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反攻，十年不成

　　第二天，方昱忱在家做好饭给萧漠发了个短信
　　——吃饭了吗？
　　——没有。
　　——在解剖室？
　　——嗯。
　　——知道了。
　　放下手机，方昱忱把做好的饭倒进保温盒里，提着出了门。萧漠工作的地方是一个研究院，方昱忱开车过去。
　　到了研究院后，方昱忱给萧漠打电话，因为他没有工作证，必须要萧漠把他带进去。萧漠带着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在这等一下。”萧漠对方昱忱说，他还有点事要忙。
　　“嗯，你去忙吧。”时间还早，方昱忱也不着急。萧漠没多说话，转身离去的背影有点急切。方昱忱在萧漠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他的办公室很大，一个沙发，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放着一些医学方面的书。办公桌上有一台电脑，边上放着一摞文件。
　　方昱忱拿着一本人体解剖看了半天，萧漠还没回来，看了眼时间，方昱忱皱皱眉，起身打算去把萧漠先来先吃饭。
　　推开解剖室的门，并没有方昱忱想象中的鲜血流淌，各种肠子脏器露出来的惨烈景象，也没有扑面而来的腐肉的气味，白色的屋子很干净，进门是一张办公桌，后面挂着x光观片灯箱。办公间连着另一间屋子，方昱忱听到传来的萧漠的声音，走了过去。
　　解剖室内有一个台子，上面放着被排列成人体骨架的骨头，萧漠和另一个人穿着白大褂现在台子边研究着这些骨头。
　　“头骨前后都有弹痕，子弹穿过前后颅射出，我认为应该是致死原因。”另一个人说
　　萧漠拿起头骨看了一会，又看了看旁边桌子上的几张照片后，摇摇头说:“不是，子弹造成的伤口附近凝结的血液太少，说明子弹是在死后射入被害者体内的。”然后萧漠又拿起一块骨头给另一个人看了看，说:“T4胸椎的穿刺伤应该是致命伤。”那人看了看，点点头表示赞同。
　　“已经十二点半了，你已经工作一上午了，先去吃饭吧。”边上的那人看了看时间对萧漠说，他是萧漠的实习生，别看萧漠年纪不大，但他现在已经是博士生导师了。从刚刚方昱忱过来他就看见了，见他眼神一直盯着萧漠，他猜是萧漠的朋友来找他吃饭的，所以提醒一下萧漠
　　萧漠抬头看了看时间，然后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方昱忱，对那人说:“你先去吃饭吧，下午把头骨模型送去公安局让他们做一下弹道分析。”那人点点头走了。
　　方昱忱走进来，萧漠低下头继续拿着头骨研究，对方昱忱说:“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看萧漠没有吃饭的打算，方昱忱也没打扰他，站在一旁看萧漠自己对着一堆骨头研究。萧漠一会皱皱眉，一会又面部舒展，眼神一会怀疑一会清明的，方昱忱看的津津有味，萧漠投入工作的样子很迷人，方昱忱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从萧漠脸上看到这么丰富的表情。当然，全身心投入进工作的萧漠对着一切并不知晓，在解剖台和各种仪器间忙碌的不亦乐乎。
　　拿着头骨又看了一会之后，萧漠突然“啧”了一声。方昱忱在边上一听，挑了挑眉，走了过去，这可是他在这待这么半天，听见萧漠发出的第一个声音，看样子是有重大发现。
　　“把那边的资料给我拿来。”听见脚步声，萧漠没抬头，冲方昱忱吩咐到，方昱忱到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叠资料递给萧漠问:“是这个吗？”
　　“嗯。”萧漠看了一眼接了过来，一页一页的翻过去，萧漠的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看到他的反应，方昱忱好奇。
　　“资料上写…死者是中国人…”萧漠看着资料回答方昱忱。
　　“嗯…怎么了？不对吗？”方昱忱不明白萧漠什么意思，虽然他看不懂这些骨头，但是他看过这个人的照片，典型的亚洲人长相。
　　“不是…我还不能确定…”萧漠放下资料，又拿起头骨看。方昱忱学着萧漠的样子看着那个头骨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放弃了，这不是他的专业，他也看不懂。
　　“一会再看吧，先去吃饭吧，一会该凉了。”方昱忱劝萧漠。
　　“…嗯。”萧漠犹豫了一下，放下了头骨跟方昱忱除了解剖室。
　　……
　　“你一会去哪？”萧漠吃饭的时候问方昱忱
　　方昱忱想了一下说:“回去吧，案子还有点细节没有整理。”
　　“那你捎我一段，把我放在清源路上的那家医院。”
　　“你去那干嘛？”闻言，方昱忱抬头看萧漠，那家医院是市内很有名的一家整容医院，萧漠去那里干嘛？
　　“我想去问点事。”萧漠说
　　“哦，好。”方昱忱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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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点，方昱忱从一堆卷宗中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正奇怪萧漠怎么还没回来，就听见大门响了。方昱忱从卧室出来，看着萧漠拿着一堆文件在换鞋，问了一句:“怎么工作到这么晚？”
　　“你明天去见被告吗？”萧漠不答反问
　　“嗯，怎么？”
　　“…没事。”萧漠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拿着文件回了卧室，方昱忱觉得奇怪，只当是他工作一天太累了，也没当回事。
　　萧漠进了卧室后，坐在桌子前，把手里的资料摊开，一张一张仔细的看，是一份病人资料。在翻到最后一页时，萧漠看着资料上“颅骨整形”四个字，猛然瞪大了眼睛，心里顿时腾起一种不安，又想到上午在解剖室看到的那个头骨，不安的感觉又加重了几分。考虑了一下，萧漠拿起手机迅速按了一个号码，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我一会传给你一份资料，这几天你注意盯着这个人，有什么动态及时告诉我。”说完萧漠迅速挂了电话，打开电脑点开邮箱，把一份方昱忱的资料发给了另一个邮箱。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发送成功”，萧漠才揉了揉太阳穴，压下心里的不适感，走出去敲开方昱忱的门。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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