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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游历山川,蒸着包子
颜依的到来,虽是个小波折,但多少影响了心情。
封江月怏怏不乐,心中的情感很复杂。对于这个“母亲”,她实不知该如何面对,想了半天,决定就此错过,不与之相认。
“两年半后,去一趟嘉兴陆家庄。”黄药师轻声道,心知她症结在何处,劝道:“不用想太多,她也是你母亲。”
封江月心觉有理,弯了弯眉眼,正自沉思时,手腕遭人一握,又听他微笑道:“将这些书画送去桃花岛,我们去大理走走,再去……”
见他话语一顿,她心中一个咯噔,暗叫不好,忙抢先一步:“我想告诉你个好消息。”
黄药师瞪她一眼,拉过她的手腕,细细地把起脉来,末了轻语:“回岛去。”若非他无意握上她的手腕,也不知何时才能发现。
“用不着,我信你的医术。”封江月陪着笑脸,摇了摇他的手,笑眯眯道:“但凡有所不适,我定不瞒你。”
黄药师皱紧眉头,心中有所忧虑,脸上已全无笑容,沉吟着道:“弄辆马车代步。”
“不用,我没那么娇气。”封江月笑吟吟,但见他执意如此,也只好作罢,轻抚他的胸膛,安慰道:“我身体很好,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
黄药师瞪她一眼,想到她隐瞒此等重要之事,忍不住屈指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万分不悦:“一次说谎,终身不可靠。你仔细数数,骗过我几次?”
封江月凝眉深思,末了展颜笑道:“陈年老旧账,算它做什么?来,嘴角上扬,笑一个。”
见他仍沉着脸,她咯咯直笑,伸出双手戳了戳他的脸,笑眯眯道:“黄大岛主,你还是笑着时好看。”
黄药师瞪着她,依旧沉着脸,也不理会她的示好。实则,他亦在自责,没注意到这事,又在寒冬时带她出岛。
见此,封江月耍赖,先告他一状:“你身为丈夫,又是大夫,妻子有孕也不知,你说你细不细心?你有错在先,却不思过,反倒敲我额头,还恶语相向,你说你过不过分?”
她轻哼了声,高扬起下巴,挥着小拳头,扬声喊道:“拒绝家暴,我要和离!”
幸得此处偏僻,往来行人不多,否则教她这一喊,会引得数人侧目而视。
黄药师叹气,不再说它事,帮她紧了紧披风,又给她戴上毡帽。
封江月眨巴眨巴眼,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扑哧一声笑出来,戏谑道:“黄大岛主,是不是只要不和离,一切都好说呀?”
黄药师白来一眼,再也摆不出脸色,无奈地摇头,瞧了眼她的额头,见其上光洁如玉,微微一笑。他下手轻重如何,心中自是清楚,虽是敲了下她额头,但不会让她有痛感。
“黄岛主,黄夫人!”远远的,一个声音传来。但见白影连晃,那人来到近前,竟是欧阳克。
自在潼关一别,他受托去开封保护司天监,便一去不回。待完颜语凰登基后,他回了趟西域,恰逢华山论剑之期将至,他赶赴华山,却得知其叔父已疯,遂四处寻其踪迹。
欧阳克略略行了个礼,面有急色,问道:“有人似是瞧见,我叔父往东而来,不知两位可有见着?”
黄药师毫不理睬。梅超风代他而死,桃花岛与白驼山有仇,他若非有事缠身,早就去寻了欧阳锋,如今得闻对方已疯,他虽不至于再去寻仇,但也不会理其死活。
封江月摇头道:“我们没见过他。他往东而来,也不定会来桃花岛。”
欧阳克叹气,点了点头,面上浮现出笑容,由衷道:“恭喜两位成亲。”
封江月的发式与以往有异,他自然瞧得清楚,心中已明白。
“你去寻人吧。”封江月摆摆手,回道。
欧阳克目光一转,见黄药师无甚表示,便笑道:“黄伯父,小侄告退。”他足尖一点,飞身倒退,白袍猎猎展动,如大鹤展翅。
“走啦,赶紧送完书画,就去踏遍万里河山。”封江月笑吟吟。
两人携手同行,前往岸边,后边跟着一个小工,帮他们搬书画。
哑船夫放好书画,扬帆转道而回。封江月看了会,与黄药师背海而行,亲密地互牵着手,慢慢向前方走着。
天气已暖,柳条展露新芽,野鸭嬉戏湖水中,绿意覆过苍茫大地。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压过草丛,留下两条痕迹。
马车外形朴素,内部空间大,铺着一层厚厚毛毯,人躺于其上一点也不颠簸,十分舒适。
封江月撩起窗边帷幔,眺目望去,见天蓝草绿,心中顿觉欢喜,转头笑着问道:“要不下车走走?我想喝鱼汤。”
近段时间,她对鱼汤百尝不厌,也无妊娠不适之状,唯独食量增大。
小溪缓缓流淌,清澈见底,偶尔溅起几朵水花。两人漫步岸边,仔细寻了寻,也没瞧见一条大鱼。
封江月略有失望,想到鲜美的鱼汤,不禁舔了舔唇,不死心地再度瞧了瞧小溪,咕哝道:“小点的鱼也行。”她指了指溪水,点着水中的鱼儿,示意道:“就这三种,多抓几条,以数代量。”
齐膝高的溪水中,十来条鱼儿欢快畅游,约莫食指长,腹白背灰,极为灵动自在。
黄药师自无反对之意,本就事事顺着她,更何况这一件小小的事?自她有孕后,食量增大却又挑食,他变着花样做美食,以便她饮食均衡,又能一解口腹之欲。
封江月摸了摸下巴,沉吟着道:“鱼儿小,不好抓。”
黄药师瞧了瞧小溪,又看了看脚下绿茵,笑道:“我去拿条毛毯铺在地上,你坐着,我去抓鱼。”
封江月眼珠子一转,点头应好。
如今正是三月芳菲天,山花烂漫两岸,绿草连绵万里,阳光和煦暖和,空气自然清新,是踏春的好时节。
封江月提了提裙摆,瞧瞧自己的小鞋,四顾周边无人,忙踢下鞋袜,以足尖试了试水温,眉眼一弯,踩下水去。
水花溅起,得闻异动,鱼儿四散开来,或上浮下沉,或左突右窜,极为机灵。
封江月折腾了几下,连鱼儿的尾巴都未摸着,当即撇了撇嘴,很是不开心。
也在这时,黄药师出了马车,手上还抱着一匹毛毯,一瞧溪中景象,脸色微变。青影闪至溪边,单手一搂,将人带上岸。
封江月连忙做检讨:“你瞧,若非怕吓着你,我不敢动内力,又岂会抓不到一条鱼?”
黄药师登时被气乐了,长长叹了口气,摊开毛毯铺在地上,扶着她慢慢坐下,给她擦干双足,又帮她穿好鞋袜,回道:“虽已过寒月,但水尚冷,对身体不好。”
封江月默默点头,迟疑了一会,握上他的手,软软糯糯道:“我和阿衡夫人是不同的,你不用担心。”
说罢,她嘴一撇,抱怨道:“近段时日,我都成了重症病患。”
“不容万一。”黄药师语气加重,安慰道:“以前是忘了提防,等这个生完后,就不再受这苦了。”
封江月凝眉想了想,嘟囔道:“万一是个女儿呢。”实则,对于生男生女,她倒无想法,只是因已有个蓉儿,再来个男孩较好些。
黄药师不以为意,当即回道:“若是女儿,就唤芙儿,与蓉儿相配。”
一时激动,封江月遭口水呛住,咳嗽了几声,一脸悲愤地问:“黄岛主,你是认真的么?”
黄药师失笑,摸了摸她的头,回道:“自然不是,不如唤她作‘菡儿’?”他沉吟几许,微微摇了摇头,又道:“你名中带水,我名中含木,五行中水能生木,但木反生不了水,不如给孩子取名‘铃’?”
“江”字带水,“药”字含木,“铃”字有金,水能生木,而金能生水。
“你欺负我不懂五行么?”封江月哼哼唧唧,没好气地说:“金虽能生水,但会克木。”她皱了皱眉,复又展颜笑道:“倘若生个女儿,是要来克你的,还是罢了吧,有个蓉儿就够了。”
黄药师笑道:“五行相生相克,这只是正常情况。就以‘水生木’为例,这是相生,若是水过多,木悬于水上,便成了相克。同理若是木过硬,金非但克不成木反倒被克。”
封江月扬了扬眉,笑吟吟问道:“那请问黄大岛主,我这江上水到底是生你这药中木,还是克你这药中木?”
黄药师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地答:“成亲之前,水生木;成亲之后,水克木。”
瞧瞧此时的封江月,她做出的种种捣蛋之举,显是来克他的。
封江月瞪眼,嗷呜一口咬去,末了轻哼一声,再朝他丢去一个白眼,咕哝:“我饿了。”
“我去抓鱼。”黄药师笑着回道,说着起身去了马车处,拿出几个小野果,递给她:“吃了先垫垫。”
鱼儿机灵无比,左摇右摆,突地一个猛子射出,速度迅疾灵活,又身在水中,越发难抓。
黄药师并未下水,只在岸边捡了些小石头,屈指向水中的鱼儿弹去,一投一个准。他蹲下来,捞起浮在水面的鱼。
封江月呆滞,万分敬佩:“连光在水中的折射都能算出,妥妥学霸!”
车上厨具齐全,黄药师的手艺自不必说。鱼汤鲜美纯白,香气弥漫空气中,让人食欲大振。
一锅鱼汤,大半进了封江月腹中。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口中仍想吃,但肚中已饱。
她凝眉叹气,拉了拉他的一角衣裳,打着商量道:“晚上还吃鱼。”
“晚上少吃些鱼,吃清淡一点。”黄药师回道。
封江月站起身,摸了摸小腹,眉眼慢慢展开,唇角微翘起。有孕三月,身上尚未显怀。她浅浅笑道:“若是女儿,便唤作‘雨菡’;若是男孩,便唤作‘落萧’。”
不论男孩女孩,名字中都含有“水”和“木”,正是她名中的“水”与他名中的“木”。
“好。”黄药师回道,又听她笑道:“如今是三月,桃花开得正艳,要不咱们偷偷回岛瞧瞧?”
虽送了书画回岛,但不知效果如何,她想去瞧上一瞧,看看那对新婚夫妻如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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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女主的名字,水生木,江中水生药中木,本就是为了岛主选的名字。以水滋养着枯木,让它重焕生机,江月算是为岛主出现的姑娘。至于婚后,到底是水生木还是水克木嘛,大家自行想象哈哈。
预算错误,以为只有两章番外,应该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