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北京

作者:茗枫斋沈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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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来


      1

      那是北京最寻常不过的干冷的冬天傍晚,空气中弥漫着煤渣儿的味道。原本深蓝墨水样的天空就借着空气中的煤渣儿调和的浑厚和神秘起来,时代进步有了新学名,大名叫雾霾,美国人叫PM2.5。晚上的胡同儿小街口儿是蚂蚁搬家的架势,记忆里是自行车铃和吊着嗓子的吵吵声儿,现在全没了,都是匆忙闪过戴着口罩的人。街上的机动车、自行车、电动自行车、公交车、上班儿的上学的全在小街上熬成一锅粥,就着街边儿橙黄的路灯和屋子里腾起的阵阵水汽,透过玻璃望出去,流动出一种舞台剧的形式感,隔着玻璃台词听不见,但演员们全搅合一起却并不混乱,反倒把寻常胡同小街的画面自然地演出一种正剧开头的仪式感。
      “嘿,你瞅瞅,下班儿的点儿,这街上就跟清明上河图是的。”
      “哈哈,清明上河图可还行,大军儿你还是这么会比喻啊。”
      铜火锅里水开的了不得了,水里涮着的白菜已经沉沦宽粉条还倔强着翻滚泛光。水汽出的很大弥漫的看不清对面坐的人。
      大军儿拨弄了下火锅顶端的盖子。水汽小了,人也露出来。
      “关小点儿,要不老是雾里看花,咱俩谁也看不见谁脸,哎,这要是相亲可真特么麻烦了。得出大门儿才看见姑娘脸。”大军儿说着喝了口玻璃杯里的白酒。“哎,不过,华子你别说,这妆是不是都熏的花了啊?那也有可能约会一出门儿发现,嘿,换人了,仿佛一顿饭和俩人吃的酸爽快感。”
      “你丫真损,回头你试试。别自己喝,咱们走一个。”华子提起酒杯和大军儿狠狠一碰。噹。俩人一仰脖,杯子放下,大军杯子空了,华子还剩一半儿。
      大军喝完了坐着定定神。
      “哎?服务员,你这里就都是这个火锅是不咯?这个是有什么吃的撒?我看下。”隔壁桌戴眼镜的大姐放下菜谱就跑到大军华子这桌伸长了脑袋往火锅里面瞧,然后迅速跑回座位拿起菜单接着看。“好咯。吃这个,哎,那你这个羊肉像他们桌那种搞一个,诶?那个是蘸什么酱哦?”大姐放下菜谱直接冲过来脑袋伸长了凑到大军的碗上去看。“那个是什么?麻酱吗?那个麻酱不好吃吧?那也搞一个尝一下吧,哪里晓得哪个好吃不咯。”华子和大军看大姐忙活完对视一笑。看着窗外。
      “怎么样啊?后来见过沫沫没?”华子问道。
      “陌陌?什么陌陌?我不约炮儿,哥们儿我真不用那个啊。”大军儿答。
      “装傻。你说什么呢我说什么呢?我说的是那个你说人家长得像主持人的那个姑娘。”华子笑嘻嘻点上了烟,调整坐姿,准备好了看戏的舒服姿势。
      “你提她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待会儿你买单啊!”说着从华子的烟盒里拿烟点上。“不过,还真很久没她消息了,她结婚了吗?”
      “没有。我以为你比我清楚呢。”华子说。
      “我没打听过。她不是去韩国上学了吗?没打听了。也不想知道。”大军说。
      “真的?那行。她最近回来了从韩国,上次聚会我刚见了她,哎哟,那个腿毛比我还密……”华子说。
      “她?回来了?”大军惊诧地问。华子的后半句话都没能飞进他耳朵。一张桌前的两个人处于了平行宇宙中,各自演进。大军就心里一颤再没能回过神。
      抽完一根烟,碰完一口酒,又夹了两筷子肉蘸着调料吃下。
      “柱子怎么样了?”大军儿问道。
      “死了。”华子眼皮儿不抬吃着毛肚说道。
      “你丫好好说话成嘛?”
      “我不知道。你跟我打听等于没问,你问问老蔫儿吧。”华子喝光杯子里的一口酒。
      “得得得。我不该问。哎我说,都五年了吧?你还较着劲呢?不理人家?”大军儿把插着的双臂放到桌上看着华子的眼睛问。
      “嗨,我不想提。自己憋屈膈应就完了,跟你们说不着那么些个。”华子擦擦嘴淡淡道。
      “别啊。你这么一说我就好奇了,什么事啊你这大大咧咧都纠结这么久。”大军儿笑问。
      “他吧…我吧……”华子皱眉琢磨了一下“算球吧,不知道打哪儿说,没劲。喝一口吧。”
      “你大爷。什么他爸你爸到底谁爸?喝可以啊,也不差这会儿,我受不了这磨磨叽叽的啊,赶紧,不喜欢听半截儿话。”大军儿又点上烟坐好了等着故事。
      那还是北京最寻常不过的干冷的冬天傍晚,空气中弥漫着煤渣儿的味道。原本深蓝墨水样的天空就借着空气中的煤渣儿调和的浑厚和神秘起来。那时候用蜂窝煤取暖的胡同儿和远处耸立的大烟囱都把哈气送进天空,没什么时髦名字,浓浓煤渣儿味儿,一样的灰蒙蒙。
      一阵的疾呼和骂声里,一排自行车和主人都飞快的冲到小街的胡同口停下,一圈儿又一圈的死死围住里面。约莫三十多个车主和自行车把本就窄的胡同入口死死围住,不全是男的,但都还是孩子。拿着车锁的、拿着木棍的、抽着烟的还有笑呵呵看着圈里面三三两两说笑的,圈里的两个人无路可走,个儿矮点的呼吸急促,从脚后跟到头发尖儿的拔凉感,没看清脸色,但是说不出一句话。挡在他前面高个儿的小伙一把把他拦在身后,回头小声和身后的嘀咕两句,听不清,顺手就拿起了自己自行车上挂的U型锁,挺直了身子,把身后的男孩儿挡严实了。这个家伙叫柱子,他身后的男孩就是华子。
      “当年被78中的堵了,柱子挺不错的,要不是他,你也得留块儿疤。”大军喝着酒说道。
      手里拿着自行车锁的柱子没太犹豫就冲向领头的高个儿,厮打几下,就一阵雨点儿似的拳头落下,根本看不清谁打的,也听不清围在里面的柱子呼喊了什么,就围打在里面了。
      “你大爷的!欺负人!”华子顾不上被吓得不听使唤的腿脚冲到人群边打边拉柱子。柱子左额头上血顺着眼睫毛留下来,刚想拿校服袖子擦一把,停住了。推开华子。抡起U型锁,疯了似的向身边凶猛的几位打过去。
      三横两竖。
      三个被抡到了头的孩子捂着头在地上只是骂着却不敢上前了。两个站着的小伙儿被眼前脸上淌着血疯了似的拿着U型锁的柱子吓傻了,显然是觉得柱子准备玩儿命了,心里没底。领头儿的一个指着柱子和华子说:“你丫等着的,没完。”柱子听了抡起来U型锁再准备打过去。被领头儿的闪开了,叫上倒着的三个蹬上自行车骂骂咧咧的快速骑走,周围人群更是飞快的骑车散去。
      “是。这我承认。”华子制止住了准备给他倒酒的大军的手,“我够了,就这些行了,出门儿一吹风晕,”吃了几口桌上的炸花生米,“你这回来了要待一阵儿?什么打算?”
      “我?我先吃涮肉,然后明儿开始把卤煮、炒肝儿、烤鸭、炙子烤肉等等等等挨个儿吃一遍,解解馋。”大军儿笑着道。
      “真没溜儿。”华子抢过大军儿跟前的打火机,“还接着跑国外吗?还是在京城发展了?”
      “怎么说得休息好一阵子,其它再看。”大军儿轻描淡写道。
      “行。你随时叫我吧,我一般也没什么事儿,”华子边说边举起酒杯和大军儿碰杯,“我又没姑娘,不像你人长得精神,我单身狗就在家看看爱情动作片儿吃狗粮挺好。”
      “兄弟,要注意身体是一方面,也尽量给家里节省节省卫生纸。”大军儿和华子笑着碰杯干了杯中的酒。
      吃过饭从瑶台涮肉出来天已经黑透了,伴着微微的风,空气中的煤渣儿味儿不再那么重,街上也清净得多了,偶有行人,年纪轻的都戴着各式的防霾口罩,岁数大的大爷大妈却是自顾自的悠然的走着,不戴麻烦的口罩,没那个讲究。慢慢走过小街,二人各吃了几口三元梅园的奶酪和红豆双皮奶,边走边随性的聊些什么。
      “兄弟,美国那儿怎么样?好玩儿吗?”华子一本正经的问。
      “还行,吃跟中国没法儿比,东边儿严肃西边儿活泼,南边儿炎热北边儿寒冷,有人说像大农村,包容吧,很多元化,好玩儿的不少,这点儿像北京。”大军儿和华子娓娓道来。
      “嗯,多见见世面多好,我就挺羡慕你们这个能多看看到处跑跑,不像我,哪儿哪儿都没去过,不过我觉得北京挺好,就是人太多,不过没什么人天儿也好的时候,真是好。”华子说。
      “这特么还用你说。”大军儿止住了华子的发言,“行了,你就从这儿打车走吧,我溜达溜达。”
      大军儿止住了华子执意要陪同自己溜达的愿望,让他先打车回家。自己就顺着大街一路往北溜达着,好久没有仔细看看了,吹着微风,酒劲儿也有点儿上头,也还挺舒服,顺着一路向北走就是西单方向,他想着,也不知走了多久,觉着走出汗了,叫了车往家里去,到家后昏昏沉沉也懒得洗了,换了衣服就躺下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是十点来钟,头有点儿疼,渴得不行,喝了口水,发现妈妈留了口炒饭在饭桌上,手机响起来了,华子,叫下午三点出去一趟说介绍朋友一起见见,说得相当严肃,让大军儿好好拾掇拾掇,并且别迟到。

      2

      大军洗了个澡,胡乱的吃了几口妈妈留下的饭,打开冰箱想找啤酒喝,啥也没有,才想起来这不是自己住的地儿。吃完了饭坐着仔细环顾家里,客厅也是饭厅,一进门就可以看见,厅的东边一张黄色木质的长桌,怕弄脏桌面,上面垫了些报纸和广告页传单,桌子当中摆着一个塑料盘,放着几个有点发黑了的香蕉,一个橙子,一个苹果。桌角儿摆着一个铁罐子装着茶叶,边上是一个半导体收音机,边上放着一架老花镜。厅的西边一侧是长的布制的沙发,盖着布,沙发一角放着痒痒挠和暖水袋,扶手上半搭着一件羽绒坎肩儿。大军扫视到沙发腿儿底下的空间,有半打还没开封的听装啤酒、一桶大塑料桶泡的枸杞子泡白酒、还有塑料袋里的满满一大包药。大军拿了一听啤酒打开喝、看了看属于他爹的一大塑料桶泡的枸杞子酒,“喝死你!”拿出一大塑料袋子的药在里面翻着。
      “找什么呢?我给你找。”妈妈从外头正好开门进来了,看见跪地上翻找的大军说道。
      “没事儿,我想看看有没有去火的,消炎药也看看,回来嗓子不太好,预备点儿,怕发炎。”
      “在我房里放药的箱子里。我给你拿去,这一兜子是你爸的,里面没有。”
      “他吃这么多种?”
      “嗨,岁数大了呗,上回去医院检查去,给他开了不少又,说心脏也不是太好。”
      “那还弄那么多酒?哼,还是没事儿。”
      “你看看吃这种消炎的行吗?”
      “头孢?这个行,我一般就是吃这个。”大军扫了一眼药痛快的说,他又看到了一大箱子的药,“怎么这么一大箱子?”
      “我的,你爸的,还有一些感冒发烧常备的。给你这个去火的,牛黄解毒片。”
      “这种人造牛黄吃多了不好,我尽量多喝水吧,你们怎么吃这么多药了?怎么了?”
      “岁数大了呗,也没什么事儿。一会儿我去边儿上医院做艾灸去,你要是出去都锁好门啊。”
      “哦。好。”
      “晚上呢?想吃什么妈给你弄?”
      “晚上不在家吃了,出去。”
      “好。注意安全。”
      大军妈很快出门去了,门响之后,大军赶紧起身看了看装药的箱子里面的药,治疗高血压类型的、治疗骨关节疼痛的、治疗心脏的、其它包括感冒的消炎的直到开塞露应有尽有,大军觉得真是许久不关注家里了,不够了解了。又看了看沙发对面的组合柜上的摆设,感觉焕然一新,自己不大熟悉了,显眼的位置放着几张妈妈的相片,都是出去和朋友玩或者自己去照的老式艺术照的那种风格的照片,照片里笑的开心灿烂;最上面一层玻璃柜子门里面规矩整齐的放着别人送的铁观音茶叶、自己送的大红袍茶叶、别人送的白酒、还有自己从国外各地给老爹带回来的葡萄酒、洋酒,中间一层是老爹的葫芦丝、黑管儿、还有几本曲谱和一个陶笛,最下面一层玻璃柜里面还放着之前给爸爸买的诺基亚手机,用不了了已经,还有一大瓶的美国鱼肝油,沉沉的,几乎没有动过。
      大军发现厅里面明亮宽敞多了,一角的鱼缸里面也没什么像样的鱼,几条叫不上名字的小小的白色的鱼在人造水草里面游来游去,制氧装置和灯还是一样的开着,看不出好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爸也不拾掇一下。
      自从删了老爹的微信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大军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是柱子,说知道他回来了想要约一块儿吃饭喝酒,大军回复说改天自己主动打电话约定然后过去找他。
      收拾完毕出来已经是一点半了,准备去雍和宫,打了辆车,让师傅开到北新桥去。
      “您好,上哪儿啊?”
      “北新桥,那儿有个老汤卤煮那儿。”
      “行嘞,地道。”
      到了北新桥卤煮,又是一大碗,老汤、火烧、小肠、配上韭菜花、酱豆腐汁、蒜汁儿、香菜。干了一碗心满意足。抹嘴儿出门向着雍和宫走去。
      大军看看表两点半,还早,就拐到五道营胡同去看看,听说过几回没时间去,刚好去看看。非周末的时段胡同表现的很内敛,里面偶尔走动和发出声响的店主和居民比穿梭的游客多得多,除了个别还走在里面摆姿势拍照的文艺少男少女游客,确实显得过于萧条,几个融汇中外风格的酒吧前,大军转了一下觉得没意思,转身准备离去,低头见一只胖猫跑过身前直奔对面酒吧里面而去,大军再抬头一看,眼前的玻璃窗的窗台上除了一个漂亮的干花花瓶,边上还蹲着一只猫,满意的嬉笑着看着自己。
      酒吧的屋子里暗暗的,玻璃窗上刚好映出来大军的脸。大军的脸,和猫看着他略带嬉笑的胖乎乎的俏皮的脸,两个人挤眉弄眼,窗里窗外正相视成趣惺惺相惜着。忽然一抹红,一点点香气,玻璃窗上又映出一张脸。淡淡的,不真切,但应该很好看。
      大军一回头,看到了一个正冲着他笑的姑娘的脸,也许是冲着窗子里的猫笑,也可能是笑他们俩,他拿不准。他鼻子一直很灵,辨识度很高,可能是红衣姑娘身上那种独特的淡淡的罂粟花的香水味道让他一惊,那个正冲他或者他们笑的姑娘带着一顶黑色的小礼帽,红色的呢子大衣,红色的唇,披肩发,甜甜的冲他们笑,大军觉得心有点通通在跳,都没敢仔细盯着看清楚她的脸。不敢,更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怂了。
      “真可爱耶,你跟猫咪俩。跟哥俩一样。”红衣姑娘边说边捂着嘴笑。
      “是。这是我哥,天儿冷,他事儿多,就不出来打招呼了。”大军趁着红衣姑娘咯咯笑的时候顺手一指酒吧,“要不咱进去看看他老人家?”
      大军和红衣姑娘对面坐下,红衣姑娘摸着那只胖猫,猫应该是公的没错,马上就特别懂事儿而且会讨好的发出代表着满意高兴的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红衣姑娘更是开心了,边摸它还边和它说话,“真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呀猫咪?”
      “他要是真的说话了告诉你名儿了,你得吓一跳。那你可以问问它愿不愿意,咱们可以一块儿斗地主。”大军趁着红衣姑娘咯咯笑的时候接着伸出手,“不过我叫杨军,我哥,你可以自己问问他。”
      “你真是个逗逼。”红衣姑娘蜻蜓点水的和大军握了下手。
      大军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电话。华子的。
      一通嗯啊好的行之后,大军说他得告别了,留个联系方式。
      “怎么现在要微信号要电话号得这么曲折了啊?”红衣姑娘还是边说边带着笑。
      “世风日下,人又越来越怂,要不是今天有我哥,”大军说着轻轻摸了摸猫咪的头,“我也是望而却步。”
      “那你先去忙吧,我扫你微信就好。”
      “好,可,你叫什么名儿啊?”
      “不重要。”说着挂着笑起身往外走了,“拜拜啦。”挥手和大军告别了。
      大军最不喜欢韩剧那种慢节奏和很假的方式和情节,今天这个场景,又觉得像极了韩剧,很不真实,顾不上想那许多了,先赶紧跑到雍和宫的KTV吧,华子已经等的生气了。
      一进KTV包间的门正看到华子拿着话筒在嘶吼着,一首五月天的歌,这哥们看起来已经进入状态自己就嗨了。
      “迟到了啊,自己罚吧,喝吧啊,你也可以请美女帮你忙。”华子指着大军说着。
      大军无奈的摇摇头,拿起一瓶啤酒和在座的人打招呼示意抱歉。屋子里不算华子另有两男三女,全都不认识,其中有一对儿男女,明显是一对儿,能看明白,另外俩女一男,看不明白。大军就先自己坐下听他们唱和聊。
      华子自己唱过瘾了和其中一个姑娘热情的贴耳朵聊起来,什么情况,没听这小子说过啊,大军正琢磨着,身边的落单的姑娘拿酒过来和他碰杯打招呼。
      “对,和他喝一个啊,这个是军哥,精英人才,去过好多国家,我都叫不上说不全的。”华子又过来开心的给介绍。
      “军哥,我叫李晓萌。是谢璐朋友,很高兴认识你。”边说边指了指华子身边儿的女子并和大军碰了杯。
      这下了然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个谢璐和华子看来是一块儿的,那叫我来是怎么回事儿啊?大军儿正纳闷。
      在华子的撺掇下,大军唱了两首歌,喝了不少酒,大家都喝了不少,自来熟,就没显得尴尬,然后大家转场去簋街吃九宫格火锅。他记得那一对儿男女提前先走了,然后就又开始喝白酒,二锅头,牛栏山,酒劲上头,有点儿晕晕乎乎,他隐约记得那个谢璐情绪激动,站起来拿着酒杯和大家喝并扯着嗓子说:“我告诉你们!这是我的爷们儿,我回了云南后,都不许欺负他!”大军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华子女朋友,要回老家。大军从其他人聊天中得知余下的一男一女男的是机长,开飞机的长得又帅气,不简单。只剩下了一个问题了,那个漂亮的叫什么李晓萌的女的和他是一对儿吗?”
      出了餐馆大门儿,大家都晕晕乎乎的了,但是大军意识清醒,明白事儿。华子的女伴儿醉成一滩烂泥,吵吵着,华子也是走起路来画龙,大家决定干脆让他们找个酒店休息了,华子高兴的说如此甚好。把华子和他女伴儿都放到床上后,大军准备和一男一女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从钱包里拿出杜蕾斯放到华子枕头下面,低头和华子耳语两句,华子笑呵呵醉醺醺的说:“仗义!”
      大军出了酒店,微风一吹酒劲儿又上头了,晕乎乎,看着身边儿上的姑娘,漂亮精致的脸蛋儿、丰满的身材。
      “你是不是要和你男朋友走啦?很高兴见到你。”大军在她的耳边说到。
      “他是我的朋友,我们几个是玩的好的朋友,我没有男朋友现在。”边说边拉着大军的手冲进边上便利店,“买个水喝,走。”
      二人从便利店出来,拉着手,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军直接帮助姑娘谢绝了她的朋友那个机长送她回家的请求表示自己来,姑娘也是低头不语,大军认为这个意思就是答应。
      出租车在姑娘家楼下快停了,姑娘指导着司机停车的位置,大军看着她觉得朦胧中越来越美,精致的妆容、漂亮的脸蛋、丰满的身材,晕乎当中好像姑娘说了什么她离了婚,她是杭州人,自己在这边工作……大军就直接用自己的嘴把人家姑娘嘴堵住了,软软的,感觉很好。
      上了楼,第一句是寒暄,家里有点乱,没收拾,大军只记得第二句是——等等,把窗帘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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