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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四）
“从刚才起就一直看着我，到底想说什么？”
摆脱了顾月笙之后，一行人乘坐着周角私藏的魔动飞行器上赶往维塔利斯。路上，周角一边目不斜视地操控着飞行器，一边对副驾驶座的茉莉说道。
“我在想……”茉莉完全不介意被人发现了偷看，反而侧身过来，一手托腮压在驾驶盘上，笑眯眯地看着周角的侧脸说道，“您还真是镇定呢，面对告白的时候。”
“哈？”
“顾月笙阁下啊，刚才我说她对您深情的时候，虽然说一口就否定了，但是动摇得很明显吧？”茉莉笑道，“这种行为难道不是典型的教科书式傲娇吗？不过您倒是毫无动摇，还冒着生命危险吐槽了她呢。”
“那是因为你胡说八道得太过分了。”周角神色不变，“顾月笙从小到大都巴不得我马上去死，别说深情了，哪怕她说喜欢我一点点，我都怀疑是不是要世界末日了。”
“嗯哼……真是这样吗？”茉莉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您比顾阁下更擅长自欺欺人呢……嘛，也罢。”
她伸展了一下身体，坐了起来：“反正您一味否认的话，哪天我要对她动手也是没理由阻拦的吧？”
“随便你。”周角抿紧唇角。
随着这句话，驾驶间陷入了令人尴尬的沉默中，周角埋头操纵飞行器，茉莉则阖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假寐，两人俱都一言不发，直到急促的警报声响起来为止。
“怎么回事？！”飞行器猛烈地震动起来，周角在操作台上噼里啪啦一阵狂按，终于让机体平静下来，他向后大声吼了一声，而茉莉则在警报声响起来的第一声就用鞭子缠住舱舷，从驾驶舱的窗口跳了出去，过了一会，她的声音从驾驶舱上传来：
“是扑克，阁下。”
“什么？”周角一愣，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大声叫到：“小心！茉莉！”
话音未落，一把体积惊人的巨大重剑从下方直飞上来，剑柄处站立一人，长发火红眼瞳冰蓝，容貌堪比天神，卷挟着风暴般的红色烈焰袭来。旁边紫色花纹的扑克上下翻飞，身着紫色夜礼服的绿瞳青年仿佛鸟一样轻巧地踏在扑克上前进，礼帽下的柔软黑发被风吹得凌乱飞舞。他索性将礼帽一掀，那张轻佻的脸上露出张狂肆意的笑容：
“先生们女士们，魔术表演开始啦！”
随着这句话，扑克们像是鸟儿一样聚集在一起，呈漩涡状不停旋转，形成了一个钻头一样的东西，再次攻击向飞行器的防护罩。
“真遗憾，让你得手的话我会被主人责备的。”艳红的长鞭狠狠一击扑克钻头，黑红色的火焰瞬间升起，将魔术般的攻击魔术般地化为了灰烬。茉莉稳稳地站立在飞行器上，染着漂亮蔻丹的手指搭在唇边轻笑。
“让开！”刚刚稍稍落后的赛尔斐特刃在法尔肯海恩攻击失败后，冲了上来，巨大的重剑破开灰烬，以惊人的气势挥向茉莉。
“真是的……”茉莉右脚向后轻轻划了一步，长鞭一甩，竟然缠住了重剑，“虽然这张漂亮的脸给你加分许多，不过没礼貌的男人可不受女性喜爱哟？”
“哼……正合我意！”赛尔斐特刃冷哼一声，突然连人带剑凭空消失在茉莉面前，失去目标的绯色长鞭慢慢悠悠垂落下来。
“锵！”下一秒，利刃突兀地从茉莉背后斩下，攻击来得毫无征兆，而茉莉却以惊人的柔韧性和力量握住鞭柄反身回击，金属制的鞭柄与剑刃相交溅起无数火花。茉莉轻喘一口气，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神涌上了战意：“黑魔法……还是空间系的……这可有意思了。”
“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法尔肯海恩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茉莉身后，“希望你能有些不一样的可爱表情给我作为鼓励呢，带刺的小玫瑰~”
“哎呀，这样的称呼真是久违了呢。”茉莉再次旋身回击，长鞭如毒蛇吐信般直奔法尔肯海恩：“但我可不会为无趣的表演鼓掌哟？”
“这样的话……不送你一份大礼不行呢！”两人一击即分，虽然对话轻佻随意，然而两人眼中都涌动着激烈的战意，一触即发。
“好了二位，到此为止吧。”清亮的女声突兀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君苔暮坐在隆肩上登上了飞行器顶，掌中的水晶球上下浮动，笑意盈盈地看向两人，黑袍的少女歪了歪头，“二打一可不是绅士行为哟？对方出的什么价钱，我们给双倍就是了。”
“这话你在动手前说可能还有用。”法尔肯海恩踩在飘散的扑克牌上，耸了耸肩，“你看那边的战斗狂，已经没法停手了。”
“没错！”赛尔斐特刃再次如鬼影般出现在君苔暮二人的背后，巨剑带着巨大的破风声斩下，却被一层薄薄的结界挡住。
“请停手吧，三殿下。”君苔暮神色不变，轻声开口说道，“听说托纳的女皇殿下正前往阿尔勒访问……您明白的吧？”
赛尔斐特刃神色一变，“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自然是它告诉我的。”君苔暮微微一笑，抚摸了一下手中的水晶球。
赛尔斐特刃的脸色非常难看，然而他阴沉着脸沉默了一会，居然收起了巨剑。
“哦哟，有本事。”看到这场景，法尔肯海恩略带惊奇地吹了声口哨。
……
“真是惊险呐，阁下。”事件平息后，行驶的飞行器上，茉莉靠在椅背上开口说道，“顾阁下执念之深，真是令人惊讶。”
“……”周角冷着脸，一言不发。
“怎么了？您生气了吗？”茉莉突然向周角的方向倾身探过去，笑眯眯地正面“带球撞人”，周角手一滑，飞行器立刻大幅度倾斜了一下。
“坐好！”他皱眉呵斥一声，“我说了！那个女人要怎么做是她的事！与其谈论她，倒不如看看后面那四个人有没有闹腾。”
茉莉挑了挑眉：“说起来，您居然会留下他们。”
“既然赛普纳的神棍帮我们处理好了问题，留下他们也无不可，况且……”周角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涌上一种狂热的神情，“那个巨剑小子，你知道是谁吗？”
“托纳的三皇子，赛尔斐特刃·冯·托纳！”
“托纳的三皇子？怎么会做顾阁下的雇佣兵？”
“大概是他旁边那个爱财的家伙怂恿的，那不重要。”周角漫不经心地回答，“托纳的皇室掌握着全国最高的工业技术，如果能从那小子手上收集到托纳的机密工业资料……或许就有办法改进‘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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