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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野兽凶意;公子妙音
风行眯了眯血红色的眸子,也不忙着去追,安静地坐在位子上享受血食大餐。他理智全无,但天性懒散,有着现成的血食不吃,难道还费劲去捕猎吗?
孔御景疾奔下楼,他从小被教育喜怒不形于色,但这次真的被吓到了。他面色苍白,剧烈地喘着粗气。
店小二看见孔御景毫无血色的脸,暗暗偷笑,他假模假样地上前嘘寒问暖:“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孔御景虚弱无力的手抓住店小二的衣襟,恶狠狠道:“你们到底给风行吃了什么?”
小二配合地害怕,故作弱小地说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咱家的酒菜都是最好的。”哈哈哈,小宫做得菜也是你们一般人能吃的?
孔御景哪相信店小二的鬼话,他纤细无力的双手此刻因担心风行陡然爆发一股气力,狠狠箍着店小二的脖子,“阮星竹呢?让他出来见我!”
店小二被掐的面色通红,白眼直翻,根本喘不过气来,更别说说话了。孔御景此刻既担心着风行的毒,又怕他下来伤人。竟没注意到小二快要被他掐死了,只是一个劲地让他快说。
突然从背后斜里出现一只手,强势有力,抓住了他的手。他吃痛,放开了店小二,狠狠向后看去,他一怔,继而大怒,“你给风行吃了什么?”
来人正是阮星竹,他皱着刚毅的眉毛,“我不来,你就要把他掐死了。”幸亏他一直注意着这里。
店小二不断地咳着,看着是个斯文公子,没想到,真是太凶残了!
“少说废话!解药!”孔御景企图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对方捏得太紧,仿佛铁铸一般不可撼动。
阮星竹似笑非笑地看着男子瘦弱修长的手腕,讽刺道:“解药,孔少侠神力无双,要不要解药有什么要紧?”
“解药!”孔御景面色如冰,心里却十分着急。
“呵呵,你没有解药尚可以杀了小二,若有了想必连我都要死在孔少侠手里吧!”他怒不可遏,自己这样护他,没想到他竟然要杀了小二!
孔御景焦急地看了一眼楼上,冷冷道:“你若是交出解药,我自不会伤了你家小二!”
“呵!”阮星竹看了一眼楼上,笑得愈发讽刺,“怎么,你带在身边的那个孩子怎么还不下来!”
孔御景一听,立刻炸了毛:“你给风行下毒,还好意思问!解药!”
阮星竹疑惑不解,给那个小子下毒?他看向在一旁才缓过劲的店小二,店小二立刻举着双手,“我没下,只是端了小宫做得烤全羊。”
“不至于啊,他做得顶多没熟罢了!”阮星竹看着面前的男子,疑惑问道,“你怎么没事?”
“我……别废话,解药!”孔御景也来不及细想,只记得风行红得滴血的眸子。
阮星竹刚要说话只听到楼上雅间门“嘎吱”一响,他抬眸看去,见到一双骇人的眸子,鲜红似血,凶气四散。那不是人的眸子,是野兽的眼睛。
他疑惑地看着店小二,吃了宫逸南做的菜眼睛会变红吗?
店小二也是十分疑惑,不可能啊!顶多会拉几天肚子啊!
孔御景面色苍白,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轻轻唤道:“风行。”顿时凶兽的眼睛就看向他,紧紧盯着他,像盯住自己的食物。
“小二,我的红烧狮子头和八珍鸭都好了,你怎么不来端?”碧衣清贵的少年公子端着色香俱全独缺味的两盘子肉食,不满地说道:“去,送过去。”
孔御景看着面前奇异的银色面具少年,顿时火气与力气一起大增,扭开了阮星竹的钳制,冲到少年面前,“你给风行吃了什么!解药!”
少年轻松躲过孔御景,护着自己做好的大餐,“你说什么?”
阮星竹指着楼上的红眸少年,“他,就是吃了你烧的菜。”宫逸南抬眼看去,暗沉的眸子闪过一丝奇异的碧色,“他……”
白衣黑发,眸似鲜血,凶气腾腾。
碧衣墨发,眸似碧潭,静谧幽深。
目光在空气中相遇,激烈碰撞,其他人甚至能看到火光冲撞,战斗一触即发。
宫逸南藏在面具下的嘴角无意识地弯着,他笑了笑,把两盘菜放在店小二手中,拉开了马步。
风行血红的凤眸微眯,凶光在宫逸南身上扫过,他使出一个鹞子翻身,从二楼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上,朝宫逸南冲过去。
在楼里吃饭的人见有人打架,有胆小地跑了,也有好事的凑得远远地看热闹。
“风行!”孔御景忍不住喊道。
阮星竹拉着他,低声说道:“没事。”
“没事,你看他这样子像是没事吗?”孔御景冲阮星竹吼道。
说话间,风行动作如电,朝宫逸南扑了过去。宫逸南左手掐个兰花式,右手藏在身后。风行红着眼睛,双手成爪,与摆好架势的宫逸南擦肩而过……
众人一愣,只听得店小二一声惨叫,回头看时,白衣少年已经捧着两盘未烧熟的菜,动作优雅地用手抓食,像一头猎豹,动作优雅漂亮。但他毕竟是个人,这样子多少有些骇人,幸亏看热闹的不知这是生食,否则早就乱了。
人群中传了窃窃私语。
“谁家小公子,看着斯斯文文,怎么吃饭这么不讲究?”
“我看这孩子不像个正常的,你看他那两只招子,不像人!”
“胡说什么,这小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看身上的料子!”
“我看未必,搞不好是个偷儿,谁家公子用手抓食,看他刚刚那鹞子翻身,定是个惯偷儿!”
孔御景面色阴沉,他狠狠盯着人群,人群微微噤了声。明明是个文弱公子,怎么目光如此吓人。
阮星竹对着柜台上的掌柜的使了个眼色,穿着绸布衫子的掌柜的走出去拱手朝众人施礼,笑眯眯地请人出去,看戏地众人不满地咕哝着,还是走了。
“风行!”孔御景想要冲上去,却被阮星竹拉住。他回头看着男子对他轻轻摇了摇头,他在看那个白衣少年时他似乎像发了疯似得把盘子扫到地上。
“哐当”盘子碎了一地,风行拳头紧握,他血红双眼透出一抹湛蓝色,声音嘶哑,“清心咒。”
“什么?”孔御景没听清,想进一步却又被阮星竹拉住了,他回头准备发作,却见男子一脸惊骇,“那……”
白衣少年跪在碎片上,伸手抓食和碎片混在一起的生食,就往嘴里送。
“阮星竹,你好狠,解药!”孔御景恨恨地挣开阮星竹的钳制,就像风行跑去。碧色的身影一动,挡在他身前,“让我来。”
宫逸南身形恍若魅影,快速冲到风行身边。风行正欲进食,本能察觉危险,他弹射而起,躲过这一击。
宫逸南反应过人,当即出腿直攻风行面门,带着呼呼猎风。风行若是清醒,绝对是闪身躲过,但此时却是兽性占了上风。他不躲不避,右手握拳,左手搬拦在右手手肘。当右拳与长靴软底相触时,众人不免一惊。
二人短短一触,当即分开。宫逸南在半空中转了三圈才落地,风行也是后退了三步。
宫逸南心下一惊,他清楚地知道刚刚他那一脚有多大力量,也惊讶于对面少年的臂力,没有用内力,单纯地力量碰撞。这该是多大的力量,他双眼猛然一缩,对面的少年像是被激怒的猎豹,朝自己冲来。
风行很厌烦这个碧衣的人,他,一直打扰自己进食。既然讨厌,那么也没必要存在了。骨子里的兽血沸腾,他又重新冲了上去。
宫逸南动作飘忽不定,若即若离,他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他,似乎找到怎样逗弄风行的方法了。真像一只大猫啊!他轻功绝妙,肆意逗弄风行。
但风行毕竟不是一只大猫,他是一个人,而且论武功不输于宫逸南的人。风行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他身形暴起,抬脚踹向宫逸南。
宫逸南不慌不忙,扭腰躲过这次攻击,但是这只是开始。风行在空中转了个身,转踹为鞭,他一记腿鞭狠厉地扫向宫逸南。宫逸南反转身子,抬腿将风行的腿抬高。风行脚尖点着宫逸南的腿,借力在空中转了一圈。
向下对着宫逸南又是一腿,宫逸南抬起后腿,来了个后旋踢。两个人一触即分。
风行微微喘着气,抬头看着宫逸南,他凤眸中血色更重,他微微朝宫逸南一笑,邪魅诡异。
孔御景看着少年血色的眸子,狠狠踹了阮星竹一脚。阮星竹呲着牙,拉着孔御景不放手。这俩个少年简直匪夷所思,打得难解难分。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这么大的破坏力。
宫逸南在面具下的嘴角牵出一抹微笑,他从头上解开碧色莹润的发带,迎风一抖,发带笔直如刃。他发带指地,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圈。
碧衣执带,白衣负手。二人对立半晌,突然同时暴起身形,战作一处。碧衣鬼魅清影,白衣轻盈凶蛮。打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负。
两人拆了十几招才分开,风行微微喘着气,抬眸看向宫逸南,他右臂划开了一道伤痕,血迹濡湿了大半个衣袖。宫逸南手中碧色的发带已经软了下来,滴滴答答地落着鲜血,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风行。
风行鲜红的眸子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湛蓝色,却又因为自己右臂的血气翻腾很快又变得更加鲜红。他从腰间抽出季后,血液顺着衣袖,流过季后莹润幽碧的箫声,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抬起季后,伸出舌头舔舐自己的血液,妖异之极。
宫逸南心中疑惑更盛,他怎么像走火入魔一样。这手中的箫倒不是凡物,但已经沾了血腥。不免可惜,他暗暗一叹。
风行出手如电,朝宫逸南打去,宫逸南弯腰躲过。他趁势抓住玉箫,右手抵住风行的手腕,往前一推,将玉箫夺了下来。
风行并指成刀,朝宫逸南后颈劈去。宫逸南悄身躲过,他看了看手中滑腻幽凉的玉箫,狠狠心,靠着箫口就吹了起来,一种甜腻的血腥朝他扑来,皱眉不止。
箫声飘逸清越,抑扬顿挫,婉转悠扬。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下翩飞,竟带起一片血与碧的残影。箫声宁静温和,听得众人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宫逸南微微松了口气,有效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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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男主和男主的第一次见面,大家还满意吗?ヽ(=^?ω?^=)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