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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降临到御姐头上
灰尘慢慢地沉静下来,绯离的视线却没有恢复。
“呃……月、月洛蔚?”
不敢确定地轻声询问,感觉到遮蔽了自己视线的亚麻色怀抱稍微松弛,刚才那稍快的心跳渐渐离开耳膜接收得到的范围。
温柔地轻拍自己头上的灰尘,笑得淡定又温暖,
“刚才也很危险呢……”
“……呃……你的心脏没……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绯离本来想问他的心脏没什么毛病什么的吧,比如心律不齐啦、早搏啦之类的,跳得这么快,有必要让翼听检查检查,不过当她的视线被周围亮得有点过分的光线吸引过去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以上的尖叫。
“怎、怎么回事?!!!”
手指头颤抖啊颤抖,指着湛蓝的天空。
湛蓝的天空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在这个只有气窗的厚实石头房间里,为什么会看到这么一~大~片~的天空?!
而且,似乎面前还有层蓝绿交杂的“膜”,阻碍了视线的良好传递……
手指刚要接近那层神秘的膜,就听到身后清脆的声音响起:
“离……你没事吧?”
小心翼翼的不敢置信的口吻,带着些微淡淡的喘气声。
绯离回过头,看到双手抵在“膜”壁上的莲契,脸上薄薄地冒了一层汗,似乎有点辛苦的样子,小鬼看到自己一脸迷茫地坐在地上,知道已经安全了,便一收手,薄膜瞬时不见;莲契深吸口气,顿了顿、尖叫一声扑过来:
“太好了!~离没事!………………
……?!
妖怪大叔!
放——开——我——!= >[]< =”
绯离愣愣地看着想要冲过来的莲契,被月洛蔚一只手轻松地抵住了额头,前进不了,两手无济于事地在空中乱挥,嘴里不停嚷嚷着:
“小气鬼!我也要离的抱抱!唔……!!放开我放开我!”
绯离“O”着嘴,看看刚才那层薄膜组成的小小范围内,地上只零落了些小小的石块,相比较圈内的安然无恙,圆圈之外的二楼厅堂,大块石板、坠落的石屑,整个空间蒙在淡淡的尘土之中,狼狈不堪。而原本一丝裂痕也没有的天花板,现在大半个顶部全体塌陷,露出了晴空万里的室外景致,从断裂的形状上来看,似乎是被什么巨大的圆柱形物体整个贯穿了天花板……
绯离就这么傻傻地坐在地上,视线顺着抵着小兽一般捣腾不止的莲契的那只手,慢慢看回面前,惊叫出声:
“流血了!!月洛蔚!你没事吧?!”
心惊肉跳地捧起他渗出血来的右手,绯离小心翼翼地擦拭去上面零落的土榨。
土榨?!
绯离抬头,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在小圈之外的狼狈空间里搜寻起来,终于,在远远的墙角发现两块占有刺眼鲜红的巨大石块;
冷静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绯离这样对自己说,在几次三番的冷静之后,终于——
“你是笨蛋吗!!!”
带着风吹过草原的暴吼效果,绯离看着月洛蔚原本白皙的皮肤上,不断地渗出鲜血来,自己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渐渐红了眼眶,又气又急。
这是第一次。
从两个人认识以来的第一次;月洛蔚在自己的面前受伤。
强大如他,强大到莲契也直接称赞的他,居然会因为自己而受伤到流血,手上沾到的血液带着他的温度,灼伤了绯离的皮肤,“谁会用手去打那么重的石头啊!还直接打飞到那么远的地方!!你、你不会想想别的什么办法……”
“……因为差点砸到你啊……”
他甜腻的声音轻轻地传过来,似乎这就是天经地义的理由一般。
——因为处于危险之中的那个人是你,才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是你,才不顾一切地冲过来。
所以,
“你没事便好了呢。”
浸透在阳光里的微笑,轻巧地说着简单的话。
“唔……”绯离慌乱地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努力吸走鼻子里的酸涩感,真是太丢脸了,幸好没有哭出来。
“离!刚才莲契也有出力哦!”
在一边巴巴地看得着摸不着的莲契露出大大微笑,因为以人类形态释放最强防御阵——“御守”的关系,现在才稍稍从灵力透支的无力感中缓过神来。
“好~好~~莲契也很努力呀!”
绯离微笑,伸手捏了捏他软嘟嘟的小脸。
多么和谐的气氛、多么美满的状态……
三个人在空气都悄悄降下灰尘的空间里,被阳关小心翼翼地勾勒出轮廓,幸福而快乐、缓缓地充斥了这个简单的午后……
可是、
偏偏,就是有人硬要插到着完美的三人组当中来——
——“赔钱!!!!!!!!!!!!”
两个异口同声的大喊,瞬时打散“一切和谐”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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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十分钟之前。
“笃笃笃。”
清脆地回响在街道上的高跟鞋荡出清脆的鸣音:
宽皮带、大胸、细腰、长长的酒红色头发、丰满的嘴唇、和大腿上的枪夹……
——这就是传说中标准的御姐打扮。
“哦?这位美人是谁?”
一边好奇地盯着路过的美女看,一边有路人这样像身边的人询问。
“这位是我们佣兵一条街有名的美人佣兵啊!人称‘喷火泉’的B级佣兵!”
“B级?那很厉害吗?”
“B级那已经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啦!是有多~厉害的问题!”解释的人似乎很满意自己营造的惊艳效果,“佣兵最低级的不是E吗?B级就已经可以通过组队进入历蒂亚外围捕猎魔兽啦!~”
“魔兽?!好厉害!这样的程度,不是说在我国一共也不过几百人吗!”
“哦?你知道的不少嘛!的确,因为上古守护封印而被限制在小小的历蒂亚范围内的邪恶生命,如果不是有这些厉害的佣兵在守护我们的话,偶尔跑出来的几只漏网之鱼,都足够血洗一整座小城了!”
“那为什么要叫‘喷火’这么奇怪的混名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之所以叫‘喷火’,完全是因为这位大小姐的火爆脾气,要是撞到邪门上,可是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哦!”
“好厉害……”
“……”
“哦!哦~对了,这位兄台……关于上古守护封印的故事………………”
——路人甲和乙的搭讪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之中逐渐淡去,泉走在平坦的石板路,一门心思全在她送去维修的两把枪械上。
走过佣兵大街,在比萨历佣兵事务所的门口右转,拐进事务所后门的小巷里,这里是不被多数人知道的优秀武器保养处,只为C级以上的佣兵服务,价格昂贵得叫人齿寒,当然,服务水准也是一等一的好;
对于过着刀尖上舔血日子的佣兵来说,
武器,
就是在危险境地里多活一秒钟的保证。
“吱呀——”一声推开门,悬挂在木门上方作为门铃的两管空弹夹相撞,发出不同寻常的金属质地钝响。
从玻璃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里,勉强可以分辨这个乱得堪比垃圾场的小小外间,堆满了各种刀枪棍棒……空气里充满某种焦掉的皮革和灼热金属混杂在一起的奇妙味道,偶尔,还能从其中分辨出松香的气息。
“哦!是泉啊!今天也很早嘛!”
差点震破人耳膜的超级大嗓门从角落里某个和背景完全融合的布帘后面传过来,随即布帘被外力粗鲁地一撩,围着类似渔民皮质围兜的大个子从后台出现,围兜的口袋装得满满当当,尽是各式各样的改造工具以及零件,
“维达大叔,现在已经下午了。”
“什么——?!”大叔吃力地把耳朵超泉这里凑了凑,胡子拉茬的嘴巴一动,又轻易地爆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高分贝:
“你说响——一点!我听——不——见!!”
吸气、大喊回去:
“我说——现、在、已、经、下、午、了!”
“哦!——”维达大叔点点头,算是终于听明白了,对着泉微微一咧嘴,露出少了颗犬齿的灿烂笑容,“你等等!我去帮你拿你那两支宝贝!”
雷厉风行地窜到里间去东翻西找,留下泉一个在外间里犯傻:
这个大叔什么地方都好,服务周到技术也够硬,唯独的缺陷大概就是嗓门绝非一般人可以受得了,据说是某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历蒂亚深处的某种奇怪魔兽吼伤了耳朵,虽说命保住了,听力却几乎完全丧失,和他说话实在费力的很;
不过实在很囧的是,对人类的话听不太清楚的大叔,却仍旧保留着近似于本能一般的、对于某些特定声响的敏感……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翼听,我们的远方表亲就是住在这里哦!”
隔着木板,女孩子兴奋的声音传进来,打散了泉走神的思路。
门被粗暴地推开,作为门铃的空弹夹相互撞击,发出“嘭”的一声。
“来了来了,又有客人啊!今天真是热闹!”
人未到,声先行,泉看着维达大叔巨大的身形,以超过尝试的敏捷,绕过地上的杂物,心里BINGO一声:
说得就是这个,门铃响的时候大叔总是听得分外清楚……
“维达叔叔!~~~~——!”
“哦类?”
众人SHOCK中,只见一个娇小身影兔子一般敏捷地窜上维达大叔,奇怪的是,大叔并没有把冲上来的不明物体抽飞,相反,只是一秒钟的呆愣,便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回应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是你这个小丫头啊!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让叔叔看看,哦哟,怎么都戴起眼镜来了?”
“维达叔叔,”
不用怀疑,兔子一般的这个家伙就是羽言没错,褐色的短发下露出一张笑意满满的脸:
“好久不见!”
“哦哦!是啊!”维达用那只熊掌一般巨大的手揉着羽言原本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只有——”左手在膝盖的高度比了比,“这么高,现在好像——”思考的停顿,小声嘀咕,
“好像也没高多少……”
“扑哧”。
羽言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就听到身后忍不住爆发出来的笑声,头也不用回都知道这个取笑自己的家伙是谁了,“翼听!不准笑我!”
“翼听?”维达大着嗓门,抬起笑眯眯的眼睛看向站在门口的白发青年,雷鸣一般的大笑又爆发出来,
“哈哈哈!翼听也来啦?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啦!人高了不少!哈哈哈哈哈!——!”
“咳咳——”
清脆的干咳声让维达、羽言和翼听都朝向店内唯一没有加入谈话的那位女性。
“呵呵呵!——抱歉抱歉!泉你的枪在这里,店里光线不好,我们出门去看看吧!”
语毕,虎背熊腰的维达大叔和泉两人便一同走出了小小的店面。
“哈哈!——你看我给你的枪上面新加的防滑手垫,不仅手感好还可以减少后座力,一举两得啊!哈——哈——哈!”
即使是隔着一扇门,维达大叔雄浑的嗓音还是一丝不漏地传到了室内,羽言满怀兴趣地在店里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上摸来摸去,完全可以想象到维达大叔现在大概正伸手递过那两把暗金色的漂亮短管枪,脸上止也止不住的得意笑容……
“嗯?怎么了?”
刚想伸手拿过角落里盖满灰尘的某个金属方块,羽言就发现翼听的异常:
似乎是被某样东西吸引,翼听一瞬不瞬地,仰头朝向窗外佣兵事务所的二楼方向,似乎感应到什么奇异的“东西”……
“上面有什么……”
“轰隆轰隆轰隆——!!!”
一声撕裂天空的巨响,打断了羽言的话。
小小的房间开始不住的震颤,堆放得到处都是的各种器物“哗啦啦”散落下来,小小木门被大力地推开,“嘭”一声重重地撞到墙上,半边门闩光荣退役,敏捷迅速地冲进来的高大身形、嘴里用着比平时更加厉害的高喊声调,直接冲进里间:
“我的宝贝东西们啊——啊——啊——!!!”
一阵乱糟糟的翻找之后,维达大叔又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嘴里还嘀咕着“幸好幸好”;羽言被翼听拉着一道冲出房门,立刻、
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
几步之遥的佣兵事务所,原本厚重的天花板穿出一个巨~大~的孔洞,石板石块堆满了原本还算宽敞的小巷通道,怀里抱满了精贵宝贝的维达大叔呆呆站在自己一旁,嘴里看着还在扬起尘土的“废墟”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而那位被称作“泉”的小姐……?
她垂下来的酒红色头发稍微遮住了表情,左手握着那把刚刚装上了新防滑垫的暗金色枪械,上面暴起的青筋显示出泉内心正冉冉升起的愤怒之火……
她的脚边……
毫无疑问,那快看上去很重的石块下面露出的反光边角、和因为被压扁而飞出老远的枪栓……
就是原本的“另、一、把、枪”,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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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离呆呆地看了看灰头土脸、气喘吁吁的红发小姐,
绯离再呆呆地看了看刚刚推开一块巨大石板,灰头土脸得更加严重的老头子。
刚才那两声掷地有声的“赔钱”仿佛叫时间停住,一时,这废墟一般静谧的空间里,
谁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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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啊~~><~~~请赐予我每分钟都写不停的灵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