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宫廷

作者:慕容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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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贵妃


      话说雪儿进得婉妃寝宫内,刚迈进门槛,抬眼就看见一个熟人已端坐在大厅微笑地看着她,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沁妃娘娘!
      雪儿一眼就认出她,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沁妃娘娘曾经和她相熟,而且互称姐妹多年,几天前在神侯府不好说出身份的人也是她。
      这位沁妃娘娘,原名玛茉尔阿孜沁,是西州回鹘(今新疆地区)送来和亲的女子,廿岁年纪,花容月貌自是不必说,性情婉约如当年章静皇后,故而格外受宠。更难得的是,她也是一身天生的体香,只是和雪儿别有不同,雪儿是百花齐香,她却是独有的天山雪莲。当年雪儿自出生时那场大病后身体一直不大好,于是被慕容山庄的人带到西州回鹘寻找新鲜的天山雪莲用药,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与当年的玛茉尔相识,又因为两人都身带体香,故而格外投缘,一直以姐妹相称。雪儿初进宫时拜会过她,知道她现在是自己父皇的宠妃,因而感到很意外。一来是因为西州回鹘不仅距离大宋路途遥远,而且中间又有西夏等国相隔;二来也因为沁妃在天山地区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无比尊贵,因此沁妃远嫁至此定有难以言喻的苦衷,这也使得雪儿无比担忧。
      雪儿先前从诸葛先生那里得知沁妃与婉妃之间表面亲和,实际内里斗争不断,因此并不表现过分亲热,只装作初次相识,与沁妃寒暄过礼。随后婉妃以主人之姿吩咐下人准备茶果,并满脸笑意地与沁妃和雪儿攀谈起来。
      “公主回宫这几日,过得还习惯么?宫里那些奴才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告诉我,我这里到是有些中使的奴才,倘若公主不嫌弃,尽管要去使唤。”婉妃在宫中年岁较长,已有三十年岁,但风韵犹存,虽然圣上如今更宠幸年轻的沁妃,但后宫诸事还是以婉妃为尊,因此婉妃也颇以后宫之主自居。
      雪儿初入宫廷,哪里知道其中深浅?心里早对婉妃这种笑里藏刀般的做派厌恶不已,更何况她一口一个“奴才”,听着实在难受,只苦于身在她处不好发作,也只得微微一笑,说道:“娘娘客气了,我宫里的宫人们都很好,不用再添置了,何况我又不是棉花套子,不用这些人伺候的,娘娘的心意,雪儿心领了。”随后微微一颔首,表现得不卑不亢。
      婉妃见她如此,知道自己讨了个没趣,也只得一笑而过,转身和沁妃叙话:“妹妹,你看咱们这位小公主,难得她长的如此美艳,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妹妹不知道,当年还在襄王府(当今圣上未登基前的府邸)的时候,章静皇后就是如此美貌,果然是亲母女,竟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沁妃知道婉妃有意讨好雪儿,温和地看了看雪儿,又看了看婉妃,只笑笑没有作声。一时间几个人都没说话,婉妃不免有些尴尬,不过又随口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各自就散了。
      雪儿同沁妃出来,就直往自己宫里去,被沁妃一把拉住,小声说道:“宫中耳目众多,你我不方便说话,咱们到御花园走走吧,只教宫人们远远跟着,我好和你说话。”雪儿知道沁妃要述说进宫实情,故而不动声色地跟着来到御花园中。
      此时,雪儿和沁妃二人已将跟着的宫人们全都远远抛开,只顾自己在御花园中小声说话。
      “雪儿,当初结识你的时候,只觉得你气质不凡,必不是寻常女儿家,只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大宋朝的公主!更没想到我会远嫁到这里,与你再次相逢!”沁妃想到只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受尽欺压,如今可算见到一位亲人,不觉落下泪来。
      “娘娘……”雪儿见她这般也是不忍,遂轻声呼唤,“娘娘既已到了这里,还望自己珍重,不要枉自悲戚才好。”
      “私下里不要叫我‘娘娘’,还像以前一样吧。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本不该来到这里的,我其实是……”
      “嘘……不要在这里说。你的身份我自然知道,你远嫁到这里也必有你的缘故,但是请不要告诉我,我也不想再参与你的事了。当初要不是我年少无知,惹出后面许多麻烦,想必你也不用‘逃离’那里,远嫁至此了……”
      “不是的!虽然你年幼,但是就因为当初有你,我们才能安然度过重重险阻,这点我对你一直充满感激,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没有忘记你!如今我们共处一个屋檐下,你又贵为公主,日后还请你多多帮衬我才是,不要疏远了我,否则我……”
      此时沁妃早已泣不成声,又恐旁人瞧见,忙用袖遮面拭泪。雪儿知道她一个人孤身在外不容易,见她在此似乎甚不如意,也不忍再提及当年,遂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抚慰了一番。毕竟自己也是初入宫廷,对这里面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了几句望自珍重的话,就送她回去了。
      这一天,雪儿连见了两位后宫最受宠的主子,又是如此郁闷收场,心里着实不痛快,小孩心性不免又上升起来,眼看着日落时分,实在难熬,就一个人偷偷溜到侍卫班房,看看今日是否有熟人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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