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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睡眼朦胧的三剑客怨念地看着我，每人喝了一杯浓咖啡仍然打不起精神来。灿烂的阳光照在浮肿的脸上，三个人的表情更加哀怨。
“殿下，到底什么事啊？我才刚睡下。”阿撒兹勒边说边打哈欠，隔壁房间里，一个女天使只披了条浴巾在探头探脑。
“陪我去魔界。”
“现在？”沙利叶惊呼一声，随即明白过来，“那。。。啊。”
萨麦尔什么也没说，喝干净杯里的咖啡，摇摇晃晃的走出去，刺目的阳光满头满脸的洒下来，三剑客的都明显精神了不少。
耶和华在魔界的力量要比在天界弱得多，只要有适当的魔法防护，他就无法观测到我在魔界的行踪。安全的地方不多，以前我最常去的就是莉莉斯的酒馆，但那里早被她烧了个一干二净。
我们晃悠着飞到环影城，四个人都稍微做了一下伪装，阿尔伯特宫邸富丽堂皇，我敲响了门。
一个侍女打开门，我并不认识她，似乎是新来的，看到我她也有些惊讶。
“我找阿尔伯特夫人。”
“请您稍等。”
过了两分钟，黑发的女子赤着脚奔跑出来，长发披散着，一路像飞舞的黑色彩虹。
“殿下，抱歉，我已经睡下了——”她忙不迭的行礼，又看到我身后，慌忙的向三剑客打招呼，“萨麦尔殿下，阿撒兹勒殿下，沙——”
“娜塔莉，”我打断她，“先让我们进去好么？”
她急忙的向后退去，被门槛绊了一下，侍女慌忙扶住她，阿撒兹勒同萨麦尔交换一个诧异的眼神，沙利叶看着惊慌失措的娜塔莉，半是同情半是惊讶。
“娜塔莉，哪间房间是安全的？”
“我。。。我的卧室。”
阿撒兹勒一点也不避讳的大声感叹：“这是女人的房间？”
我看看散落一地的杂物，毫无特点的装修和摆设，不由得想起莉莉丝永远神秘而华丽的房间，缭绕的紫檀烟雾和罗织的重重纱幔，如她一样，像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娜塔莉，辛苦你了，”我冲她笑笑，“去休息吧。”
她优雅的向我行礼，我注意到她白皙的脚背上有刚才磕撞出的淤青。
“殿下，”她一出门萨麦尔就问，“就是她顶替莉莉丝？”
“找个母猪都比她聪明。”阿撒兹勒长叹一声，感慨的踢了踢混在丝绸里的空罐头瓶。
“我看娜塔莉挺漂亮的——”沙利叶说了一半就被阿撒兹勒打断，“漂亮就行了？”
“行了，”我笑笑，“你们以为遍地都是莉莉丝？现在找人不容易，尤其是在魔界找可靠的人。”
“殿下，莉莉丝到底去哪了？”沙利叶叹口气看着我，“跟消失了一样。”
阿撒兹勒和萨麦尔对视一秒，萨麦尔问我，“殿下，今天找我们来到底什么事？”
“沧渊，有消息了。”
“沧——”沙利叶深吸一口气，“魔剑沧渊？”
“在哪里？”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和莉莉丝有关。”看到他们诧异的眼神，我解释道，“伊甸那个莉莉丝。”
阿撒兹勒松一口气，“那女人不是个人类么？”
“以前不是。”
“那她——”
“萨麦尔，你认识罗莎蒙德对吧？”
“对。。。。不过是很早以前了。”
“殿下，”沙利叶一脸茫然，“罗莎蒙德是谁？”
“以前魔界的大领主，也是最好的驯兽师，杰利靠取了她才能在魔界成为贵族。后来杰利抢了她的政权，把她囚禁在第一狱，希望能逼她说出沧渊的秘密，但她到死也没说。”阿撒兹勒解释完了，看看萨麦尔，又看看我。
“也就他干的出来，”沙利叶叹口气，“杰利这个人，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利用女人。可是她和沧渊有什么关系？”
“她是沧渊的主人，除了她没有人知道沧渊的下落。”
“但是她死了啊，”沙利叶摇头，“那沧渊——”
“她，”我叩了叩桌面，“也许还没死。”
萨麦尔猛得站起来，橡木圆桌被他撞翻，书籍、水晶杯、金雕的小座钟全都落在地上，骨碌碌的滚出很远，茶壶撞到柜子上，撞的粉身碎骨。
“殿下——”
“萨麦尔，罗莎蒙德是什么时候死的？”
“去年7月14日。”
碎片吻合，齿轮咬紧，丝毫不差的结合在一起，拼凑出事实的真相。
7月14日，就是梅丹佐捕捉魔界亡灵注入莉莉丝身体的那一天。
“萨麦尔，”沙利叶狐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罗莎蒙德可能还活着，”我慢慢的说着，萨麦尔的肩膀在我的话语颤抖，“或者说，莉莉丝的身体里，可能装的是她的灵魂。”
萨麦尔像座雕像般僵立着，定格住的表情像盖在脸上的石膏面具，无喜无悲。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看看阿撒兹勒和沙利叶，前者了然的向门口走去，沙利叶看着我，一脸茫然，“殿下，这到底——”
“过一阵子再给你解释，你先出去。”
门被关上，我扶着萨麦尔坐下，他的脸像大理石一样苍白僵硬。
“殿下，”他声音颤抖，“是真的么？”
“我想。。。是真的。她能凭缩小的蛋就认出龙的种类，还知道沧渊的样子，而且。。。。她也是7月14号死的。”
他像崩塌的巨塔一样倒下，我没有去扶，压抑住的哭泣声从他被遮住的脸传来。
三剑客里，沙利叶最单纯，阿撒兹勒最洒脱，萨麦尔表面上看得透，却比这两个人都矛盾。
遇到无法得到的事物，阿撒兹勒会理智的走开，再也不去想没有可能的可能，沙利叶每天看着就觉得幸福，并不以得到为乐趣。只有萨麦尔，他会继续向前走，假装自己并不在意。
然而即使从不回头，他也依然不曾忘记。
那时候他们都年少，沙利叶甚至未曾出生，罗莎蒙德也还是小小年纪就有了六翼的贵族少女。
那时的神法远没有现在腐朽，罗莎蒙德和萨麦尔是叛逆学生中的领军人物，一起做了很多英雄主义的傻事。他们是神法最让人羡慕的情侣，尽管萨麦尔那时只是个卑微的力天使。
后来，罗莎蒙德成了第二批炽天使之一，带着神赋的荣耀长居圣殿。萨麦尔留在希玛，一重天的距离，却比九天九夜更加遥远。
他想和她在一起，却不愿意依靠她的帮助，于是他做了很多对或不对的事，虽然有些事永远难辨对错。
罗莎蒙德因此对他失望，进而更加不满天界的一切。萨麦尔终于获得留在圣浮里亚的资格，罗莎蒙德看他的眼神却已成陌路。
他们在神法的时候，曾经热烈的勾勒过各种离开天界的方式，无一不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然而真正发生的事情远没有这么传奇，甚至有些苍白乏味。
她在某一天离开了天界，再没有回来。让萨麦尔几乎崩溃的事实，无非就是这样简短的一句话。
后来，萨麦尔认识了我，彼时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他却希望把他们再度丢弃。
罗莎蒙德是魔界的传奇，他从别人口中知道了她星星般升起和陨落的过程。
再后来，他重新成为叛逆者，她在第一狱的荒野慢慢枯萎。
最后她死了，数个伯度，他们始终没有再见面。
回天界的路上，萨麦尔已经恢复平静，倒是沙利叶明显有些不安。
“萨麦尔，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反而觉得这样好些。”
“殿下。。。”萨麦尔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笑笑，没有回答。
那时我不认识他，却知道关于他的所有事。
那时有一个人，永远耐心地告诉我发生过，正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事情，他在我身边，告诉我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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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我每次都忍不住在结尾的时候写到神？挠墙。。。。。。
神老大，你歇会吧，就算是主角也不带这么抢镜头的啊。。。。。。。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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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熟了么？我熟了。。。。。
今早出门的时候，别人劝我不要化妆，我不听。
结果回来的时候，妆全花了。不是被汗冲花的，绝对是烤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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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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