的事实,让曲令从头凉到脚,颤抖不已,抬头看看天上的云,那么洁白,那么无形,如人生命运,变幻莫测,瞬间已是风雨大作,黑压压的乌云层层的进逼而来,把天空遮蔽成深蓝色,不时的呜咽着冷飕飕的阴风,更是挟起曲令秀气的长发,在空中狂乱的显示自己的力量,泛着黄颜色泡沫的海水也不甘心落后,带着千钧力量以万马奔腾之势冲向礁岩,再破碎成千堆雪激散开来,却再次的夹着不可抑制的愤怒席卷而来,用怒火洗刷着顽固的礁岩,它们是最伟大的自然,是难以抵御的力量,它们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出它们威胁和权利。天边已经没有界限了,海平线消失在远方,咸咸的海腥味和着潮湿的水气拧笑着填补那点空白。岛上的人再次沸腾起来,跪着祈祷的,呼喊大叫的,冷眼旁观的,受伤的,盲目的,甚至只怕连死人都要惊惧于自然的力量,是海龙王发怒了,他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清净,他要那些无知的人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八月十五,注定是个不安分的日子,朝廷下了最后通牒让独孤风扬认贪污和渎职罪。而那天居然是他女儿上花轿的好日子。
那是怎么一双眼睛啊,那么有神,那么明亮,好似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金子,跳跃着耀眼夺目的光辉,清如潭水,深可见底,纯净的如同天山永远不变的冰峰,洁白的媲美草原亘古永恒的白云,当溪浩昏眩于那水晶般无暇的心灵时,一股细如游丝的忧伤如同微风透过紧密的森林,给冰山笼上一层朦胧的薄雾,给白云披上一层柔软的轻纱,溪浩有感于那拨动心弦的泪珠,想试去那层无名的忧伤,还她本来真面目。可是她却别过身,给了溪浩一个白色的背影,清风拂动她的衣袂,与长发嬉戏,明月照耀婀娜的身躯,与背影玩耍。哦,这不是溪浩想见的,也不是溪浩想念的,她渐行渐远,消失在清晨的迷雾里,融入大地的怀抱里,留下溪浩一个人面对着这浮动的红尘。
晚上,银烛秋光冷画屏,天阶夜色凉如水,溪浩从梦中惊醒,细想着梦中的一切,越发的不安起来,想来想去,还是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打开大门,冷风一吹,顿时清醒许多,皱着眉头在门口来回的走来走去,不时的抬头看向巷口,月荷拿了件斗篷出来,给他披上:“天色尚早,露水重。”以为她要问自己为什么待在门口,却没听到她问,感激的看向她:“你先回屋吧,我等个人。”月荷仰望着溪浩:“好,早上我做八宝粥。”
仍是无法排解内心的闷气,溪浩几乎想大声喊两声了,直至拳头越来越紧,决定自己去找人的时候,路的尽头蒙蒙的来了个人,溪浩克制住想冲上前的冲动,等到那人走近,张望了会,才呵呵笑道:“林少爷起的可真早啊。”
溪浩尽量放缓脸上的神色:“早睡自然早起的。”
那人哀叹着:“我可没有林少爷命好啊,天生给人跑腿的。。。。。”
见那人仍要絮絮叨叨自己的艰辛,溪浩极力露出个微笑,他觉得自己都要变傻了:“我加倍。”
那人立即眉开眼笑起来:“那可好啊,其实林少爷那么急切做什么?过不了几天,江湖上就会传开的,为什么要。。。。”
溪浩冷笑:“给你机会赚钱啊,不然你们靠什么吃饭?”
“公子可是大好人啊,小的感激不尽。。。。”
“重点,不然你一分都拿不到。”
“呵呵,公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独孤家这回可倒霉了,让山南镖局抬了个空花轿回去,当场就翻脸了,还说要和独孤家算老帐呢。”
溪浩揉揉眉心:“那独孤曲令上哪去了,她可不像会让他父亲难堪的人。”
“我打听到说是早出门了,下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估摸着大概和最近的白发老人事件有关系。”看着那人精明的眼神,溪浩甚是不舒服,递了银两去:“走吧,你们行的老规矩,不许说。”“这个放心,不然我也干不下去了,以后公子有事情要查,尽管找我老头。。。”
小令,你还是去了,是吗?连乐晨都没有发现你,你定是又乔装打扮骗人去了,独孤老贼为了掩人耳目,才安排了那么一场亲事,没想到你没有按时回来,才不的已演了出空轿记,你和你父亲一样,老是骗人,老是耍弄别人,当别人是傻子吗?你的苦头还没有吃够吗?还是你也贪婪起来了呢?你自然是回不来了,怎么可能回的来呢?能从海龙王手中逃的性命的,只有他林溪浩一个人而已。那么,你究竟是被瞒着亲事还是自己也同意这么做的呢?想起火光中,小令的冷漠,小令的无情,他狠狠的问自己,为什么还要策马奔向海边,是为了恢复父亲的荣誉,是的,不是为了小令,是吗?是的,肯定是的,可是为什么梦中的小令会哀伤呢?她走了,留下了他一个人,不,每问自己一声,就抽马一下,马被逼的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到了海边,风雨大作,人们四散逃开,大雨清洗了血迹,清洗了丑陋的污垢,她是个任性的小姑娘,她长袖善舞,把人间玩弄于鼓掌之中,她骄傲灵动,扫荡人间丑恶。急风骤雨中,溪浩攀上早已准备好的大船,渔民劝阻道:“公子,风雨太大了,不适合出船啊。”
溪浩拍拍他们厚实的肩膀:“有句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都死了一次了,老天爷收不了我的,放心好了。”
扬帆起航,乘风破浪,船在海上剧烈的颠簸,像芦苇随风而舞,却总是倒不下去,黑压压的乌云吞噬着一切。溪浩站在船头,迎风而立,任磅礴大雨打在身上,打在脸上,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定一些,越是不去想,越是想的厉害,她怎么样了?受伤了吗?死了吗?紧闭的双唇青紫起来,船啊,为什么你不快点呢?船啊,你为什么和我的心一样跳动的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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