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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
静宜公主显然没有想着这人到这个时候还敢如此淡定,居然还反问起她来,她冷笑一声,道:“本公主要是输了便放过你以及水家,当然本公主绝对不会输。”
真是亏本生意,水玲珑在心中一叹,现在人生地不熟,不惹祸就好了。
“好,就一言为定。”
“哼!”
三声击鼓比试开始,宫人送上弓箭,两柄通体漆黑的弯弓宽大无比,听说挑的还是宫里最小的弓,箭筒里有三支竹箭,箭头漆黑,一下子分辨不出材质。
静宜公主从箭筒中拿出两支架在硕大的弯弓之上,侧目看着一动也不动的水玲珑,周围开始有人惊呼,“公主殿下这是要一弓连发两箭吗?在女子当中有如此神力的人不多。”
静宜公主能使用刺骨鞭,力气本就不小,又从小习武,身为皇族,什么样的厉害剑师没有,静宜公主学的自然不差的。
静宜公主手中硕大的弯弓居然被她慢慢地拉成满月,两支箭羽蓄时待发,一股凌厉之气缠绕而出,水玲珑不由一怔,果然是个强大的对手,南国尚武,即便是养尊处优的公主也能有这一手好武技。
“嘶嘶”两声,箭羽破风而去,“砰”的一声,深深钉入草钯上,细看,虽无一支箭正中靶心,却也只在靶心一圈之外,对于女子来说这样的成绩已经不错了。
剩下一支箭,静宜公主匆容的架在弯弓之上,这一支箭的气势又变了,还没有射.出去,周围空气瞬间凝固似的,带着一股冷肃的萧杀之气。
箭动了,势如破竹,瞬间就钉入靶心,这样的臂力与眼力,在女子当中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周围众世家子弟露出惊叹之色,暗暗低语:“水家娇娇不用再比试了,此局定输,超过静宜公主的这个成绩,先不说第一弓的两箭齐发之难度,便是一箭一箭的来也示必能支支中靶心。”
厉害,要家世有家世,要功夫有功夫,果然有骄傲的资本,水玲珑看向自己空荡荡的草钯。
“水家娇女这是在干什么呢?不会是被吓怕了吧?现在认错还来得及,看着这么美艳的一张脸,若是有贵人求情,或能逃过此劫。”
周围说话声越来越响,静宜公主侧头睥睨她,下巴高高的,似在看着一件死物。
水玲珑不紧不慢的从箭筒中拿出三支箭来,目测了一下距离,接着把竹箭从中折断,周围又是几道惊叹:“她是疯了吗?怎么把箭给折断了……”
无人知道她在干什么,水玲珑并没有理会他们,专心的把三支箭羽折成一样的长度,又测了测这里到草钯的长度,过了一会,三支短箭纳入受伤的右掌之中,若有人细看就会发现三支短箭已经在掌中排列整齐却对着不同的方向。
水玲珑侧过身去,闭上眼睛听了听风声,接着右腕一动,只见三支短箭“嗖”的一声破空而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牢牢钉入靶心。
许多人都没有看到她是如何发箭的,只知道她手腕一扬就没有了动静,接着是砰砰三声,转头去看草钯,靶心上钉入一支短箭,其余两支呢?刚才她不是三支都纳入掌中了么?众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有人大笑:“哈哈哈,还有两支居然跑得不见了,这样的武技,简直笑死人了……”
所有人都在讥笑,有些人没看到原委,便人云亦云的跟着笑了起来。唯高台上的皇室以及几位大世家没有人发笑,还有场中央的主持人,此时他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水玲珑,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当她纳入掌中的三支短箭整齐排列时他便有一种预感,这位小姑子不简单,果然,她出手奇快,短箭的速度也奇快,快到他这位顶尖的剑师都差点追丢了痕迹,不过他最终是看到了,可他看到了什么?一支短箭钉破靶心,紧接着另一支短箭补上空位,最后一支短箭却射向了静宜公主的草钯,如今静宜公主的草钯靶心已空荡荡的,一长一短两支箭都掉落在地上。
如此速度、如此力道,如此眼力,就算是男子拉开的满月弓也未必能射.出这样好的成绩,射.出?对,她不是用弓射箭,她是手腕发力。
主持人大声宣布:“此局静宜公主胜。”
话落,水玲珑猛的抬头看向主持人,冷笑道:“剑师大人,明明我的箭正了靶心,而静宜公主的箭却没有一支中靶心,怎可睁眼说瞎话?”
众人听到此话,齐齐看向静宜公主的草钯,果然先前中靶心的那支长箭不见了,大家揉了揉眼睛,明明看到静宜公主的箭中了靶心的,这是怎么回事?
“你——”身为南国顶级剑师居然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而且还是一位不经世事的小姑子,当即怒道:“你的箭并没有用弓箭射.出,怎可作数?”
静宜公主看完自己的箭靶,大怒,气极了问道:“是你打落了本公主的箭?本公主的箭明明中了靶心的。”
静宜公主的话一石惊起千层浪,就刚才这小姑子手腕一扬就打落啊公主的箭,原来他们没有看错,静宜公主的箭的确中了靶心,只是被她打落了而以,可是那箭明明深入七分,牢不可破,怎么可以在转瞬之间不但能准确的打准地方且能击落长箭,那劲道与眼力简直逆天了。
大家看水玲珑的目光又变了,这真的是那位文臣之后、书香门第的水家三姑娘吗?怎么让他们觉得如此的恐怖,若是这三支短箭射的是场中的达管贵人,细想之下能有几人可以躲避?
场中局势一触即发,水玲珑似没查觉似的,一脸匆容的说道:“规制上并没有要求箭必须是从弓上射.出还是通过其他手段射.出去,只要箭能中靶心便行。”
主持人气恨不以,含怒的脸上讥笑道:“就算没有规定,但这是常识。”
“对不起,我不懂什么常识,我只知道我的箭能中靶心。”
“你——”
静宜公主从刚开始的恼怒中回过神来,这是在比试当中,而不是平时凭自己的命令便有不少暗卫出来收拾,她左右看了一眼,见众贵族一个个噤了声,没有了先前的巴结模样。
水玲珑可以看到对面两人气得头冒青烟,而自己却是一幅淡然匆容的模样更是让对方两人气得脸红脖子粗。
“即便你有理,你的箭也是支残破不堪的短箭,也是作不得数的。”剑师不死心反诘。
“可是在战场上,只要能杀人,谁还管他的箭是长箭还是残破不堪的短箭。”水玲珑冷然道。
的确是这样,主持人心里明知道是这个理,却暗暗叫苦,静宜公主明明已经很厉害了却遇上一个更加厉害的主。
“不过基于比试的公平,此局就当我与静宜公主平分秋色吧,剑师大人意下如何?”
主持人看向静宜公主,静宜公主许久没有发话,估计已经气昏了头,一时半会没有反应。主持人生怕事情再起变化,况且后面还有两局板回来,到时自己说规制时再强调这些小细节,要对方钻不了空子就行了,于是不待静宜公主答应,便宣布:“此局两人打平。”
场地一片哗然,却没有一人反驳,因为有不少剑士看到了穿靶而过的那支短箭此时钉在场地的一个木桩子上,深的只露出半截,若不细看都不知道这是一支短箭,还以为是谁钉的木钉子。这些剑士转告了各自效忠的家族,各大家族一层层传上去后,大家都噤了声。
静宜公主怒气冲冲的出了场地。
中间休息一盏茶的功夫,这段休息时间依水玲珑猜测,只怕是细细研究规则去了罢,免得她下盘又开始钻空子。
果真如水玲珑所料,梁贵妃传了口喻,若下局还是平局的话,那剑师的项上人头就别想保住了。一旁的皇后陈氏但笑不语,看向水玲珑的方向若有所思。
水玲珑右手掌本就受伤,经刚才用力甩出三支短箭,看似轻轻松松,其实却牵制了伤口,本就没有上药的伤口如今又撕扯开来血流不止,她翻开布头细细查看,若说不痛那是假的,只是她从来不会表露出来。
“水姑娘,将军让奴婢为您上药。”一位宫人手中端着药盘与棉布,跪坐在水玲珑身前。
宫人不待水玲珑拒绝便伸手上前开始上药,水玲珑当然不会拒绝送上门的服务,铁打的汉子也知道痛。
宫人包扎妥当便行礼告退,水玲珑抬眸看向高台,高台之上那个白色的身影不见了,位置空空,只有南国的皇帝正与两妃子窃窃低语调笑,水玲珑淡淡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第二局比骑术,上场前一位宫人走近水玲珑交待:“将军说了,马驹是将军的坐骑,绝不会有问题。”宫人说完便走。
水玲珑又抬头看向高台,原本空空的座位上此时正好坐着那抹白色身影,他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目光相对,水玲珑垂下头去,这人三番两次帮她,这前身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一开始她以为只是前身单纯的暗恋着对方,现在看来似乎不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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