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和西谷夕在一起的日子

　　“总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呢。”
　　吃完饭，你捏了捏西谷的手掌心，意外发现手感很不错，就顺手捏个不停。

　　西谷也不制止你的小动作，只是在你用力的时候轻轻拍拍你的手背，像是在无言的表达出[别闹了]的含义。

　　吃饱喝足之后是西谷为数不多能安静下来的时候，这个样子的他像餍足的猫一样，敛去清醒时的张扬之气，困倦地趴在桌子上。
　　现在他就坐在你旁边，侧枕在手臂上，半盍着眼睛不知是在瞧着你看，还是快睡着了，只有时不时因你的动作而出现的细微表情变化，能显示他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他像是要午睡了，你虽然不是很累，但趴在他身旁的诱惑力远远大于其他的一切想法，于是你悄悄把捏得发热的他的手放上桌子，自己也伏在了桌上，和他面对着面。

　　如此近的距离，即使是在让人昏沉沉的午间，你也没有丝毫睡意，睁大了眼睛盯着西谷看，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你们两人凑得很近，近到你几乎可以感受到他似有若无的清浅呼吸，可以数清他一根根金橙色的刘海。

　　[想……再近一点儿。]

　　你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你微微直起腰，屏住呼吸凑近他的脸颊，余光扫到他的衬衫被趴着睡觉的姿势拉扯勾勒出的形状，又很快把注意力再度放回他的脸上。
　　平时不注意还没有发觉，拉近了距离之后，你发现，西谷的睫毛出乎意料的长。

　　[单看闭上的眼睛，还真像女孩子…]
　　你在心里嘀咕着，默默握住拳头给自己打气。
　　[想要亲上去…要不趁他睡着了……]

　　你紧张地揉搓着制服的衣角，慢慢地靠近，靠近他。

　　“喵～—” 窗外的野猫叫了一声，本来就绷紧了神经的你措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急忙抬头后退，匆忙间撞到了桌子，发出“哐”的巨响。

　　“嗷…”你揉着撞到的地方，心里暗暗后悔着刚才的举动。
　　[要是再果决一点就好了呢。]

　　来不及遗憾被自己的蠢动作打断的午休，你还在回味着刚才似乎有那么一瞬，擦过嘴角的脸颊那柔软的触感。
　　[也不知道亲没亲到……]

　　但西谷已经被你闹出的动静完全叫醒了。
　　被从睡梦中打断的他没有睁开眼，皱起眉心哼哼了两声，过了一会儿才抬起惺忪的双眼望向你，
　　“……”

　　他没有说话，但你能从他湿漉漉的眼睛里看出询问的意味。

　　这还是你第一次看到他刚睡醒时的这副模样。
　　你们才刚交往没多久，前几次一起吃完午饭后，也多半是各自去了社团里练习。

　　今天不知怎么的，他一改常态，拉着你坐在教室里，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趴着午睡。

　　[好像只小动物啊……猫…还是乌鸦？但日常更像只浓缩版的大型犬呢…]

　　你总是喜欢在各种奇怪的地方神游，而西谷也对此习以为常了，见你没反应就支着脑袋，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呵欠打到一半的他注意到你揉着腿的动作，顿时一脸紧张地直起身子，
　　“是刚才磕到腿了吗？疼不疼？”

　　[哟吼，他注意到了耶！]

　　“疼，好疼呀，超疼的！”

　　[要西谷亲亲抱抱才能不痛。]
　　当然，这句话你藏在了心里没有说出口。

　　撞到的地方事实上没有疼得那么夸张，但你还是像受了委屈一样对着西谷撒娇。

　　你以前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恋爱中的女生表现得弱不经风，总是跟男朋友说这疼那疼。
　　但现在你懂了，你觉得，这大概是谈恋爱之后任何一个女生的正常变化。

　　总是想着：
　　[再多关注我一点吧，再把视线，多聚集到我身上吧。]

　　这种想法是份隐秘而又明显的告白，你多么想直接了当地把心意传达给他，却又轻易说不出口，于是只能把心底萌发的小小愿望表现在大惊小怪的伤痛中，借以慰藉你躁动不安的心。

　　“笨蛋，这都能撞到。”
　　西谷看出了你只是在装模作样，安心之余还不忘像往常一样有意无意地笑你一句，但还是伸出手悬在红印子上方，之后却不知是该放上去还是该收手。

　　造成这样的原因很简单，红印的位置太微妙了。
　　乌野的校裙不算短，但也没长过膝盖，坐着的时候更是会稍微抬高一点儿，而你刚才撞到的位置正好处于裙子下摆的交界处，大腿中部。

　　很显然的，在这个位置，如果西谷直接上手就十分尴尬了。

　　索性他及时反应了过来，讪讪地收回手，顺势抓了一下头发，“哈哈”笑了几声。

　　“臭、臭流氓。”你也一下子发现了不对劲，双手压着裙子，不知做什么反应才好，因为过于恼羞成怒，结结巴巴地冒出一句话，声音却小声娇软得不像你自己发出来的。

　　耳朵尖的西谷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唔噢噢噢，刚才那句话！好可爱啊，要不再说一句？”

　　“才不呢！笨蛋，笨蛋！西谷夕是大笨蛋！你是抖M吗！被骂还这么高兴！”

　　“哈哈哈，因为实在是太可爱了吗。”

　　你捂着脸不敢看他，另一只手试图挥打击中他，却被他牢牢地抓住了手腕，
　　“好啦，不逗你了。”

　　“对了，差点忘记了呢。”
　　西谷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在乱糟糟的包里翻找着，拿出了一个包装过的盒子。盒子已经被凌乱的书包压得有些变形，他不好意思地笑着，捋平纸上的褶皱。

　　“生日快乐啊。”他这么说着，递过盒子，凝视着你的眼睛。
　　“这可是我挑了好久的呢，拆开看看吗？”

　　完全没有想到会有礼物，你愣住了，直到西谷把礼物盒塞到你的手里，你才反应过来。

　　“这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难以置信地问他，“我还以为……”

　　“不可能忘记啊。”
　　猜到你要说什么，西谷撑着下巴看你，随意地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
　　“记得可牢了，你的生日。
　　之前那个吊床也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啊……啊！当时被教导主任打断了，所以没来得及说生日快乐。”

　　西谷还是笑嘻嘻的模样，你却简直感动得要哭了出来，你满怀期待拆开了盒子包装，里面的礼物让你再一次愣住了。

　　[有谁送女朋友生日礼物……会送护膝的吗？！]

　　[把我的感动还回来！]

　　你拿着黑漆漆的护膝呆呆地问他：
　　“包装错了？”

　　西谷却一脸自豪地指指它：“没错！就是它，护膝！”

　　你是很想要吐槽的，但奈何实在是不知该从何下口，就听见他接着炫耀一样地补充：
　　“我问过了部里的前辈们，他们都给了我很多很棒的建议呢！”

　　“比如？”你一副枯萎的样子没力气地问他。

　　“比如…菅原桑。”

　　【回忆】

　　“菅原桑！若果要送礼物的话，应该送些什么呢？！”

　　“诶，西谷要送别人礼物吗？唔…这要分男生还是女生的吧。”

　　“是…是女生啦！”

　　“噢～我明白了，嘿嘿，小谷也到了这种时候啊……”

　　“菅原前辈！”

　　“哈哈，如果是送女生，那送一些可以贴身携带的东西可能比较好吧？女生应该会比较喜欢。”

　　【回忆结束】

　　“我还问了旭前辈。”

　　【回忆】
　　“旭前辈！旭前辈！”

　　“啊，是西谷啊，有什么事吗？”

　　“如果是旭前辈会给女生送什么样的礼物呢？！”

　　“诶？啊…要问这个……其实吧…呃…我，我也不太清楚，要看那个女生和你什么关系呢…大概？”

　　“是…是很重要的人！”
　　[是女朋友。]

　　“那大概…就买一些可以表达你心意的东西…？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经验啦……”
　　【回忆结束】

　　“要说贴身携带…倒也不是挂不上边……”

　　你听了西谷讲述的回忆，勉勉强强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但是很显然，菅原前辈讲的并不是这种贴身携带好吗……]

　　但是谁让你的男朋友是个单细胞笨蛋呢？

　　“不止呢，这个护膝啊，可是我想了好久才选出来的，最能代表我心意的礼物了！”

　　你一头雾水。

　　西谷指指你手里的护膝，拍着胸口说，
　　“护膝可是护具呢，可以保护你啊。”
　　“我在你身边的时候，自然不用说，我会好好地守护着你的安全，但当我不在的时候……”

　　你看见他的眼睛发着光，像是闪烁着一片星辰大海。
　　而在现在，在这里，此时此刻，在那片广袤的宇宙里，只倒映着你一个人的身影，只有你一人。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就由它来代替我，保护你。”

　　[这个小混蛋，这种话说得那么庄重，我会当真的啦……糟糕，好想哭啊。]

　　你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今天这短短的几小时内，你几乎快被西谷的男友力击败得溃不成军。

　　“我不希望你受伤。”

　　听完这些话，你之前还觉得奇葩的礼物，现在拿在手里，就像是什么珍宝一样。

　　“你都这样说了，我可是会舍不得用的啊…”

　　“哈哈，那些只是我的心里话啦，随便用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个生日可以过啊，礼物什么的，你就安心好了。”

　　不知再说些什么好，一切的语句都无法表达出你此刻的心情，唯有拥抱，感受心与心的跳动，来传达那份无法言表的，最简单最纯真的情感。

　　你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伸出双臂拉过对面的人，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眼泪汪汪的样子。

　　[笨蛋，说什么礼物啊，你的存在就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你生日那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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