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烬笙歌

　　“杨队，有新发现。”
　　当杨聪和叶廷进办公室时，王兴就连忙拿起整理的资料和新发现走进杨聪，递给他用透明塑料袋装着水果刀。
　　王兴解释：“有一个渔夫发现了一把刀，因为涨潮，刀被冲刷出来了。”
　　“还有发现，秦医生有个经常联系的男人。”
　　王兴又把一张照片递过去，叶廷看清照片时，眸间明显一滞，照片上的人是姜敏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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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给人的感觉不再是恐怖，而是绝望。姜敏秀独自在自家楼下徘徊良久，想起刚刚的陈载宇，似乎想到过去。
　　杀人犯的儿子又怎样？
　　陈载宇，我不会让你成为九年前的我。
　　“他那样对我，可我似乎还是很难过。我该恨他的不是吗？可是他死了，我又是一个人了。我明明想杀了他，可是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为什么？就算他死了，也是活该啊。”
　　陈载宇在海边这样对他说，声音里透着悲凉。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那日的事。姜敏秀想不通为什么，他在网上查过，也许是选择性失忆。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什么也忘了。
　　这样也好，那天的事，他不应该记得，他应该还有更好的选择。而自己，早就没了选择。
　　他从口袋里摸出他的巧克力糖，含进嘴里。突然苦涩发现，只有这个巧克力糖从他有记忆起伴随他，不离不弃。
　　那个男人狰狞里带着揣测狐疑的神色，那个男人认出了他。只是直到那人死，也没能告诉他，为什么要说谎。
　　开门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劲，手停了下，一丝诧异过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鸷，走了进去。顺手打开了灯，里头什么人也没有，但是茶几上放了个包装好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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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在房间里待了没半个小时，叶笙就听见敲门声，敲了好几下，她去开门时，是个捧着盒子的快递小哥。
　　她狐疑地把盒子抱进屋，给叶廷打电话。
　　“爸，你买了东西吗？”
　　“没有。”
　　“没有吗？那这是什么？”
　　叶笙一边打电话，一边好奇撕开快递。
　　当打开快递盒，看到里头的东西，她惊的往后退了两步，连手机也掉落了。
　　姜敏秀没有半点犹豫地走近那个包好的盒子，打开了它，看到里面的东西，他的脸更加沉了。
　　叶廷思前想后，想起叶笙那一声惊呼，还是决定先回一趟家。
　　“小笙！”
　　叶廷推开门便看到角落里坐在地上，有些恐慌不安的叶笙，他叫了一声。目光遗落在了桌子上的快递盒，他快步过去，看到时也是脸色沉着。
　　那是只血淋淋的右手，可是到底是谁的？
　　胡野还是陈起村？
　　是谁寄过来的？
　　它的左手呢？
　　小敏，不会真的与你有关吧？
　　叶廷心里有疑惑，却也有些笃定。
　　“老爸。”
　　叶笙在看到自家老爸时，眼里才明亮了些，仿佛看见了希望，立马起身挪到叶廷背后，讪讪开口道：“这个是？”
　　“谁拿过来的？”
　　叶廷的语气充满冷静。
　　“一个送快递的。”
　　叶笙又下意识偷瞄了两眼那血肉模糊的手，顿时觉得有点恶寒，却也越发好奇。
　　“欸，这是什么？”
　　叶笙指了指被手臂压着的一角，好奇心顿时战胜了恐惧，她抽出那一角，是染着血的纸条。
　　她狐疑打开看了一眼，便被一双大手抢走，又看见父亲把盒子盖好，然后留给她一个匆忙的背影。
　　昏黄的灯光打在地上的形单影只，姜敏秀默默坐在沙发上，看到桌上染红的信纸，思绪飘得老远。
　　一个偌大的房子，他老爱开着微弱的灯光，而那光线弱的连人都看不清。好像这样才能安心。
　　对他来说，即使是灯火通明又如何，照亮了双眼的世界，也照不亮蒙上尘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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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廷通过快递单找到的快递员，那个快递员小哥说：“寄东西的人直接把包好的东西放到湖心亭边底下的，给我们这打电话说上门寄件，我也是根据上面的定位显示找到的，还以为那人在湖心亭等着，可是没有人，当我去的时候，便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具体在哪，我便在亭子下看到埋在那的盒子还有钱，上面放了一千块。我怎么会知道那里头竟然是人的手……”
　　那个小哥说的还有点难以置信，有点后怕，又觉得恶心，又看了看做记录的警察，收敛了下，杨队还未开口便被一旁的叶廷抢先发言，他问：“你是说你在到达那后接到的电话？”
　　“对啊。”
　　“那你昨天在湖心亭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快递小哥摇头道：“湖心亭本就是个繁华之地，人来人往的，哪能注意的到？”
　　然后又颤颤盯着警察道：“有什么不对吗？”
　　此时的叶廷却似乎没在关注快递小哥，然后便让他离开，对其他两个警察道：“那个疑犯应该在现场。”
　　那两个也颇为认同，叶廷又在杨队还没有开口之际抢先开口，“应该去调一下湖心亭周边的监控器，张齐。”
　　张齐打算听从叶廷的命令去查看监控，却被一脸沉默不悦的杨队叫住，张齐木讷问道：“老大，还有什么事？”
　　杨队这才开口：“你还知道我是你的老大？”
　　“……”
　　杨队扫了眼刚刚一口说完所有的部下，他拿出队长的威信，道：“叶廷，你要时刻明白，你是我的下属，你要听从我，而不是下命令。”他真的很不爽这几个把他当空气的人，而明明他才是主导者。
　　叶廷和张齐对望了下，叶廷又配合问欲怒的杨聪：“队长，那刚刚的决定您看满意吗？”
　　里面是一片静默，此时李算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蛋糕盒。
　　“大蒜头，竟然有吃的？今天是你生日吗？”
　　张齐的眼睛贼溜溜跟着那蛋糕盒，满是惊喜地问道。
　　张齐迫不及待要打开蛋糕，蛋糕瞬间被移开，李算制止他道：“不是给你的，是刚进来碰到一个小朋友，他让我给叶警官的。”
　　李算说完便把蛋糕放在叶廷面前，张齐跑过去问叶廷：“不介意吧？”
　　他指了指蛋糕，叶廷摊了摊手交给了他，心里一阵疑惑，他刚来A市，实在是认识的人不多。
　　张齐听到叶廷的话，便急不可耐地打开，却在看到里头时，惊呼一声，在一旁作呕起来。
　　“你搞什么啊？”
　　李算看着张齐突然一惊一乍颇为嫌弃，他走过去揭开盖子，脸色顿时变了变，但却依旧镇定不惊。
　　“老大。”
　　在李算的叫唤下，杨队和叶廷以及一直一言不发的王兴走了过去，看到蛋糕盒里头的东西皆是一惊，里头是另一只手。
　　吐得不行的张齐看到三人镇定的不得了的站在那，他狐疑走过去，果然多看两眼，还是很恶心，又扫了眼除了他都神色如常的几个人，不满地嘀咕：“你们怎么能这么冷静？”
　　两只手都以盒子的形式返回了，本以为是手上有什么凶手不得不销毁的证据，现在看到发着腐臭的断手，案子似乎有点诡异了。
　　快递形式寄回叶廷家的那个盒子里有一张信纸，上面写着：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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